《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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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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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把门禁卡从兜里拿出来还给他,便默认她这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提议了,时钟微微一笑,轻扬的眉梢眼角里,藏着一丝志得意满:“下次如果我用这招哄你戴上戒指,估计你也会真的戴上。”

他说这话时,明明是开玩笑的口吻,任司徒却莫名地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一丝真挚。

如果当时,他趁着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说的不是“住我那”而是“嫁给我”,她会不会也头脑昏聩地答应了下来?

如果此时此刻他拿出的不是他家的门禁卡,而是求婚戒指,她是不是也会收下?

任司徒不敢再顺着这种假设往下想。婚姻……对任司徒来说是如此恐怖而遥远的词。

任司徒逼自己想些别的,比如,同居之后会面临的各种各样的难题——

“我做菜很难吃。”任司徒觉得有必要提前打下预防针。

“早知道了。”他无所谓。

“我没空给你打扫房间,洗衣服什么的。”

“我有请家政阿姨。”

确实,以他的经济实力,做他的女友不用承担过多的附属义务,可——“我上班的时候很忙,有时候连饭点和睡觉的时间都赶不上。”

陪吃饭、陪……睡觉,这是女友逃不掉的义务吧。任司徒默默地琢磨着。可这个问题也被时钟四两拨千斤地回了过去:“正好,我也一样。”

“……”

“况且,”时钟微笑补充,“关于性这件事,我历来是重质量、轻数量的。”

任司徒被他闹得耳根一热。

他这时候就跟故意似的,语气暧昧地征询她的意见,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说是吗?”

关于性,这男人确实是无论多少次,都能百分之百的保证每一次的质量……

任司徒实在是不想再被他逗得面红耳赤,只好刻意摆出了严肃的皱眉状:“还有,寻寻怎么办?不仅我得照顾他,哪天我忙起来了,还得麻烦你去照顾他,接送他上下学什么的。”

她确实是个麻烦女友,光工作、孩子这两项,就差不多占据了她所有时间。

但很显然,时先生不怕麻烦:“这你不用担心,我有秘书替我分忧。”

“……”

仿佛有秘书分忧还不足以诱惑这女人点头,时钟又悠哉地补充:“不妨让寻寻也住过去,我那是学区房,又是上下两层,他也快上小学一年级了,也是时候拥有属于他的独立空间。”

上下两层楼……这男人明明是在告诉她,即便寻寻住他那儿,也不会妨碍到他和她的“独立空间”吧?

如此有财有色、懂体贴会体谅、话又说得如此毫无破绽的男人,任司徒完全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最终,任司徒在他满意的目光下,怀揣着门禁卡下了车,上了楼。

确实,寻寻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时钟公寓的所在地又是B市最好的学区,可她该怎么向寻寻解释,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毕竟之前一直都是盛嘉言在帮她分担照顾寻寻的职责的……

想到这里,任司徒走向电梯间的脚步猛地一滞。

原本她忙起来的话,总得麻烦盛嘉言这个生活小助手去照顾寻寻、帮忙做饭,可如今看来,盛嘉言的“生活小助手”的职能,也快要被时钟剥夺得一干二净了……

这才是时钟要接管寻寻的最大目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同居的节奏+把加盐兄赶出大耳朵生活的节奏……时先生,你真的不是好人哎╮(╯▽╰)╭

这进度还可以吧,马上就要展开同居生活了,你们都期待发生些什么呢?比如制造小宝贝什么的……

☆、第 31 章

他想要把盛嘉言的生活小助手职能剥夺得一干二净……

这样也好;最好把她对盛嘉言的那点不该有的留恋也剥夺得一干二净……

任司徒这么想着;便又多释然了一分。

可任司徒并没有想到;她回到自家门外,按响门铃后,前来应门的既不是孙瑶;也不是寻寻;而是——

“回来了?”

盛嘉言站在门内看着她;语气也稀松平常,任司徒却是脸色一白。

她兀自镇定了好一会儿,有些僵硬地换了鞋:“你怎么在这儿?孙瑶呢?”

盛嘉言只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她在房间。”

任司徒没能找到孙瑶的踪影;倒是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一桌丰盛的菜肴前大快朵颐的寻寻。

想必这一桌佳肴都是出自盛嘉言之手了,寻寻昨晚还大骂了她和盛嘉言一通;此刻却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见任司徒回来,立即嘬着油滋滋的手指头,笑着招呼孙瑶:“快来尝尝嘉言叔叔做的蜜汁子排!”

任司徒无奈失笑,来到餐桌旁敲了敲寻寻的脑门:“小没良心的,你忘了你昨晚还骂过我和盛嘉言一通了?”

寻寻嘿嘿一笑,放下筷子做诚挚道歉状:“我一早起来,嘉言叔叔就跟我解释了,是我误会你们啦!更何况,今天的早餐和午餐都是嘉言叔叔给我做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们乱生气了。”

小孩子的情绪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任司徒倒也没在意,反而是寻寻这番话里透露出的讯息令她有些诧异,不禁扭头看向刚走进饭厅的盛嘉言:“你一大早就过来了?”

盛嘉言只笑了笑,没回答,眉宇间藏着的倦意令他看起来像是一夜都没睡,连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和昨晚一样、没换。

又或许,他不是一大早就赶过来,而是……他这一晚根本就没走,直接在这儿等了她一晚?

任司徒当下就被自己这种荒唐的设想逗得苦笑连连,寻寻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问道:“对了,任司徒,你不是一大早就去找长腿叔叔了吗?那你到底向他解释清楚了没有?他昨晚走的时候看起来好生气。”

“一大早?”任司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一大早?”

“我早上起床的时候看你不在家,嘉言叔叔就告诉我,你一大早就跑去向长腿叔叔解释了。”寻寻着急地问,“那你到底有没有跟长腿叔叔解释清楚啊?”

任司徒表情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寻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很快就专注地低头、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盛嘉言也跟没事人似的,一边问任司徒:“你还没吃饭吧?”一边就准备进厨房帮她盛饭。

任司徒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疑惑地看着他,低声问:“你干嘛骗寻寻?”

盛嘉言却只是笑着反问:“难不成你还要我对一个孩子说你跑去别的男人家里留宿,彻夜未归?”

他的语气明明是调笑,可为什么任司徒觉得自己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

这种自作多情的错觉令任司徒恨不得当场狠狠地刮自己两耳光,她逼自己去想些别的,正好这时瞥见了饭桌上除了盛嘉言和寻寻的碗筷外,还有一副用过的碗筷——应该是孙瑶的。

看来孙瑶胃口不好,碗里的米饭几乎只动了几口。

任司徒就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问寻寻:“孙瑶在我房里么?”

寻寻点点头,一边“嗞嗞”地嘬着香喷喷的子排,一边支吾着搭着腔:“孙瑶阿姨今天好奇怪,她一早上已经跑去洗了好几次澡了,刚才饭吃到一半,又跑去洗了。”

任司徒不禁眉心一凛。

***

任司徒在老家的这栋公寓是简单的两居室,偶尔回来过节时,都是寻寻住一间,任司徒和孙瑶住一间,两个女人之间一向没什么秘密,可如今任司徒来到卧室门外,却破天荒地犹豫起来:要不要敲了门再进去?

就在任司徒的手叩在门上犹豫不决时,房门被人自内拉开了——

孙瑶拉开门的那一刻完全在走神,连门外站着的任司徒都被她彻底忽略了,直到迈出一步险些撞到任司徒,她才蓦地醒过神来,如惊弓之鸟般,有些慌张地扫了任司徒一眼。

孙瑶的脸色被热气蒸得泛红,露在家居服外的手背、脖颈上都有搓洗过度后留下的红痕,头发上还滴着水——

这个样子的孙瑶,任司徒其实一点也不陌生。

当 任司徒还是个实习医生时,带她的前辈就收治过孙瑶。那时候的孙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总在影视剧里演一些龙套角色、甚至是替身。因为一场涉及侵‘犯的 替身戏,孙瑶整个人在片场彻底失控,之后孙瑶就被介绍到了任司徒实习的诊所。任司徒第一次在诊所见到孙瑶,孙瑶就是如今这副惊弓之鸟的姿态——

但和当年相比,孙瑶已经缓和了很多,当年的她只要和异性有稍微亲密的肢体接触,就恨不得把自己用消毒水泡在浴缸里一整天,身上到处都是搓伤。

如今……就只是多洗几遍澡、身上多几道红痕而已。

可当年的任司徒出于职业角度总会想方设法地剖析孙瑶的内心,如今的任司徒,却连问都不忍心问她,只支吾了一句:“你……和徐敬暔……”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孙瑶笑了一下,像是对自己的嘲笑,又像是把一切都看淡了似的云淡风轻:“本来还挺你情我愿的,可我突然发现他那张脸太像徐敬延了,我就没忍住砸了他,他现在估计还在医院缝针。”

孙瑶那违心的一笑,任司徒看在眼里,可越是亲近的人,任司徒就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思来想去,最终说出口的就只能是毫无力度的一句:“什么也别想了,赶紧去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孙瑶点了点头,这就和任司徒一道返回饭厅,可没走两步,孙瑶又停下了。

她回头看向任司徒,对任司徒的担忧,不比任司徒对她的少:“差点忘了问你,你和盛嘉言昨晚是怎么了?”

任司徒心弦一紧:“干嘛这么问?”

“我早晨6点多回来的,盛嘉言竟然在,看样子是等了你一晚,虽然他没承认。”

“……”

“……”

任司徒沉默了将近有一分钟。

她回想起了盛嘉言的那句:别和他结婚……

可就算回想起来了,又如何?任司徒有些无力地朝孙瑶笑了笑:“别告诉我这些,我已经不想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嘴上虽这么说的,可任司徒回到饭厅,蓦地与盛嘉言目光相触的那一刻,终究还是没忍住,心里猛地一紧。

可盛嘉言抬眸看她,眼里哪有郁结难平?哪有不忿?哪有隐忍?哪有爱?

只是一贯的温润如玉,一贯的如挚友一般:“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寻寻刚把最后一块排骨啃完。”

任司徒强迫自己笑了一下,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盛嘉言脸上移开,从桌边的纸巾盒中抽了张纸巾,走去给寻寻擦嘴:“你看你,都吃成花猫脸了。”

只有孙瑶,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逡巡了一轮,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回了座位上——

这两人,总以为“不打搅”才是对自己、对对方都好的选择。

***

春节假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回到B市,或许意味着人生也要翻开崭新的一页。

中午一到饭点,任司徒照旧和莫一鸣到医院的附属食堂排队,可排到一半,就猛地被人“拎”走了。

被不知名人士箍着肩走了好几步,任司徒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去,见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任司徒反倒更诧异了:“你怎么来了?”

西装笔挺的时钟只低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记浅淡的微笑,什么也没说,而原本箍在她肩头的手也顺势往下滑落到了她的腰上,就这样搂着她的腰,直奔角落唯一的那个空座位而去。

落座后,他才带着笑意解释:“约你吃午餐约不到,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任司徒有些悻悻。

昨晚他们从老家驱车回到B市,当时在车上,确实约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可她11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确认餐厅,却是那个孙秘书代为接听的,说时总在外区的工地视察,从外区的工地赶回市内起码要一个小时,未免奔波,她就请孙秘书转告,改天再一起吃午餐。

只是没想到……

他真的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陪她吃食堂里的三菜一汤?

且他那句话实在是有失偏颇——并不是她难约,是这位时总太忙,她说要改天,也是为了他好。可不等任司徒为自己辩解一句,就看见孙秘书一个人端着两人份的午餐从排队的人群中突围而出,快步走向他俩。

可怜的孙秘书刚把辛苦排队得来的午餐拜上桌,惨无人道的老板就挥挥手,连口都不开,就示意他走了——

孙秘书累感不爱。

任司徒看一眼孙秘书那没精打采的背影:“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不一起吃么?”

时钟就只是笑了笑,一手将筷子递给对面的女友,一手摸出手机,迅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新年给你涨工资,给我打起精神来。”

不出片刻,那原本极端没精打采的背影突然精神抖擞地挺直了,孙秘书就这样在任司徒诧异的目光下,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食堂。

***

这顿午饭吃完,任司徒已经料想到自己会被莫一鸣寻上门来闻八卦,果然她送时钟下楼后回到诊所,还没进自己办公室,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就被莫一鸣逮着了。

莫一鸣很直白的开场道:“谁啊?”

任司徒和他打马虎眼:“什么‘谁啊’?”

“中午和你一起吃饭那个。一表人才啊!”莫一鸣撞一撞任司徒的肩膀,“你这是铁树开花了?”

铁树开花……

冲这四个字任司徒就不打算再搭理他了,直接绕过他就走。

莫一鸣却还站在原地啧啧叹:“你这棵大铁树都开花了,孙瑶那棵小铁树应该也为时不远了吧?”

任司徒脚下不禁一顿,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搭理他,继续迈步往前走。

“难怪我前两天碰到盛律师一个人喝闷酒了,我还以为他在烦律师执照的事,原来是因为你谈恋爱了……”

任司徒脚步彻底停了。她愣了几秒,倏地回头:“什么?”

莫一鸣被她的表情唬地一滞。

随后才敛了敛神志,以为她这是在问喝闷酒的事,便也悉心回想一下当时碰见盛律师的场景:“我就纳闷了,往年你们俩一向是一起回去过年、再一起回来上班的,怎么这次他比你早回来,还一回来就跑去喝……”

任司徒忍不住快步往回走,站定在莫一鸣面前,硬邦邦地打断他:“……律师执照是怎么一回事?”

***

任司徒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后就一直倚着门背,呆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打电话去律师事务所问情况。

盛嘉言的助手就只给了任司徒一些冠冕堂皇的解释,反倒是事务所的合伙人林律师,提到这件事还有些愤愤难平——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盛嘉言惹了不该惹的人。

林 律师是盛嘉言在国外留学时的学长,和任司徒的交情也不错,如今也是越说越惋惜:“嘉言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推掉了蒋公子的官司,还揍了蒋公子一顿,结果被蒋 家的人大肆渲染了一番,我们事务所已经在其中积极调停了,也暂时安排嘉言放假,可……蒋公子依旧咬着这事不放,坚持要告嘉言,还举报到了律协。真被他告赢 了的话,嘉言有可能会被吊销律师执照。”

任司徒觉得自己拿电话的那只手已经僵硬得不能自已:“可……盛嘉言压根提都没提过这事。”

“你也知道嘉言这人的个性了,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就是不想让别人替他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嗅到了一丝虐将来临的意味……某色已经顶锅盖走了

PS:看最近的评论,clock分别被姓徐的+某色微博直播的相亲男抢了风头,clock表示全中国的厕所都不够他哭的了好么?

还有妹纸说相亲男的三言两语比我的《谁许》更吸引人,莫非某色的文笔真的比不上一个工科男,真的hold不住大家了么?

信心已碎,快告诉我其实我写的还不错~~~~(》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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