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帐篷只剩下白彩跟姬满。白彩心中忐忑,就试着说了句:“大哥哥,阿史那衍还活着。还怕以后没交手的机会吗?”
姬满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我来桐城就是为了他!居然没来!”
一瞬间。基情四射啊。白彩腐了一下。qvq……
白彩安慰姬满说:“你们以后总会有交手的机会的,何必急于一时。”她不知道,在姬满一生中,跟阿史那衍交手的机会寥寥可数。他们没有在战场上分出个胜负,是姬满一生的遗憾。
姬满摇头:“你不懂,不是嫉恨,只是单纯的想要与他过招。”
白彩挠头,刚才她一直就很纳闷一件事,现在这帐篷就他们俩人,白彩也没再憋着,就问:“呐,大哥哥,你认识阿史那衍吗?”
姬满摇头,一脸的遗憾,垂眸道:“我认识阿史那摩,但是,阿史那衍过于神秘,轻易不会现身。”
“哦——”白彩了然的拖长音,感情是不认识阿史那衍啊,那人家即使出现在你面前,你又不知道人家长啥样,给你也认不出来吧,那还遗憾个毛线啊!不过,鉴于姬满大哥哥情绪处于超低落期,白彩识相的没有说出来。
“算了,随缘吧。”姬满将半解的袍子重新套上,只留下那条受伤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
白彩不知道姬满用五天的时间打了一场如何惨烈的仗,但是,她知道不简单。突厥骑兵,从来都不是让人轻视的存在。更何况,对方是老汗王手下的精英。
“你很幸运。”白彩如是道。
姬满瞅了白彩一眼,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就道:“突厥现在四分五裂,我对上的只是王庭那一只。并没有碰上阿史那衍,算是幸运吧。”
白彩蹙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姬满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拍着白彩的肩膀,白彩吃痛,拍开他的爪子。
见状,姬满讪讪的摸摸鼻子,被嫌弃了?
“小白,你知道的,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姬满俊朗英挺的脸上满是嗟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撑着额头,“在我心中,阿史那衍就是我的知己。”
白彩:“……”
你这样真的大丈夫吗?你堂堂真武侯世子认一蛮族人为知己,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大哥哥,你爹爹造吗?司马霆造吗?
好吧,其实她这不是歧视,她只是想说,阿史那衍,认识你吗?当然,她也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
答案很可能是:不认识。
结果就是姬满一厢情愿的找个人他知道长啥样的知己。(⊙o⊙)这么一想,真是囧囧有神啊。
“我快离开了。”姬满突然道。
话题转移总是这么迅速,连个过渡都不给。by白彩。
姬满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白彩崇拜(?)的眼光,清咳了几声,决定给自己这个宝贝弟弟好好分析一下当前局势,千万别再走错路了啊!现在姬满这种心态,就像熊孩子的父母,好不容易操尽心将熊孩子拉回正道,却不由不得不为熊孩子的将来满打满算。生怕熊孩子再一个重蹈覆辙,那可该如何是好哦。
“陛下已外出数月,再不回朝恐会生变。”提到这,姬满略带忧思。来桐城并不是司马霆的心血来潮,相反是真的想巡视一下边疆的民生状况。加之,得到消息,突厥蠢蠢欲动。司马霆不安,便招来姬满带着大军前往桐城。
不过,姬满终究是晚了一步,桐城在司马霆的眼皮子底下失守,这跟打了司马霆的脸差不多。
接下来的事白彩都知道了。“那桐城怎么办?没了军队镇守,桐城堪忧啊。”白彩道。
“西北侯会来。”姬满声音低沉,带着几丝疲惫。
白彩皱眉,“西北侯?不会吧?这不要我命嘛!”(未完待续。。)
096 分别在即,安排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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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侯是何许人也?能让白彩大惊失色。
在白彩那悠远的记忆中,可以说的上是刻骨也可以说是铭心。
这西北侯岑泰山是个钢筋铁骨的硬骨头,那叫一个汉子。要知道这真英雄吧,眼光就各种高,血性汉子,杠杠滴。
白彩那时还不是白安臣,还只是巧言令色手辣心狠的小白菜一只,不知怎地,就得罪了西北侯。
西北侯脾气上来你也没办法啊,找了个借口,就打了白彩几十军棍。那可是要白彩扒下几层皮来啊。不过,在姬满跟真武侯的死皮赖脸的纠缠之下,打了五军棍。可就是这五军棍,也足以让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的白彩记忆犹深了。白彩最多在江南老宅里劈过柴烧过饭打过架,那全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到了帝都,她老爹虽说不上多喜欢她吧,但碍于声名,不被言官抓到把柄,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很好滴。
五根指头可以数过来的皮肉之苦,其中以西北侯为最。
回忆完毕,白彩默默扭头盯着姬满心虚的不能再心虚的脸,悲愤道:“大哥哥,来年别忘了给我上柱香。顺便给我捎个猪蹄。”
白彩对前任跟西北侯的过往也不得不接收,前任白彩还曾想过n种阴谋论来解释西北侯针对她的原因。可就白彩看来,西北侯要教训她,纯粹是长辈对小辈的不顺眼,想揍就揍而已。谁家老子教训儿子还要说理由?大抵如此。
眼见白彩要哭出来。姬满赶忙急着跟白彩解释:“陛下得赶回帝都。手上能及时招来的人。也就只有西北侯了。你死老头脾气是犟,小白,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姬满要是不在,白彩相信,西北侯绝逼会瞅准机会咔嚓掉她的。当然,她是绝对会跑哒。她又不是原主,弱鸡一个。
姬满见白彩面色惶然。心知他是被那五军棍给吓坏了,虽然他真心觉得五军棍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不过,心知自己这个弟弟好面子,也就不埋汰他了。
摸摸鼻子,姬满继续道:“你放心,西北侯他不敢对你怎样。你现在有陛下护着,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再说,西北侯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尽量别顶撞他啊。当然,你也得会跑啊。西北侯那是粗人。你跟他讲道理讲不通的!你也知道,那死老头连我爹的面子都不给。我的面子就更甭提了……”
白彩鄙视的不能再鄙视。西北侯是粗人,你就是细人?
“哎,你也别瞧不起你哥我。你现在呆在桐城,远比呆在帝都安全,你知道吗?让人操碎心的小孩。”姬满气的直拍桌子。
白彩扭头,这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是肿么回事?这种奶爸的即视感又是怎么回事啊!我摔!
姬满叹口气,小白就是不让人省心啊,在心中小小的自我陶醉了一下,继续跟白彩说:“陛下估计会让阿臻留在桐城。西北侯不出几日就来。等陛下回到帝都,会正式颁下圣旨,到那时,郑家就算完了。郑家不是正月处斩吗?我是看不了了。”
“帝都还有一个郑家啊。”姬满望着白彩,脸上是少有的凝重,“或许在桐城,小白,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吧。我是不能留在这里。回去还得我陛下鞍前马后啊。”
“好了,帮哥吧把这袖子弄进去。”姬满朗声笑道。
白彩低头帮姬满把袖子套进他那只受伤的胳膊中,伤口看着吓人,但并没有伤在要害。
姬满就跟没事人一样大步走出帐外,白彩纳闷,跟了上去。
“大哥哥,你要做什么?”白彩边走边问道。
姬满笑道:“你选几个中意的人跟在身边吧。”
白彩:“不用了,我有白不弃跟柳絮他们。”
姬满嗤笑:“你也真是单纯。好了,给我给你选几个老兵,就当是护卫好了。”
“去那里吧。”白彩指指左边的一营帐区,那里是托着残败的躯体从战场上回来的兵士。
“那里?”不等姬满发问,白彩已经大步走了过去,无奈之下,姬满只好跟了过去。
姬满可从没想过给白彩找个残疾的兵士做护卫,不过,转念一想,莫不是白彩不忍心用他辛苦训练出来的精兵?这么一想,姬满整个人都嗨了。果然,小白弟弟最贴心啊(其实并不)。
强烈的刺鼻的血腥味掺杂着苦药味、男人汗的味道以及臭脚丫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明味道扑鼻而来。
托空间的福,白彩的感官比普通人要好上那么几倍。也因此,这怪味也要强烈上几倍。
“我去,这什么味啊!”白彩蹙眉埋怨道。
姬满哈哈一笑,“你又不是没跟大兵住过一个帐篷,军队嘛,都是男人,又没有女人,小白,就别介意了。”在姬满心里,各种怪味就是真汉子的象征。
白彩撇撇嘴,“你给我找四个人。”
“他们在伤兵营里?”
白彩摇头,“我不知道,我准备挨个找来着。”
“傻小子哦,你要招人直接告诉我就成了。”姬满笑着说了句,接着又喝道:“来人!”
不远处俩小兵跑了过来,姬满吩咐他们去找人,“找谁?”姬满侧着身子问白彩。
“达尚铎三兄弟还有邓河,邓河是新招进来的兵。家在桐城清河县西前村。”
其中一小兵指指不远处的帐篷,“达尚铎三兄弟就在左边第五个帐篷里。至于邓河,大人,容小的去找一下。”
姬满带着白彩去达尚铎三兄弟的帐篷,问她:“你找哪个邓河干嘛?”
白彩:“他爹是西前村里正,帮过我几个忙,我想把人情还了。我本不想让那小子去打仗,结果,哼,小子英雄主义爆棚!”
“你要想将他带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吧,还是问他的意思吧,我不想出力不讨好。”还里正家的人情不只这一个法子不是吗。
“老二,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别、哎,老三,快快拦住!”
“二哥,咱三兄弟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
“放开!让我死!”
白彩跟姬满站在帐篷外,就见到了这八点档的琼瑶狗血剧。
一个高瘦黑的男子要拔剑(额,有可能是刀)自刎,两个男人,一个魁梧粗壮,一个斯文白净。一左一右的拦着。
一个忠犬攻,一个腹黑攻,要拦下……打住打住!白彩,现在不是脑补的时候。白彩在心里提醒自己。
姬满先白彩一步走进大帐,帐中尽是药味还浮着一层淡淡的腐肉的味道,帐篷封着,不通风,味道就更浓了。环顾狼藉的四周,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杜泽米叹口气,放开自家二哥,抱拳给姬满行了个礼,“回禀将军,我家二哥……伤势严重,郁结于心。望将军见谅。”
丁月章扑通一下跪在姬满身前,托着一条废了的腿,爬下塌,咬牙抬眼看向姬满:“请将军赐死!”
姬满冷笑:“你倒是硬气。”
“哎,别有事没事想着寻死啊。活着多好啊。”白彩笑着出来打圆场。
“我看一下你的伤。”白彩蹲下望着丁月章伤了的那条腿,手按在上面。这条腿废的很彻底啊。估计是中过毒,小腿以下已经截掉了一块。目光上移,丁月章的腹部豁出了个大洞,糊了曾药泥。血不断的渗出,红的血混着漆黑的药泥看着令人揪心。 这伤口要是再不处理,丁月章只能死了。难怪这人要自杀呢。左右都是死,与其备受折磨而死,还不如死的干脆一些。
白彩赞道:“是条汉子!”(未完待续。。)
097 动手术,白彩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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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章打掉白彩放在自己右腿上的手,手按在小腹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薄唇抿成一条眼里的唇线,瞪着白彩,“滚一边去!”
“怎么不去请军医?”姬满凝声问道。
达尚铎哼了声:“那群庸医有啥子用!”
“大哥!”杜泽米轻声喝道,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姬满,不是别人。
“先把他扶到床上吧。”白彩在一旁提醒道。
杜泽米小心翼翼的给丁月章盖上被子,低声道:“二哥放宽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丁月章目光涣散,“老三……给我……弄些、砒、霜!”
最后“砒霜”俩字吐得特别清楚,在场几人面色不一。
姬满大步走到丁月章跟前,“你是我手下的兵,得有七八年了吧?”
“八年。”丁月章看向姬满,“大哥是九年。”
白彩问:“可以让我看看伤口吗?”
说着,不等丁月章同意,就掀开敷在丁月章腹部的药泥。药泥揭开,露出伤口处的肉已经开始腐烂。天气冷的缘故,腐烂的并不厉害。
白彩皱眉,要是不将丁月章腹内烂掉的肠子给摘除的话,丁月章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丁月章的伤过于凶悍,没有人治得了,也没有人敢治。
白彩是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说是在身上动刀子了。就是坏了根头发丝也是大忌。
“我有办法救他。但不保证一定能行。”白彩泠然道。
达尚铎不满的看向白彩。嚷嚷道:“不能行就闭嘴!当心我揍你!”
姬满眼中寒芒射向达尚铎,却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扭头问白彩,“你在说什么?”
白彩从容道:“我可以救他,但不保证一定能行,只能说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你可愿意一试?”
“怎么试?”丁月章眼睛一下子亮了,他这几天被伤口折磨的厉害,巴不得死了才好,可是有人告诉他他有活下去的可能。无论怎样。他都愿意一试!即使,只是可能!
白彩道:“我会给你开膛破肚,挖出里面烂掉的肠子,将肠子切掉。好的再塞进去。当然,你大腿上的伤口上坏的肉也是得切掉的。不过,这过程可是痛苦的厉害,你能忍受的住吗?还有,我不保证一定能成功。你还是有死掉的可能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人体手术了,手会生疏的啊。
丁月章乌黑的眼珠还是亮晶晶的,他说:“那我就有活下去的可能咯。我愿意一试。”
“老二/二哥!”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一试!”丁月章双手紧紧抓着看不出颜色的棉被。狠狠道。
“嗯,大哥哥。你说好吗?”白彩在姬满耳边轻声问道。
姬满深深的看了白彩一眼,点头道:“尽快吧。”
白彩诧异的一眨眼,姬满拧拧她白嫩的小脸,“我会给你保密的。”
“你们,”姬满凌厉的目光依次扫过三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我咽肚子里!”
要是换了普通军医,姬满随他怎么折腾,但是要成了白彩的话,事情就复杂了。他不想看到白彩被御史攻讦。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
白彩道:“我要刀锅水火,刀要新的,至于干净与否我还会消毒,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干净的草垫以及针线还有可以止血的草药。就在这个帐篷里,你们快些去准备。对了,这个帐篷你们先打开通一下风。一个时辰之后我会给他治伤。在此先讲好啊。我治疗时,可不许有人在旁边乱吱歪!”
目光定格在达尚铎身上,莫名的,达尚铎身子瑟缩了一下。
“我去让人准备一下。”姬满转身就走,白彩跟了上去,还不忘扭头对杜泽米道:“通风啊通风!”
“大哥哥——”白彩忐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姬满。
姬满悠悠的吐了口气,粗粝的指腹刮过白彩白嫩的小脸,“怕什么?”
白彩担忧的望着姬满,这可是世上唯三对他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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