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南眼神幽然,语气淡淡的,“解决一些个人私事罢了。”
“可是慕先生好像不太懂,我虽然是不想让盛斯顾来破坏我的什么,可我没打算要让他处于什么危险的事,倘若你”
慕淮南不疾不徐着,眸光暗淡冷沉,“毕竟他是盛夏的哥哥,解决完了一些事情就不会拿他怎么样,你可以放心。”
不清楚他找盛斯顾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听他这么说,莫云柯确实稍稍安了些心。
但她很快又凝神道,“那么,盛斯顾越狱,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应该不需要我再说什么。”慕淮南这次算是给了她一个比较正面的回答。
莫云柯眼神都暗了下去,这么说她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对了,慕淮南的确是为了想让盛夏出现,才故意帮助盛斯顾或者是诱导他越的狱,于是才导致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从内心底,她是不想变成如今这个局面的。
因为盛斯顾那个男人她太了解,他现在迟迟不现身不出面,不过是为了找好时机,等他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届时她几乎无路可逃。
毕竟他是那么恨她。
可盛斯顾想怎么报复她,都觉得无所谓,重要的是,她有些害怕于盛斯顾把无辜的人牵涉进来。
“慕淮南。”莫云柯站起身,冷冷地道,“这个账,以后我们慢慢算。”
慕淮南不以为然,淡淡的点了下头,不管她想怎么算这笔账,于他而言都不重要,因为可以笃定的是,莫云柯并不会对盛夏和西西构成任何威胁,她也不会那么做。
顶多也就做点什么事情,让他稍微为难一下,其余的,她做不了什么。
想着似乎方才是盛夏打的电话来,又见慕淮南有点急切地想离开,莫云柯早已经发现的异常,见慕淮南的身形已经走到包厢的门口边,她禁不住的问,“盛夏怎么了?”
慕淮南蹙眉,低低的声音有抹凝重,“应该出事了。”
方才那个电话太奇怪,特别是盛夏说的那几个字,怎么听着都不是一般的情况,他几乎可以断定盛夏出了什么事。
没有多管莫云柯的脸色变化,蓦然想到什么,慕淮南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是道,“另外,有一件事,也想让你帮忙。”
莫云柯怔了怔,之前想让盛斯顾接触她的时候让她通知他一声这件事,她还可以理解,但此刻,他却又有另外的事需要她帮忙?
“真是难得,你竟然也有求助别人的时候。”她懒懒地说。
慕淮南没有解释什么,因为这个念头只是突然临时决定的,虽然跟他原本的打算有了出入,但此刻若是有莫云柯的帮忙,很多事情就没这么麻烦起来。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知道盛夏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管其他。
不得已,只好让莫云柯帮忙。
唐晚笙也一定想不到,会突然多出她这么一个人来插手西西的事,原先是想等明天跟盛夏复了婚他才开始动手,此刻他却忽然有些等不了了。
从餐厅出来,慕淮南坐进车的后座中,关上车门,他已经拿出手机在吩咐着什么,刀削分明的五官遍布着阴霾之色,吩咐司机将车开走。
在后面出来的莫云柯看着他乘坐车子离开,眉梢紧蹙着,身边是她的贴身保镖阿木。
阿木道,“夫人,真要帮他做那件事?”
“帮。”莫云柯回答的干脆果断,“虽然西西是慕淮南的女儿,但也是盛夏的,按照辈分,西西就是盛斯顾的侄女。”
阿木迟疑着,有些不解,“您既然不想再跟盛斯顾牵扯上什么关联,您也知道他一旦回来就会报复您,为何还要帮他的妹妹?”
莫云柯翩翩淡笑,拢了拢一头长卷的头发,风轻云淡的说,“可能是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做吧。”
“夫人又在开玩笑了。”
怎么可能是因为无聊才会插手这么多的事情,这两年以他对她的了解,恐怕她多多少少实际上内心里并没有怎么把盛斯顾这个人放下,于是有关于他的任何一个人,她就忍不住的想插手一番。
而她显然是很矛盾的。
阿木待在她身边两年时间,最清楚她的矛盾,她既不希望盛斯顾再出现干扰她的生活,另一边却又对他无时不刻的忍不住在意,以至于才会对盛夏这么上心,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应该就是爱屋及乌。
阿木沉吟了会,又继续说,“即使你不帮这个忙,慕淮南也不会怎么样,他应该是早有主意怎么把他们的女儿带回去,要您帮忙不过临时起意。”
“不管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打算,帮他这么忙当做是给他一个人情。”莫云柯迈开两条修长的美腿,眼皮下暗淡着,分明是说给他听的,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届时真到盛斯顾回来了,慕淮南也会看在这次的人情上,应该多少都会帮我一些。”
只要他不会伤害到盛斯顾的话,她是很乐意跟他合作的。而因有盛夏这层关系的保障,她也相信慕淮南不会对盛斯顾怎么样。
虽然,她还是不知道慕淮南找他到底想做什么。
“走吧,我们去唐家,把孩子要回来。”
听着她的话,阿木提醒道,“您若是真这么做了,跟唐家也就造出了矛盾了。”
“无所谓,唐家跟我没多少瓜葛,唐晚笙那个女人一而再的做些麻烦事出来,总认为是盛夏欠了她几辈子的账,多多少少也应该去给她一点警告。”莫云柯轻描淡写的道,“免得这位唐小姐就知道嚣张跋扈为所欲为,这次绑了孩子过去要挟,下次不知道还想干出什么。”
她知道这件事不是非她去做不可,但既然慕淮南都开口了,真是没什么理由拒绝。
能让他欠她一个人情这种事,只好不坏。
知道劝解她是没什么用的,阿木便也没再多说,只是跟上她的时候,淡淡的道,“您为盛夏做了这么多,盛斯顾那个男人若是知道,希望他能看在盛夏的份上,即便恨您当初的所作所为,也能多少不再计较那么多。”
虽然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自尊打击得那么彻底,一般是很难以释怀的,可他由衷的希望盛斯顾能看开一些。
莫云柯听到了他的话,却没有回答,只是唇角扯了扯,扯出一抹暗淡的弧度。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愈发的有一种预感。
感觉,盛斯顾这次真快要回来了,也许用不了多久,他真会再次站在她的面前。
她开始有些揣揣不安了
陆止森再次接到白菁曼的电话之后,他来到海城一家格调高雅的PB。
大概因为时间还不算晚,PB里没多少人流,三三两两靠在角落昏暗光线里的人,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他从大门进来之后,几乎轻而易举的找到那个坐在吧台边的女人。
她正独自品着酒,位置背对着他,吧台边的光线忽明忽暗的,但她的背影却是他熟悉深刻的,几乎不难知道,那个人,是白菁曼。
眉心蹙了一下,他快步走了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万一被人认出身份,明天就是你的八卦新闻,对你的形象有所影响你不知道么。”
听到身侧传来的男人声音,白菁曼喝酒的动作一顿。
慢慢的转过头,瞟见是他,她不由一笑,“你来了。”
陆止森脸色不太好,伸手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酒杯,语气沉沉的道,“你想喝酒可以回家去喝,或者去别的安全性隐蔽的地方,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万一出事怎么办。”
白菁曼没管他的话,重新从他手中夺回酒杯,转过身,漫不经心的说,“一直背着被所有人盯着的包袱我也会累的,偶尔需要放纵一下不过分吧。”
“如果你被什么人拍到,倘若你在这里被什么人缠上了呢?”
她的漂亮,是公认的。
在这种地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容易成为别人眼中诱人的猎物,而以她在娱乐圈里的身份,独自只身前来这种地方实在太不应该。
陆止森整个脸色都是阴沉的,掏出手机道,“我打电话给你经纪人,让她带你回去。”
可是他的电话还没拨通过去,手就被白菁曼按住,“现在这里没什么人,不用这么在意这些事,喝两杯我等会就回去,别打电话叫人过来。”
想到她之前在电话里说,让他出来是有什么事,陆止森沉默着看了她须臾,却没有率先发问。
反而是白菁曼端过一杯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酒,递到他的面前。
她美丽的眼眸凝视着他,“叫你出来就是想让你陪我喝一杯,不介意吧?”
他瞟着她,没有动。
白菁曼一笑,“怎么,好长时间不见面,现在连跟我喝一杯酒都不愿意了?”
他们的确是好长时间没见了,即便电话联系也少之又少,倘若不是她之前打的电话过去,他几乎好像都已经快把她忘得差不多了一样,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什么。
而这次若不是她告知他,她正在酒吧,兴许,他还没打算跟她见面的吧?
为什么当初那个凡事都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变成如今这个冷淡的态度,她不知道,自从那次没能举行的婚礼之后,他们之间仿佛就在逐渐改变着。
不,也许是在婚礼之前,他们的关系好像就已经在逐渐发生了改变,只是她一直没怎么在意。
陆止森定定凝望着她漂亮精致的脸庞,依然还是没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语气分不清是复杂还是其他什么情愫,他问,“又是为了慕淮南?”
白菁曼神色暗淡,把酒杯放到他身前的吧台上,坐回了身淡淡回答了一个字,“是。”
“因为他要盛夏复婚,所以你就跑来这里买醉?”陆止森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动怒,甚至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迹象,他了解她,知道除了这件事,没有其他什么能让她待在这里喝什么酒。
白菁曼却不想回答他的话,挽起耳边的发丝,闭了闭眼睛道,“我不想谈这些事,你要么陪我喝几杯,要么你现在离开这里,别管我。”
陆止森没有离开,也没有陪她喝。
白菁曼逐渐有些烦躁了,分不清究竟是因为什么在烦躁着,一口灌下自己杯中的酒,兴许是喝得太猛,辛辣的酒入喉,呛得她连连咳嗽了几声。
可是好像还不够,吧台上她要的那瓶酒都见了底,而唯有属于陆止森的那杯迟迟没人动。
她眸光暗了暗,抿紧唇,干脆拿过属于的他的那杯酒。
然而她没能喝下。
因为在她下定决心拿过去喝下之前,陆止森直接将酒杯抢了过去一口灌下所有,重重的放下酒杯时,他目光凛然地凝视她,“酒都喝完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白菁曼坐在吧台边的位置中,垂下了眸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没动。
而正在陆止森欲要开口再说什么话时,他的手机却突然传来一条短信。
本来不打算理会的,他执拗着想把她叫回去,白菁曼却出了声,“有人发短信给你,看看吧,也许是什么急事,或者工作上的什么客户。”
陆止森却没有理,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该回去了。”
“好。”
出奇的,她答应得轻松也很果断,从位置中下来,拿着钱包付了账,从包里取出一个墨镜戴上作为装饰以免被人察觉她的身份,透过墨镜她看向他说,“你知道我酒量没这么差,所以不必送我,我能自己回去。”
陆止森刚想开口要送她回去的要求,就这么被她率先阻断在喉咙里。
他只好不动。
白菁曼迈开踩着一双高跟鞋的腿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不知道突然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返回身,轻轻抱了抱他,“止森。对不起。”
“”
“还有,原谅我。”
扔下最后的几个字,这个拥抱离开快得甚至让人还没感受到什么,她已经在松开他的同时走开了,戴着墨镜,踩着一双高跟鞋,一身白色小西装身材纤长动人的白菁曼离开了PB。
陆止森怔忡半响都没能从她的那个拥抱中回过神,她的对不起以及原谅这样的字眼,更是让人一时间无从理解,等他渐渐回过神时,视线内已然没了她的身影。
眉心一皱,几乎想都没想,陆止森即刻迈开腿朝着外面大步追出去。
然而出了BP的门,外面斑驳的夜色街道里都已经不见了白菁曼的影子,她甚至没给他问话的机会。
她突如其然的道歉,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这么久以来的时间,他过去对她的心意没能得到她的回应才道的歉。还是因为觉得这个时候把他叫出来而道歉?
思虑了几秒钟,陆止森想了想,最终想要拿着手机拨下她的号码时,碰巧点开了方才传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一个酒店的地址以及门牌号,还包括了一句话我有急事想找你。
发来短信的是个陌生的号码,但短信内容的后面是盛夏的署名。
大概是因为怕他不知道这个号码来自于谁吧,陆止森记得上次盛夏的手机被他扔了,这个号码应该是她换新的。
但,这是什么意思?
把手机在掌心中收紧,陆止森眉头皱得很紧,他以为盛夏应该不会再主动联系他,却没想到这时却传来她的一个短信。
而且,为什么是短信,而不是直接打电话?
她应该是那种能打电话就不发短信,简单扼要的人。
所以现在是不能打电话么
抬眸看了看整个PB的外面都没了白菁曼的身影,而那头盛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却说有急事找他,陆止森犹豫了下,最终取了车子。决定先暂时过盛夏那边。
可是上了车不久,正在驱车前往短信内容里酒店的方向时,陆止森隐隐感到身体逐渐涌出一股燥热感,有点莫须有的不适从他心底悄然蔓延,直至他用最快的速度驱车来到酒店,循着短信内容的提示来到酒店房门前时,那种明显炙热的异样感,愈发明显得无处收敛。
“怎么回事?”
他拧着眉自言自语着,这种感觉就像要把人吞噬了一样,无尽的炙热彷如大火焚烧了他的身体,从内到外的感到炙热,以及无端端的空虚。
来不及细想什么,抬眸望着眼前的门牌号,踌躇了一番,他伸手刚要试图敲门,手一碰上虚掩的门就打开了。
没关门?
盛夏究竟在弄什么?有什么事找他,偏偏却是把他叫到酒店来?
迟疑着,强忍着心头愈发涌起犹如野火狂烧的异样,陆止森蹙眉推开房门,踱步走了进去,“盛夏。”
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着,除去从门口折射进去的一道光线,整个空间几乎都是黑漆漆的。
他叫了她一声,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疑惑感愈甚了,陆止森隐隐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现在是他身体的不对劲让他愈发有些难以自持着,分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是熟悉还是陌生,有什么猛兽仿佛即将窜出他的胸膛咆哮而出,纵然他想要抑制都是无法控制。
他的呼吸甚至在渐渐的喘息起来,急需着,像很急切的需要发泄体内无穷的野火。
可他还在努力的按压着,努力的让自己维持着镇定,房间内太黑以至于他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侧眸看了旁边墙壁上的开关,陆止森没多想,伸手过去打开了房间的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的视线几乎是本能的朝着房间内扫视一圈,而只是一眼而已,目光就倏然落在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她闭着一双眼帘,好似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连他进来打开灯叫她的声音都毫无察觉。
一愣,陆止森即刻长迈着腿大步流星的过去,“盛夏”
盛夏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