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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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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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姑眸光一动:“这倒是条路子。”
    两个人便商议细节不提。
    唐静轩上次失约之后,这次总算上门来了。他备了礼物,从城里一直运到山上。礼物值多少钱且不论,这样一路运来,让人都见到他是给谢府拜访送礼,算给足谢府面子。
    他这么给面子,三分是为云蕙、三分是为云剑、三分是为林姑娘,还有一分才是顾到唐、谢两家的情谊。
    为云蕙那分,只因他听说云蕙被闲言碎语聒噪得凄惨无比。想想那日七夕边福珞身边巧笑倩兮的小姑娘,就算不完全符合他心中的女神标准,总算也有好处,为他落得凄凉下场,又不是张绮儿那种自作孽的,只是无妄之灾,岂不可怜?他唐静轩只是坚持原则,又不是铁石心肠,适当的帮人家挽回面子也是必要的。
    为云剑那分,只因振风塔上,他唐静轩都檐下低头、被七王爷压得伏低作小的,谢云剑竟敢把王爷拎出去吼!虽然惊动了军队,让唐静轩觉得实属不智。但光这气势,也实在值得人敬佩啊!光为着敬一敬云剑,唐静轩也该有所表示的——所以他在锦城,是先兜到明绍坊谢府门口,问了云剑的平安,聊了聊不久之后上路赴考的事,再载着消暑礼物往山上来。
    上得山,那正常的接待应酬,自不必说。唐静轩照着云剑给的版本,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的同时,替他和云蕙都洗白,确证双方都无逾礼处。谢老太太觉得这孩子也不失为一个好孩子,就是跟谢府的姑娘没缘份……唉,那也强求不得的!
    碧玉来致歉道,天热,老人家体乏。唐静轩忙自责让老太太操劳了。双方又客气一番,明珠与碧玉搀着老太太回去。老太太叫云柯好好陪陪唐公子。
    云柯倒是愿意陪,但谢云剑在唐静轩的眼里都有缺点,何况云柯?简直的言语粗俗面目可憎。话不投机半句多。好在云柯倒是能吹一口好笛子,有人笑说谢五公子要是有天吃不上饭,但靠这管笛子也不会饿死的。于是云柯就在窗下跷起脚,以清竹管款待了唐静轩一番。唐静轩谢座更衣,暂往外头来,想着,任务完了,想个借口就可以告辞了。只可惜又无由头与那林姑娘略略……唉,略怎么样呢?原是不该想的。想了就失礼了。
    唐静轩嗒然,前面却有两个小厮行来,抬的那是——净桶?!
    唐公子哪见得这种秽物,避过一边。小厮们却嘟嘟囔囔说闲话,倒是那林姑娘又拉了。
    又……拉了!
    唐静轩如五雷轰顶。
    他心目中的人儿,那是藐姑射之仙人,肌肤如冰雪,绰约如处子,餐风饮露……总之的只应天上有,哪里食人间烟火。
    居然拉……这个啥……居然还着小厮抬出来,被抬这个的小厮口舌嚼念。
    当然是人都有内急、是人难免滑肠。深闺里的桶子,仆妇掮到外头来也不过给干粗活的人处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被唐公子撞见就不行啊!
    唐公子饮的茶,都是女儿茶,清净女儿素手采撷的,又或者佛茶,妙洁僧人诵经而取。若说是什么猥琐男呲着痰花儿撒着臭脚丫摘来的,若叫唐公子看见,就算之后洗净了,唐公子也绝不要了!你说矫情?废话!锦城唐长孙公子不矫情,还有谁更矫情!
    总之唐静轩对传说中“林姑娘”的倾慕,一秒种之内被毁得一干二净,不想着他自己也要更衣的——就是解手方便的——只想着赶紧躲开,找个什么清净景色,洗洗眼,洗洗心。
    他也不知自己行了哪一条路,前面听到女孩子的娇啭莺声。
    为免又毁了哪位女孩子的闺誉,唐静轩在花后先躲一躲。
    但听蔷薇花架下,有操本地乡音的女孩子道:“姑娘,刚才是五公子吹笛子呢罢?”
    锦城本地人居多。本地人当然都会说本地话。但城里的话,跟乡郊的话,略有区别。尤其是大富大贵如唐家、谢家,子孙说的多是官话,连本城的方言都不太用了。唐静轩估着这必是个丫头。
    丫头称呼的姑娘,自然便是谢家哪位小姐了。
    唐静轩觉得躲在花后也不妥,还是走开的好。
    但听娇俏的一声“嗯”。简直不算一个字,只是鼻腔里微出个声音,却如此的动听。不知是哪一位小姐?
    丫头又道:“姑娘,五公子吹得不对。”
    唐静轩奇了,这倒要听听看,一个丫头怎么批评起公子来,却能说出个道理不?
    小姐果然也问:“你这丫头也大胆了!却说说哪里不好?”
    丫头道:“先前祭织女娘娘,姑娘说先要清净一颗心,不然祭品纵然摆对了,娘娘也不要享的。老爷总怪五公子不好好读书。今儿五公子也不读书,倒吹起笛子来。时候错了,吹得再好,也不对了。姑娘说婢子可有道理?”
    唐静轩暗道:妙啊!
    先前笛曲果然动听,但因为是云柯吹出来的,唐静轩就不爱听下去。这丫头竟也晓得“正人而设”的大道理!定是主子教的好了。倒是哪一位小姐呢?
    小姐道:“你也不对了。”
    丫头不懂:“哪里不对?”
    唐静轩与丫头一起候教。
    小姐道:“风不语,竹无罪。奏者有错,风度竹音却错在哪里呢?我们在这里,风恰好在、竹也恰好在,有人让风竹织成宫商,正好流过我们的耳朵,也是缘份。非要说个对错,这份心岂不是已经偏了自然大道吗?”
    唐静轩心头一澈:着啊!这份见解,真有禅味了!到底是哪位小姐,有此妙见?
    他支着耳朵,那边一时却又无声。L

☆、第七十七章 是君心绪太无聊

过了一会儿。大约是一朵夕颜花绽开的时间。风动花簌簌。山上风本来就多。唐静轩听见丫头的声音道:“呀,小姐,以花砌字,难怪风要吹走的。多可惜。”
    唐静轩终于忍不住在枝叶间偷看,但见一个着栀子色底子绣花窄袖衫、以蟹金短簪拢了双鬟的少女,蹲在满地落花之中。那些芸花想必刚被拢来砌成字、又被吹开了,略见几处还聚成笔划,却已不成字形,但见弧转处柔媚如她背影线条。
    唐静轩不由得惋惜起来,未能早一点见她砌的什么字。
    她却袖着双手,问丫头:“你知道我砌的是什么?”语气中没有一点不愉快。
    丫头搔头道:“好像是……如什么……亦如电……”
    呀,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
    唐静轩曾访慈恩寺,见一挂单的僧人,合掌喃喃,翻来覆去只有一句,别人问他念的哪句,他也闭目不答。别人好容易听清了,乃是这句,便劝他:经书里还有其他极好的,何不都念念,怎么只困在一句里呢?太执念了罢!
    挂单僧人眼皮一开,听说倒是目光如电,终于回答了:“你要到岸,原只一张船。你不到岸,搓了万条缆绳又有何用?”
    众僧们摸着鼻子退回来,把这事当笑话讲。唐静轩听了,倒有所触动,自己写了好几次这张字,看看,总觉得不尽情,又烧化了。现在想来,何如这双鬟少女砌花来得妙哉!
    双鬟少女果然对丫头道:“你不知这句话,吹去又有什么可惜?你知道了这句话,吹去又有什么要紧?”
    唐静轩微阖双目仰起脸。光线从花叶中筛下来,薄绿的在他眼帘上晃。他轻轻摇晃着脑袋,怡然如饮了一杯极好的清茶,太过适意的缘故,几乎要醉了。
    丫头却似乎还是有很糟糕的事埋在心里,忍了又忍,问:“姑娘。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咦?”双鬟少女问得跟唐静轩一样。“我为什么不能笑?”
    “因为人家都传你在山上,跟唐公子……”丫头简直的说不下去。
    “哎,那时正好。月亮在,他在,我也在,福姐姐在。山啊树啊都在。”双鬟少女满不在乎道,“那又怎样?为什么不说?就因为不说。反而像有了什么似的。就说出来又怎样?我还没死,风还在,花还在,我还在。难道我就不能笑了不成?你啊你——”双鬟少女忽问,“咦,那边是谁落下的手简?”
    唐静轩也把视线移过去。
    他的心很乱。
    这双鬟少女。原来就是云蕙。按谢云剑的说法,应该受流言中伤极深。简直都要了无生趣了的谢七小姐云蕙。
    那流言确实杀伤力极强。不然唐静轩不会仅凭云剑三言两语,就答应诣门赔罪。而云蕙本人的态度,居然是这样、这样的……
    如何呢?
    唐静轩形容不出。就像他从来形容不出自己心目*度一生的伴侣,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但云蕙的背影,却悄悄与他心中那个虚幻的影子重合了。
    花廊下一丛碧绿芭蕉,廊杆上遗着花笺,细笔与香墨。
    丫头道:“哦,定是……写的。”
    当中声音好轻,唐静轩听不清是哪位姑娘遗下的。但他听见了云蕙脆甜的声音念出来的牙简上的半阙词。
    其实,严格来说,云蕙的声线并不非常符合唐静轩的审美。唐静轩喜欢的声音,会更低一点点、更舒缓一点点,像阳光照得微暖的,像——像溪水般柔和的丝缕,在耳畔拂过,却不留下一点潮意。那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但云蕙的声音,太甜了,也捏得太窄了。
    要感谢芭蕉的绿意、感谢山风的吹拂、感谢花叶光影隔开的半廊距离、还有她念的内容,都使得她的声音愉悦了唐静轩的心与耳,没触到他的逆鳞。
    她念的是:“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只有半阙。这半阙挺美的,但却无以为继。在这夏日暑气微凉青绿的回廊,朦胧的桂花香初初浮动,丁香在阳光下优柔的弯下颈子,接下去难道要继续伤感下去么?似乎太造作了。可是难道续起欢欣的调子来?又太俗硬了。
    难道留词的人要搁笔而去。唐静轩想想,也替她为难。
    云蕙却提笔作续,写了,又与丫头笑。那笑声让唐静轩也欢喜起来。
    等她跟丫头走了之后,唐静轩走向前,看着窄窄花笺上笔迹迥异的两阙词。
    上阙圆融温缓,下阙娇宛媚人,道:“是君心性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妙!”唐静轩不由击节。
    他告辞时,想着,该叫家里提亲了。想必长辈们听说他终于肯结亲,一定会很高兴吧!
    ……事实上,长辈们听说是个庶女,心里难免还是要打个格愣的。好在谢家门第不错、门风良好,云字这一辈也争气。唐静轩若是再坚持——嗯,他想必是会坚持的——那唐太守等长辈们估计也就允了。
    若不是有个小贩,再次出现搅局。
    那小贩挑着个担子,在路边歇凉。担子干干净净的,小贩衣着也干干净净的。担子上本有“阿憨大”的标记,却用洁白的土布手巾遮住了。这个记认在锦城已经略出名了。人都知道:买阿憨大的东西,是绝对可以放心的。
    当然,这标记就算露出来,唐长孙也不认识。小贩的名声当然还没传到唐长孙的耳里。
    唐长孙养尊处优,何必买这种东西呢?
    但是这个小贩的身边有一双洁白的大鹅。
    鹅这种动物,算是水禽里相当优雅的。据说当年书圣王羲之都在观鹅中领会了书法的真谛,像唐长孙这样有鉴赏力的人,当然会多看一眼。
    然后他看见小贩的担子里有装水的竹筒,表皮烟青、剖面雪白,是刚做的,还带着一枝新鲜的竹叶。这也是很雅致的,唐长孙难免又多看了一眼。
    小贩就问他们要不要买水。
    唐长孙的随从当然有带水。但唐静轩还是大发慈悲买了一筒。小贩得寸进尺,推销起书本来。说是北边传过来的新样文章。
    唐家随从笑话他一个小贩,懂什么文章?
    小贩就说:有个相公说好,亲手抄的,他跟他朋友就抄了两本,另一本被别人重金买去了。
    一边说,小贩一边把书翻开,证明给人看:这真是好东西。
    唐长孙看见很熟悉的诗句:是谁多事种芭蕉……
    他一怔。
    小贩又多嘴转述那位相公的抱怨:买主好没眼光!他的字多潇洒,他朋友的字则太媚了,像闺阁女孩子,没有大好男儿风。结果买主还叫他朋友多写几个字,用重金买的!真叫他想不通啊……
    唐长孙倒是好像想通了什么。
    想通之后,他的感觉就像吞了个苍蝇。
    小贩还想说下去,有个老农从山路那一头追上来,定睛一看这局势,忙按住书,点头哈腰,跟各位大爷说:不卖了!弄错了。书是不卖的!
    唐静轩也不想再问下去了。他让随从们抬起他的轿子。走罢!
    提亲什么的,当然偃旗息鼓,就此罢议。唐静轩并且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踏入谢府了。云蕙还小,未必能做这么多事。背后是谁操纵指使?他想想都怕玷污了自己的心境。
    云蕙一心盼望的提亲人,并没有踏上门。林姑娘再次泻肚子的罪魁祸首倒是找到了:小丫头飘儿,因苦于便秘,自己拿了通肠药,据说没保管好,撒到了林姑娘喝的汤里。
    英姑和邱嬷嬷那个气啊,把飘儿拉进厢房要管教。飘儿也没规矩了,竟寻死觅活。正巧丫头洛月从外头经过,因她跟飘儿从前一起伺候过谢六小姐,也算有旧谊,就去安慰一下飘儿。片刻之后,飘儿倒是不哭了。洛月拿了一张小纸片,交给明珠去。
    明珠但见这是撕坏的一小张纸片,上面只残留了两个字的半边,可能是“汝须”,也可能是别的字。笔划倒似乎挺沉融的。
    明珠当时脸色都变了,问洛月来龙去脉。
    洛月说得很简单、很少。说到这纸片,只道敬惜字纸,不敢乱丢,想来交给明珠奶奶处置是最妥当的。
    明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道:“人都说你憨,想不到你才懂事呢。”
    洛月难得受这样的夸奖,诚恐诚惶把头低了下去,差不点把英姑叮嘱叫她的内情都吐露出来:其实不是我懂事,都是人家教的……
    但英姑还有一句:你想不想为你姑娘在天之灵伸冤?
    洛月不知道六姑娘有什么冤,但总觉得这事儿没完。为这一句话,她低头、她撒谎、她忍!
    飘儿被撵了出去,痕迹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洛月由明珠保举,替了飘儿的位置。
    老太太问了句:“听说那丫头不聪明?”
    明珠道:“老太太明鉴。不是聪明人,但忠厚老实,肯干活。就要这样的人,恐怕能安静些些呢。”
    老太太就没再问。L

☆、第七十八章 暗操商号放眼线

林代有些诧异:云舟被她翻盘成这样,再怎么也该发现林代是个多强劲的对手、多处心积虑在与她对盘了!
    可云舟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明明算了要有暴风雨,天空却一派平静,这比乌云密布还叫人担心呢!
    林代是想把云舟惹毛了,让危险出现,好叫身体的正主儿林毓笙不敢回来收割胜利果实,而林代也更有资本跟天庭——或者不管什么地方吧,总之是负责的部门——去讨价还价。
    想是这样想的,但云舟沉稳成这样,林代也有些发毛,生怕玩火*,真把自己烧上,那就惹人笑话了。
    以前杨律就曾警告过她:小林你啊,聪明是聪明的,就怕吃亏也要吃亏在这上面。不晓得见好就收,终有惹火烧身的时候。
    林代有个好处,就是受教。
    此时既然山雨欲来,心惊肉跳,她不如装柔弱,就说山上的凉气还是与她不相宜,她不如回锦城明绍坊宅里去住。
    这样一来呢,肯定在长辈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她太麻烦。但反正十来天之后,林代就要有个更大的麻烦给人了,虱多不愁,不差这个。
    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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