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专门的人在登记。”想起昨晚的噩梦般的经历露丝仍是心有余悸,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饿了吗?我让简妮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算了,我没什么胃口,她也吓得不轻,让她先好好好休息吧。妈妈,我看你也累了,休息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露丝表情疲惫等到摇摇头,“不用了,你这还发着高烧,没人盯着我不放心。再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纽约了,我睡不着。”
既然这样,年微微也不勉强,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块巧克力给露丝,“吃吧。”
露丝也不接,就盯着她手里的巧克力,问:“你怎么会随身携带那么多巧克力?你是不是事先知道什么?”
年微微莞尔一笑,解释道:“怎么会呢?只不过我平时爱吃巧克力,也喜欢一个人喝点小酒,但是又怕卡尔发现,所以就顺手把它藏到了这件大衣里,昨天晚上正好把它穿了出来……”
露丝听了不再有所怀疑,只是宠溺的笑着点了点年微微的额头,“你呀,还是这么贪吃甜食!以后嫁到霍克利家了可得节制一点,别让卡尔生气。”
露丝继续感叹道:“以前只觉得卡尔年轻帅气又有钱,能够给你提供很好的生活,没想到关键时候他也很有担当,对你不离不弃。你这个小丫头比妈妈有福气,嫁给他,妈妈放心多了。”
年微微暗自撇撇嘴,如果是卡尔本人他才不会对她这么好呢,现在这个可是她亲爱的老公,对她好那是理所应当的。
当然,年微微不会这么嘴贱的说出来,就像昨晚,本来是没有生病的,结果装着装着假的变成了真的。有些事情她在心里偷着乐就行了。
这边,黄药师请到了医生往回走的时候,又碰到了两个他不想见到的人,萝丝和杰克。他们拦着他的理由是杰克生病了,需要医生,而黄药师身后就有他们需要的人。
杰克和萝丝是在卡帕西亚号出现之后获救的,两人跳下海的时候杰克为了保护萝丝被倒下来的木板砸到了手。
杰克是个流浪画家,手对他来说相当于第二生命。所以萝丝见到医生后明知道卡尔不待见她,仍是拦住了黄药师,希望能让医生先去看看杰克的伤势。
黄药师懒得搭理她,直接无视她让医生跟他走。要知道,现在卡帕西亚号上需要看病的人不知凡几,黄药师能够顺利请到医生是因为他出的起价钱。
而萝丝和他非亲非故就在他面前截人,黄药师没一掌拍死她就不错了。他性格中的柔软部分都给了年微微,对待外人,他一向是冷酷无情的,即使换了身子变了容貌,他的性子还是原来那个。
不理会身后跳梁小丑似的污言秽语,黄药师让吉姆拦住萝丝,便和医生大步走向年微微所在的小包厢。
年微微是醉酒后受了凉引起的感冒发烧,症状不算太严重,但现在船上缺医少药,医生给她检查了一遍留了两颗退烧药就走了,剩下的还是要等到上了岸再去医院接受治疗。
“你上来躺下休息吧,看看你的黑眼圈跟大熊猫有得一拼。”年微微心疼的轻抚他憔悴的脸庞,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一片空间。
黄药师也确实累了,他脱去外套和鞋子趟了过去,把年微微揽着怀里靠在枕头上,又用被子把两人裹严实,满脸倦容的靠着年微微的头闭目养神,结果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年微微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一动不动的趴在他怀里,眯着眼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不久也睡过去了。
至于露丝,她在黄药师返回后就被年微微劝走了,走之前用眼神示意年微微抓紧机会趁机和卡尔好好培养感情,只可惜年微微信号接受不良,完全没领悟到她的意思。
不过恐怕她即使明白了露丝的用心,也不会有什么行动。
电报是个很神奇的发明物,在卡帕西亚号回港之前菲利普港口就已经聚集了一大批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他们要向幸存者们采访泰坦尼克号出事的经过以及营救过程。
号称‘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竟然在其首航途中就沉尸大海了,这无疑是个很轰动的话题。
更何况泰坦尼克号的乘客中有世界首富,银行大亨,法国歌星以及众多知名企业家,这些人本身就是一个吸引人的话题人物。
所以灾难之后,记者们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脸都红了,为了拿到第一手资料,他们甚至可以在港口坚守长达十多个小时。
年微微走下悬梯的时候被下面人山人海场面和不停闪烁的镁光灯惊着了,她被黄药师用衣服挡着脸护送着穿过人潮,直到坐上了霍克利家派来接人的专车才稍松了口气。
即使被黄药师护在怀里,但也免不了和拥挤的人群发生碰撞,那震耳欲聋的嘈杂声更让人头痛欲裂。
“你还好吗?”黄药师用手碰了碰她额头,手下的温度有点高,又见她脸色十分苍白,立刻对司机说:“快开车,去医院!”
其实,霍克利家有专门的家庭医生,就住在霍克利豪宅附近的街上。只不过从港口回到霍克利主宅需要一个小时,黄药师等不了那么久,就选了距离港口最近的一家医院。
就在他抱着年微微走下车进入医院的一瞬间,某个角落闪过一道镁光灯,随后灌木后面站出来一个年轻人,抱着手里的相机得意一笑,又飞快跑回港口,如法炮制的尾随在那些富豪们后面。
第二天,所有报纸上的头条都被泰坦尼克号及其幸存者们的照片占满了,上面公布了幸存者和遇难者们的名单,还有许多幸存者对此次事故的看法以及专家评论。
在一片哀悼的文字中,突然有这样一篇文章引起了公众的广泛关注。那篇文章出自萝丝之口,通篇都是谴责卡尔·霍克利卑鄙无耻的措辞,比如他贿赂船员登上妇女和儿童的救生艇,比如他利用特权剥夺他人向医生救助的权利等等。
不明真相的其他痛失亲友的幸存者在哀恸之余把怒火对准了白星公司的负责人,泰坦尼克号的总设计师等相关人员以及萝丝口中的特权阶级代表卡尔·霍克利。
第83章 我心永恒8
由于萝丝的指控,霍克利家的声誉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其名下公司的股票出现不同程度的下跌。
黄药师进出医院照顾年微微时也常常能碰到守在医院门口的记者,令人不胜其烦,就连医院的医护人员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忍气吞声一向都不是黄药师的作风,他隐忍了几天找到了据说是被他贿赂的船员以及与他同一艘救生艇上的乘客,然后打起了反击战,状告萝丝恶意诽谤。
这起案子是公开审理的,旁观席上来了许多记者。黄药师和年微微没有出席在法庭上而是请了代理律师全权负责。
第二天,船员和乘客们的证词便纷纷登上了当地的报纸上,而他们口中的卡尔·霍克利完全是一个品德高尚,乐于助人,重视家庭的好男人,和萝丝所说的截然相反。
不久,有人翻出了《纽约时报》关于卡帕西亚号进港当天的情况的报道,报道中所用的插图有一副是卡尔离开港口后心急火燎的抱着自己未婚妻进入医院的照片,这也进一步证明了当初卡尔对船员说的话是真实可信的。
而救生艇上的乘客们也都说卡尔的未婚妻在救生艇上确实时常痛苦的□□,有不少人见过她脸颊烧得通红的样子。
另外曾经给年微微看过病的医生也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直接米分碎了萝丝的关于卡尔剥夺他人求医权利的谣言。
众多证据摆出来,无一不证明卡尔·霍克利的无辜。法官很快就下了判决,判定萝丝诽谤罪名成立,责令萝丝个人和报道卡尔·霍克利不实信息的《纽约晨报》对卡尔赔偿精神损失费和名誉损失费。
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曾经闹事的幸存者在对卡尔心怀愧疚的同时对萝丝这个造谣者更是深恶痛绝,萝丝和杰克住居的旅馆的老板当天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除了萝丝身上仅剩的首饰别无长物,被法院定罪做了赔偿之后几乎就没什么钱了,他们最后也只能去政府安排的幸存者临时集中营。
至于这起诽谤案件的主要受害人,不用整日暴露在聚光灯下,黄药师的日子清净了不少。不过他倒也没闲着,一边积极参与灾后重建工作,主要是给灾难中失去家庭支柱的妇女们提供工作机会。
同时他捐献了一家私人收容所,给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提供良好的住居环境,那些孩子就包括吉姆当时在船上随手救起来的小女孩。收容所里有幸存妇女们照顾孩子们生活起居,正好也能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
当然这些事情他只需要出钱吩咐下面的人去办就可以,但是他和年微微的订婚典礼却是他亲手操办的。
从场景布置到宾客名单,每一个细节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为了让年微微有一个盛大的订婚典礼,也是为了弥补他上一世亏欠年微微的完美婚礼
霍克利家现在的当家人老霍克利先生是一位严谨的英国绅士,生活作风良好,自从妻子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含辛茹苦把卡尔拉扯大,同时又要管理霍克利家庞大的家业,多年积劳成疾,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健朗。
老霍克利先生在卡尔成年后就慢慢把管家权交给了他,如今两年过去了,卡尔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把霍克利家的产业打理的非常好。
卡尔是霍克利家的唯一继承人,也是现在实际的掌权者,他的婚礼自然马虎不得。老霍克利先生收到卡尔电报后便命人着手调查了布克特一家,尤其是萝丝的情况。
经过调查,萝丝是私生女的情况他自然就知道了。再加上萝丝的某些作风他很不满意,认为她胜任不了霍克利家当家夫人的职责,所以对于卡尔和萝丝的婚礼他十分不赞同。
他原本打算等卡尔和萝丝回到纽约后再劝卡尔放弃萝丝,却没想到泰坦尼克号会出事,也没想到卡尔平安回来后他的新娘也换了一个人。
当初得知泰坦尼克号出事的消息时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赶往现场营救儿子,那一晚他想了很多,唯一期盼的就是卡尔能够活下来。只要卡尔能够平安活着回来,他想娶谁他都不反对。
年微微从医院出来后的第二天就去了霍克利家。
老先生的表情很严肃,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年微微许久,然后慢无表情的对黄药师点了点头,就转身去了书房,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年微微离开也没见他再出来。
年微微还以为老先生对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所以表现的很冷淡。不过黄药师却告诉她,老霍克利先生很喜欢她,也同意他们在一起,原因是年微微是第一个在他压迫的眼神下面不改色并且始终保持眼神通透的人。
年微微听了很惭愧,因为她压根没感觉到老霍克利先生的眼神有什么压力,只是觉得他不太好说话所以装的乖巧了一些而已。
黄药师很了解年微微的性子,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把珠宝商提供的珠宝图册和婚纱集照扔到年微微面前让她自己挑选喜欢的款式。
果不其然,年微微忙碌起来后就没有多余心思胡思乱想了。
两人的订婚典礼和婚礼相差了半年,酒席摆在纽约最大的国际大酒店,席间出息的宾客包括霍克利这边的亲友,商业伙伴以及女方少数几个亲人,只是没有萝丝。
订婚后年微微就在黄药师的提议下住进了霍克利老宅,一座时尚与古典相结合的欧式风情的庄园。
说到庄园,就不得不提及泰坦尼克号上的帕特里克,唐顿庄园的现任继承人,他和他父亲的名字很不幸的出现在了遇难者名单上,两人的遗体一直没有找到。
年微微订婚的时候给唐顿那边去了电报,可惜一直没有回音。露丝劝她不要抱太大希望,一方面是两家已经很久不走动了,关系多少有些生分,另一方面是路途遥远,纽约和唐顿相隔万里,电报延迟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年微微最终还是收到了唐顿的电报,那是她结婚之后的第三个月,电报上格兰瑟姆一家首先对她结婚一事进行了祝贺,同时表达了没能及时参与婚礼的遗憾,并且询问了露丝和萝丝的情况,另外也说了几句唐顿的近况。
失去继承人对唐顿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尤其是玛丽,那位即将和帕特里克订婚的唐顿大小姐,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尤为深刻。
不过好在格兰瑟姆伯爵还有另一位远亲可以作为继承人,保全唐顿的爵位和财产。
年微微从艾米莉的记忆中回想着唐顿的全貌,那真是一处精致又极具韵味且历史悠久的英国庄园。
与霍克利老宅相比多了许多文化的沉淀和历史厚重感。
年微微一直想去拜会一下,却始终没有机会。她和黄药师同居半年就迎来了一位新生命,带着娃结婚也算是赶了一回潮流。
由于上一世怀孕的经历太过惨烈,黄药师这次简直把她当做易碎的瓷娃娃,哪哪儿不能去,在家里走动也随时有仆人跟着。
知道她不喜欢西方饮食,他就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年微微做些滋补的汤汤水水。不管经济如何动荡,公司事务多么繁忙,他都一日不缀,乐于来回奔波。
黄药师对待年微微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知让上流社会的多少贵夫人羡慕嫉妒。一个重视家庭同时又能力卓绝的男人,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和信任,再加上夫人们的枕头风,很多商人在同等条件下多是优先选择与霍克利合作。黄药师的事业也因此风生水起,越做越大。
来年六月初,霍克利家的下任继承人就迫不及待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和他爹妈见面了。六斤七两,头发和眼珠的颜色和年微微一样,但是五官却是继承了霍克利家的特点。
小包子精力旺盛,刚落地的哭声非常洪亮,小胳膊小腿也分外有力,第一泡童子尿就献给了他老爸,从此拉开了父子俩之间长达十八年的争宠之战。
小包子三岁的时候年微微收到了唐顿的来信,邀请她和卡尔去参加玛丽和马修两人的婚礼。那时一战刚刚结束,霍克利家在战争期间迅速发展,跻身为美国十大财阀之一,在各个领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恰逢黄药师有心给自己和妻儿放个长假,便同意了这趟英国之行。为了防止泰坦尼克号事件再次发生,两人选择了有着十多年航海经验的弗吉尼亚号客船。
在那条邮轮上他们见到了一位天资卓绝的年轻钢琴家,人称‘1900’。88个黑白琴键在他的指尖跳动,空灵的音乐便随之倾泻而出,流畅的音符汇聚成天籁之音,让每一位听者在音乐声中经受着心灵的洗礼。
即便是在音乐上有着极高造诣的黄药师也不得不感概‘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一曲过后当即将其引为知己,在海上的那几天更是时常和1900以琴会友,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可惜旅途短暂,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候。黄药师有心劝1900去陆地上看看,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唐顿的景色确实优美如画,缓慢的生活节奏也适合修生养息,但这里老旧的等级观念也让人失去了心灵的自由。而且唐顿是个大庄园,人多自然是非也多,年微微很怀念在美国的那些简单舒心的日子。
他们在唐顿住了小半年就准备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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