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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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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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司徒刚听完微信,盛嘉言的电话就来了。

和中午他语气中散发出的忙碌和紧迫相比,此刻电话那头的盛嘉言闲的一派轻松:“我平安夜有空,说吧,什么事?”

“孙瑶的年会缺个男伴,她一时半会找不着合适的人,你陪她去吧。”

电话那端静了三秒,紧接着,盛嘉言以一种让任司徒有些读不透的语气笑道:“我还以为是你要约我。”

“额……”

“我那晚本来有约的,以为你有事找我,我就给推了,”盛嘉言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又静了几秒,他才再度开口,这时已恢复了稀松平常的语气,“行吧,我陪她去。那你圣诞怎么过?”

“我?”盛嘉言最后补上的这个问题令任司徒没有时间去细究他之前怪怪的语气,转而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跟寻寻一起过。”

事情就这么定了,虽然……他的那句“我那晚本来有约的,以为你有事找我,我就给推了”挺让任司徒纠结的。

某丝贪念在任司徒脑中盘旋了不过几秒,就悄然淡去了,孙瑶口中的老地方便是她们经常带寻寻去的那家餐厅,任司徒到的时候,孙瑶和寻寻还不见人影,等任司徒点完了菜,姗姗来迟的这两位终于到了。

刚一落座,孙瑶就宣布了个好消息:“我找着男伴了!”

任司徒一愣,刚想问是谁,寻寻那边已然带着一脸的小自豪接腔道:“是我帮她约的长腿叔叔!”

任司徒忍不住又是一愣:“他答应了?”

孙瑶笑眯着眼点点头。

任司徒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寻寻则欢快地补充:“孙瑶阿姨可厉害了,只对他说了句……”孙瑶赶忙捂住寻寻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寻寻即使被捂住了嘴,还是坚持不懈地继续道:“只对他说了句‘你想追任司徒,当然得先讨好我们这些亲友团才行。’”

只可惜任司徒只听见寻寻在孙瑶掌下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到底讲了什么。

寻寻终于在孙瑶的眼神示意下明白了这话不能说,孙瑶这才放开寻寻,转而拿起菜单,转移话题道:“对了,你都点了些什么?”

任司徒哪还有心思管自己点了些什么菜,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孙瑶今天去接寻寻放学的真正目的,也是在这时候才猛然回想起,自己已经自作主张的替她约好了盛嘉言——

任司徒无奈地靠向椅背:“我要被你害死了……”

***

这到底算是阴错阳差,还是因祸得福?当任司徒坐在自家客厅,看着寻寻跟在盛嘉言屁股后头、在厨房那块忙进忙出时,任司徒不由得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由于孙瑶选择了更镇得住场的长腿叔叔,而抛弃了盛嘉言,最终导致盛嘉言只能和她还有寻寻共度平安夜了。

盛嘉言忙着做菜,寻寻忙着给盛嘉言打下手,唯独任司徒无所事事,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盛嘉言见状,远远地站在厨房取笑起任司徒来:“你肯定是故意的,绕了这么一大圈,结果孙瑶和别的男人去了年会,我却只能来你这儿做煮饭公。”

虽是这么说,实际上盛嘉言挺乐在其中的,任司徒看着寻寻有模有样的穿着盛嘉言送给他的小围裙和小小的厨师帽跟在盛嘉言身后忙来忙去,脑子里不由得飘进四个字……一家三口。

可下一秒,这四个字就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瞬间揪紧了任司徒的神智,令她慌忙把这可怕的想法抛诸脑后。

而她还来不及整理情绪,盛嘉言已将最后一碟菜肴放上桌,边摘围裙边对她说,“不是真的数落你,你的脸色不用这么差。”说着又招手示意任司徒上桌,“过来吧,都做好了,可以开吃了。”

盛嘉言在国外留学那么些年,西餐做得像模像样,牛排煎的恰到好处,任司徒帮寻寻切牛排,寻寻却已经等不及了,就着牛奶吃起了盛嘉言的那份通心粉,盛嘉言开好了红酒,给任司徒倒了四分之一杯。

一切都这么完美,如果她方才没有被“一家三口”那样的邪念攫住,她或许真的能够心无旁骛的享受这个夜晚。任司徒忍不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吃完晚餐已经是九点多,盛嘉言负责洗餐盘,任司徒站在一边接过他洗好的餐盘,负责擦干后放进橱柜,寻寻则躺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皮,已经惦记起下一餐来:“嘉言叔叔,下次再给我做牛排。”

盛嘉言听见了,一边继续清洗着餐盘,一边对任司徒说:“你瞧你平时把他给饿的,看来我有必要教教你做菜了。”

任司徒无谓的耸耸肩,却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对另一个男人夸下的海口……

其实,我一直有在学做菜,等哪一天我学成了,一定请你来尝尝……

“你笑什么?”盛嘉言突然问道。

任司徒一怔,自己刚才有笑么?任司徒自己都全然没有发觉。她不由得抿了抿嘴角:“只是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相信我能学好厨艺给他做一顿饭……想想挺有趣的。”

盛嘉言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僵硬,但只是一刹那而已,随后那抹僵硬就被微笑掩盖,他似乎也觉得挺有趣,笑问:“谁?竟然敢对你的厨艺寄予厚望?”

任司徒失笑摇摇头,没说话,盛嘉言也没再追问,因为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只响了“叮”的一声,应该是收到邮件的声音,盛嘉言草草冲了冲手上的泡沫,从兜里摸出手机。

任司徒还忙着擦餐盘,只瞄了他手机一眼,似乎是封邮件形式寄来的电子贺卡,不由笑:“现在还有人会用邮件发圣诞祝福?”

盛嘉言下意识地答道:“你爸发来的……”

任司徒脸色一白。

盛嘉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任司徒,下一秒已改口道:“任老师发来的电子贺卡。”

“……”

“……”

打破厨房里的僵硬气氛的,是客厅里传来的寻寻的一声高喊:“任司徒!孙瑶阿姨找你!”

任司徒这才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客厅里确实依稀传来她的手机铃声——任司徒避开了盛嘉言看向她的目光,放下手中餐盘快步离开厨房:“我去接电话。”

任司徒来到客厅的沙发旁,寻寻就把屏幕上闪着孙瑶头像的手机递给她。任司徒一接起,从厨房里带出来的灰j□j绪就被手机那头孙瑶的欢呼声打碎了:“寻寻的长腿叔叔太给我长脸了!”

听她这激动的语气,任司徒逼迫自己忘掉厨房里她和盛嘉言的那番对话,失笑着回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个大明星也会对人发花痴。”

此话却不掩孙瑶语气里的雀跃:“晚宴刚结束,我公司一帮子人转场去酒吧了,你也一起来吧。”

“我还得陪寻寻呢,就不过去了,你注意安全。”

不知孙瑶是不是已经喝高了,嗓门有些大,连寻寻都听见孙瑶在电话里讲了些什么,任司徒还没答应,寻寻已经咋呼开来:“去吧去吧!有嘉言叔叔陪我。”¨。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

听筒那边的孙瑶也说:“这么扫兴干嘛!就这么说定了,我车已经开到三环了,很快到你家,你打扮打扮。”

任司徒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耳边又传来一句——

“我在这儿看着寻寻,你放心跟孙瑶去嗨吧。”

是盛嘉言的声音,任司徒回头时,盛嘉言已走到了她身后,他应该是见她刚才情绪不对,才不放心的从厨房里跟了出来。

任司徒答应了孙瑶,刚挂了电话,张了张口正准备对盛嘉言说句话,寻寻已经开始催促她了:“你快去打扮!快去!”

见小家伙这么兴奋,任司徒很是不解:“怎么我抛下你出去玩,你比我还开心?”

寻寻不解释,忙不迭的推着任司徒往卧室方向走去。

在寻寻的督促下,任司徒很快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从卧室里出来,寻寻看了却连连摇头:“这是你上班穿的衣服!不行!不好看!”

任司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长及小腿的黑色连身长裙,和束腰的驼色风衣——自己上班怎么可能穿一身这么行动不便的衣服?这小家伙要求未免太高了。

“那我得穿什么?”

“额……”寻寻想了想,煞有介事,“露的越多越好。”

这回盛嘉言总算站在任司徒这边了:“别听他的,这样很好。”

盛嘉言噙着笑看着她,慢慢走近。走到她跟前,盛嘉言再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把她扎好的头发放了下来。

“这样就更好了。”他笑着伸手帮她顺了顺头发。

这个动作……

就像任司徒16岁时第一次见到他,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就是任老师的女儿啊……

也像是她在没有亲人陪伴,独自在异国接受完手术后,他横跨一整个西海岸之遥赶来,强颜欢笑地抱着她,顺着她的头发: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任司徒从短暂的回忆里走出来,只朝盛嘉言笑笑,便绕过他,走去玄关换好鞋。

“别给你嘉言叔叔捣乱啊!”任司徒嘱咐了寻寻一句,见寻寻点头如捣蒜,便放心走了。

目送她离开后,盛嘉言牵着寻寻回到客厅,喟叹道:“好了,她们两个女人抛弃我们约会去了,我们只能在家打游戏,哎……”

盛嘉言作出一副苦脸想逗寻寻,不料寻寻高高地扬起小脑袋看向盛嘉言:“她才不是和孙瑶阿姨约会呢!”寻寻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后半句刻意压低了声音,像在对盛嘉言说着悄悄话:讳莫如深地笑笑,“是和男人……”

“你说什么?”

寻寻被问得一愣。

盛嘉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估计脸色也有些吓到了孩子。盛嘉言干咳了一声,配合着寻寻讳莫如深的表情,做出一副好奇样:“哦?是么?哪个男人?”

盛嘉言这么一问,寻寻也就忘记了他方才有些过于严肃的表情,欢快的回答:“长腿叔叔!”

***

任司徒还没走出公寓大门,就已经感觉到凉意了。大冬天的,在室内穿这样正好,室外则冷得出奇,任司徒在公寓一楼的大堂往外头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孙瑶的车。

她正要摸出手机拨打孙瑶的电话,却在这时依稀看见外头不远处,有辆车停在了停车格中,随后一抹倾长的身影走下车来。

任司徒不禁眯了眯眼看去,越发觉得那抹身影看着眼熟,等她走出公寓大门,冒着寒风跑向那人时,已经十分确定正倚着车身的那人是谁了。

任司徒还来不及发表疑问,已经耐不住这寒风,赶紧坐进了副驾驶座。

他也随后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子。

暖气扑面而来,任司徒不禁偏头看一眼这个侧脸有些寒冽的男人:“怎么是你?”

男人一笑,那抹寒冽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浅淡但弧度甚是优美的笑容:“这是孙瑶给我的报酬。”

☆、第 13 章

报酬?

任司徒愣了一下,随即笑问:“怎么说得好像孙瑶把我卖给你了似的?”

他笑笑,也没解释。只当这是一句不用当真的玩笑话。

车子静静的驶出小区,任司徒这才有工夫仔细打量打量这位打扮得格外飒爽的司机先生。

他穿着偏礼服式样的英式西装,并没有配领结,而是穿了件带领针的衬衣,不高调但也足够正式,他看着前头路况的目光,也和那领针一样,泛着幽幽的光泽。这令任司徒不禁回想起孙瑶方才打电话给她时说的那句:寻寻的长腿处处太给我长脸了……

任司徒突然十分好奇,面前的这个男人在年会上到底是怎样谋煞四方的?想到这里,任司徒不禁再度抬眼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他一眼。

然后他的嘴角就牵起了一抹十分不明显的笑意——

“有这么好看么?”

任司徒一愣。她本能地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意识到他这话什么意思,下一秒已“嗖”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前挡风玻璃,跟他着打马虎眼:“你说什么?”

时钟回眸看看她,见她镇定自若的表情下掩藏着一丝心虚,他兀自挑了挑眉,却没拆穿她,继续开车,可不一会儿就听她带点惊讶的低呼道:“下雪了!”

果然,时钟定睛细看,确实挡风玻璃外,有细的像雨丝的雪慢慢的飘落。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在平安夜这晚姗姗来迟。也不知是这女人是为了避开之前那个她偷看他的话题,还是真的被这姗姗来迟的初雪吸引了视线,总之时钟余光瞥见的她,正带着一丝笑意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飘落的雪花。

时钟倒是更乐意看她,她穿着黑色的长裙,竖领的黑色蕾丝领口外,露着雪白的脖颈,她微微扬起头的姿势,就像只黑天鹅,姿态如此曼妙……以至于他只是专心于前方路况、顺带着扫了她一眼,一些本不该说的话,却已经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场雪可比现在下得漂亮多了。”

原本正望着窗外夜空的任司徒不禁一愣。

她有些诧异的扭回头来看他:“你第一次见我不是应该在……高二文理分班之后么?”文理分班之后他们才成为同学的,那明明是个夏天……

时钟笑笑:“那我可能记错了。”虽是这么说,可他此时的笑容,像极了正在回忆某个令他至今难以忘怀的雪夜,看得任司徒越发一头雾水。

这个疑问直到二人到达夜店,他也没给任司徒一个正面解释,没准真的是他记错了或者只是单纯口误,任司徒也很快将这小小的疑问抛诸脑后,进入到这个由炫目的光影、酒精、音乐和妖童媛女们充斥着的世界里。

夜店的三楼被孙瑶的经纪公司包场,楼下虽还对外开放,但一众明星可以通过vip通道直达三楼,绝对保障不受打搅。任司徒和时钟在服务生的引路下来到三楼,任司徒一边脱着外套,一边环顾四周寻找孙瑶的身影。她不是个爱追星的人,但放眼望去,还是在一帮喝酒撒欢的人中看到了不少在电视、广告上的熟面孔——却迟迟没有找到孙瑶的身影。

任司徒把脱下的外套交给服务生,身上便只剩一件竖领的无袖长裙,裙身看似保守,但前襟上那片半透的蕾丝布料却将胸前的一大片春光勾勒得若有似无,裙摆处的开叉设计则让她每走一步,修长的双腿便随之若隐若现,尤其在夜店斑驳的光影衬托中,让人很有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而她还在寻找孙瑶的身影,不远处却已经有男人锁定了这抹倾身而立的身影,端着两杯酒过来,想要“一探究竟”了……

可当男人走得足够近,下一秒就可以开口打招呼了,却在这时被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半路截下——

时钟不由分说的接过这个男人手里的那两杯酒:“谢谢。”

那语气,仿佛面对的真的是个送酒的服务生……

时钟说完,不顾男人的错愕,一边啜饮起了其中一杯,一边转身,将另一杯递给任司徒。

任司徒垂眸看一眼递到自己手边的酒杯,这才放弃了继续寻找孙瑶的念头,接过酒杯坐下:“谢谢。”

时钟再自然不过的在她身旁落座,似乎对满场的各型各款的女明星都不太感兴趣,草草的环顾一眼四周之后便收回目光,专注看她一人:“你不跟她们一样过去跳舞?”

任司徒随着他的示意看向舞池里扭跳的十分妖娆的男男女女们。她笑着摇摇头:“我不会。”

“当年学校校庆的时候,你、还有其他几个女生,不是还和别班的男同学们出了个节目,合作舞?”

有么?任司徒被他一问,拄着头想了很久才终于回想起来,“哦对!不过那是华尔兹,跟这个不一样啦。”说到这里,任司徒才后知后觉地猛地神经一紧,蓦地回头看向时钟,“你竟然还记得?!”

时钟耸耸肩:“我都跟你说过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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