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这种事要是闹开了,对景逸声誉以及各方面都有影响。他现在身份又这么敏感,万一被好事者捅到上面,圣上拿这事开刀问责……近几日,乔初熏每每想到这点,都觉得又不安又难过,她不想以后都见不到景逸,可若是因为她耽误了仕途,她又是无论如何都不愿不舍的。
景逸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拉了拉她的手,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她会想到的事,他又如何会没有算计。活了二十五载,从来无所奢求,如今好容易遇上个真心喜欢的女人,凭他在汴京人脉以及在朝中势力,还会要不起么!
乔初熏望着景逸侧脸,略停下脚步,双手挽上景逸的手掌道:“无论如何,我都不想离开公子。”
景逸也停下脚步,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纠正道:“是‘不会离开我’。”
乔初熏咬了咬唇,心思踟躇间,已经被景逸搂进怀里,捧着她的脸颊示意她抬首:“你曾经保证过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一直伴着我。忘了?”
回想起那时旖旎,乔初熏微微脸红,却还是看着他的眼回道:“我没忘。”
景逸微微一笑:“什么都忘了,这个也不许忘。”
乔初熏点点头,微垂下头,颇有些小儿女情态的轻声埋怨了句:“公子好霸道。”
景逸怎么可能听不到她这句埋怨,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神色淡漠的道了句:“就这么霸道,初熏不许嫌弃。”
乔初熏被他那冷傲中含着淡淡撒娇意味的话逗得弯起唇角,任由他渐渐攥紧自己的手。
……
这些日子以来,景逸一直不允乔初熏回自己屋子,非说她那间屋子不如这间卧房暖和,又说万一半夜有什么危险其他人会照看不及,找了种种藉口强留她在自己房间过夜。乔初熏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头一晚刚被景逸接回来时是意识不清楚,才非抱着他不放手。如今虽然身体还虚弱,头脑却是完全清楚的,这种情况下再跟景逸同床共枕,她可接受不来。
两人僵持半晌,末了景逸退了一步,又找出一只枕头和一床被子,把床让给乔初熏,自己挪到软榻上睡。被他这么一闹,乔初熏又向来心性柔软,也便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因此这一个多月来,两人都同处一室分榻而眠。
从府衙回来,小桃儿给两人端了新煮好的茶汤以及乔初熏喝的药,同时还有几碟水果点心,又跟乔初熏小声讲了会儿话,便出了屋。
景逸起身过去将门闩上,到衣橱前站了半晌,取了一套藕荷色的衣裳出来放在床边。乔初熏刚喝完药,转脸看到景逸手里的衣裳,就吓的一呛,连带凳子都坐不稳了,脸儿红红软着脚就要站起来,慌里慌张的也不知是要往哪躲。
景逸嗤一声笑出来,抬起一边眉毛看她:“又不是头一回,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
看来那孟夫人不止说了一句啊,似乎打从出了府衙,这丫头就处处表现得与从前不同,尤其是两人举止稍微亲密些,反应好像比过去都要强烈。怎么说呢,就这个面红耳赤眼眸湿湿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景逸原本半眯着眸子琢磨,突然就愣了愣神,再看向乔初熏时,目中也露出淡淡笑意,眼神却较平常深邃许多。
乔初熏腿脚打软站在榻边,一双手藏在袖中紧紧揪着袖口处的衣料。刚才她一看到景逸拿了一套崭新的女子穿的中衣出来,就下意识的想躲想逃。之前许多次在景逸房中沐浴,除了羞涩以外,倒也不觉什么,毕竟温泉是在另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中间门一锁上,两边谁也看不着谁。
可经今日那孟夫人一说,乔初熏猛地感到一种身为女子本能所能感应的危险,眼前这个人是男人,而且还是个与她两情相悦的男人。再想到从前景逸抱着她亲吻那些场景,乔初熏刚才没惊呼出声就已经很不错了,她现在恍然惊觉,自己过去……真的好迟钝!
景逸站在床畔,神色平淡到甚至有些冷凝,眸色却幽深的让人几乎不敢正视。静静看了乔初熏半晌,景逸低声道了句:“过来。”
乔初熏原本就心中无措,一听景逸那低沉中仿佛隐隐压抑着什么的语调,更是慌的厉害。飞快抬眸看了对面一眼,却连对方神色都没敢看清,便连连摇头。右脚往后退了一步,已经抵到后方软榻,头埋的不能再低,却真是退无可退了。
景逸半点没有过去的意思,抬起一边手臂,不慌不忙的解着腕上扎紧的扣带,眼却一直看着不远处那人。两只手腕都解完,便伸手到腰间束革,食指指尖一弹,羊脂白玉的銙牌便连同月白锦缎鞓带一同松懈开来,发出“叮”一声幽微脆响。
乔初熏心尖一颤,顺着声响看过去,就见景逸一手拎着鞓带,另一手揭开衣襟,虽然手臂挡着也不太看得到什么,却已然是衣襟大敞之势。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先是抬手掩口,接着恍觉不对,两只手一起捂住眼,本就泛着桃色的小脸儿顿时如同火烧:“公子……”
景逸勾了勾唇,径自解开衣衫,褪了靴子,连带内里中衣一并脱下。仿佛是有意逗弄她一般,还赤着上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才到一旁取了件宽大袍子披上,脚上也换上在屋里才穿的软履。有意放轻步伐屏住气息,待走到乔初熏面前时,对方仍无半点觉察,还捂着眼侧身对着他,牙齿轻轻扣着下唇,细看两只小手还微微有些颤抖。
景逸勾唇,无声绽出一抹笑,伸手就将人搂进怀里,如愿听到乔初熏强自咽下的呼声,两只手也顾不得再遮挡,不断推着他的胸膛。
推了两下,好像也发现手感不对,乔初熏缓缓睁开眼,就见眼前并非自己所设想的那般情形,景逸不过是换身衣服罢了。明白过来他刚才是故意作弄自己,乔初熏也分不清是羞是恼,握起拳头便打,嘴里轻声斥道:“公子坏死……唔!”
景逸借着她张嘴的空当直接探了舌进去,却吻的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缠绵,不似之前几次不由分说的霸道抢掠,这次仿佛是有意逗弄人一般,勾着小舌在口中起舞,教导她如何取悦自己。不一会儿功夫,乔初熏就全身软的仿佛一摊水,艰难拽着景逸衣襟,才避免了腿软摔倒的尴尬。
景逸却似乎有些不满意她这样,扣着人腰身两人一起倒在榻上。一手枕在她脑后,另一手则顺着幼白脖颈一路向下,手指几下挑弄就解开衣裳系带,隔着一层又软又薄的肚兜,抚着那方嫩汪汪的柔软肆意的揉。
乔初熏被吓的倏然间睁开了眼,奈何舌头被人叼着,下唇还不时传来被轻啃的酥麻,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两只手不断推着景逸的肩侧以及脖颈,身子不断的扭。从打两人互许终身,景逸虽然三五不时的亲吻搂抱,但也仅止于此,乔初熏何尝见过这般阵仗,不一会儿就吓得眼泪汪汪了。
景逸松开两瓣被自己亲吻的一片红肿的唇,顺着袒露在外软雪般的肌肤毫不客气的一路亲吻,没几下就吮出一枚枚的红印,待隔着兜儿亲上那方高耸时,就听上方传来一声呜咽,紧接着就是带着哭音的哀求:“公子不要……”
景逸动作微一停顿,抬眼看了过去,就见乔初熏云鬓微散嫩唇红肿,一只手半掩着唇,有几颗泪已经滑到颈边,衬得本就娇美的面容愈发楚楚。景逸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半伏在乔初熏身上,舌尖抵着上颚深吸一口气,却在一低首的瞬间感觉那股烈焰又旺盛几分。
眼前银色描白梅的丝制兜儿湿了一小块,映出方才被自己以唇舌肆意怜爱那处,浅浅嫩嫩的红,且随着人儿的喘息轻轻颤了颤。景逸半垂了眼,情不自禁在那处轻轻亲了一下,怀里娇躯登时重重一抖,搁在自己肩侧的手软绵绵的推搡:“呜……”
景逸深吸一口气,撑着手臂起身,同时将人捞进怀里抱在腿上,帮她拢了拢衣襟。以唇蹭着被泪水沾湿的脸颊,低喃的问:“吓着了?”
乔初熏只觉身上所有被人碰触过的地方都滚烫不已,且隐隐透着些酸麻,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得靠着景逸胸膛细细的喘。
景逸被她这般青涩反应撩拨的情意更盛,却也知道若再做些什么,定会将人吓得再不肯跟自己共处一室了,因此只得抱着她站起身。
乔初熏被他起身的举动吓得一噎,以为他是要带自己去床上,慌忙攥住景逸半敞的衣襟,声音犹带了几分哽咽:“公子……”
景逸亲着那软软的唇,低声威胁:“再叫公子,真抱你去床上。”说着话,已经以脚踢开那道小门,抱着乔初熏在温泉边上半跪下|身子。
将人轻放在铺着毯子的池边,景逸折身回到房里,取了之前找好的衣裳以及鞋子过来。看也未看蜷坐在一旁的人儿一眼,只淡声令道:“洗好了叫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战在即,孤将引十万兵奔赴战场,所以动心忍性,绝世珍馐只得浅嚐辄止,待孤凯旋归来,定大开方便之门,犒赏三军……
好吧刚刚是作者抽了,以下为白话版本:雪少去考试了,所以小白兔只吃一半,剩下一半留着回来慢慢吃。下周二双更回馈大家的等待。回复留言请勿提“肉”字,多谢配合。
正文 廿二章 温泉玉竹酿
乔初熏穿好衣裳,系着衣带的手仍微微颤抖。泡过温泉的身体有些懒洋洋的,两腿半蜷坐在池边,手脚都有点使不上力,一颗心却怦怦跳的急切,撞的心口那处微疼。只消稍一回想方才情形,就觉得从心底泛起一阵酥麻,全身都止不住的颤,原来男女之间,可以做到那般亲密境地……
忆起数日之前乔子安强制住她双手又亲又摸的情景,乔初熏只觉一阵齿冷,全身寒毛都仿佛在那一刻倒竖起来,和景逸带给她羞涩惧怕中又带着甜蜜的感觉完全不同。
而且刚刚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自己又是掉泪又是扭动的挣扎,隐约感到腿上抵着一处坚硬如铁的物事。虽然自小便没了母亲,婆婆也从没跟她讲过这些,可医书上这方面的记载还是有一些的,他刚刚,应该是有反应了吧……
凝眉回忆着书上关于这类事情的摘录,好像有说过,男子在那样之后若不能及时得到纾解,长此以往会对肾脏以及身体许多方面都有不好影响。那他刚刚因为自己……正咬唇感到忧虑,就听门那边传来两声叩门声响,紧接着传来景逸略显紧绷的声线:“初熏,洗好了么?温泉泡太久不好……”
乔初熏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所想,原本被水汽熏染得微红的面颊不禁更热了几分……老天,她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啊!
景逸等了会儿仍未听到乔初熏回答,不禁有些紧张,又敲了几下门:“初熏,听到我说话么?初熏?”
乔初熏连忙应了一声,正撑着手要起身,就见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景逸蹙着眉大步走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人从地上抱起。
走到床边坐下,一手轻轻拢着乔初熏仍沾着水滴的发,另一手探过两指触了触她一侧脸颊,眉间略显不豫:“怎么叫了几声都不回答?喜欢洗泉水也不能总泡着,看你脸颊烧的。”
乔初熏坐在他怀里,不由得又想起刚才思索的问题,忙垂下眼,气息也有些短促:“我没事……”
景逸手指温热,触在乔初熏烧热的脸颊上却显得微凉。美人在怀软玉温香,又一副眉眼温润的柔顺模样,景逸凝眸看得入神,手也借机肆意享受着瓷般滑嫩。
乔初熏一直低垂着头,因为脸颊上微痒抚触,甫一转眸的瞬间,正对上景逸大敞的衣襟。
屋子里烧的很暖,景逸先前只披了件薄绡袍子,在腰侧不甚在意的挽了个结,因此只稍一行动,胸口就袒露出大片玉色肌肤。和乔初熏肌肤的白净细腻不同,景逸的肤质光洁紧实如同玉石,不禁不会因为肤色偏白而显得女气,反而平添几分雌雄莫辩的冷魅之感。
乔初熏只刚看了一眼,便觉气息一窒,心跳更急,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匆忙转回头,却在下一瞬被景逸扣着下颏抬起脸。景逸原就一直盯着怀中人的一举一动,自然将她那些小纠结小别扭尽收眼底,加上两人先时亲密,这会儿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因此便挑起嘴角,笑得有些邪气的看她:“初熏刚才在看什么?”
乔初熏被问得一阵语塞,压根不敢正视景逸的眼,搁在腿上的手紧紧绞着,抿着唇瓣不吱声。
景逸见状,唇瓣弧度更弯,凑近一些,借着说话的当儿朝乔初熏脸颊轻轻吹了口气,语调带着三分调侃两分戏谑以及一缕惯常的慵懒:“看都看了,怎么不好意思答?”
乔初熏咬了咬唇,有些气鼓鼓的转脸瞪他:“我没……我刚刚不是……”她哪里会事先知道他衣襟没拉整齐,这人分明就是无理取闹!
景逸勾唇笑得更邪,牵起她一只手搁在自己胸膛,握着纤细手指从锁骨到胸口来回摸了几把。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就被乔初熏用另一只手连连打了几下,一边推着他肩侧就要下去,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看样子是真的急了。
景逸忙停了手,抱住她腰身柔声的哄:“好了好了,初熏别气。我是跟你闹着玩的。”虽然确实存了让那只温软小手好好抚摸一番的心思。
乔初熏被他气的眼眶微热,咬着唇不说话。这人什么都好,偏偏总以逗弄她为乐。要不是打从心底里喜爱他,早就离他远远的,哪会容他这般三天两头的欺负戏弄。
景逸一低头,就看见乔初熏那个又羞又忿的小模样,心里又是疼又是痒。每每见到她眼眶微红,就总忍不住逗弄一番。真给惹的掉泪了自是舍不得,所以每次都见好就收,还能趁哄人的功夫多亲两下。
眼瞧着人儿这会儿抿着唇眼睫轻颤,神色愈发显得委屈,景逸便抵着她额头软声低语,半商量半强迫的道:“折腾了一天,我还没沐浴呢。初熏帮我濯发好不好?”
乔初熏原想一宿不搭理这人,结果一听他这句话便又有些心软。思及景逸在外劳累半日,又因为自己身体不好的缘故也没在府衙久留,还让着自己先用过温泉,可以说是处处谦让体贴,只稍微犹豫了下,便轻轻点了点头。
景逸微微一笑,从手边取过一件袍子给乔初熏披上,自己先到温泉那边的小屋换衣裳去了。
……
乔初熏趿着软履进到隔间的时候,景逸已经游到池水偏深的一面,刚把簪子解下放在池边矮桌。两人虽然数日来同处一室,但真正如此亲密无间的举动还是头回。乔初熏只看了一眼,眼角瞥到景逸露在水面上的半侧肩颈,就匆忙转过身。
先拨了拨隔间内几处灯盏的灯芯,又从木橱里取出一只暗红木盒,用银质镊子夹出两颗香丸,添入一直焚着的香炉。最后将濯发惯用的几样东西都放到矮桌上,旁边凳上还放着几块擦身用的布巾。半跪着身将东西依样摆放好,乔初熏又起身回到外间,也不知忙了些什么,很快返回来,跪坐在池边的毯子上,取过小水瓢开始帮人濯发。
景逸就半侧过身,靠在池壁边上,一只手臂担在池边撑着头,唇角噙笑看着乔初熏一路忙活。方才披散开来的发丝如同色泽稠穠的觳纱,铺展浸沉在弥漫着奶白色薄烟的水面,有几绺儿稍短的顺着脖颈贴附在玉白胸膛,只衬得浅色更艳,深色愈浓。
乔初熏舀起半瓢水,一抬眼,见景逸仍是之前的姿势,且眼角眉梢都透着浅浅笑意,目光灼灼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不自在。便半垂下眼帘轻声道:“公子得转过身,不然不好洗的。”
景逸也没说什么,只略抬了抬眉,放下手臂乖乖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