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说吧!”陶慧走到范二柱身旁,语出惊人:“凤凰村发生的这起系列连环凶杀案,已经告破。”
“什么?真的吗?”这个消息实在令屋子里的众人震惊,也许太过于震惊了,居然只有方向一个人发出了惊呼。
“虽然很突然,但是也许因为巧合吧,却恰恰让我知道了案件的来龙去脉。”陶慧面上始终带着淡淡地微笑,给人一种强烈地感觉,她确实已经侦破了这起系列凶杀案。
“那你快说说。”方向催促。
“嗯,这件案子,说穿了,一点也不复杂。范二柱是主谋,愣三是帮凶。”陶慧抛出的这个说法,更令在场的人震惊无比,就像是,一颗炸弹当场炸了。
“放屁!”苗远大第一个表示了不满和愤怒。
“远大,别吵,听陶法医详细说说。”罗上进比苗远大多了个心眼,他觉得,陶慧作为一名警察,不太可能胡乱说这样肯定的话,今夜发生了这么蹊跷的一幕,也许,真有什么是他和苗远大所不知晓的秘密?先听听对方的说法,再说!
方向没有吭声,眉头开始皱起,暗想,陶慧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呢?
“这样说吧。昨天夜里,我偶然发现愣三拿着个包袱,鬼祟地从苗秀珍摔伤的现场走过。我当时觉得奇怪,愣三在躲藏什么?于是就悄悄跟了上去,发现他走进了范二柱家里。我一直就觉得愣三这个人很奇怪,于是悄悄过去查看,发现他和范二柱正在院子里挖坑,像是要埋藏什么东西。我就叫门,打算进去查看。范二柱过来打开了院子的大门。我当时也太大意了,没想到范二柱就是凶杀案的凶手,所以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对我下手,走进院子后,一不留神,就被他从后面把我按倒在地上,接着愣三从他屋里拿来了针剂,给我打了进去。是麻醉针。此后我就昏迷不醒,待醒过来时,已经身在一处山洞之中了。就在这个山洞里,我听见了他和愣三的对话,这才发现,范二柱就是犯下这起系列凶杀案的主谋,而愣三,则是他的帮凶。”
“陶慧,你……,你有证据吗?”方向一听她说到范二柱和愣三在范家院子里埋藏东西的细节,心就不断往下沉。昨夜他亲眼瞧见秦求在范家院子里埋藏包袱,自然而然地推测陶慧眼下所说的话,是在栽赃范二柱。他说这话的意思,本是想告诫陶慧不要乱说。栽赃别人,对于一个警察来说,那可是触犯刑法的刑事犯罪。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又不敢公然说出这个意思,只好用“证据”这个敏感词,来提醒对方千万别去犯罪。
“我当然有证据啦!”陶慧自信的微笑着道:“在山洞里的时候,范二柱可能以为他已经掌握了我的生死,所以毫不避讳我,和愣三激烈地吵了一架,我便从他俩的争吵中,得知了这件凶杀案的全貌。而且,还由此得知了被范二柱藏起来的、凶杀案的一些关键证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五章 命运之轮 五、
方向忍不住开始觉得头晕。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爱上了陶慧。此时此刻,按照他一贯作风,决不会在明知有人栽赃别人时默不作声。何况,他身为刑警,职责所在,也必须制止陶慧这样的行为。警察的职责,应该是神圣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待“神圣”这两个字眼,对方向而言,警察的职责绝不容侵犯。
可是,如果当场戳穿陶慧的谎言,且不说她会不会因此受到刑事追究,单从个人前途的角度来说,对方决无可能再在警察这条职业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想想陶慧那悲惨的身世,想想她求学的不易,也不知她用了多少的心血和吃了多少的苦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国知名的法医专家。她能接受得了断送前途的结果吗?
而我又为何要考虑这么多?方向突然又感到心虚,自己天马行空地想了这么多,竟是在下意识的给自己找理由为了保护陶慧,竭力说服自己放任眼前的事。不对,这不叫保护,应该叫袒护。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眼下他就是无力站出来,阻止陶慧继续把事情推向很可能无法收场的地步。
“我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正好听见范二柱在咆哮,骂愣三胆子太小……”陶慧的声音把神游天外的方向拉回现实,见她顿了顿话,环视了大家后,继续说:“这样吧,大家都很疲惫了,我拣关键点说。范二柱和愣三争吵,主要是因为愣三拒绝再帮助他犯案,因为范二柱毒杀了苗大福,嗯,就是愣三的远房叔叔……”
“放屁,老子不信!”苗远大吼了起来。
“远大!”罗上进拖长声音喊了声苗远大的名字,这是告诫对方不可冲动,然后回头对陶慧道:“陶法医,你接着说。”
陶慧点点头,继续讲:“所以两个人因这个原因争执了起来。我听见愣三在质问范二柱为何毒杀了苗大福,范二柱的解释是,苗大福也是愣三的仇人之一。愣三不信,于是两人越吵越厉害。愣三说他要去把埋在范二柱家院子里的东西取出来,要去告范二柱,就跑出了山洞。范二柱追了出去。
我当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趁机想办法弄断捆住我双手的绳子,刚逃到洞口,听见两声枪响,我躲着瞧,黑暗中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但可以分辨出来,是范二柱和愣三扭打在一起,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愣三惨叫,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打中了手膀子。我见愣三命在顷刻,也没想那么多,就冲了出去,拣起一块石头去砸范二柱。范二柱被我用石头砸中大腿,愣三趁机把他扑倒在地、死死压住。我赶紧过去合力制服了范二柱。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二柱醒了。”苗远大一直不停打量脑袋耷拉着坐在椅子上的范二柱,见他缓缓抬起了头,这下子应该完全清醒了。
范二柱眼露迷茫,眼珠转了两转,发觉自己被手铐铐了起来,立时回想起先前的种种,大叫道:“这是干什么?凭啥铐着我?啊,远大,上进,你们都在啊!呃,还有方队长,你也在这里太好了……”
“咳咳……”罗上进假咳两声,打断范二柱语无伦次的话,问:“二柱,刚才陶法医说,这次发生的这一系列案子,人都是你杀的,是不是?”
“啊……”范二柱夸张地张大了嘴,眼睛眨巴两下,尖利地叫道:“这话你们也能信?”
“还说愣三是你用枪打伤的?”罗上进追问的意图,是让范二柱说说事情经过,听听他的辩解,而不是乱嚷嚷。
“我……,我他妈根本就不知道愣三被打伤了!”范二柱扭头看了看躺在桌上的愣三,静了静气,道:“愣三不是我打伤的。”
“那你说说,这一切,怎么回事?”罗上进快失去耐心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才是受害者!”范二柱脑海中回响起在被陶慧打针晕过去前,对方说过的那句话“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变了”,顿时巨大的不知名的恐惧令他狂躁地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对着方向说道:“这个婆娘,要陷害我!”
“陷害你?哼!你倒是狡猾得很,一醒过来,立即就编出话来说。我来问你,你有没有拿我的配枪打伤愣三?”
“我没有!”范二柱强令自己冷静,眼下必须步步为营。
陶慧拿出被塑料袋装着的**********,道:“有没有,只需要检验指纹就知道了。这支枪在我和愣三制服范二柱的过程中掉落在地上,我是用范二柱装麻醉针剂的塑料袋提取的,所以,枪上面最清晰的指纹,就是最后持枪人留下的,这个很容易查证,明天……”
“你也可以伪造证据,把我麻醉之后,再把我的指纹弄到枪上面去。”
“愣三,你给老子说实话,这到底是咋回事?”苗远大厉声质问。
“就……就是她……她说这样。”愣三重又恢复了畏畏缩缩地模样。
“哈哈哈……”范二柱神经质地大笑,道:“仅仅凭这把枪上的指纹,还定不了我的罪吧?你还有啥陷害我的手段,一道说了吧!”
“你和愣三在你家院子里埋了什么?愣三已经向我坦白了,你们埋下的包袱里,有勒杀曹小荣等最初三名被害者时、用来捆绑他们手脚的绳索,有从刘金山被害现场跳崖逃离现场所用的滑翔伞,有为了掩盖犯罪痕迹、所穿的连体衣和头套(防止毛发等dna痕迹证据留在现场),有毒杀苗大福剩余的砒霜……”
“的确,的确啊!”范二柱大声地打断了陶慧的话,冷笑道:“如果这一大堆证据,都能证明是我的,那样,我多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哼,不过,只凭这些东西是埋在我家院子里,就能确定是我的?再说了,如果我真是罪犯,干吗不把这些犯罪证据销毁丢弃,反而留在自己院子里?难道我等着警察上门来抓吗?”
“有的罪犯,心理变态,就喜欢留下犯罪证据,来满足变态的心理需求。至于你为什么要留着这些犯罪证据,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这些东西是不是你的,我现在只是听愣三供述,还不能下定论。但是,要有定论也很容易,马上就能查实是不是有这些东西埋在你家院子里,再用数天时间进行证据鉴定,如果这些东西被你使用过,一定会残留着你的dna痕迹证据。你放心,警察办案,只凭证据说话,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人的。”
“你……”范二柱惊得背上都出了冷汗,但仔细一想,对方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可能把他的毛发等dna痕迹栽赃到这些作案证据上去,可对方很显然就是这个意图。一时间,他实在想不到这里面的关键环节究竟在哪里,“方队长,这婆娘真的是在陷害我啊!你听我说,我今晚是被苗秀珍骗开了门,然后被躲在门外的秦求和愣三给强行打了针,就晕了。等我醒过来,就发觉自己已经在山上洞里了。然后,这婆娘就说,要陷害我。方队长,远大,上进,你们可不能轻易相信她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五章 命运之轮 六、
“苗秀珍?”苗、罗两人隐隐嗅到一丝来自16年前那件冤案的危险气息。
“编得真够离谱的,派人去请苗秀珍过来。”陶慧派了一名警员前去,然后问秦求:“你有没有什么说法?”
秦求平静地道:“我已经向方队长说过事情的经过了,是非曲直,得由你们警察从证据上去判断。我只是不明白,范二柱编瞎话,干吗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他妈血口喷人,睁开眼说瞎话……”范二柱搜肠刮肚寻找形容被人诬陷的用辞,看看旁观的满脸惊奇与疑惑的苗远大和罗上进,从骨子里感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孤独感,就像被人遗弃在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
“对了!”陶慧冷笑着逼视范二柱,道:“双方各执一词,只能凭证据说话了。”
“方队长,方队长,你是领导,你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吧!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范二柱哀求着向方向求助。
正在此时,苗秀珍来到了会议室。
“范二柱,你说苗秀珍骗你开门,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陶慧先不问苗秀珍。
范二柱沉思着,犹豫该不该吐露实情。他记得当时打开门,被躲藏着的秦求和愣三袭击时,碰巧看到秦求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硕大的、带夜光的运动表,很显眼地显示时间是昨夜9点过几分。但陶慧很显然和这几个人是串通起来想要陷害他,现在对方提出这个问题,该不该老实回答?
“怎么?怕言多必失,露出马脚啊?你不会回答记不清了或不知道吧?”陶慧用显得非常揶揄的口吻说。
“是昨晚9点过几分。”范二柱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琢磨,但是陶慧话里提到的“言多必失”倒是提醒了他,一切按照事实来讲述,这样才是最好的应付对方陷害的法子。最起码,这样可以保证自己说话不出现矛盾之处。
“你能确定?”
“我能确定。”
“谎言,总会露出马脚的!”陶慧冷笑着看向苗远大和罗上进,“苗村长,罗支书,相信你们已经听到手下人报告了吧?苗秀珍昨晚9点过几分的时候,有可能出现在范二柱家吗?”
“二柱,昨晚9点钟的时候,苗秀珍在离你家不远的街道那里摔了一跤。”罗上进黑着脸,既有对范二柱撒这个谎言的不满,又产生了对此人的怀疑。干吗撒这样一个拙劣的谎?
范二柱的神情震惊极了,“等等,上进,你没骗我?”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情都说明,罗上进的话是事实。范二柱再次慌乱起来了,心思如电光火石转动,眼光寻向秦求的手腕,看不见昨晚对方戴着的那只运动表,“那……,那是他们计划好骗我的,一定是,他们早就想要陷害我了……”不难想象,秦求当时是故意让他看到被刻意拨快了的时间。范二柱的心开始狂跳,对方连这样的细节都设计好了圈套,那……,他不敢再往下想象。
“苗秀珍,你昨晚为什么会摔倒在那里?”陶慧又向苗秀珍发问。
“我是去找过二柱,想在他那里借点钱!”苗秀珍不带任何表情,显得非常冷静,“不过,我找他的时候是昨晚8点过几分。他把我说了一顿,没有借钱给我。我回去的时候,正愁找谁借钱的事,没留神,就摔了。”
苗远大和罗上进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苗秀珍的话,不仅因为范二柱所说的时间是在撒谎,更因为愣三曾经涉嫌把费勇儿推下悬崖淹死在了河里,就算后来确认那是费勇儿自己不慎失足落水,但这么多年来,苗秀珍对苗家人的那种恨,村子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而范二柱说苗秀珍和愣三伙同起来陷害他,实在让苗、罗二人难以相信。
“范二柱,这下你总不能说这是我陷害你了吧?苗村长和罗支书,以及村里很多人都能证明,昨晚9点左右,苗秀珍摔伤在离你家不远的街道旁。”陶慧又向罗上进道:“罗支书,既然范二柱坚称自己是被陷害,那么,去他家院子里查找犯罪证据,请你派人在旁监督。”
“我和远大亲自去。”
早上7点钟,便在范二柱家的院子里寻获了被埋藏着的包袱,里面果然装的是陶慧所称,愣三向其坦白的那些凶杀案的有关证据。方向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心里实在太矛盾了,生平第一次感到面对着一件无力决断的难题。现场的证据收集工作,按程序规定来说,犯罪嫌疑人范二柱提出陶慧参与陷害他的说法,无论是否真有其事,方向作为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也应该命令陶慧暂时回避。但他没有,只是眼也不眨地监督着陶慧把袋子里的证据分门别类,然后命令秦楚楚和一名警员共同看守证据,等着送回市公安局进行证据鉴定。
众人再次回到村委会的会议室。陶慧主动提出,让村上派一名村上的人员,共同看守证据。罗上进与苗远大商量之后,派了一名心腹24小时不离地全程跟护证据。
被铐在椅子上的范二柱,瞧见再次回来的众人面上种种神色,已经猜测了个大概。连向来看不出内心变化的罗上进,都一脸疑神疑鬼的模样,看来,陶慧和秦求等人陷害他的这个局,只怕没那么容易钻出来了。
“我能不能提个疑问?”苗远大琢磨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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