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这样的天色他去做什么了?
奚宁的肚子咕咕乱叫,吵醒了熟睡中的缪任,他睁开一只眼看了眼紧蹙双眉熟睡的奚宁,再次微抬头望了眼对面的东方悦问道:
“小悦,小奚多久没吃饭了?”
“三天两夜了!”东方悦心疼的望着奚宁的睡颜,站起身来到她身侧,拉开缪任搭在奚宁身上的腿,抱起他向外走去,说道:“赶紧想办法上去,宁宁要饿坏了!”
东方悦怀中的奚宁不安分的动了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颊,带着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说道:“我只想吃了你!”
“好!”东方悦笑着回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吃了我,这样我一辈子都会留在你的生命里。”
“胡说!我怎么舍得?傻瓜。不吃了你,你也会一辈子在我生命里的。”奚宁抬起头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东方悦心口酥酥的,一抹幸福的笑容比这清晨的朝阳还要艳丽。他在奚宁的唇上蜻蜓点水式的一啄,迅速离开,大踏步的走出洞口。
缪任嘟着嘴站起身,将刚才的一幕看的真切,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小声嘟囔道:“小色女。小色女!”
“小狐狸。你骂我的话,我都听到了,还不出来认错?”
奚宁的声音传进洞内,把缪任吓的缩了缩肩,拔腿就往外走,来到奚宁跟前,老实的像个小猫咪,微微嘟起下唇。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奚宁。
“知道错了?”奚宁望着他那模样,心里满是甜蜜的幸福,这样可爱的小狐狸竟然长睡了那么久,他没事真好!
缪任委屈的点点头,奚宁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送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在他微嘟的嘴唇上狠狠一吻烙下,说道:“败给你了!”
魏霖友从远处走来,将奚宁左拥右抱的场景尽收眼底,不由得感叹道:“这到底还是女人的世界!”
几人凑到一块商议如何出去。缪任自己是可以飞上去,但是带着人就很难。眼下只有从对面出去。虽然坡陡路长,乱石林立,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出去。
约莫七十多度的陡坡,有的地方布满尖锐的碎石,使人无处下脚。这无疑是一次类似于攀岩的运动,不同的是奚宁她们没有安全防护措施,没有攀岩装备,几人均是徒走上山。
轻功再好也无济于事,你不可能一口气飞上看不见顶的高崖,时不时的还要注意脚下松动的落石,看它是否会伤了后面的人。她们遇到难行的路段便运用轻功飞一段,这样利用轻功攀岩,速度还算是快的,就这样到达山顶之时已经夕阳西下。
“啊~终于上来了!”奚宁对着峡谷大吼一声,躺倒在脚下的草地上。
“京中可能早已收到消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宁宁,我们还是及早赶回去。”东方悦坐在奚宁身边说道。
“嗯,对的,影子肯定已经给伊儿他们送去消息了,我们要快点赶回去。”奚宁赶忙坐起身,一脸急迫。
“宁儿,我就不跟你回去了,还有些事要去处理。”魏霖友上前一步说道。
“你举目无亲,还有什么事可办啊?跟我们回去!”
“你们先回去,我肯定回去找你的,再怎样也得让你对我负责的不是?主要是之前为了谋生,接了一些活,拿人钱财、忠人之事,我不能一走了之了。”魏霖友笑着说道。
“小奚,你把这小白脸也吃了?”缪任惊奇地吼道。
“小狐狸,你干吗?”奚宁不悦的瞪他一眼,道:“什么小白脸,他是魏霖友,魏红玉长子,日后你可要好好与他相处。”
“哼~谁稀罕与一妖魅男相处。”魏霖友不屑的说完,头还瞥向一边。
“你是嫉妒我长的比你美,小奚更喜欢我,是不是?”缪任的嘴巴比以往都能说了,也不管奚宁惊讶的目光,贴着她的背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哼~宁儿,我们就此分开吧!影子可能会在谷口,我绕道去告诉他一声,你们下山后找辆马车直接上京。”
东方悦望着魏霖友发号施令似的安排,这是一个习惯了掌控全局的领导者才会有的气质,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奚宁倒是认同的点点头,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分道扬镳了。
魏霖友站在远处望着奚宁等人离去的背影,转身望了眼对面云海峰的葬灵崖,眼睛微微一眯,随着一阵风消失在原地。
影子全身湿漉漉的站在小河边,这条小河是从葬灵谷流出来的,他尝试了数次从小河中游进谷,最终还是失败了,这河是地下水汇集的,根本没有可以进去的入口。
魏霖友见到他时,差点没吓坏,那双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水流,头发和身上的水滴嗒嗒嗒的滴。
“影子,你这是……”
影子木然的转身,望着魏霖友的脸,半天没有反应。
“魏公子?”影子似是终于恢复神智,急切的说道:“魏公子,我家主子呢?她人呢?”
他那痴傻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一个属下的心思,那是爱上了。魏霖友想或许我能帮他一把。
“影子,宁儿重伤,东方悦已经赶回京救治了,你也快点回去。”
“重伤?重伤!”影子身体一晃,急忙站稳,满脑子只剩下“回京”。他一句话没说转身就离开了,魏霖友无奈的笑笑。
天色渐暗,奚宁决定在山脚过夜。东方悦找了块靠近水源的空地生火,缪任负责捕猎,奚宁给自己安排的活是负责烤肉。
明黄色的火焰在黑夜下颤抖,有些潮湿的木头在一阵黑烟下慢慢燃起,奚宁熟练的支起烤肉支架,将缪任打来的野兔用刀串起来开始翻烤。
这一夜,奚宁是在树上度过的。次日一大早,三人启程赶往下一个城镇。
一座高大的城门,三个大字“凤南城”镶刻在城墙里。此时正值午时,街上行人较多,奚宁等人未作逗留,租了一辆马车,在车上配备了一些日用品,还有干粮、肉干和水,朝着京城奔去。
而此时的魏霖友也在凤南城,他的身后是影髅、鬼髅和燕子髅三人。
“事情办的如何?”
“回髅主,截杀你们的黑衣人就是凌宗的人,那凌宗宗主好像认出了你,连夜回了凌宗总部,我们的人也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动手。”
说话之人正是影髅,燕子髅负责情报,所以她很少参与这种战斗,而鬼髅经上次的失败之后,人安静了不少,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张狂,那佝偻的背脊更加弯曲了,头发又少了一半,本就稀少的小辫,此时几乎没有了。
“好!本尊要他们消失。”魏霖友再也没有奚宁身边时的温和,身为魂髅的髅主,他残忍、嗜血,江湖都知道,得罪魂髅几乎是得罪了恶魔。
或许他本就想要树立这样的形象,每次对待敌人和对手,都是残暴到令人发指。这次攻击一个存在了上百年的宗族也是如此,丝毫不见手软。
吸魂术在凌宗总部吹响,几位长老马上号令领导层迎战。凌宗早已布置好天罗地网,等待魂髅的到来。只是,就算是在怎么高估吸魂术的威力,她们也没有想到此术如此邪恶,稍有不慎便迷失在乐曲中,与自己人拔剑相向。
当日画眉使用的媚术不就是如此嘛!而今凌宗遇到的敌人更甚,你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不管你有多高的修为,你见不到敌人,你与谁战斗?
魏霖友的吸魂术能迷惑敌人,使你根本寻不到方位。
“长老,或许是时候请老祖宗出山了。”坐在上位的凌玉甄开口说道。
长老团年时最高的徐长老眯着眼望着门外,院子里惨叫声、嘶吼声不断,那催魂曲还在继续,身边修为较弱的后辈也开始捂着双耳做痛苦状。
“老三,你我前去后山请求老祖宗出山,其他人留下守护。”
“师傅,眼下要如何是好?”凌玉甄站起身来到被她称之为师傅的身边。此人身材矮小,皮肤色泽鲜亮,看年纪不大,实则已经上百岁。
“宗主,这次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给凌宗带来了灭顶之灾啊!为了一个男子,你可知错?”老者厉声呵斥,完全没有因那句‘宗主’客气半分。
“徒儿知错!”
见凌玉甄态度诚恳,那老者继续说道:“或许无痕的话是对的,当初她说你性格偏执,不适合领导凌宗,说只有她最适合。当时,我念她心肠冷硬,便推你上位。”
“师傅,徒儿念着你的好,当初师姐离开,至今毫无踪迹,徒儿也是很难过的。我派人调查,得知她以画眉的身份在华西城待过五年,后来随女皇进入死亡谷,之后再无行迹。所以这次击杀女皇,徒儿也是有恨意的。”
“罢了,罢了!凌宗几百的基业,魂髅想一口吃下,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你等着看吧!凌宗不会就此消失的。”
老者预言性的话语方才安抚了凌玉甄忐忑的心,而魏霖友的嘴角微微扬起,手中的玉笛缓缓变了曲调。(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魂髅的反击2
如泣如诉的笛声在这个深夜里徘徊,清月斜照,树影摇曳,将这迷幻色彩浓重的笛声刻画的虚无缥缈,宛如一片轻纱被披在光洁的肩上,那种丝滑和柔顺能抚慰你空乏的心灵。
凌宗地处西南近赛边陲,占地面积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型村落,里里外外上千户均是凌宗旁枝。皇宫似的土黄色建筑,气势辉宏。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姹紫嫣红的花园,美轮美奂的奇珍异宝,哪一样都不比京城宫中的差。
红棕色的一栋建筑物在这土黄色的簇拥下依山而建,攒尖式八角楼,攒尖顶尖是由尺长的黄金镂空杆支撑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镂空杆内的异宝是充当宝瓶,用来镇宅安民,八个朝角轻盈翘起、玲珑精巧,气势非凡,翘起的尖端各悬挂着一枚金铃,铃芯上系着三片长短不一的薄片,由罕见的玄铁打造,在夜风的催动下叮叮当当的轻响。
魏霖友柳眉轻蹙,这铃声正在干扰他的吸魂术第二步阴魂出窍,八枚铃铛竟然控制了八种音域,在内力的催动下奏响一首安魂曲。
“是谁?”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再无人能破他的吸魂术,今日他算是遇上对手了。
“髅主,或许就是那位,凌宗人封他为老祖宗。至今无人知晓其面貌,修为如何更不得知!”燕子髅在魏霖友身后缓缓说道:“我们要不要动手?”
“不急!”魏霖友嘴角一弯,白色的面纱在夜风中飞舞。轻纱再度掀起,传来一阵优美笛声。仿佛置身于魅力的梦境。让人陶醉。所谓魂牵梦萦。内力不够的或者重伤的凌宗人在这笛声中沉醉,坠入永无止境的美梦中。
这首曲子是吸魂术的第三式——梦魇。世人皆知吸魂术有催魂曲和引魂曲,却不知这‘梦魇’之厉害。一曲入梦,生死两难。在痛苦中欲死,在快乐中欲活。
凌宗密林深处立着一人,身高七尺,麻布衣随性一搭,裤腿一长一短。赤脚踩地,十指紧扣地面泥土,青筋凸起。只见他双手一招,大鹏展翅恨天低之势飞起,直直向着魏霖友所在之地飞去。
“是何人敢惊扰我凌宗子孙?”
洪亮的声音千里之外响起,魏霖友眼睑一挑,心下惊叹:千里传音。
随声而至的是一位年近百余岁的老者,枯瘦如骨,精壮干练,那落地之时掀起的风力能击倒一名壮汉。
“你是何人?”那洪亮的声音从胸腔中发出。未见他动嘴,挟带浑厚内力的声音已经疾风般袭来。
“魂髅”魏霖友无所畏惧地立在原地。就连身旁的燕子髅也是丝毫未动。老者黝黑的双目一亮,不由暗自惊叹:好家伙,能吃老夫这一击者不多。今日还一下来了两位,看来久未出世,后辈英才辈出啊!
“不知阁下是何人?”魏霖友收回玉笛,白色的衣襟随风清扬,大有驾鹤西去的仙姿。
老者眉眼间窜起一股怒意,此子摆出这幅模样,明显的没把我这老骨头放在眼里,一定要让他尝尝苦头,替他那不知教的师傅捋捋他。
“老夫坐山姣是也!”
随声落,一股强劲的内力在魏霖友四周建起一堵风墙,漩涡式的在身边盘旋,风力愈演愈烈,包围圈愈来愈小。
魏霖友衣袖一起一落划过脸颊,白色面纱不在,衣服乌黑的面具出现在脸上。他身边的燕子髅一见,手指一弹,一枚骷髅头的乌黑尾戒出现在手指上。片刻间,燕子髅随着外圈的风力急速奔跑,人影越来越虚幻,不待坐山姣看清,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这是什么速度,坐山姣最为清楚,他的七成内力组成的龙卷风中竟然消失了一位后辈,若是五十年前那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的状况事说,这位面具男要独自来应对自己,这种蔑视让他愤怒。
“哈哈~”随着大笑声,坐山姣手中出现了一把扇子,扇面薄如蝉翼,由龙飞凤舞的彩绘清晰可见,黑色的扇骨凸出来半寸,尖如锥。
“能逼着老夫拿出武器的,你小子是五十年来第一人。”
“多谢前辈抬举,晚辈感激不敬。”魏霖友话语间客气十足,手中却出现了一个石盒,小巧玲珑,精雕细琢,很是讲究。
魏霖友率先出击,从龙卷风中借势飞起,顷刻间已来到坐山姣身后,然坐山姣更甚一筹,在他出现之时手中折扇奋力划过,一道黑光射出,直击魏霖友门面。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魏霖友手中的石盒抛出,被折扇的余力一击碎裂。
坐山姣好奇是何物在此时拿来充当武器,然而,来不及细细一看,魏霖友手中出现的玉笛射出数枚银针,坐山姣从容夺过,折扇一开一合一滑,虚幻的刀影向着魏霖友胸口砍去,他急忙夺过两道影刀,一刀砍在左肩,瞬时皮开肉绽。
这种能将虚影幻化成实质刀刃的功力世间罕见,魏霖友在此吃亏,他完全不觉得亏。他嘴角的笑容趋向邪恶,眼中的嗜血望着坐山姣好似是在看一个死人。
黑暗下,乌黑的细小颗粒渐渐聚集在坐山姣的脚踝处,毫不犹豫的缠绕而上,刹那间,坐山姣被撕心裂肺的痛意充斥,低头一看,一条腿已是骨架一副。他豆眼圆睁怒视魏霖友,手中折扇快速挥舞,数以千计的风刃呼哧而来,魏霖友急速后腿,上蹿下跳的躲避。
此时,坐山姣已是垂死挣扎。
在‘失灵’的攻击下不会有活人,魏霖友进入死亡谷后便明白了,趁着‘失灵’饱腹,他装了些许,本想拿去做研究,看看到底是何物,不曾想今日派上用场了。来之前,他便猜想凌宗是大宗族,肯定有底牌不被世人所知,果不其然,死在了‘失灵’这里。
魏霖友又拿出一只石盒,玉笛在唇边吹响,奇异的毫无节奏的音调指挥着‘失灵’飞进石盒,他满意的盖上盖子,装进袖袋内。
这一夜,凌宗总部被魂髅血洗,凌玉甄及三位长老消失不见,其余无一活口。影髅追踪凌玉甄而去,余下鬼髅的人员开始清理所有凌宗旁支。
数日后,江湖上方才得到消息,对魂髅的敬畏更是空前绝后,茶余饭后再也听不到魂髅的只字片语,一时间,魂髅成为所有人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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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收到奚宁的信函,知道她一切安好,便开始专心处理朝政,让小君退下来安胎。??
经过月余的舟车劳顿,奚宁等人终于到达京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