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跟她一直待在床上,就这么一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喜欢窝在书房,我只好跟她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有时候我们就挤在那张沙发上睡,这让我想起了地下室她的那张小床。在黑夜她是属于我的,天亮我就不得不离开。
现在恨不得把她时刻放在口袋里。
这当然不可能,所以我把她的那两条小细带子随身携带,偶尔拿出来放在手里揉搓。
这是贴身裤吗?我可从来没见过有穿这种贴身裤的,只有两条细带子,那要怎么穿?穿上是什么样子?
一想到那一幕我的小腹滚烫起来,将那块小布料放在鼻下轻嗅。
夏天的晚上我们会在小码头上躺到很晚。我会让她趴在我身上,在她身上盖条毯子。她就顺势将耳朵贴在我胸口,然后那双不老实的手到处点火听我的心跳加快没有。
我看她闲的要命,干脆抓了那只手放在我生气勃勃的下面,拍了拍她的背以示鼓励。
这女孩怎么总是这么淡定着脸一心一意的做着不害臊的事?我甚至在想她的手这么灵巧之前会不会也帮人做过?
那倒不会。她的第一次盛宴是我开的不是吗?
我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想让她看着这星空跟我一起攀上巅峰。但她只直直看着我,将我的手指放进她的嘴唇里轻吮,滑腻的微凉的舌尖抵着我的指尖,还用牙咬了咬。
是我已经腻烦了自己国家女人的调情方式了吗?为什么Gina的每一个小动作都会让我更想跟她多多的做爱?
用力往深处顶,仿佛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吸引着我,湿润的包裹让我发狂,我的嘴唇一刻也不想离开她的。我揉捏着她结实的腰线和臀部,她整个人瘫软在我怀里,甚至连缠在我腰上的腿也没什么力气了。
不乖的女孩,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吗,我宁可你不会做鱼汤。
我们在一起飞过云端,她忘我的挺起上半身,微笑着沉醉在其中,眼角流出了泪。我吮吻着她的下颌和脖颈,与她感受着这一刻的余韵。有那么一刻,我们就像这丛林里的一员,生活富足,繁衍生息,血脉延绵……
说到血脉,我有些期待她能给我生个女儿,我可以教她玩枪,如果是个儿子,我会带他去打猎,也许他能猎一头大角雄鹿。
但是在接到父亲寄给我的家书的时候,我就在想,也许没有后代比较好。即使无法继承我们的东西,我不希望他们背上父亲是纳粹刽子手的身世。
我担心了好几天,生怕Gina的肚子有什么动静,甚至那好几天都忍着没碰她,但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点多余。有又如何?我可以把他们送走,如果我能躲过这一劫,我们可以走得远远的,到墨西哥,到美国,让他远离这些。
不,总会被发现的。
或者只是把他们送走,让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是纳粹之后?
直到行刑的那一天我都在惋惜,为什么那几天没有跟Gina做爱。我们只有宝贵的两年,我却浪费了整整4天!
父亲让我永远不要再回维也纳,他不会再认我这个儿子。
我一直恨着他。但这一刻我的灵魂仿佛真正自由了一般。
我一直都无法真正背叛他。无论多么恨他,多么想远离他,甚至发誓永远不能、不许、不准、坚决不变成父亲那个样子,但却成为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只要有那么一天,他仍旧是我父亲的一天,我就仍然被禁锢着。当上刽子手的第一天,我甚至还在担心他会不会认为我有辱家门,来到这把我从党卫军的队伍里揪出去强制性的带回家关在笼子里。
恨他的同时,我竟然还在担心让他失望……
但是现在,我自由了……
自由的喜悦远远大于失落。
对于一个可以因为你犯了错而抛弃你的亲人,还有什么必要来爱他尊敬他呢?
Gina爱着我的全部。
我的亲生父亲却因为我的作为将我赶出家门。
也许他还在倔强着认为Goeth的姓氏是永远都不可玷污的。
血缘对于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知道被逮捕的日子近了。
我的上司已经被抓起来并审判完毕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将所有的钱留给Gina,让她到美国去。
我甚至乞求着一定让我活下来,无论低价卖了大部分犹太人给Schindler起不起作用,即使是终身监禁也好,让Gina好好活着,让她远走高飞。
但是刚被带到克拉科夫监狱的一阵毒打我就知道了。
我注定走向死亡。
我只一声不吭,因为如果有一点不配合很可能会再次遭到拳打脚踢。
感到痛苦的不是我,而是Gina。
她现在会不会正躺在地上捂着小腹缓解疼痛?
我的Gina!我不该为这生命的紧密相连感到庆幸!老天,快断了这条线吧!快断了吧!我承受所有的痛,让她离开,让她自由,让她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上了法庭,我被判处绞刑。
我内心不悲不喜,只是晚上睡不着,想着Gina在干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那条贴身小裤,松开,攥紧,再松开,再攥紧。
她竟然来了!
人都出去之后她立刻冲到我面前。
我不想让她隔着桌子坐在我对面。我也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让她再把椅子挪过来。
我只想她坐在我身上。让她的皮肤隔着几层布料紧贴着我的。
如果不是外面有人,我真想在这里跟她做爱。
离开她的这几天简直让我煎熬的发疯!
天!Gina!我没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想她!
我的胸口闷得发疼。
她要跟着我一起死。
她并没有杀人,却要跟着我这个草菅人命的杀人犯一起死!
她眼圈发红,努力忍着不哭出来。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你冻得像个被遗弃在雪里剃了毛的小猫。”我回想起她穿着那么薄的衣服,两手握在一块,鼻尖冻的发红。我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一次一次,仿佛永远无法不上瘾。肩膀上立刻又湿又热。她强忍着不发出哽咽的声音。我向来讨厌话多和声音大的人,吵得头疼,但她的忍耐让我的心一阵阵刺痛。
为什么现在不哭出声音来呢,My Love?
“我的世界一直是黑暗的,你就像是个萤火虫。”我将她从他怀里拽出来,给她擦眼泪,顺好她脸侧的头发。
“我一直认为自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你给了我理由。”我看着她,试图在最后一个时刻把她永远印在我心里。亲吻着她的眼睛,甚至尝到了她落在唇上的泪。
穿上她为我订做的西装,料子就像军服一样舒服。我将她的小东西塞在西装口袋放手帕的地方,用力按住,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气味就此塞进我的胸口。
她突然冲过来,用力啃咬着我的嘴唇,急切的看着我,
“我爱你!”
胸口被什么塞得慢慢的仿佛要溢出来。
令人开心的是我的生命不再空荡荡无止无尽的孤独,遗憾的是我并没跟填充我生命的女人白头偕老。
当绳子用力勒住我的脖子的那一刻,我清晰的听见了颈椎骨断裂的声音,她就倒在不远处,身周那么多人,但我清楚的知道,我是那双眼睛里的整个世界。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溢出来。
我浪费了整个生命,都不如早点遇见你……
多希望我们不止这短暂的时光……
Gina,Ich liebe dich(德,我爱你)。
Chapter 9
我是Count Almasy(艾玛舒伯爵),在布达佩斯长大。
母亲早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去世了。伴随着成长,是数不尽的礼仪课、声乐课和各种各样有着华丽内容的书籍,和父亲对于贵族头衔与名誉的教育。每天早晚餐下午茶的固定流程,和一群人分享着哪家店又新进了什么样的玩意儿,自己的收藏又多了哪些东西,包括他们固有的一套对于历史和哲学的讨论辑折磨得我快要发疯。
事实上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知道出自哪本书。
直接拿其他人的东西当做自己的来卖弄,并且你还清楚的知道他们在偷窃,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但是我很快就对这种游戏感到无聊了。
我开始借故不参加这些聚会,只躲在花园里面研究被塞在书房一角尘封了很久的地图。
这比那些矫揉造作的文字和矫揉造作的人有趣多了!
早在22岁的时候父亲已经开始在有王室头衔且与我年龄相当的贵族女孩当中为我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他每天在饭桌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
“伊丽莎白(索菲亚、玛丽、卡米拉……)怎么样?她是大公爵的独生女儿,父母都是王室成员,你们的后代将会继承皇室贵族头衔。”
我总会用力攥紧手里的汤匙或者刀叉的柄来发泄心里的愤怒和厌恶情绪,但我要控制好力道,不能让它们接触到盘子上,如果弄出响声也许要接受更多的“贵族礼仪与名誉”的课程。
尊敬的父亲,你真的还在以贵族奢侈又堕落的生活方式引以为傲吗?
短时间的忍耐没问题,长时间我却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Oh!我当然不会做出什么来!
我已经被这个金光闪闪的笼子磨没了脾气。
也可以说是,借用父亲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贵族的教养不允许情绪过分明显的外露。
我偷偷向英国皇家地理协会寄去了自己对于地质学和时间变迁的论文。以往的路线在一定时间内会由于自然环境影响而模糊不清,荒无人烟的地方总是没有人愿意亲自去实地考察。我写了一封措辞优美而又不唐突的信,申请自愿加入地图实地测绘工作。
一封当然是不够的。
我收买了年纪较小经常偷偷看我的女佣,每周帮我瞒着父亲寄去两封信,一年后终于敲响了这扇大门。
我拿到英国皇家地理协会的会员资格彻底震怒了父亲,这是除了不结婚之外他对我发过最大的一次脾气。贵族是不会失去教养和端庄的,他只是跟我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冷战。在此期间,他不发一言,只拿我当空气一样,存在又不可见,除了必须在同一时间用餐不得已的在餐桌上的会面。当然,他顺便禁了我的足,虽然我本来就没什么地方可去。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个可怜的老人,头发已经斑白。老来得子让他已经没有生命再耗下去。
他希望自己的皇室贵族头衔由我继承。
我承诺他,给我三年的自由,回来就跟合适的同样有皇室贵族头衔的女人结婚。
这也开启了我在开罗沙漠的探险之旅。
得来不易的自由使我倍加珍惜。
地图是最有意思的东西。我跟同是会员的好友Madox都喜欢。我们经常开着飞机到开罗沙漠,之后步行着出来,实地考察着画出地图,这对正在经历着战争的世界可是最好的作战工具。
那天我们正处于沙漠的中部,前往沙漠的边缘,实地测绘地图。Geoffrey·Clifton(杰夫瑞·克里夫顿)和他的妻子,Katherine·Clifton,架飞机过来与我们会合。皇家地理协会推荐这对夫妇来此测绘。与我们不同的是,我们开车或步行,他们开着飞机在天空中拍照。
见到她那一瞬间,我的心不可思议的停止跳动了。或者是跳得太快让我完全无法数清它的频率。
她才华横溢,迷人又神秘,金黄色的卷发和明亮的眼仿佛如夜空的星。我们围着火堆,转瓶子讲故事,我正对着她坐着,时不时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压下这股情绪,揉了揉额头,及时制止了。
可是当瓶子转到她的时候,她讲的故事深深吸引着我。
“国王坎德洛想办法证明他的妻子艳压群芳,于是他找来盖斯,让他藏在自己和妻子的睡房里,并告诉他王后的习惯。那天正如国王所讲的一样,王后习惯性的走到正对着睡房门的椅子前,一件一件的脱衣服,直到一丝不挂。
她的美艳令盖斯意想不到。
王后抬头一看,看到盖斯正躲在阴影里。她尽管一言不发,但却颤抖了。”
讲到这里,她停顿了很长时间,只直直的看着我。
我的心一沉。
她又接着讲了下去。
“翌日,王后把召见盖斯并考验他,她听完他的解释后对他说:’你该因偷窥我而死。否则就杀掉侮辱我的丈夫,取他的皇位而代之。’于是盖斯就杀了国王,娶了往后,统治利西亚28年。”
我的第一反应是惊慌失措。
她发现了吗,发现我在偷看她?
她就是美丽的王后,而我是盖斯?
她在暗示我她的婚姻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美好和谐吗?
这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在耳边低声呜咽着吟唱,下意识侧过头看向远方,因为胸口在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钻进我的身体和脑袋,整个人全身胀痛着。
我抚摸着闷痛的胸口,口袋里有一小团东西。拿出来看了看,黑色的,两条细带子,柔软的布料放在拳头里可以轻松的被握紧。我用指腹轻轻揉了两下,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和骑在马上戴着军帽挺直着背挥舞着皮鞭的男人,那身影莫名熟悉。
抬头,看见被火光映着的不远处,一个人影正缓缓的接近。
其他人似乎都没发现,他们仍旧沉浸在游戏之中。
那人影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逐渐清晰了轮廓。
一个女人。
黑色长大衣和裙子,提着高跟鞋,发梢随着沙漠中干涩的风在背后翻动成波纹,闪着漂亮的色泽。
她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静静站在那里不动了。
我的心像被什么捏着,缓缓放松的过程中却突然停下来了一样,闷得难受。
她就那么皱着眉看我,这么多人中,只看着我,细长眼睛里夹杂了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正因为这眼神莫名其妙喜悦又心痛的时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流下眼泪来。
我不知不觉的偷偷观察她,但每次都能被她捉个正着,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我,用那种喜悦又悲伤的眼神。
她的自我介绍只有两句话:
“我叫Gina·Jones,醒来后就在这里了。”一口奇怪的英语音腔,圆润的尾巴却又分明的好听,只是这来历会不会过于不明了?但身为女人,又是从未见过的亚裔,孤身一人在沙漠中,我们无法丢下她不管。
她被允许临时加入了我们的测绘队伍,跟Katherine住一间帐篷。
我一晚没睡,因为胸口闷得发慌,突然出现在身体内部汹涌着的不知名的空旷让我感到孤独得可怕,恨不得立刻吞枪自杀。
等到帐篷外面的低温可以让人忍受的时候我急忙冲出去透气。
缓缓向不远处对着朝阳方向的小沙包的另一侧走去,太阳仍旧与地平线在一点处相连,温暖柔和的橘红色的火球散发出光芒,逐渐挥散了夜晚残留的湿冷空气。
当站在那小沙包顶端的时候,看见她正用手臂撑着上半身,侧躺在沙包的另一侧,摆弄着手里的小刀。我看了眼她裙子里露出来的小腿,黄色皮肤在朝阳下仿佛在闪着光。强迫性转了头,心里的压抑感越发沉重,因为总有个声音告诉我:
“你不想摸摸她的皮肤吗?”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说了早。
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却让我微微一僵,整块被触碰的皮肤细胞似乎都愉悦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坐在我身边,拿着小刀比划着然后迅速划向我的手指。
除了微微的压力外并没有痛感,她收了刀,缓缓将自己的食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