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依然难掩他的俊美跟优雅野性的气质。
除去风恒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入风恒而没被前门蹲守的记者发现的。
风恒的老板毕恭毕敬着跟他身侧,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分明慕淮南并不是他的上司也不是他的任何人,但他行走间却谦虚的保持在跟慕淮南步伐有一步之遥的后面,从未有一个步子超过前面这位身躯挺拔矜贵深沉的男人。
这是一种恭敬的表现。
在风恒公司大门前想蹲守盛夏的记者们,在他们从公司大门出来的第一时间捕捉到身姿卓尔不群的男人,顷刻间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围聚过去,话筒摄像机等等设备用最快速度准备集全。
“慕先生,请问您为何现在会出现在风恒这里?您还记得之前为您专访的盛夏吗?”
“她被曝出丑闻,是唐家收养的女儿,两年前抢了妹妹心爱的男人等等事情您听说了吗?您来这里是不是跟她之前采访您的事情有关?”
“她如今躲藏起来不敢露面,坊间几乎所有人对她嗤之以鼻,请问您是如何看待传闻中她的种种劣迹?”
众人争相前仆后继,一瞬间仿佛产生了骚动。
风恒老板即刻招来保安堵住各个记者,为防止任何人近身慕淮南身边,做出维护的样子,正义言辞地对众人道,“慕先生不是为她而来,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请全部散开,别挡了慕先生的路。”
然而,就像被打了鸡血的人们,哪里能听得进他的话。
慕先生基本不愿在公众面前露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敢去打扰他,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盛夏又是采访过他的人,只要他的一句话,定然又是一阵风波。
当然,在所有人的认知中,以慕淮南那般难以捉摸的性格和他平日里的日程,根本不可能会将盛夏这个渺小不起眼的人物放在眼底,所以只要他的随便几句话,不论是回答已经不记得盛夏这号人物也好,还是他同样跟所有人一样认为那样的人极其不耻也罢,都会产生一定的作用跟轰动效果。
于是众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这次难得能让他说几句话表个态的机会,争相着问,“慕先生,可以回答一下吗?你对待盛夏这个人,是什么样的看法?”
出人意料的,修长挺拔的腿倏然一停,闪烁的镁光灯里是他头绕纱布却依然俊美如斯的模样,视线不露痕迹地扫视着,最后目光停在那个匆惶乘着赶来站在所有人堆后面的女人身上。
“盛夏么”他漆黑深沉的眼眸看着人堆后脸色煞白的女人,唇角微提,俯瞰众生的身姿轻飘飘地对着众媒体淡笑,“她是我前妻。”
“”
空气中有倒吸凉气的声音连绵起伏,所有媒体闻而脸色大变。
人堆后的盛夏也被定住而恍惚住了,像是失了聪。
☆、第054章 因为,你不是他
白菁曼带着沈助理赶到私人医院病房门口时,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保镖被放倒在地。
看着哀嚎的两个人,她脸色骤然一冷,“这是怎么回事?!”
“白、白小姐,我们”
保镖吃痛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上有几根肋骨断了,医生护士正急忙往他们这里赶来。
白菁曼侧头,冷冽的美眸瞪向沈助理。
沈助理额头冒汗,“白小姐,我一直听你的话在公司里,没有怎么敢来打扰慕总,所以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菁曼的神情已经几近难看,顾不上躺在地上正被赶来的医生护士抬走的两个保镖,上前几步用力推开病房门。
病房里,付东之正慢条斯理的切着苹果吃。
见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他转过视线,睨见一身怒意站在门口的女人,仅是挑了下一侧眉梢,风度翩翩又玉树临风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跟你请来的保镖发生了点小争执,我一不小心忘记手下留情就把他们放倒了,至于你安排在其他地方的保镖”
他沉吟了会笑道,“也被我给用点小技巧打发走了。”
他是用什么小技巧把其他保镖弄走的她没有问,因为她之所以现在出现在这里,也是因有保镖说医院发生了异常,怀疑有什么不轨份子在医院四处走动,保镖们立刻追着那些不轨份子去了。
而现在不难知道。那些不轨份子,定然是付东之的安排,刻意把保镖们引开。
目光急速的扫视了圈整个病房,没有见到慕淮南的身影,白菁曼当即就沉下了声音,抑制着愤怒朝付东之问,“淮南呢?!”
“淮南哥么”付东之放下苹果跟水果刀,从沙发中懒懒散散的站起身,耸耸肩道,“已经走了。”
白菁曼脸色刷刷的就白了下去,握紧双手抑制不住的愤怒,“付东之,你是故意的!”
付东之翩翩淡笑,点点头,大方承认,“谁让我就是看不惯这种行为呢。”
这股瞬间硝烟弥漫似的战火味,令沈助理额头冒出的冷汗更多了。
其实也早就应该想到,付少见到有人想监视慕总的这种行为,肯定是看不过去,迟早要闹出一番的。
所以他真的,对于现在这种场面,一点都不觉得讶异。
付少要是没这么做,那才叫人感到奇怪呢。
“话说回来,你安排来的保镖还真是不够看的,是哪个保镖公司的?”付东之瞟着她,轻嗤着又像是诚恳的建议道,“本领那么差连我都能把他们放倒,建议你以后选保镖,一定要选一些更牢靠的,不然真有什么不轨份子对淮南哥动什么歪心思,就你安排来的这些保镖别拖累到淮南哥我都感谢他们了。”
这种字句间都带着一股浓浓轻视的羞辱感,令白菁曼咬紧了贝齿,愤恨着,恼怒着,就像被当场打脸一样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懑。
可现在不是跟他对峙争吵的时候,她没有收敛满身的冷意,握紧双拳直直地问,“他去了哪里?”
“淮南哥?”
付东之笑问她,但似乎也没想得到她的回答,因为本身答案不言而喻,于是他优优雅雅的转过身,一手抄在裤兜里,一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病房里的液晶电视,调了几个频道就指给白菁曼看,眯眼笑道,“刚巧,出现了。”
白菁曼猛然朝电视凝望而去,就见到一身西装革履,步履从容稳重的慕淮南在众人的拥簇下走出风恒公司的大门,记者们一个连着一个问题不断朝他投去,场面骚动混乱,风恒公司的保安出动阻拦,老板将他维护。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慕淮南出类拔萃的身高却有股傲然的从容不惊。
他轻飘飘地扫视所有记者,完美菲薄的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在所有人期待急切的眼神中,不轻不重若有似无地勾唇,“盛夏么她是我前妻。”
场面霎时哗然,画面仿佛都被他那张深邃轮廓的俊美脸庞定格住。
白菁曼也僵滞到了极致,呼吸局促而牢牢的锁住电视画面。
在众人错愕不及扩大的目光里,慕淮南迈开挺拔长腿,笔致着,慢条斯理着风轻云淡的模样朝着所有人身后的方向走过去,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尽是不容忽略的野性气息,尊贵而高雅,宛如高高在上不可攀临的神祗。
他挺直长腿最终站在人堆后盛夏的跟前,捏起恍惚中的她的下颌,注视着她轻笑着。电视里映出他侧脸绝伦的轮廓弧线,宛如一朵致命蛊惑的曼珠沙华,迷人到难以比拟。
在画面的最后一幕,他好像微微启唇,对盛夏说了句什么,阳光的光线折射到他身上,仿佛有层淡淡的金茫,令人不由得被他吸引,忘却周遭一切的环境。
最后他的声音没有透过电视传递出来,紧接着,画面一暗。
白菁曼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凝固了半响,待她反应过来,才发觉电视已经被不知何时冲进来的陆止森给抢了遥控器关掉了。
“陆少爷。”付东之也在这时才注意到他,神色有点打趣,“巧啊,您怎么来这里了?”
陆止森英俊的五官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冰冷到刺喉的眼神扫视了付东之一眼,那样的目光,让人背后情不自禁的一凉,肃杀之气,森冷得叫人头皮发麻。
付东之感觉到,他刚才好像被陆止森的眼神给杀了一次似的,连旁边的沈助理也有股不寒而栗的骇人感。
像是受到打击而有些不太能回神的白菁曼呆滞地看着他,脆弱着,张了张嘴,“止、止森”
“我们走!”
陆止森徒然抓住她的手腕,冰冷着紧绷的五官,容不得她拒绝就将她大步带出房门外,被电视里那一幕刺激得大脑缺失思维的白菁曼,甚至是毫无反抗的就跟着他一块离开了,徒留付东之跟沈助理待在病房里。
沈助理半天没回神,“陆少爷方才算是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吗?”
“这是白马王子从天而降解救公主于情伤之中的故事。”付东之纠正,随即又是颇为赞同的轻点下头,“陆少爷这次可算是做对了一件事,这个时候出现真是出现得又好又及时。”
“呃?”沈助理嘴角抽搐地看他。
付东之耸耸肩道,“他喜欢白菁曼全人类都快知道了,这么一个本该他来的现场他要是没来,那就枉费他对白菁曼从小到大的一片痴心了。”
说着,他又松了口气,“不过也幸好他来了。”
“付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不来,我该怎么办?难道让我去安慰受伤的白菁曼?”说完,付东之浑身上下的不适,“这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白菁曼真要是因此而受伤受到打击,没人安慰她一下好像又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付东之此刻是真心感谢陆止森的不期而至把白菁曼带走。
否则,让他安慰白菁曼的画面,想想,都觉得那个画面太诡异了。
沈助理噎语,“付少要是安慰白小姐,我也怕白小姐更加难以接受不过话说回来,陆少爷刚才好像是很生气了。”
那眼神,就跟要杀人一样的凌厉。
“这次似乎确实是我们有些过分。”付东之无奈道,“但我们也给了他一个安慰白菁曼的借口,在白菁曼最需要也最受伤的时候,让他出现在她身边把她带走,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应该是生气怨恨我们,而是应该稍稍有点感谢的吧?”
因为难保白菁曼会不会因为他这么及时的出现,而对他心存感激从而好好正视他的感情,突然就开看了一下子就发现他才是最合适她的,从而就接受他了呢?
对于付东之那种顺理成章的认为,沈助理不敢苟同,中肯的评价一句,“付少,您心理其实挺阴暗的。”
付东之拿斜眼看他,又看了看天花板,没理。
沈助理,“”
被陆止森一路强势地带出医院大门。
在上车前,白菁曼挣脱开他的手,“够了,你要带我去哪!我不想走!”
陆止森脚步骤然停下。回头看着她,“还想继续留下来看那些东西?看了这么多还不够,非得让自己彻底无地自容才肯甘心?”
白菁曼收回手,面容难看而僵硬着,别开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的这个反应,令陆止森一滞,“曼曼!”
几乎是气恼着,他难得有些愤怒的对她吼道,“难道刚才你看到了什么,要我再次对你重复一遍吗?!”
白菁曼眸光一僵,心里头的滋味犹如针刺。
倏尔,她却是回头冷笑,“可是那些又能代表着什么?盛夏本来就是他的前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跟我都很清清楚楚,他不过就是在媒体记者面前说出了这个事实而已,又没有说错什么!”
陆止森一震,难以置信着,又觉得可笑之极,“他不过就是在媒体记者面前说出了这个事实?”
“难道不是吗。”白菁曼面色宛如寒霜,一字一句地看着他道,“没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盛夏本就是他的前妻,他把这点告知所有人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陆止森冷冽弯唇,“那么,他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之前,有跟你商量过吗?”
一双美丽的双眸微微收缩,白菁曼随即又是冷笑,可还没让她反驳出什么,陆止森又接着愤然道,“你是他名副其实的未婚妻,但他在把盛夏是他前妻的这点公之于众的时候,有提前跟你商量过或者打过一声招呼么?”
当然是没有的。
不论是商量还是提前打一声招呼,慕淮南都没有这样做,她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居然把盛夏是他前妻的这件事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这样的行为,令人无措惊慌。
然而白菁曼却仍旧不紧不慢的一笑,笑容没什么温度,冷冷着仿佛只想全力否定他的任何一句话,“淮南本来就是个行事果决的人。做任何决定通常都不喜欢问别人的意见,他有他自己的行事方法。”
“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你身为他的未婚妻,连这样的事都不跟你商量,又把你置于何地?!”
“就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习惯。”白菁曼高傲着,抬起下巴,顽固的坚守立场,“所以没有必要来跟我商量,他本来就不是会跟别人商量的人。”
像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又继续道,“再者说,当时记者非要那么追着他问,他告诉所有人盛夏是他前妻这点不过临时起意。他也没时间来跟我商量,用不着这么一惊一乍,说得好像他没跟我商量就是对我不重视一样。”
他只是没时间来跟她商量而已,白菁曼心中如此笃定的想着。
听闻后,陆止森简直觉得可笑到了极致,“你就算想自欺欺人,也该适可而止,倘若他是临时起意,偏偏这么凑巧赶在今天去了风恒?偏偏就去了所有记者蹲盛夏的地方?”
她身体震了震,一股不留情面的尖锐直逼而来。
“慕淮南是什么心思,你既然是他的未婚妻对他很了解,那就更应该知道他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去风恒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陆止森愤然着,满腔的怒火犹如排山倒海袭来。
慕淮南既然能撑得起整个K上上下下,他的心思自然从来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包括这一次,也绝非像是表面那样,恰巧去了一趟风恒,恰巧被记者堵住,又临时起意的把盛夏是他前妻这件事广而告之。
仔细深究,更像是早就预谋好的。
难道事实不是他从医院离开,特意选择这个时候去了风恒,做出一副他有正事去风恒的虚假样子,实则根本就是冲着那群记者去的么?
目的就是想把如今被谬论攻击处在水深火热困境中的盛夏解围,以他K掌舵者跟慕家继承人这样光辉高位的羽翼将她照拂,免去她受灾受苦受难,把她从囹圄桎梏中解救而出。
这么明显的事情,她究竟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白菁曼整个脸部的表情都僵硬着,陆止森一字一句不留情面的语言,像个洪水猛兽一样把她逼至退无可退的角落里。
她想笑,可笑出来的神色格外不自然,“所以呢?就算他去帮盛夏解围,那又怎么样呢?”
越是如此说着,她散去的底气又逐渐重聚,抬高了下巴,几乎是傲慢地睨着他,唇齿都溢满了轻蔑,“不过就是刚好有点时间,顺便做了件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的事,告诉了所有人盛夏是他的前妻,也只是让所有人不敢再去刁难盛夏而已,对本身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影响!我还是他的未婚妻,而盛夏只是他的前妻。”
言辞几乎已经推翻了之前她所有的紧张。生怕着慕淮南在这个时候露面帮助盛夏,也生怕盛夏会在这个时候来求助他,从而担忧而防范的安排保镖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