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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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策-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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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叫了。哥哥哥哥哥哥。你听到了吗。”

    她哭的伤心。眼泪如波涛汹涌般的大海倾倒而來。声音如凄然的乌鸦。发出沙哑的叫声。

    渊著皱着眉。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部。

    曼纱华哭伤心欲绝。一时间噎住了气。发不出声儿來。急的渊著忙用手给她在背部顺着气。这才慢慢缓了过來。她哭问道:“著哥哥。你说父王为何要这样做。他待他的皇子公主都是极好的。为何待苏鹏如此。明明知道……他是他亲生的孩子。却还要将他在众目睽睽下。焚烧致死。为何。……他不是什么黑羽毛。他是我的哥哥……”

    “哈哈哈……”床榻那边兀自传來了一声大笑。惊得曼纱华止住了哭声。忙同苏鹏转过身去。

    只见苏嬷嬷掖起了锦被。晃晃悠悠的赤脚走到冰凉的青石砖上。看到屋中的曼纱华和渊著也不惊讶。只独自前去将桌案上的素银簪子插在自己的发髻上。然后低身捡起曼纱华脚下的信纸。用衣袖将上面的灰尘抚抹干净。然后折叠好。小心仔细的将它们收在了自己贴身的衣襟中。

    然后映着昏暗的烛光凄凉的扯出一个笑容來。淡淡道:“都看到了吧……哈哈哈。”

    “苏嬷嬷……”曼纱华忍着悲伤。试探的叫了一声。苏佩玉不为所闻。

    她只独自端坐在梳妆镜前。苏佩玉将桌案上的灯盏拉近了一些。放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着自己苍老颓废的模样。她淡淡笑着。将木梳拿在手中细细的为自己重新束了发。然后将素银簪子插在了一个更加显眼的位置。

    她拿出了抽屉匣子里尘封了多年的胭脂水粉。吹去上面浮着的一层淡淡的灰尘。打开精细雕琢的盒。将它们涂抹在手指肚上。然后细细的在脸上涂抹开來。眼角的细纹被渐渐的遮盖了去。

    耳垂上也坠上了流苏的玉珠子。最后她点了唇。苏佩玉转过身子來。烛光盈盈。她微笑道:“好看吗。”

    曼纱华茫然的点点头。往日里的苏嬷嬷都是衣着华贵。面容素雅。对待别人也是极少有笑容的。在她的眼中。她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的嬷嬷。今日却出奇的温柔的对她笑着。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曼纱华担忧的扬起头看着渊著。渊著搂着她的手臂加紧了几分。告诉她不要担心。

    苏佩玉起身从一旁的衣柜中拿出了一件水红色的纱衣。看似像是夏装。她不会是要穿这身衣服吧。曼纱华担忧的看着窗外。由于烛光的原因。她看不清楚窗子外面的景色。

    渊著转过了身去。片刻时间苏佩玉便换好了一身衣服。

    一身水红色纱衣在烛光下闪出盈盈的亮色。这是苏嬷嬷平日里极少穿的颜色。这样娇嫩的衣衫。不想一贯严格苛刻的她也有。

    耳朵上缀着的流苏。每走一步。上的玉珠便发出清脆的响声。面容经过一番细心的装扮以后。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

    “我好看吗。”苏佩玉手提裙摆转了一圈。温柔问道。

    曼纱华眼中滴着泪。却依然能看的清楚面前的这位与往日不一样的苏嬷嬷。她如实答道:“今日的苏嬷嬷是华儿见过最美的。”

    “如此便是好的。”她嘴角扯出一个如秋色烟波的笑容。手提裙摆赤着脚向门外走去。

    “苏嬷嬷……你要去哪。”曼纱华在身后痴痴的喊道。

    苏嬷嬷并未转身。只一顾的开着木门。

    曼纱华与渊著相互交织一眼。心里暗叫不妙。苏嬷嬷不会是想不开要自寻短见吧。

    “著哥哥。我们跟着她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渊著点点头。一同跟着苏嬷嬷出了木门。

    红门外。小院内。白雪飘飘扬扬的落下。落在苏佩玉水红色的裙摆上。她赤着脚往外走去。一任寒风袭來。曼纱华缩了缩脖子。将黑色的衣袍拉紧了一些。紧紧的跟在苏佩玉的身后。

    苏佩玉一步一个脚印。赤足踏在雪地中。白皙的玉足渐渐的便的通红。她却全然不觉得冷。身上水红色的纱衣被微风吹的衣决飘飘。冷风嗖嗖的灌进她的袖口中。衣领中。她依然冒雪前行。

    “华儿。不要跟去了。”渊著看着苏嬷嬷走去的方向。担忧的看着曼纱华劝说道。

    “不。我必须看着她。”曼纱华说的坚定。她眼中闪着泪。却尽量用镇定的语气对渊著说道:“她是哥哥的生母。华儿不想让她再有什么闪失。在天堂的哥哥也一定不愿意。他说了要让苏嬷嬷好好的活。她就得好好活着。这样才不算辜负了哥哥。”

    渊著见状。想來是拗不过她。只好随着她一同前行。但愿自己在。能护她几分。

    转了一个弯。前方一左一右两个路口。却不见了苏佩玉的水红色长裙。曼纱华犯了难。“著哥哥。我们该往哪边走。”


091:深宫锁梦

    091:深宫锁梦

    渊著深邃的眼眸中含着一丝不忍。他看了一眼曼纱华。单手一指道:“右边。右边有个池塘。左边全是宫殿。她应是往右边走了。”

    “好。著哥哥。我们快点。我怕來不及了。”曼纱华拽着他的手。用自己认为最快的速度向前追去。

    深宫坠影。宫灯绰绰。红墙绿瓦。他们转转折折的走了好远。却还不见苏佩玉的影子。曼纱华焦急的寻找着。來到池塘处。湖面一片幽静。來來往往有些许花甲卫士。她抓着一个卫士的衣袖道:“见着一个穿红色夏装的女子吗。”

    “回禀巫女。属下从未见到。”花甲卫士毕恭毕敬道。

    曼纱华依旧慌乱道:“那池塘可否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去了。”

    花甲卫士又是摇头道:“回禀巫女。池塘一向幽静。并未发现有任何动静。”

    曼纱华颓败的松开了手去。抬眼看向渊著。他一向神色淡然。不惊不喜。曼纱华嗔怪道:“著哥哥。说实话。”

    渊著垂下了睫毛。安静道:“左边不出两个宫宇便是皇舅父的静心殿。苏嬷嬷是去找你父王了。”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曼纱华皱着眉红着一张小脸。手中紧紧的拽着渊著白袍子。道:“为何方才说了假话。著哥哥。如今你也对我说起了谎话來。”

    “我不想让你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你还小。”渊著淡淡道。

    “你不该替我做这个决定。走。我们去找苏嬷嬷。”渊著颔首。终究是拗不过她。

    按原路返回。曲曲折折。一排排宫灯在红墙下显得那么飘渺。

    她不知道苏嬷嬷去找自己的父王做什么。也不知国王此时心中的想法。对于焚烧苏鹏。对于昔日的苏嬷嬷和今日的苏嬷嬷。有种不详的预感沁满心头。曼纱华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渊著看着曼纱华焦急的模样。心下不忍。他拦腰将曼纱华抱起。双脚轻轻一点地。顺着长长的宫巷。他们飞身前去。

    曼纱华仰头感激的看了渊著一眼。轻声道:“华儿知道。无论做什么事你都会支持我。我也会支持你。”

    渊著凝眉淡淡道:“唯许你这一次任性。绝不会再有下次。”

    曼纱华苦涩的笑着:“往后华儿一定听著哥哥的话。一定乖。”

    渊著一边瞅着前方的路。在得空时低头睨了一眼曼纱华。只见她红肿着眼睛。脸上还挂着傻兮兮的笑容。心下顿时柔软了下來。一旁又像是被仙人掌上的刺扎着。微疼。

    一方是忤逆她的意思。欺骗她。却不让她受到另一种伤害。让她來恨自己。讨厌自己好了。另一方是顺从她的心意。告诉她实情。然后在她知道真相以后又是一番痛彻心扉的难过。无论是哪一方受伤的是她。难受的是自己。

    权衡利弊下。他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守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呢。

    思想争斗间。前方的宫宇越來越明亮。轮廓也越來越清晰。静心殿到了。

    曼纱华一个步子先迈了出去。渊著一把拉过了她的手臂。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然后一起从侧旁的路口向前走去。

    行致正门旁。偷偷睨去。只见守门的宫人睡的香甜。一旁的竟然发出了轻微的打鼾声。

    曼纱华道了句奇怪。好好的门卫。竟然也睡的半死。

    渊著低身轻轻嗅。又看了一眼侍卫的症状。他淡淡道:“苏嬷嬷给他们下了药。看样子明早他们才能醒。”

    曼纱华又是一惊。苏嬷嬷给父王门口的侍卫下了药。她是想做什么。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伤害自己的父王。

    “著哥哥……我们偷偷进入。如若父王洠裁词隆N颐潜阍偻低档赝顺鰜怼缛舾竿酢瓫'有别的猜想了。我们走吧。”曼纱华紧张道。

    “放心。”渊著握着曼纱华的手。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道:“苏嬷嬷穿的艳丽娇媚。走前又细心打扮了一番。手中也洠в凶急甘裁葱灼鳌K哉獯嗡齺怼D康牟皇俏舜躺蹦愀竿跷张舯ǔ稹O雭碛κ潜鸬氖虑榘伞!

    二人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静心殿正殿是一方密闭的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红毯。走上上面悄无声息。好在一路过來洠в惺裁炊病M坝写┕艘桓鼋洗蟮脑疤T偻叭ヌ搅艘凰肯肝⒌纳臁

    二人即刻捏声息气的向前走去。越到寝宫内殿争执声越大。

    远远的就听到。“他是您的亲儿子啊。您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是苏佩玉的声音。只听的她说的哀婉凄凉。却不见她的表情。

    走近了。渊著拉着曼纱华躲在暗处。不露面。只听他们要说些什么。

    国王沉声道:“错了就是错了。这是他应受的惩罚。破了规矩的人难道就不应受到处罚吗。”

    苏佩玉脸上划过一丝悲悯。嗤笑道:“呵呵。不是奴婢不守规矩。而是您就不该让奴婢跟着落微皇后。”

    “你提她做什么。”

    曼纱华从门角看去。只见国王面色阴沉的厉害。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站在寝宫的正中央。背对着苏佩玉。而苏佩玉则是跪在国王身后。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只是唯独不见了那只素银簪子。

    不知是被国王拔走了。还是苏嬷嬷自己脱落的。只怪來的太晚不知之前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您很怕奴婢提她吗。哈哈哈哈……”苏佩玉缓缓起身。笑看着背对着她的国王。脚步轻盈的走到他的面前來。只见汉唐白玉的地砖上血迹斑斑。许是來的时候赤脚踩到了什么割破了脚心吧。

    国王将衣袖一甩。又转了身去。不看苏佩玉。也不答话。兀自将拳头捏的发白。

    “王上。若不是那日您喝的酩酊大醉。來到喜房找落微皇后。若不是落微皇后对您本无情意……”

    “你够了。”国王怒斥的将苏佩玉未说完的话打断。转身单手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拖到了半空中。眼眸猩红道:“孤王说过。不准再提她。”

    暗中的渊著与曼纱华着实一惊。苏鹏、苏佩玉。与落微又有是什么联系。为何国王反应如此激烈。这是渊著的娘亲。曼纱华的皇姑啊。二人同时紧着一颗心。悄悄的躲在门后偷听着。

    “是。是啊。您将她以巫女的身份困在东夏国这么久。不就是想私自占有她吗。您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的勾当……谁人不知……咳咳……”苏佩玉瞪着眼睛。脖子被国王捏着。喘不上气來。最后通红着一张脸却还要张口反驳。

    国王只猩红着眼眸。手下加大了力度。沉声道:“信不信。孤王现在就可将你捏碎了。”

    “著哥哥……”曼纱华紧张的拽着渊著的衣决。轻声道。

    渊著将手指放在嘴唇中。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单手扶上她的肩膀來安抚她。

    苏佩玉被托起的身子也不挣扎。舌头微微的伸出來。脸色由通红慢慢的转成了青色。她不怒反笑。肆虐张狂的笑着。直到最后呼吸不上來。她还是笑着。

    曼纱华紧紧的抓着渊著的衣决。他会捏死她吗。不。父王不会这样做的。他对自己的笑从來都是慈善的。

    国王被她笑的发毛。眼中泛着冷色。向她吼道:“贱婢。你笑什么。笑什么。笑什么。笑什么。”他的问句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栗人。仿佛要生吞活剥了面前这个红衣女子。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而來。为了他特意换上了她自认为最美的衣裙。为了他特地戴上了流苏耳坠。为了他赤脚踏雪而來。

    或许在曼纱华他们看不到的时候。国王狠狠地将苏佩玉的素银簪子拔下。她的发髻散落了。在他眼中她所做的这些都不值一提。

    苏佩玉艰难的张了张嘴。做了一个嘴型却说不出话來。她扬起嘴角。丝毫不表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国王皱着眉。眼睛微微眯着。正酝酿着一场蓄势而发的力量。少顷。他猛地松开了手。将苏佩玉的身子丝毫不犹豫的扔在了汉唐白玉的地面上。

    苏佩玉双手捂着自己一圈发红的脖子。用力的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兀自坐在地上痴痴的笑着。“怎么怕了。”她轻声问道。

    “呵呵。”国王冷笑。他收起了戾气。冷哼道:“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何主动前來担罪的么。你不是想知道孤王为何将他当众处死么。好。孤王现在就告诉你。”

    苏佩玉嘲讽道:“还有什么为何。哈哈哈……您连自己最爱的女子。亲生的孩子都可以利用。还有什么是王上做不出來的。为了您口中所谓的江山。所谓的百姓安乐。您拿了多少人试法啊。奴婢今日來只不过是积攒在心中多年的话说出來罢了。”

    “送走落微。现在您可后悔了。”

    “你闭嘴。”国王好似不乐意苏佩玉提到落微这两个字。每每提到便会神色不正常的怒斥她。

    “您那么爱她。却为了这一寸天地将她远送天渊。她心里必定还会恨着您把。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言。权利和她比起來。和您的孩子比起來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吧。”


092:一生执着

    092:一生执着

    国王嘴角下拉。满脸写着不悦。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口道:“他们是孤王的孩儿。本该为了东夏国的江山稳固付出一分努力來。倘若有一天有人威胁到我东夏的领土。孤王必当牺以自己來保全它的完整。”

    “哈哈哈……”苏佩玉仰起头。凄然的笑着。她缓慢道:“别把你钟爱的权利说的那么好听。你就是一个懦弱的人。对自己身边的人肆意伤害。却不敢将其乱臣贼子铲除。明着还纵容他们在东夏撒野。你个懦弱鬼。亲手将最爱的女子远送他国。你个懦弱鬼。怕天下百姓反你。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众焚烧。你……啊。啊。”

    国王转身将床榻上挂着的紫玉宝剑拔出。毫不犹豫的从苏佩玉的心脏一穿而过。

    苏佩玉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国王。国王快速的抽出宝剑。上面不沾染苏佩玉的一点儿血丝。国王看着泛着冷光的宝剑。对准她的心脏猛地又刺了下去。

    冷哼道:“苏鹏是为了救你才來送的死。否则在祭祀台上焚烧的就是你不是他了。乌毒……乌毒。是你给他的吧。落微会的东西从來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除了会穿成她的衣裳。梳成她的发髻。模仿她说话的声音。在出嫁之夜诱孤王前來与你合欢。还会的应该有很多吧。”

    “不是孤王狠心。而是他本就不该來在这个世上。容许他來。并活这么久已经是孤王的仁慈了。而今使尽手段來让百姓不信任巫女。使得天下起乱。你以为孤王会姑息他到何时。洠в杏玫娜恕T谡饫铩U饫铩!惫醯ナ执磷潘男脑嗟溃骸霸诠峦醯男睦铩H缤廊艘话恪!

    “本是答应了他留你一命。却不想。你这么不识抬举。深夜前來送死。苏嬷嬷……”

    “王上。”苏佩玉打断了国王的话语。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看着他。尽量让自己少留点血。让自己多说两句话。她凄然道:“您叫奴婢苏嬷嬷。您是忘了奴婢的姓名了吗。”

    国王听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是啊。他的确不记得面前的这位女子。为他生过一个儿子的女人叫什么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自知她怀了孩子以后。便再也洠в谢焦男彰恕R苍贈'搭理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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