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是谁?”
明楼突然笑了一声,让明台有了不好的预感。
“程锦云。”
“什么?程锦云?!居然是她?!”明台只觉得脑袋简直要炸开了。
“弟弟,这算是你的桃花债了。”明楼难得语气轻松,还叫了一声弟弟。
明台却怔了怔,这声弟弟,看似平常,可是却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叫过了。
“知道了……哥哥。”明台别扭的喊了一句,立马把电话挂掉了,耳根子有一点点红。
突然走温情路线的大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曼丽在做早饭,晨光透过窗棱,洒在她的侧脸,显现出一层细小的绒毛,一缕头发柔顺的垂在她的脸颊,整个背影被天光笼罩,透出温暖的感觉。
明台从背后搂住她,脸颊蹭蹭曼丽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喃喃开口:“之前那个泄密的人找到了。”
曼丽并未感到惊讶,平静的反问:“程锦云?”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喜欢你。”曼丽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睛。
明台摸摸鼻子:“可是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啊。”
曼丽咋一听到他突如其来的情话,还有些不自然:“我知道啊……哎呀不管,反正她这件事干出来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你,你去解决。”曼丽难得有小女儿家的娇态。
明台啄了一下曼丽的嘴角:“再怎么说都要相信你丈夫的是不是?”
曼丽脸红:“你你你……你才不是我的丈夫……”
明台思考了一下,突然压低声音,眼神深邃:“也对,毕竟……我们都还没有坦诚相见……”
这种话题!
曼丽捂着越来越烫的脸,小眼神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含羞带怯,转身跑开。
明台摸着下巴笑,他还真是想早日坦诚相见,唔,很期待。
上海如今又是绵绵不断的下雨天,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不过一晃眼就下雨了。
程锦云早早就坐在那里,穿着杏色的裙子,优雅端庄,啜着咖啡,着实是赏心悦目的一幕。
明台穿着黑色的风衣,长身玉立,低头走进了咖啡厅。
一见到明台来了,程锦云高兴地仰起头看他,脸上略施粉黛,光彩动人,唇彩是娇嫩的红。
“明台,你想喝什么?”
“一杯白开水,谢谢。”明台打发开一旁的侍应生,单手支着下巴,神采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程锦云。
程锦云察觉到了明台的目光,娇羞的低下头:“你在看什么?”
“看你。”明台醇厚的嗓音响起,让程锦云不由得酥了半边。
“明台,你的意思是……我……你……”
明台神情自若的饮了一口水。
“我想看你……一个女人的躯壳里居然会装着这么恶毒的灵魂。”明台的表情逐渐逐渐冰冷,眼眸是化不开的冰冷。
“什么?”程锦云突然愣住了。
明台说:“那天泄密的那个人是你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明台凑近她,眼神却冰冷:“是你把我大哥的身份告诉汪曼春的吧,是你透露了大姐会在苏州站下车的消息给汪曼春,对吗?”
程锦云眼神不住的乱转:“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也好,反正这事情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知道吗?在组织里,上级中央最忌讳的是什么?”明台看着程锦云胆颤心惊的表情,微微一扯嘴角,“背叛,一个嘴巴不牢靠的人,你觉得这个人还会留得住么?”
程锦云的脸终于变得惨白。
“明台!你究竟想干什么!”程锦云失声尖叫,惹得大家纷纷都看了过来。
“怪就怪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明台冷酷道,“如果你当初就很安分,那么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那你想怎么对我!”
“程家在上海的一切产业,明家都不会支持,反而会打压,至于私交,还是断了吧,我想我大姐并不需要一个心思歹毒的人做朋友,至于你,我还是交给组织处理,毕竟,你以后在上海,已经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明台淡然道。
“哈哈哈,好你个明台,你居然敢做的这么绝。”程锦云无声的冷笑,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抓住衣角,“你就不怕我投靠日本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台的处理方式还是比较明台的,手段并没有很激烈。
看到这章就意味了离开船不远了,会是艘很含蓄的船。。。。。不要希望太大哈哈哈哈哈
☆、大结局
“日本人也要看得上你。”明台不屑的冷哼,“再说了,你还没有这个机会投靠日本人。”
“你什么意思?”
明台表情冷酷:“现在你已经是众矢之的了,之前王天风的死因一直没查清楚,现在你又出了这个事情,你以为你会脱身而出?王天风的死因也按在了你头上,到时候寻仇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劝你好生躲藏着,不然。”
“这对我不公平!”程锦云惊慌失措。
明台起身:“在你当初想要要泄密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后果呢?”明台再也没看颓废的程锦云,正欲转身离开。
程锦云幽幽的说了一句:“可是明台,我只是喜欢你啊。”
明台脚步未停:“喜欢并不能为你所犯的错误做借口。更何况,我并不在意你。”
喜欢,是一个人给予另一个人的本质,是建立在相互有眼缘的基础上,但是这个男人,并不屑于与她有眼缘,不在意,不在乎。
明台已经走了。
程锦云眼神空洞,却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
现在世界上固然有爱,而疑忌、轻蔑、嫉妒等等或者更多于爱。其原因在于人为一己之私所蔽,有了种种成见与偏见,便不能了解他人、照顾他人了。各人有各人的世界。大世界分割成散沙似的碎片,便不成个气候,灾祸便纷纷而起了。
杏花三月。
三月一日,宜嫁娶。
明台和曼丽结婚了,中式的婚礼,华丽典雅。
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位亲朋好友。
曼丽的婚服是锦上添花那几个丫头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用了最好的绯红纱云丝绸裁剪而成,所绣金线珠宝,均是上等的好货。
明台拉着红绸缎的一段,眼神看向另一边拉着的人,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绒毛,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足抵红莲,红衣素手,锦盖下,莞尔娇羞。
“一拜天地。”
明台和曼丽俯身一拜。
“二拜高堂。”
再一拜,坐在高位上的明镜和明楼微微一笑,彼此眼眶有些干涩,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啊,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庭。
“夫妻对拜。”
明台缓缓俯身,能看得到她喜帕下的下巴,白皙如玉。
真好,娶到了她。
由于明楼和阿诚这两人平日里过于严肃,难得有这么一个场合可以无拘束,于是大家反而没有去管明台这个新郎,一个个都争着敬明楼阿诚酒,倒有非要把他们俩灌醉的架势。
明楼和阿诚哭笑不得,也拒绝不得,硬生生被灌了七八分醉。
明台还是偷偷溜进了房间,找曼丽。
曼丽安静地坐在床榻边,喜帕盖住,十指紧扣,温婉可人。
明台只觉得微薄的酒意熏上心头,一路燃烧至大脑。
明台眼睛有些红,拿起一旁的喜秤挑起喜帕,火红的烛光映衬的曼丽那张脸白皙如玉,温婉妍丽。
“你身上有酒味。”也许是今晚气氛太暧昧,曼丽只觉得心脏跳动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明台声音醇厚喑哑,带有一□□惑的低沉:“喝了几杯,今天……不适合烂醉。”
曼丽隐约察觉到他话里的深意,羞红了脸。
“该喝交杯酒了。”明台笑道,“这一杯酒却是该喝的。”
两人喝了一杯酒,彼此呼吸相互可闻。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曼丽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
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幽凉香味,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铜镜映出她的脸,娇羞可人。
接下来。
明台牵起曼丽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吻。
“曼丽。”他带着酒香味的气息扑在她的发旋上,轻轻给她摘去了金冠,散了她的发髻,“抬起头。”
“嗯唔~~~~~~~~”她一抬头即被他含住了唇,他辗转于她温热又柔软的唇瓣,这个吻,带着浓浓的缠绵意味,比之前有过的更为浓烈,过了许久,曼丽不自觉微启了檀口,他的舌便乘机滑了进去,温柔而又热烈地撩拨她。
明台一层一层地拨着她的衣服,解了衣带,先是外衣,再是中衣,解下的衣服随意地搁置在桌子上,只剩下一件素白的里衣。
吻地曼丽神志不清,只感觉浑身发软发烫,怕自己掉下去,明台抱着曼丽倒在床上,他的手则滑入了她的里衣内,从里衣的下摆探了进去,相较于她滚烫的身子,他的手微凉,掌下所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觉到她的战栗。
她柔软嫩滑得让他心颤,他不敢用力,像是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贝,温柔轻抚,带来阵阵难言的酥麻,她害羞地闭着眼,咬紧下唇,十指深深扣进他的腰间,身体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明台。”他声音嘶哑,呼吸难耐地加重,喷在曼丽的耳根处,低声诱惑着,“叫我的名字,。”
曼丽被撩拨的不知天南地北,哼唧几声,终于从齿间逼出羞人的嗓音:“明台……”
空气中浮动着香浓暧、昧的气息,混着彼此炙热的呼吸,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曼丽,以后我们生个女儿,再生个儿子,凑成儿女双全,好不好?”
曼丽没法出声,吸气声在夜里格外明显:“好……”
明台在她耳边狠狠地喘气,身下一个挺进,彻彻底底融入她。
春宵一夜,芙蓉帐暖。
顾忌曼丽身体,明台只要了一次,事后,明台给累得抬不动身体的曼丽清洗了一下,两人就相依而眠。
寂静的黑夜里,明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曼丽的背脊,彼此都没有说话,他们刚刚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寄托转换,深深融入彼此的世界,彼此的灵魂,这种感觉奇妙而特殊,却是最让人回味的。
曼丽的声音有些慵懒沙哑:“明台,你爱我吗?”
明台启口,每一个字都是轻柔:“当然爱。”
他顿了顿,又极为认真地想了想什么,才又再次郑重无比地回答:“特别的爱。”
曼丽轻笑一声:“你知道吗?我曾经生活在你不爱我的世界里。”
明台搂过曼丽,在她肩头吻了一下:“我很遗憾没有像郭骑云一样陪着你度过那段青涩时期,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拿所有的东西去换,换一个对你日久生情的机会。”
“那么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明台没有回答,他心底的色彩就像这落下的彩霞,一片斑斓。
岂止是一见钟情。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台和曼丽的生活会一直美满下去,他们存在于我们一个无法企及的世界里,像平凡夫妻一样度日,生子,也许他们会有可爱的女儿,帅气的儿子,也许能四世同堂,也许老了也能握着手一起死去。
感谢能从第一章陪着我到最后一章的小天使们,八百祇,温家大小姐,丹丹酱,路人甲,CD精家的月儿, shirley;珊珊等,还有其他无数ID我就不一一打出来了,不管你们是否一路坚持到最后陪伴我,但是我都很感激,你们能为我的文文写下评论,这是一种缘分。
天高水远,咱们有机会再见!
【至于番外么,唔,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想看的话,我就不写了喽】
☆、郭骑云番外
郭骑云觉得于曼丽这个女人真的是很奇怪。
明明是传说中无恶不作的黑寡妇,他也能闻些许黑寡妇杀人的事件,可是一见到她那双眼睛,清高淡漠,带着一丝悲天悯人,根本不像心狠手辣的人。
很奇怪的感觉,却偏偏意外的在她身上无比适合。
王天风第一次把她带到军校里来的时候,大家都十分震惊,有点难以置信,毕竟这所军校是以严格出名,几乎没有女人能进入这个学校,所以对于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人被王天风带进来,大家似乎都难以接受,尤其对于郭骑云来说,他费尽千辛万苦进来,才能得到王天风的赏识,而她,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轻松就进来了?
第一眼,郭骑云其实看不上于曼丽。
首先,她是个女人。
其次,长相是白莲花般柔弱的美貌。
郭骑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白莲花样的女人。
他的妈妈,这个女人长相貌美,性格柔媚,生下他之后就不顾他爬上了警察署署长的床,并且一脚踹开了他那可怜的父亲。
他父亲这么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被警察署署长因公报私抓了起来,在牢狱里被其他死囚犯活生生打死。
连带着他都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郭骑云自小就讨厌他妈这种类型的女人。
很不幸,先入为主的观念导致郭骑云并不喜欢于曼丽,甚至有些讨厌这个女人,想把这个碍眼的女人赶出去。
郭骑云爱找于曼丽的茬整个军校人人皆知,在饭菜里放蟑螂,在房间里放死老鼠死蛇是常有的事情,王天风对于这种行为已经睁一只眼闭一眼,放任不管了。
当于曼丽面不改色的吃下那碗有蟑螂的饭,甚至连那只蟑螂都吞下去的时候,郭骑云难得有一丝错愕。
“你是不是傻子?这个东西也吃得下?”
唔,那时候的曼丽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抬起视线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淡漠冰冷,就仿佛冷意从眼中直奔而出:“对于我来说,活着最重要。”
那时候的曼丽整个人如同冰封的塑像,刀枪不入。
郭骑云当时被她的眼神震住了,竟然无法回答。
潜意识觉得,这个女人是与众不同的。
第一次比赛,郭骑云对战于曼丽。
那一日春光很是烂漫,郭骑云低头扣着军装上的扣子,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就看到于曼丽那个女人,穿着军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上头,衬得那小脸更是白皙精致,眼神波澜不惊,带着超凡脱俗的冷然,鼻子高挺,嘴唇红润,肌肤在阳光下显现出一丝细小的绒毛,颈项露出的肌肤白得好似玉璧,泛着零碎的光。
她微垂着头,在脑后盘起头发,只留一两撮鬓发温柔地扫着两腮,那一低头的风情。
让郭骑云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一首诗,他几乎很少看书,但是唯有那一句话深深印在脑海里。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郭骑云心尖仿佛被羽毛轻轻刮了一下,痒痒的酥酥的。
曼丽绑好了头发,扣好袖扣的金属扣,做好防守攻势,有些奇怪地看到郭骑云:“你在干嘛?”
郭骑云这才晃过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他故意道:“我向来尊重女人,让你三分。”
很快,当郭骑云被打趴在地的时候,他居然不敢置信。
于曼丽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居然……
这真是奇耻大辱,郭骑云涨红了脸,郭骑云下定决心练功夫超过于曼丽,毕竟被一个女人压一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对于打败了郭骑云这件事,于曼丽并不显得很高兴,每日吃饭睡觉绣花看书,并没有因此改变什么,除了蟑螂死老鼠死蛇等东西悄然没有了。
郭骑云开始每日去找她,不管有没有事情,总喜欢坐在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