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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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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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届风烛残年,而且,上无兄嫂,下无弟妹,万一二老一病不起,何人为他们安葬入土……”
  柳羡香一听,珠泪也夺眶而出,立即宽声说:“兰师妹不必伤心,此番你暂且随两位师
父转回东海,俟伯父伯母百年之后,你再回来……”
  话未说完,岸上数声暴喝之后,“哇哇”连声中,至少有两人中掌呕血!
  黄剑云和柳羡香两人,同时一惊,急忙探首查看,只见二怪‘康藏仙师’和‘天南神君’
两人分别蹲坐地上,吁吁喘息,嘴角和袍襟上,都溅满了血渍。
  老怪‘东海仙翁’怒目飞眉,挥舞一双大袖,仍和面色惨白,嘴角已有血渍的‘塞上尊
者’,激烈的打在一起。
  黄剥云看了这情形,立即望着柳羡香,低声说:“香姊姊,你和兰姑娘赶快过去,仅对
老怪说,瀑布后根本没有洞府,瀑水中也没有发现我的行迹,但有一点请香姊姊千万记住,
绝对不许参与他们的打斗。”
  柳羡香和谷凤兰一听,立即会意的点点头,双双入水,迳向岸上急急游去!
  就在柳谷二女绕过突岩的同时,岸上突然一声厉喝,接着“蓬”的一声!
  黄剑云闻声转头一看,只见老怪‘东海仙翁’猛然挥出的右袖,“蓬”的一声狙然击在
‘塞上尊者’的前胸上!
  ‘塞上尊者’拿桩不稳,闷哼了一声,踉跄着高大身躯,蹬蹬向后直退。
  但是,‘塞上尊者’后退的方向,恰是二怪‘康藏仙师’蹲坐喘息之处。
  黄剑云看得心中一惊,觉得这是一种危机,不管‘塞上尊者’和‘康藏仙师’两人谁先
趁机出手,都会有一人命丧当场。
  心中一惊,飞身纵至突岩上,同时大喝一声:“不可伤人!”
  但是,就在黄剑云大喝的同时,踉跄后退的‘塞上尊者’突然发现二怪‘康藏仙师’跌
坐在他的身右方,只见他毫未思索,沉势旋身,飞起一腿,猛踢二怪的后心!
  老怪‘东海仙翁’一见,神情如狂,厉喝一声,飞身前扑!
  就在老怪飞身扑救的同时,“蓬”的一响,闷哼一声,‘塞上尊者’飞起的一脚,已着
实踢在二怪‘康藏仙师’的后心上!
  只见‘康藏仙师’的矮胖身躯,宛如断线的风筝,直向数丈以外飞去!
  而竭尽所有真力踢了二怪一腿的‘塞上尊者’,也“哇哇”连呕两道鲜血,高大魁伟的
身躯,更是摇摇欲坠!
  但是,疯狂扑至近前的老怪‘东海仙翁’,却咬牙切齿,一声不响,一式‘力劈华山’,
挥掌猛击‘塞上尊者’的头颅!
  黄剑云一见,知道惨剧不可免,检起预先备好的两块树皮,一长身形,腾空而起,第一
块树皮也振腕投出!
  就在黄剑云投出第一块树皮的同时,岸上已“叭”的一声脆响,血浆四射,盖骨横飞,
‘塞上尊者’的身躯,已倒在血泊中!
  老怪毙了‘塞上尊者’,杀机已起,再向惊慌立起的‘天南神君’奔去!
  黄剑云连投两块树皮,这时一见,趁踏第二块树皮强起身形之际,大喝一声:“老怪休
要伤人,在下来也!”
  大喝声中,凌空跃起,直向岸上扑去。
  老怪‘东海仙翁’自然视黄剑云为棘手劲敌,这时一见黄剑云凌空扑下,放下‘天南神
君’立即折身迎来!
  同时,趁黄剑云凌空下扑之势,暗凝功力,大喝一声,双掌迎空推出!
  黄剑云既然出声引他,自然心中早已有备,这时一见老怪发掌,也大喝一声,左发‘金
髯掌’,右弹‘枯竹指’,一道滚滚狂飙,挟着五缕指风,直向老怪击去!
  “蓬”然一声大响,劲风激旋,破空带啸,老怪一声闷哼,蹬蹬向后疾退。
  藉震力弹起的黄剑云一见,疾坠身形,飞扑而下,双足一踏地面,再度一声大喝:“你
再接我一掌!”
  大喝声中,右掌振腕劈出。
  老怪已警觉黄剑云集‘天涯三老’武功于一身,尤其‘反震罡炁’,更合他胆战心悸,
这时如再出掌,势必把老命丢在此地。
  惊急间,双袖一抖,企图飞身后退!
  岂知,黄剑云用的是‘应龙剑’人形剑式上的‘疾电奔雷’身法,老怪的双袖方自抖出,
狂飙已近身前!
  只听“蓬”然一响,老怪闷哼一声,枯瘦的身躯,挥舞着双臂,直向身后退去!
  刚刚游至潭边的柳羡香和谷凤兰一见,一声惊呼,同时纵出水面,双双向老怪扑去。
  两道纤影一闪,柳谷二女已将老怪扶住。
  只见老怪,面色如纸,呼呼喘息,立即合上了眼睛,柳谷二女赶紧扶老怪坐下,让他盘
膝调息!
  就在这时,前面斜岭上已传来‘天南神君’的声音说:“黄剑云,你救老夫一命,老夫
甚是感激,自愧无以回报,昔年与你祖父的仇嫌自此一笔勾消,并谨誓今后有生之年,决不
再涉足中原!”
  黄剑云一看,只见‘天南神君’,身形逾箭,沿着斜岭直奔山外!
  再看老怪‘东海仙翁’,在柳羡香和谷凤兰的双推双拿下,面色已恢复红润,急促的呼
吸也均匀下来。
  老怪‘东海仙翁’缓缓睁开眼睛,怨毒的望着黄剑云,恨恨的点着头,说:“黄剑云,
你小小年纪,智慧便已如此惊人,别人一石两鸟,而你却一箭四雕,老夫明知其中有诈,但
却禁不住宝图的诱惑……”
  黄剑云冷冷一笑说:“这便是前辈你的失算处,你明明知道巨瀑后没有洞府,何以还信
那张白纸确是宝图?……”
  老怪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问:“你怎的知道老夫早巳知道瀑后没有洞府?”
  黄剑云淡淡一笑说:“你远离点苍,前来终南,放弃重建的霸业的‘二仙会’……”
  老怪听得心中一惊,顿感不妙,不由震惊的问:“你说的‘放弃’两字是何意思?”
  黄剑云立即正色道:“自然是指你为了贪图毫无根据的杜撰故事,而置‘二仙会’于不
顾……”
  老怪一听,心中恍然似有所悟,不由嗔目怒声问:“你怎的知道是杜撰的故事?”
  黄剑云哈哈一笑,说:“故事由晚辈杜撰,晚辈怎会不知!”
  老怪听得一楞,久久才颤抖着身躯,缓缓站起,激动的指着黄剑云,颤声问:“这么
说……你……你是和田玉雨……事先预谋了……?”
  黄剑云未待老怪话完,颔首一笑说:“也可以这么说。”
  老怪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回顾左右,嗔目望着柳谷二女,厉声说:“你两人快给我将
他拿下,乱剑分尸!”
  柳羡香和谷凤兰,这时已无选择余地,又无暇解释,只得佯装怒叱一声,倏举玉腕,寒
光连闪中,两柄长剑已撤出鞘外!
  黄剑云冷冷一笑说:“前辈敢莫是怕死不成?”
  老怪听得一楞,接着,厉色怒声说:“老夫一生,杀人无数,如今年已逾百,早已将生
死置之度外……”
  黄剑云立即讥声说:“那前辈又何必明知合高足不敌,而强迫她们出手呢?”
  手字方自出口,老怪已厉喝一声:“老夫拼了老命不要,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厉喝声中,右手一绕,已将谷凤兰手中的长剑夺过来!
  黄剑云一见,脱口一声怒喝:道“且慢,前辈仍记得点苍总坛,田玉雨一剑险取‘天南
神君’之命否?”
  老怪听得又是一楞,不由沉声问:“这事你怎知晓?”
  黄剑云冷冷一笑说:“莫说此事,就是前辈在‘天圣堂’巧摆筵席,设计逼婚,晚辈也
知道的清清楚楚。”
  老怪“呀”了一声,顿时楞了!
  柳羡香这时百感交集,不由掩面啜泣!
  黄剑云索性坦诚的说:“实不相瞒前辈,田玉雨就是晚辈的化身,难道前辈仍迷惑不
信?”
  老怪惊异的望着黄剑云,思前想后,久久才颤抖着身躯,缓慢的说:“这中间果然有许
多破绽令人可疑,只怪老夫望才心切,急兴霸业,才造成如此悲惨的结局,不过其中一事老
夫不明……”
  黄剑云立即沉声问:“但不知是那一件事。”
  老怪毫不迟疑的说:“当时在点苍总坛禅房,你那一剑足可将‘天南神君’斩首,为何
偏偏划破他的胸襟。”
  黄剑云见问,反而肃容说:“四位前辈,俱是先祖父同一时代的戍名人物,恶迹虽然昭
彰,但已事过境迁,此番返回中原,旨在重建霸业,并未急去凤凰谷和太华山,雪报当年被
逐之仇,晚辈深信四位前辈,海外清修多年,俱已革心改面,点苍出手,旨在警告,令四位
前辈惊觉中原后起有人,俾能收敛掀起武林祸端之念……”
  老怪听至此处,激动神情渐趋冷静,因而插言说:“如果你当时一剑杀了‘天南神君’,
老夫也许会念你为‘二仙会’除去一个心腹后患,而更加重用于你!”
  黄剑云淡然一笑说:“前辈此话恐非出自本心,晚辈斗胆敢问前辈一句,不知前辈可愿
答覆?”
  老怪的心情已趋平静,立即镇定的说:“有话你尽管出口,老夫无不坦诚答覆!”
  黄剑云赞佩的点点头,和声问:“假设前辈与‘天南神君’交手,能否一剑将‘天南神
君’毙命呢?”
  老怪见问,脸色十分难看,顿时无言答对。
  黄剑云知老怪无法答覆,因而继续说:“所以,当时晚辈旨在将‘天南神君’两人惊走,
俾免前辈收留两人如虎添翼,愈增‘二仙会’的声势!”
  老怪一听,一阵沉默,久久才颓丧的问:“这么说来,‘二仙会’早已冰消瓦解了?”
  黄剑云微微颔首说:“也可以这么说,但晚辈可保证,除蓝海宝外,并无一人丧生?”
  老怪抬眼望着黄剑云,关切的问:“老夫身边的两个小僮呢?”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说:“晚辈已命他们返回东海,拧候前辈!”
  老怪听罢,惨然一笑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
  说此一顿,复又冷冷一笑说:“你虽然只身单剑,浑身是胆,一人智破‘二仙会’,但
没有‘千面神妪’的里应外合,神奇变相术……”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立即肃容正色说:“前辈说法,完全是一已的揣测,晚辈与‘千
面神妪’有拆箭之仇,斩发之恨,前辈当不会忘记‘千面神妪’投效二仙会之初,力主悬影
捉拿晚辈之事。”
  老怪微合双目,略微沉思,倏无举目望着黄剑云,突然沉声问:“这么说你并无意拦阻
老夫离去喽?”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含笑说:“当然,何以让‘天南神君’离去,而独留前辈于此?”
  老怪听罢,慨然应“好”,同时还剑给谷凤兰,并望着柳羡香,沉声说:“我们走!”
  说罢转身,挽起柳谷二女,就待起步!
  黄剑云一见,脱口急声说:“前辈请止步!”
  老怪缓缓转身,惊异的望着黄剑云,沉声问:“怎么,难道你又反悔了不戍?”
  黄剑云愉快的一笑说:“晚辈虽然年幼,尚知誓守信诺……”
  老怪一听,立即不高兴的沉声插言问:“那又是为了什么?”
  黄剑云俊面一红,讪讪的说:“前辈忘记香姊姊已是黄府的人了!”
  老怪听罢,神情尴尬,似笑非笑的艰涩问:“你不认为那是儿戏?”
  黄剑云立即肃容正色说:“为时红烛高燃,酒筵当前,前辈躬亲福证,仪式严肃简单,
岂能视为儿戏?”
  老怪惨然一笑,郑重的问:“你确具诚心善待香儿?”
  黄剑云立即拱手肃容说:“晚辈曾跪在前辈面前,仰天重誓,怎敢冒渎神明?”
  老怪阴沉着老脸,缓缓点头,由牙缝里说出两个“好”字,转首望着柳羡香,强自含笑
问:“香儿,你可愿留下服待黄剑云?”
  柳羡香到了这般地步,已经无路可走,为了终生幸福,只得“咚”的一声,双膝跪在地
上,流泪哭声说:“香儿方寸已乱,恭请师父作主!”
  老怪一听,眉间立透杀机,浑身嗦嗦只抖,凶芒闪射的双目,直盯着柳羡香,注视良久,
倏然仰天发出一阵刺耳惊心的哈哈厉笑,声震山野,直上夜空,历久不绝!

  …
  张丹枫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忆文《剑花呤》 
第二十二章 

  黄剑云一见老怪神色凄厉的哈哈大笑,和满面怨毒的杀气,心中不由一惊,知道老怪笑
声一敛,必然是手起掌落,立毙柳羡香于眼前。
  于是,心中一急,暗布神功,为防老怪狙下毒手,飘身掠至老怪身侧,同时,拱手朗声
说:“前辈请敛笑,晚辈尚有下情陈禀。”
  老怪在黄剑云掠身飘前之际,便已感到‘罡炁’逼身,知道黄剑云已看透了他的居心,
只得倏敛厉笑,转首望着黄剑云,嗔目沉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黄剑云依然拱手肃立说:“晚辈尚有一事,必须在前辈离去之前,说个明白。”
  老怪久经大敌,临战经验丰富,他自然看得出,黄剑云明是拱手肃立,实则双掌暗凝功
力,只要他的举措稍微对跪在面前的柳羡香有所不利,刹那间溅血当场的必是他老怪自己,
是以,佯装冷冷一笑,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
  黄剑云继续肃容恭声谎:“有关晚辈前去‘二仙会’的事,由始至终,甚至到目前为止,
香姊姊与兰姑娘,俱都蒙在鼓里,根本不知此事!”
  老怪深信谷凤兰可能不知内情,但说柳羡香在拥抱相依之际,一些也未看出,自是令人
难以置信,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得沉声说:“她两人随侍老夫座前,俱已十年之久,难道
我们的认识还不如你清楚?”
  黄剑云微一颔首,缓续恭声说:“那是当然,香姊姊在你们两位前辈设计按排之下,强
制成婚,共渡良辰,晚辈为了个身安危,与香姊姊虽无夫妻之实,但已有肌肤之亲,香姊姊
跪地请前辈定夺,足证视香姊姊自己未来悲惨命运于不顾,而恪尊师命,以尽弟子之道义,
前辈气忿属实,敢是要香姊姊厚颜改嫁,再事他人不成?”
  老怪被黄剑云说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红,一俟黄剑云话落,立即沉声说:“你不要以小儿
之心,错会了老夫的意思,老夫方才发笑,完全痛悔自己不该贪图绝世武功,一时糊涂,葬
送了香儿的锦绣一生……”
  黄剑云一听,赶紧歉声说:“那是晚辈幼稚,误解了前辈的意思!”
  老怪“唔”了一声,却故意正色问:“黄剑云,你将香儿留下,确有诚意?”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前辈似乎不该再有此问。”
  老怪继续煞有介事的问:“你确具信心终生善待于她?”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正色说:“晚辈于‘天圣堂’楼上,曾经跪在前辈面前,仰面向天,
虔诚宣过重誓,难道那是儿戏?”
  老怪无话可答,毅然称“好”,同时,望着跪在地上的柳羡香,和声说:“香儿,现在
你可放心前去了?”
  柳羡香流泪叩首,伏地恭声说:“师父恩谕,香儿没齿难忘,一俟香儿祭过黄府祖嗣,
即赴东海问候师父。”
  黄剑云也趁机躬身说:“晚辈已是前辈女徒之婿,自应随同香姊姊一并前去拜候前辈金
安。”
  话未说完,老怪已仰面哈哈一笑,同时伤感的说:“如此一来,老夫只有永困东海,老
死蓬岛一途了!”
  黄剑云一听,立即正色说:“前辈此言差矣,莫说中原古迹名山任由前辈啸遨游览,就
是太华八大庄院,也任由前辈选为静养清修之所,颐养天年之地!”
  老怪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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