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田园乐- 第133部分

　　　　回来连带的看程长庆也不顺眼，一晚上哼哼儿的。程兆儿也劝了几句，老宅的人时不时的跳出来恶心一回人，作甚理会她们？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李氏这心里作下气来，到底不是这么容易就平复的。

　　　　这会子倒好，前一天晚上气了半宿，程长庆和李氏都没睡好，因此第二天，也就迷迷糊糊的，想着迟点儿起来也就是了。

　　　　没成想，门外就听得敲门声儿。李氏一惊，也就完全清醒了，程长庆也醒来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直觉有事儿！

　　　　没事儿，谁天不亮来敲门啊！

　　　　看着一边儿熟睡的外孙女儿，程长庆快手快脚的披了衣服，下床去了。

　　　　李氏也加快速度把衣服都穿上了，还没穿好，就看着程长庆匆匆的回来，说了句：“荣瑞娘。快点儿。兆儿要生了！”

　　　　这下子，李氏是彻底惊住了。

　　　　本来，心里就已经猜到了点儿，可是。当这消息落实了。李氏和程长庆那可真是慌了神了。

　　　　按说。自己也已经有了五个孩子了，不仅李氏，程长庆也回回都看着李氏生产的。

　　　　可是。到了自家闺女身上，这感觉儿也是不一样的，比起上回程雪儿生产，李氏和程长庆显然还要慌张一些。

　　　　毕竟程兆儿这肚子实在太大了，大的不仅是村里人看了都咋舌，就是生过双胞胎的李氏和外婆钱氏也心里慌得很。

　　　　回村那档口，外公李睿达和外婆钱氏就来看过自己这个怀孕的外孙女儿，当时钱氏瞅着外孙女的肚子，就拉着李氏道：“闺女啊，兆儿这肚子咋这么大咧？”

　　　　当时李氏像是忽然被人提醒了什么，眼睛也死死的盯在程兆儿的肚子上，好半晌才惊道：“娘，你不说，我真没发现，怎么就这么大了？好像比我生荣丰和荣年的那会子肚子还大啊！”

　　　　钱氏也一脸的严肃，又仔细的看了一回，才肯定道：“是呢，比我生你两个哥哥的时候的肚子还大的多！”

　　　　这一说，不仅是李氏和钱氏被吓到了，就是程兆儿也被吓到了，这肚子大说明什么，说明孩子长得大，长得大就代表着难生啊！

　　　　程兆儿当时就战战兢兢的问道：“外婆，娘，会不会是肚子里的水比较多？”

　　　　并不是没有孕妇的肚子里羊水比较多，而孩子小的情况的。

　　　　钱氏上前摸摸程兆儿的肚子，点点头，道：“恩，还是我外孙女聪明，确实如此，这肚子摸起来感觉里面桄榔桄榔的，肯定是水比较多！”

　　　　程兆儿听得满脸黑线，什么叫“桄榔桄榔的”，外婆究竟靠不靠谱？又一想，自己看过的大夫不少，也没有哪个大夫诊断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太大了，倒是也安下心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钱氏安抚好了程兆儿，回头就跟自己闺女说了：“我看兆儿肚子紧绷绷的，摸起来就知道里面没多少水儿，都是孩子在里面呢，我看啊，这孩子小不了，你可得把兆儿看好了，保命的药材多准备准备！这才七个月，比我那会子八个多月生的时候还大了！”

　　　　这话是真把李氏吓到了，送走了忧心忡忡的钱氏和李睿达，晚上就和程长庆说了。

　　　　这一说，程长庆也吓到了，自己的丈母娘按说比丈人还靠谱呢，她这么说的话，那事情十有**就是真的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一天，两人心焦焦的一夜没睡，到了早上，程长庆和李氏就张罗起药材来，李氏在家还看着程兆儿，不敢给她吃太多的东西。

　　　　程兆儿并不是个多细心的人，李氏克扣了她的口粮，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毕竟到了七个多月，她也不如前几个月那么好吃了，忽然就不想吃了，每天吃的也不多。还偏爱起清淡的食物来。

　　　　一直等到极好的药材都准备齐活了，大夫也说程兆儿没什么大事，夫妇两人才稍稍安心了。

　　　　但是，这会子忽然要生了，即便有心理准备，但是，事情来临了，免不了让人心慌慌的，再加上心里想着闺女肚子里的两孩子，又长的大，怕是要让这做娘的吃苦了。

　　　　两老什么也顾不上了，抓了一个谷雨的丫头进来照看圆圆，他们两人忙不迭的跟着惊蛰往程兆儿屋里去了。

　　　　李氏进去的时候，程兆儿正捧着大碗吃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正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面碗里卧着的鸡蛋，仿佛在思考着从哪里下口，把它吃进肚子里！

　　　　李氏顿时松了口气，又气又笑，上前来，仔细查看了一遍，看程兆儿一切好好的，她不仅上前拍了她一下，恼道：“我的儿，你这是耍着爹娘玩儿呢，不是要生了？”

　　　　程兆儿头也不抬，径自吃着面道：“是要生了啊！我多吃点儿，攒力气呢！”

　　　　李氏：“……”

　　　　程长庆见里面没什么响动，站在外面大声问李氏：情况怎么样了。

　　　　产婆和大夫们浩浩荡荡的，全被家里的仆人和程长庆叫了起来。连早饭也没顾上吃，就赶紧收拾收拾，往程兆儿这边儿来了。（未完待续。）

274　兄姐（二更）

　　　　李氏听到程长庆的声音，忙在里屋大声回道：暂时还没呢。

　　　　如此说着，程长庆倒是稍稍定心了，便让产婆和大夫现在外面等着，先去吃个早饭，再来也不迟！

　　　　外面的事情都被程长庆安排妥当了，里屋的李氏也不敢完全松懈了，伺候着闺女吃完了面，见家仆把洗澡水都弄好了，也只能叹了口气。

　　　　她本来是不欲程兆儿洗澡的。不过，她自来拗不过自家闺女的，最后嘴上唠叨了几句，在程兆儿的坚持下给程兆儿洗了澡，还洗了头！

　　　　心里还不住的腹诽着：就没看过这么拧巴的闺女！

　　　　等程兆儿一切做完了，觉得浑身舒爽的时候，顿时觉得身下一湿，程兆儿知道：这是羊水破了！

　　　　既然是羊水破了，这生孩子说快也不快，说不快也快了。

　　　　李氏见状就连忙去招呼着产婆进来了，外面不远的花厅，便留着大夫坐镇在那儿。

　　　　李氏本想留在里面，帮衬照应着闺女，但是，程兆儿死活不肯，李氏是又气又急，这孩子咋这么倔呢！

　　　　到底，怕闺女不能专心生孩子了，或者影响了情绪，也就出去了。

　　　　等到李氏出去了，程兆儿才松了口气！

　　　　真不是她故意作妖，要不是没有产婆她不能生，她是连产婆都不想要了的。

　　　　这古代生孩子，也真是坑爹啊。实在是太羞耻了。

　　　　一群产婆围在她周围，把被子支了起来。然后，一群人像看大猩猩一样的围观她！

　　　　她生圆圆的时候，条件不好，可没这样的待遇，这回是彻底暴露了！

　　　　程兆儿闭着眼，索性有些自暴自弃起来，看吧看吧，反正即便是现代，生孩子也要被人看的，没准还是男的。这古代。都是婆子，倒也挺好的。

　　　　那群产婆围在那儿，看了看下体的情况，便道：还没到时候呢！

　　　　还没到时候。你们这群人倒是出去啊。还围在里面干什么呢！

　　　　程兆儿这人是真不习惯这么多人看着她。尤其在她的肚子疼得想骂人又害怕的时候。

　　　　要是在现代，她绝对是选择剖腹产的人，因为实在太他娘的疼了！

　　　　她努力回忆。生圆圆那会子并没有觉得有这么疼啊，莫不是这回肚子里有两个，因此，疼也是双倍的？！

　　　　不能吧？！

　　　　外面，李氏和程长庆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李氏双手合十，不停的念佛，程长庆搂着自家小外孙女儿，强自镇定的坐在那里！

　　　　圆圆站在外面，定定的望着程兆儿睡的屋子，小孩子也不是傻的，被程兆儿带在身边几个月，圆圆也许是见多识广了，或者是她那不着调的娘经常教她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倒是把这小孩子教的更加机灵懂事了。

　　　　她一大早还没起来，家里就慌乱的忙碌起来，外婆和外公都没来帮她穿衣服，她自己套了衣服出来，就听家里人说：阿娘要生娃娃了！

　　　　然后，一群人就钻进了阿娘的屋子，她也没见着阿娘。

　　　　她拉了拉程长庆的衣服，哭丧着脸，指着程兆儿那屋，道：“外公，圆圆要进去！”

　　　　程长庆强自按下心里的焦躁，生硬的安慰圆圆：“圆圆现在不能进去，等你娘给你生了弟弟妹妹，才能进去。”

　　　　圆圆撇撇嘴，刚想蓄势一下，嚎哭一番，她甚知这招对外公外婆极为的有用，但是，这一招倘若对阿娘使，那她的屁股就要遭殃了……

　　　　好在，这会子，程荣瑞和程雪儿两家人忽然都回来了，栓子和虎子也一起回来了，倒是把圆圆的注意力引走了。

　　　　程兆儿要是知道，自己在闺女眼里不如她的表兄弟，大概这做娘的肯定会在心里给她闺女好好的记上一笔的。

　　　　李氏诧异的看着自家儿女：“你们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氏和程长庆一起床，就通知人去长顺城送消息了，可是看看天色，还早啊，按理说，这会子，送信的人还没到长顺城呢！

　　　　怎么兄妹俩都回来了。

　　　　程荣瑞看这情况，就觉得不对劲儿，他皱着眉头道：“妹妹要生了？”

　　　　程雪儿也一脸的吃惊，接口道：“我前几日去白塔寺上香，看见了鸿济大师，大师说妹妹怀着多胎，恐怕有早产的可能，我想着也是，便和韩义商量着回来瞧瞧！”

　　　　又道：“恰好，那一日嫂子带着栓子过来送吃食，我就说了这事儿，嫂子说，大哥也想回来看看，然后就回来了！”

　　　　没想到，这一回来，正好赶上兆儿生产，也太巧了。也不知道是亲兄妹心有灵犀，还是那鸿济大师未卜先知的提点起了作用了！

　　　　见此情况，程雪儿和朱惠惠就往屋里冲，一边冲，朱惠惠还道：“妹妹如今怎么样了，我们能进去吗？”

　　　　李氏摆摆手，气道：“你们这妹妹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偏生不让我待在里面陪她，你们要进去，估计也是不能的，罢了，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又爱怜的在栓子和虎子身上扫了几眼，忽然想到什么道：“你们这么早回来，还没吃什么吧，张大娘估计做好了饭食，你们快吃点儿。”

　　　　张大娘是程家新请的厨娘，毕竟洪婶如今在程兆儿的铺子里呢！

　　　　儿女归来，李氏难免分心了些，心情也稍稍好了些，又问了两个小儿子的情况，知道他们住在书院里无法归来，好在不仅有夫子照看着，他们的表哥李志杰也照应着他们，也就丢开手去。

　　　　朱惠惠和程兆儿陪着李氏说着生产的事情，又宽慰她几句，圆圆被栓子带着，陪着虎子玩，程长庆被儿子和女婿以及侄子围着，倒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程荣瑞一边陪自己的爹说话，一边注意着院子里外的情况，就这说话的功夫，村里来来回回好几拨人了，毕竟程家这么大动静，村里人不可能不知道，连韩村长夫妇都来过了，还有程长富和邱氏，也来了一回，程荣归一直就没离开过。

　　　　唯独老宅的人，那是一个人影儿也没见到。

　　　　程荣瑞眼里闪过一丝儿的怒色，嘴上啥都没说，心里实际上还是很愤怒的。（未完待续。）

275　几个？（一更）

　　　　程荣瑞是自回来以后，对老宅的人一点一点的冷了心肠的，他和程长庆性格不同，程长庆毕竟是做儿子的，又有点儿心软和优柔寡断，处理起老宅的事情难免束手束脚些。

　　　　程荣瑞一个经历过战场的人无论外表如何儒雅，内心却是果断刚毅的。

　　　　但是，这性格毕竟是后天塑造的，是战场塑造的！原本的程荣瑞其实和原本的程长庆很像，是一个稍显优柔寡断的一个男人。

　　　　如同他小时候，难道对李氏和王氏的矛盾毫无所觉吗？难道没看见王氏往死里的嘲讽和磋磨李氏吗？当然都看到了，有时候，王氏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感，还专门在程荣瑞的面前磋磨李氏！

　　　　只不过，当时的程荣瑞却没什么特别的表现！正是因为这两人都对他好，他不知道向着哪边儿，所以他选择漠视或者和稀泥。

　　　　但是，如今的他不会了。

　　　　老宅的人在程荣瑞腿伤复发的时候，彻底让程荣瑞看清了真面目。

　　　　原来，爷奶看重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所附带的荣华富贵和名利权势。也许，小时候，对他好只是为了笼络了他，用他来打击他的母亲也说不定呢！

　　　　不得不说，一个人一旦觉得他原本看重的人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把人往最坏的方面想。

　　　　程定旺和王氏不可避免的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思，但是。想必还有一点儿原因是因为程荣瑞是长子长孙吧。

　　　　毕竟“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只是，二老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强烈，遮盖了这些个本来应该很纯粹的感情。

　　　　而他们最错误的地方在于，他们还在以旧有的目光去看待程荣瑞这个人，以为和程荣瑞小时候一般，哄上几句，程荣瑞就全盘相信了。

　　　　却忘了。人是会长大和变化的！

　　　　这一次一次的。与其说是老宅的人不会为人处世，倒不如说是程荣瑞给老宅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倘若他们能够抓住，那么程荣瑞还是会稍稍顾念一点儿亲情的。也算是报答自己小时候被爷奶抱大的恩情了！

　　　　无论是为了什么。程荣瑞却是也是在王氏身边长过一段。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只可惜，他们没抓住机会，也无怪程荣瑞彻底的对他们冷情冷心了。尤其是爷奶，已经再也不能用亲情挟持他什么了。

　　　　如今仅剩的除了一点儿面子情，大约只有敷衍了！

　　　　程兆儿如今无暇顾及外面的情况，她在里面已经开始生了。

　　　　肚子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整个人仿佛被泡在水里。

　　　　程兆儿这时候，脑子里竟然还能想到：“完了，今天这澡白洗了。”这样的念头！

　　　　她觉得很困，只想什么也不管，好好的睡上一觉。怎奈何，那些产婆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吱哇乱叫，让她用力、再用力……

　　　　她发现这时候的她特别的暴躁，就想跳起来，给这群人一人一个大耳刮子，让她们别吵了。只可惜，她发现她有心无力的很。

　　　　她的意识有些迷糊，只是不停的机械的用力，那宛如撕裂般的痛让她想拿把刀把自己的肚子剖开了。

　　　　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她想放声大哭，可惜还是没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的流逝仿佛已经不存在了，耳边从遥远的彼端，还能听到外面李氏和程雪儿她们叫她名字的声音还有圆圆的哭声。

　　　　她想出去，看看她宝贝闺女怎么哭了，还有娘和姐姐，这时候叫她干什么，没见她没空理会她们吗？

　　　　然后，她的嘴里被塞入了东西，那细腻的口感，是参片，瞬间在她口中化为丝丝清流，居然让她混沌的思绪稍稍有了一丝清明。

　　　　耳边听到一个女人的鼓励声：“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娘子快用力啊！”

　　　　这话仿佛给了程兆儿指引和希望，也不知道从那儿涌现的，她浑身上下似乎多了一个不知名的力气，让她拼尽全力的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听到有人喊道：“生了生了！哎呦，是个小子哎！”

　　　　然后，就听到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这生了一个了，后面仿佛就顺畅了，程兆儿还没再怎么继续用力，第二个小家伙依循着哥哥给他“开辟”的道路，毫不费力的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