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傲。”奚宁眼角的泪滚落,等待着百里千傲转身。
他在一瞬间的僵硬之后转过身来,放下怀中的伊诺站起身,倔强的眼中含泪,这个青赛的皇子为了奚宁做着相妇教子的事。奚宁两步上前紧紧拥他入怀,什么真爱、什么爱情,路上彷徨过的词,在此刻突然明朗。不管是继承了身体还是夺来的爱情,只要此刻他们是属于自己的,那边足矣。(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回宫多痴情
御书房书案前,小君挑灯夜读那堆积成山的奏折,依然在一旁为其归类以此摆放。昏黄的油灯照亮了他二人孤寂的身影,谁也不曾说话,手中时而挥动一下笔杆,再次沉静的夜色。
“依然,陛下还没从永庆宫出来吗?”小君望着闪烁的灯芯摸了左侧放折子的地方,竟已经空了,他看了眼右侧整齐排开的奏折,知道所有的折子都读完了也没有等到奚宁。
“主子,都这个时辰了,陛下应该是在永庆宫留宿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依然心疼的望着小君失落的神色。
“看来在她心里本宫是没什么重量的。”小君落寞的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他扶着书案等待眩晕过去,心里委屈的说道:“其实就算排在最后一位,只要她能想起来本宫就已知足的。”
“陛下还是在乎主子您的,您受伤时陛下可紧张您了。您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歇息好早些时候去拜见陛下。”
依然能做的就是安慰小君。从七岁便跟着小君,这一跟就是二十年啊!如亲兄弟般疼惜这个男子。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怨奚宁的,小君都为她牺牲了全部,为什么她还是看不见他的伤心?
“睡吧,睡吧!她不来见本宫,本宫可以去见她呀!依然,你说本宫穿什么去见她好?”小君捱过不适,兴奋的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依然,快点回宫。”
在回永华宫的路上,一盏油灯笼照亮了脚下寸缕地方。依然看着小君迈开的小步。心中疼痛不已。这些年男扮女装。习惯了大步流星的行走,而今小君要学着做一个后宫中的嫔妃,要知礼仪懂分寸,这走路戒急、戒声最是为难小君的事,然而,短短数月中,他还是扭正了自己。现在再看小君迈出的小碎步,你是无可挑剔的。可能是他太熟悉宫中礼仪。在每一方面都要求自己做到极致,最好是成为标榜。
“依然,明日本宫还是穿素些吧!妙贵夫仍在昏迷中,宁儿肯定是心里难过的,若看到本宫穿的太花俏,她会厌烦的。”
小君低头走路,路过御花园时想起此事,开口说道。满园的鲜艳和清香扑鼻而来,这里没有冬季的萧条,有着春天的味道。
“嗯!主子就穿那件淡蓝的长衫。罩一件黑色的纱衣,这样即显得稳重。又不失魅力。”依然强忍着心酸,紧紧握着手中的油灯笼,以尽可能正常的声音说道。
进了永华宫,小君翻看了衣柜数次,终是决定穿白色的底衫,淡紫的纱衣。将衣服拿出来挂在床头,坐在茶水台旁盯着衣服瞧了许久,在依然多次的劝言中上chuang躺下休息去了。
天麻麻亮的时候,依然起身入厕,看到主卧的灯还亮着,走近透过门缝看见床头挂着的纱衣换成了黑色的,小君趴在桌上似是睡着了。他不由地摇摇头叹息,这后宫多是痴情儿,却是入了高墙,空守闺房,痴情负了谁的枕头,流下一世的眼泪。
次日。奚宁和千傲正在用早膳,太医院的人前来觐见,说魏霖友醒了。奚宁暗叹:竟然这么快!对千傲说了一些贴己话,她便准备去太医院看看,千傲拉住她说道:“挑个时间去看看小君吧!日夜操持国事,人都轻减了不少,我也不懂如何帮忙,这方面都是他自己扛过来的,前些日子听依然说,小君经常出现头晕的状况,让太医院的检查,也没查出什么病症,只是让他多休息,可是每日的奏章如山,哪有时间多休息。”
“嗯!我知道了!今晚我就不过来了,你和孩子们早些休息,别等我!”奚宁拦过千傲的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这个傲娇的男子,何时变的如此深明大义了,是用怎样的心情将自己的爱人送出去给别人?
太医院忙成了一锅粥。道星老怪还要前来上窜下跳,配药师被他整的哭笑不得,煎药的医童常常掩嘴偷笑。太医的处方是一会一张,药柜前的柜台上却摆放着道星老怪搜出来的药材,量之大让配药师们一阵肉疼,即便如此,也不敢有人上前说他,他要救的人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妙贵夫,何况是谁敢给他添堵,他救敢给你舔毒。
奚宁来到太医院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道星老怪带着两大包袱药材离开,配药师摇头感叹之余让药童们赶紧补仓。
太医院的院士为奚宁领路,一路行至后院西厢房。
“陛下,人在里面,现情况已经稳定。只是,那箭虽是偏离了分毫未伤及性命,却也损伤了心脉,日后怕是会留下遗症,动怒或情绪激动恐会出现晕倒的现象,若没人及时发现抢救,后果不堪设想。”
待院士解释完,奚宁一阵扶额,为什么事情变的如此刺手了?
魏霖友在里屋将这番话听的真切,这算是因祸得福吗?在那种状态下,自己却是算不好力度和分寸,能伤重到这个程度是自己不曾想到的。他不由低咒一声:该死的影髅,回头再找你算账。
“咯吱”奚宁推门进入,魏霖友侧头看向她,眼中竟是惊诧,意欲起身行礼,却扯动伤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奚宁急忙上前摁住他,紧张的说道:“你别乱动呀!伤口未愈,你就这般折腾自己,你是不想活了你!”她呵斥几句不算,手指还在他的额头戳了一下,使得魏霖友有种被当作小孩的错觉,对眼前这个女人更是又气又无语。
见魏霖友半天不说话,奚宁担忧是否扯裂了伤口,急忙问道:“你可还有不适?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身体重要,你在这里就当是自己家,千万别不好意思或者客气,一定要把身子快点养好。”
奚宁顺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注视着他苍白的脸。第一次见他也是这个模样,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一双眼睛突兀的有神。
“让陛下费心了。”
魏霖友深吸一口气,虚弱的声音带着嘶哑说道。奚宁看了眼远处的水杯,忙不迭地倒了一杯水,又轻抬起他的头,将一口水灌进了他的喉咙。
“咳~听治疗草民的院士说,草民三日内不能进水。”
“哐啷”奚宁手中的水杯掉地上壮烈的牺牲了,水灵灵的大眼中全是无措。魏霖友见状,心底某个地方动了一下,他的嘴角微微扯动,却还是憋住了。
“你为何不早说?”奚宁终于寻得自己的声音:“现在怎么办?你都喝下去了!该死的,朕去找她们!”
“陛下,何须动怒?草民一介贱命,无需担心。”魏霖友听见她称呼朕,心里一瞬间的不爽,据悉她在那几个夫郎那里一向都是自称我,只有在外人面前自称朕,看来她的心里还没有他。
“什么贱命?生命不分贵贱,都是爹妈给的,生来光屁股,何来贵贱一说?”奚宁不由气急道。
“那也看是什么样的爹妈…爹娘生的,这龙生龙、凤生凤,草民的娘是个罪臣,陛下仁慈饶草民一命,方能在这里与陛下谈论生命之贵贱。”
魏霖友一番话说完,奚宁已是没了争辩下去的心力,她起身俯视他良久,来了句:“你好生歇息吧!太医说你不能激动,不能动怒,日后你要切记,万不能一个人出门。”
奚宁说完转身离去,出了太医院直直向着永乐宫行去。她倒要看看道星老怪在搞什么鬼,竟然需要那么多贵重药材。在这里要解释一下,不是奚宁心疼药材,她是心疼小狐狸如何喝得下那么多苦涩的药汁。
永乐宫的宫人为奚宁拉开宫门,后快速跪下行礼,奚宁随声一句“平身”便急忙往里行去。那些起身的宫人们向门外再次看了眼,没人。难道陛下一个人来的?那些近侍一个都没带。
道星老怪在药室捣鼓那些药材,一鼎丹炉正在烈火中升温。奚宁不敢出声打扰,隔着窗户看了眼里面的情景,道星老怪神情严肃,看来是较为重要的时刻。一棵棵草药扔进炉内,炉火时大时小,药材不停变换,随着药材的不断加入,鼎炉燃起徐徐青烟,只见道星老怪又扔进去几样新鲜药草,那青色的烟渐渐转成红色。
奚宁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不由再次感叹古人的智慧。
“嘭~‘一声响,奚宁急忙向里瞧去,道星老怪被什么物质炸成了非洲黑人。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见他重新点火生炉,奚宁知道试验仍要继续,她便不再多留,转身去了缪任的房间。
缪任依旧是沉睡,原本娇媚的容颜,此时却显得格外憔悴,奚宁坐在床边,轻抚他的容颜,低声诉说起这一路的见闻。说起严嵩,她将严嵩交给了丞相吴小爱教导,严林已经被千傲安排在永庆宫陪伴小宇。说完,她还要问问缪任的意见,只是沉睡的男子久久未回应。(未完待续。。)
ps: 木木在此祝各位书友春节快乐,阖家欢乐!
第八十八章 影髅
皇宫内戒备森严,十步一个守卫不算,锦衣卫十人一组,半个时刻一班,轮流值勤巡逻。如此严密的防守也挡不住有心人的闯入,一个黑影跃上高墙直奔太医院的方位,速度极快,守卫很难捕捉到他的身影。
此人在太医院西厢房门口稍作停留,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
“髅主!”那黑衣人跪倒在床边,小声说道,他的面容隐没在虚无的黑影中,看不清长相,此人正是魂髅中的影髅,善长追踪。鬼髅掌管暗杀,燕子髅掌管信息,魅髅掌管经济,是魂髅的四大髅主,名动江湖。
“影髅,再差毫米你便可取代本尊了。”魏霖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话语间的不悦和刺探让影髅心下一惊。
影髅伏地不起,头深埋臂弯贴着地面说道:“属下不敢!今次过失,求髅主责罚。”
静默中影髅觉得过去了几个时辰,魏霖友始终未开口,影髅心中没底,亲眼看到鬼髅的遭遇之后还能坦然处之的人没几个。此时的鬼髅只余下半条命,全身无一处完好的被浸在毒池中。敢和髅主叫板的人从未活过一日。
“何事?”
影髅闻声,急忙回道:“鬼髅……髅主,已经第九天了。近日他交代了一事,是关于皇夫伊森的,他说曾亲眼看见伊森全身浴火作战,那蓝色的火焰明明就是炙巫族的火焰体。属下也是将信将疑,那炙巫族可是消失已久,为何会突然出现。还直接就是最为难寻的火焰体。”
“炙巫族。把这消息卖给灵眉。鬼髅就放出来。让燕子髅帮他处理伤口。”魏霖友平淡如水的交代着。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激起他的兴趣,他的表现就像一位看透世俗的老者。
“是!属下这就去办!”影髅依旧在地上跪着,魏霖友为让他起身,他不敢自作主张。
“无论任何事,别再出现在这里,若因你坏了本尊的计划,本尊要你好看!滚!”
影髅背脊窜起凉意丝丝,这次是自己自作主张了。其实。他也是不确定那一箭是否伤到髅主了,当时的夜色昏暗,他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掌握好了力度和准头。今日来次一瞧,方才放下心来,却未考虑是否会暴露髅主的可能,而今想到,不由身冒冷汗,赶紧回了句“是!”,闪身消失。
影髅的轻功已经练之出神入化,当今天下他敢说没几人能追的上他。所以他一向自持甚高。然而今夜,在即将全身而退之时。他被一人追踪,那人的轻功也是极好,与他轻分伯仲,在城中追逐到第三圈时才甩了他。
奚宁在永乐宫过夜了。抱着缪任睡了一夜,她的自责和心疼撕扯着她的心。往事一幕幕的闪现,在初识缪任时的可爱模样,那生涩的引/诱,撅嘴不满时的可爱,吃醋时的小性子。她不舍得离开,便拥着他沉入梦乡。
“主子”影子出现在奚宁下榻的窗口,声音不大,本该熟睡的奚宁突然睁开眼,起身出了门。
“什么事?”奚宁边将一件外衣套在身上边问道。影子得奚宁一个微小的指示,起身回话。
“子时太医院方向出现一黑衣人,身法轻快迅捷,属下追之城外失去了他的踪迹,属下失职。”影子再次跪下领罪。
“连你也追不上…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奚宁转身入屋,既然人已经走了,多说无益。再次躺下已是没了睡意,她在黑暗中静坐了许久,穿戴整齐出门离去。在途经御花园时看永华宫亮着一盏灯,寻思着小君为何还不休息,便走上前去一瞧究竟。
依然进进出出的在忙碌,奚宁觉得奇怪便拉住出神的他,谁知将他吓得不轻,竟让他一屁股跌坐在原地。
“何事使你如此惊慌?”
“奴才叩见陛下。”依然一骨碌爬起跪倒在地行礼,奚宁急忙阻止那繁琐的礼仪,心急的想知道出了何事。
“公子病了,从入夜开始发烧,奴才去请太医他也不让,说太医院的如此忙就别去打扰了。奴才心急不知如何是好,这几日公子都晕倒了数次,今日…今日他以为陛下会来看他,却不想并未出现,公子仍不死心,想着沐浴就寝等着陛下,谁知竟然昏倒在浴桶之中,若不是奴才闯入,怕是…怕是…‘
依然说道此处,已经是泪流满面。奚宁急忙跨过门槛,奔向床边。
小君双腮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稍稍急促,额际脖颈处全是汗水。他的手无力的耷拉在床边,白皙的脚露在被子外。奚宁见状,心知他是难受极了,却还在坚持不去请太医。奚宁觉得他应该是在志气,怨她了。
这次回京,奚宁有意无意的避开小君,那是因为她在寻找自己,这一切都是另一个女子的,或许他们爱着的也不是自己,她突然害怕了,怕知道真相,怕他们骂她是骗子。
“哎~你还是怨我了!”
“宁儿,宁儿。”小君无力的呼唤着她,她急忙抓紧小君的手回应。小君缓缓睁开眼,望着坐在床边的奚宁,再次闭上眼摇摇头,片刻后再次睁开眼,确定看到的女子就是奚宁,他欣喜的要坐起。
“别动!你还病着呢!”奚宁阻止他起身道。他却摇头,仍要坐起,奚宁只好扶他靠在床头,又将一个枕头垫在他腰间。
“你怎么就如此任性?身体也不顾了!”奚宁无奈的指责道。
“如果只有生病才能看到你出现,我愿意一直这么病下去。若是不幸去世也会含笑九泉。”小君微笑着说道,眼睛注视着奚宁愤怒的双眸,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宁儿生气了,她是在乎我的,她在乎我!
“如果这样,那你就错了。”奚宁愤怒的转身,大步向外走去。竟然这样想,竟然用这种方式,只为了见自己一面。她的手因愤怒在隐隐颤抖。
“嘭~‘小君摔下地,汗湿的白色里衣凌乱的贴在身上,伸手想要阻止奚宁离去,却无力起身。
奚宁三步并作一步飞奔过去,抱起他送到床上。
“宁儿,我错了,不要走,别生气!”小君静静地流着泪诉说,奚宁一阵心痛,低头含住他泛白的唇。不管了,即便以后都骂她是骗子,她也认了。谁叫先爱上的人是自己呢!
轻吻他的颤抖,抚摸着他削瘦的腰身,奚宁的泪混着他的眼泪流进彼此的心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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