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因而惊异的问:“有什么不对吗?玉哥哥!”
黄剑云故意迟疑的说:“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正向上面驰来。”
柳羡香惊异的“噢”了一声,一面举目远眺,一面关切的问:“在什么地方!”
黄剑云深怕柳羡香发现蓝海宝,因而停下身来和对方交谈,这不但延误时间,而会更增
加多再问总坛的困难。
是以,故意迟疑的说:“妤像是个人,愚兄也不敢肯定,方才在半山下的山岭上,现在
已经不见了。”
岂知柳羡香毫不迟疑的说:“那一定是蓝海宝!”
黄剑云一听,心中愈加焦急,不知如何阻止柳羡香与蓝海宝交谈,最好双方不要碰面。
正在焦急间,蓦见眼前横亘的广大纵岭尽头,一道敷十丈长的藤桥,直达对崖,随风摇
摆,看来十分惊险!
也就在这时,远处的断崖小径上,也现出那点黑亮身影!
黄剑云看得心中一动,突然举手指着说:“香妹快看,那就是了!”
柳羡香厉凝目一看,面色大变,不由急声说:“玉哥哥不好,我们可能同时过桥,那就
是蓝海宾回来了!”
黄剑云佯装惊异的“噢”了一声,心中却格外懊恼,原来是避免撞见蓝海宝才不乘马走
山道,如今,偏偏撞上了。
心念未毕,在前飞驰的柳羡香,已回头慌急的说:“玉哥哥,你为什么还不发啸?”
黄剑云已经有了打算,立即低沉的说:“我们可能比蓝海宝先通过藤桥!”
桥字出口,伸臂躬腰,两臂一捧,已将柳羡香的娇躯托抱起来。
柳羡香心中一惊,脱口一声娇呼!
但是,她的呼声未毕,黄剑云的身形已凌空而起!
柳羡香一心想着在桥上相撞跌下绝壑的事,因而仍不停的惶急娇声说:“玉哥哥,快发
啸,快发啸嘛!”
话未说完,黄剑云已踏着原始森林的树梢,疾驰如飞,快如电掣,宛如划空殒星般,直
向藤桥前飞去……。
柳羡香游目一看,只见一片飞旋蓝天,那里还敢开口,立即将黄剑云的肩头紧紧握住。
但是,尽展神功,踏枝飞行的黄剑云,却因担心柳羡香在怀中挣扎而气纳丹田,张口发
出一声震动山野的悠扬长啸!
啸声一起,响澈全山,直上霄汉,群峰共鸣,似乎无尽无歇!
黄剑云这声长啸,让他存在胸闷的气忿,郁闷,和焦虑,也尽情一泄,一声啸罢,心胸
一畅,觉得舒畅了不少!
再看远处横岭上的蓝海宝,果然停身在一座高纵的岩石上,正目光炯炯的向着这面惊异
的望来。
黄剑云到达藤桥前,身形不停,疾如脱箭,直向对崖驰去……。
蜷缩在黄剑云怀中的柳羡香,只觉两耳风声呼呼,蓝天飞旋倒逝,觑目下看,绝壑盘旋,
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黄剑云如风过桥,立即腾空而起,踏枝掠树,索性向山下驰去
柳羡香在这一刹那,突然有被挟持的感觉,她不但惊觉到黄剑云的功力超过了‘二怪’,
而且她也有一种预感,她恐怕得不到这位武功盖世的夫婿。
半个时辰过后,黄剑云托抱着柳羡香已驰抵山麓,房屋连云的大理县城,就在三数里外
了。
黄剑云到达一处矮松碎石处,立即满面含笑的将柳羡香放下来。
但是,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娇美艳丽的柳羡香,桃腮挂泪,明目湿润,不知为何,
竟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黄剑云心中一惊,立即慌张的问:“香妹妹,你……?”
柳羡香立即抽噎着回答说:“你的武功高出小妹多多,我们结成夫妻绝不会幸福!”
黄剑云听得一楞,不由脱口问:“那有这回事,是谁说的?”
柳羡香立即反声说:“方才在天峰谷你还说夫妇两人的功力,愈接近愈幸福呢!”
黄剑云哈哈一笑,说:“那是我说着玩的,你我两人的武功,只是在伯仲之间!”
说罢,挽着柳羡香迳向通往西关的大道上走去。
柳羡香娇哼一声,委屈的说:“我总觉得你终有一天会把我遗弃!”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沉,但他却赶紧笑着说:“那是你想的太多了,事实上,我们现在不
是一起去终南山吗?”
一谈到终南山,柳羡香立即有所感触的说:“你知道我的两位师父为什么要悄悄前去终
南吗?”
黄剑云佯装不解的问:“为什么?”
柳羡香有些生气的说:“就因为他们看出你的武功已经超过他们两人,所以他们才决心
杀你,或前去偷习令师洞中的武学!”
黄剑云故作不知的说:“我根本不觉得我的功力已超过他们两人!”
柳羡香立即解释说:“这很简单,因为‘二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能在数十招内
制服‘天南神君’,而你……”
话未说完,已经到了官道上,由于往来的商旅和武林人物,都纷纷向着他们两人注目望
来,以下的话,柳羡香也不说了。
看看将近西关大街的西街口,黄剑云愈加担心龚洪是否离去,而‘穿云剑’等人是否已
掌握了整个宾馆。
进入街口,行人熙攘,虽然正午已过,但酒楼客栈前的酒保店伙,仍在扯开嗓门向来往
的行人招徕让客。
黄剑云一面前进,一面特别注意两街的行人,希望‘穿云剑’等人接到晓燕的转告后,
能在街上观察或等侯他回来。
由于没有发现‘百步神弹’等人,心中正感不解,蓦见灰发灰须,一身黑缎劲衣的‘追
风虎’,正立在宾馆门阶上向他望来!
黄剑云一看这情形,放心不少,断定龚洪已走,而‘穿云剑’四人,也控制了整个宾馆
内的佣人和大小头目。
‘追风虎’看到了黄剑云和柳羡香,虽然大感意外,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快,但表面上,
依然强抑惊喜和激动,静静的立在门阶上。
但是,他却用低沉的声音告诉门下警卫,进内通知‘穿云剑’和‘金眼雕’,以及‘百
步神弹’三人。
柳羡香虽然下山多次,但从未来过宾馆,不过她却知道宾馆的馆主是‘地贤堂’蓝堂主
的心腹。
这时一见立在宾馆门阶上,满面含笑的‘追风虎’,立即以‘蚁语传音’的功夫,有些
生气的说:“玉哥哥,注意立在门阶上的那个黑衣灰发老人,那一定是个工于心计,城府极
深的人物,我们可要小心他!”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知道要糟,没想到‘追风虎’给柳羡香的第一个印像竟是如此的
不佳,只得也以‘蚁语传音’的功夫,佯装不解的问:“为什么,香妹?”
柳羡香娇哼一声,沉声说:“我一看到他那付精明相,就有些不喜欢他!”
黄剑云佯装一笑,淡淡的说:“香妹可知有句谚语,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柳羡香被问得娇靥一红,立即岔开话题说:“你可知道宾馆的人,都是蓝海宝的心腹?”
黄剑云淡淡的一笑说:“听说仅馆主龚洪一人……”
话未说完,距离馆门已经不远,虽然是用‘蚁语音传’谈话,但总觉有些不便,何况
‘追风虎’已含笑迎下阶来。
‘追风虎’只觉得黄剑云和柳羡香,神色变幻,似谈似笑,还不知道柳羡香对他的印像
不佳呢。
于是一俟黄剑云和柳羡香来至近前,急上数步,躬身施礼,恭谨的朗声说:“小的钟八,
恭迎堂主和坛主!”
黄剑云含笑点头,尚未开口,柳羡香已嗔声问:“本坛主从未来过宾馆,也未与你谋面。
你是怎的认识?”
‘追风虎’没想到柳羡香一见面就先来个下马威,但他机谋多智,察言善变,且能奉承
的恰到好处,立郎含笑恭声说:“坛主威仪,仰慕已久,红衣朱剑,誉满总坛,尤其与田堂
主,吉期已近,喜结良缘的事,举馆上下,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此刻坛主与田堂主,满面
春风,谈笑而来,小的虽然生性愚笨,仅凭想像,也可想得出……”
柳羡香一听,芳心快慰,娇靥绯红,对‘追风虎’的印像,立即好了几分。
黄剑云暗赞‘追凤虎’心思灵活,却沉声说:“快些头前带路,饭后还要火速启程!”
‘追风虎’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在前侧引导!
进入堂皇馆门,即是一座五福大迎壁,绕过迎壁即是一座五阶广厅,院中方转铺地,两
厢阶前,尚点缀着数十盆鲜花、一眼看来,有如官宦人家。
尚未到达大厅,‘穿云剑’,‘金眼雕’,以及‘百步神弹’三人,已率领着大批仆妇、
侍女和小僮,匆匆由厅侧角门内迎出来。
黄剑云正苦无凝和引导的‘追风虎’交谈,这时一见‘穿云剑’等人,立即暗施眼神,
看了柳羡香一眼!
‘穿云剑’等人自然会意,纷纷向黄剑云和柳羡香见礼,并命一群仆妇侍女,引导着柳
羡香厅上坐。
黄剑云见机会难得,趁机佯装观看大厅及两厢的建筑,故意将脚步慢下来。
‘追风虎’何等聪明,趁机向柳羡香肃手说请。
一群仆妇侍女,也像众星捧月般在柳羡香的身后簇拥。
柳羡香作梦也不会想到‘追风虎’等人都是黄剑云的老仆,还以为都是‘地贤堂’蓝海
宝派的心腹呢。
这时虽儿黄剑云仰首观看两厢的建筑,但却不便停下身和来黄剑云站在一起,因为方才
‘追风虎’说,全馆上下都知道她柳羡香即将做新娘子的事。
黄剑云焉肯放过这个机会,一面佯装察看,一面对施礼躬立一侧的‘穿云剑’和‘百步
神弹’三人,悄声问:“龚洪走了没有?”
‘穿云剑’也简要的悄声说:“直到纪姑娘到达,出言威吓,违命处死,他才匆匆离
去!”
黄剑云一听“纪姑娘”,心中一动,立即悄声问:“纪姑娘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百步神弹’躬身悄声说:“刚走不足半个时辰!”
话声甫落,大厅内的柳羡香,已有些等不及的用‘蚁语傅音’说:“玉哥哥,我们马上
走了,你和他们噜苏什么嘛!”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急对‘百步神弹’匆匆悄声说:“快去追上纪姑娘要她们沿途散
播‘二仙会’总坛,已被各大门派挑了的谣言……”
一傍‘金眼雕’一听,立即躬身悄声说:“老奴前去!”
说罢,急步向迎壁外走去。
黄剑云知道柳羡香一直在向他注意,不敢多说,于是,一面愉快的颔首展笑,一面走上
厅阶,‘穿云剑’和‘百步神弹’则恭谨的跟在身后。
一进厅门,黄剑云立即望着起身相迎的柳羡香,笑着说:“我问了一下晋堂主的病
况……”
柳羡香一听,也不由关切的问:“晋堂主倒底是什么病?”
‘穿云剑’赶紧躬身回答说:“回禀坛主,好似郁火攻心,又似走火入魔,此地名医都
没治过这种病,现在已转往洱海北岸的‘碧莲庵’,请那面的主持老师太诊治去了!”
柳羡香会意的一颔首,一俟黄剑云落座,也随即坐下。
这时,两人面前,已分别送了两杯香茗,茶色精澈,香味沁心。
黄剑云觎目一看,‘追风虎’正在向他暗自颔首,于是再不怀疑,立即端起茶来饮了两
口。
柳羡香一路飞驰,自然也渴了,是以也端起杯来饮了两口。
黄剑云一见柳羡香端起碗来饮茶,心头突然升起一阵不安和愧疚,目光不由一直关切的
望着柳羡香的樱口。
经警的‘追风虎’一看不妙,立即在旁恭声问:“请问堂主,此番北上,是预备马匹还
是准备车轿!”
黄剑云俊面微微一红,立即望着‘追风虎’,略微迟疑的说:“备两匹快马好了!”
‘穿云剑’赶紧恭声说:“卑职这就去准备!”
黄剑云不愿‘穿云剑’离去,立即阻止说:“任馆主,饭后准备也不妨!”
话刚说完,柳羡香突然有些怒意的沉声说:“不,要他们都退出去!”
黄剑云心中一惊,转首再看,只见柳羡香娇靥苍白,嘴唇无色,心知药力已经发动,但
没想到这么快。
惊急间,急忙起身走向柳羡香的身前,同时看了‘追风虎’一眼,似是在问他:你下了
多少‘弥佛乐睡散’?
但是,‘追风虎’和‘穿云剑’,佯装未见,率领着仆妇侍女纷纷退出厅去。
黄剑云无奈,只得扶住柳羡香,关切的急声间:“香妹,你觉得怎样?”
柳羡香强提真气,喘息着说:“我觉得头昏目眩心跳加快,非常疲倦!”
黄剑云赶紧谎称说:“可能是愚兄途中飞驰的太快了……”
柳羡香已经以手支额,轻轻摇着头说:“不会的……你看看……这杯茶……”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知道柳羡香已对茶水怀疑,于是急忙端起柳羡香未喝完的茶杯,
佯装仔细的察看茶水。
继而心中一动,为了取信于柳羡香,故意凑在鼻子上闻了一闻,同时迟疑的说:“和我
那一杯一样嘛,也没有异样味道!”
说罢举杯,一仰头,“咚”的一口饮了下去!
柳羡香虽在昏迷疲倦中,闻声仍然大吃一惊,猛提一口真气,脱口娇叱,玉掌一挥,叭
的一声将杯打落在地毡上,同时嗔声说:“不要喝……”
喝字方自出口,一头扑进黄剑云的怀里。黄剑云急忙将柳羡香抱住,心头一阵惭愧,不
自觉的滴下两滴眼泪!
‘追风虎’等人一见,故作惊慌的由厅外奔过来,齐声急呼:“田堂主,柳坛主怎样
了?”
黄剑云一见‘追风虎’双目冷电暴射,正待厉声追问茶内放了多少药,蓦闻怀中的柳羡
香,颤声喘息着说:“玉哥哥……小心他们……”
黄剑云听得悚然一惊,顿时惊觉险些铸成大错,方才如果追问茶中放了多少药,以柳羡
香的聪明才智,立即便可了然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低头看看怀中的柳羡香,娇靥苍白,汗下如雨,樱口微张,秀目合闭,口中不停的喘息,
鬓角的云发,也有些散了。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心中非常难过,想想她对他黄剑云是如何的热情,坦诚,和关切,
而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又是什么?
当然,柳羡香爱的是戴着面具的黄剑云,但是,现在的折磨,以及未来的悲惨命运和痛
苦,却都是他黄剑云造成的!
本来,她最宝贵的少女时代,已经在坎坷中虚渡了,如今,自认看到了曙光,抓住了幸
福,而偏偏是一个外面包着糖衣的苦菜,这岂非是造化弄人?
‘穿云剑’和‘百步神弹’见黄剑云一直搂着柳羡香流泪不语,惊得面面相觑,不敢言
语!
‘追风虎’早已楞在那儿惊呆了,尤其看到黄剑云忿懑的神色,和冷电般的目光,深悔
自己不该擅作主张。
立在一角,惶惶不安的一个中年仆妇,以为黄剑云等人都乱了心神,而不知所措,是以,
大胆的恭声说:“坛主不舒服,就该快些送到床上躺着……”
黄剑云一听,顿时惊觉自己失态,立即望着那个发话的仆妇,吩咐说:“在前面带路!”
那个仆妇恭声应是,急步向屏后走去。
黄剑云也不言语,伸臂将柳羡香的娇躯托抱起来!
柳羡香被黄剑云一抱,几乎又醒了,立即有气无力的关切问:“玉哥哥……你没……中
毒……?”
黄剑云急忙镇定自然的说:“没有的事,香妹,你可能是昨夜通宵未睡,尽想心事,今
天又紧急飞驰,所以才会感到身心俱疲!”
说话之间,已抱着柳羡香,绕至屏后!
柳羡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