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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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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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玉道:“论理不该我们说,五少爷也该管教管教。只苦了青翘,这一次又要陪着挨罪了。”
  两个丫头唧哝一番,睡了过去。
  云舟也要睡觉,睡前以热水净了身子,筱筱拿过香脂与香粉来。
  暑气初上,人难免濡汗,用了香粉,收汗去痱,正合适不过。至于香脂,许多人一到热天,嫌腻歪,就不用了。其实夏天皮肤也需要滋养。这种香脂,不油腻,只养颜,外头难见着这样好的。两样东西并容器,也都是京中物。
  云舟用的这两样东西,也是云剑送的,与林代的一般。
  筱筱一天下来,也累了,挨上枕头,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恍惚间又见屋里挑亮了灯,林姑娘来作客,极是客气,拎了一对玲玲珑珑的小东西,道:“是我新得的,来跟四姐姐分享。”
  筱筱梦里不知身是梦,忙着要起来倒茶,却身上像压了巨石,有千斤重,怎样也抬不起来。云舟已双手扶住了林代玉,笑吟吟道:“妹妹太过客气!这又是拎什么东西来呢?”
  筱筱赶忙觑着眼瞧林姑娘是拎了什么来,见一双成套的方胜竹盒,香气融融。筱筱几乎要笑出来:什么嘛!我们屋里难道没有?还要你巴巴儿拎了来!
  云舟也是笑:“这个么,倒是我先得了。”将竹盒打开,以护甲将香脂挑出来。
  小姐们常爱养长指甲,云舟也养了两枚,做园艺时怕碰坏了,就戴上护甲。筱筱明明记得云舟常用的护甲是玳瑁的,不知这次怎么换了。似乎是金的、又好像是铜,像步摇般长长的挑出去、挂下流苏。那般怪模样,筱筱从没见过,也不知它们是哪里来的。
  云舟用这护甲挑起香脂,往林代玉脸上抹:“这个极得用呢!最舒适妹妹花容月貌不过。”护甲的尖端挑破了林代玉皮肤,那鲜血顺着金属流苏,淋淋漓漓往下滴。
  筱筱被吓醒了。月光凉凉的浸了一窗。云舟阖目安稳静卧,双手伸在被外,交叠在胸腹上,姿式如醒时一般沉着优美,何尝有什么凶恶形容?筱筱这噩梦,实在太过无稽,白惹她出了一身粘汗。
  青翘这晚,却是一夜无眠。云柯不回来,她怎么能睡!怕又怕云柯回来之后,她更要吃苦头。如今二老爷和二太太还顾不上收拾云柯身边的下人,青翘作为大丫头,有自知之明,一顿美美的责罚是少不了的了,还不如趁这一晚,好好休息休息,积攒点力气,应付明儿的狂风暴雨。
  想是这样想,心里头慌麻麻的怎么静得下来?她强撑着带小丫头服侍易澧睡觉。更点静了,她一个人待着,心神一发无主,强自掩抑了半刻钟,喉头一痒,急寻嗽盂,已经“哇”的一声呕了。也没吐出太多东西来,只是粘水,微带晚饭时吃下去东西的气味。
  青翘正取水漱口,见窗外人影晃动,又不是云柯。她吃一惊,胸口恶逆又作犯上来,这次呕得更凶,将晚饭终于还了席。
  窗外的人已经转过墙角、推门进来,见青翘俯在嗽盂上呕个不住,吃了一惊,目光一扫,见到青翘丢在旁边的水杯,里头还有半杯水,忙拿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青翘身边,一手持杯,一手替她揉后背。
  青翘喘着气,脸还俯在嗽盂上,视线斜扫,见是宛留。她知道宛留好洁,急忙摆手叫宛留退后。
  

第二十五章 血似梅花烧
更新时间2015…3…26 21:22:23  字数:2188

 宛留仍然照顾青翘到这阵发作过去,将水杯凑到她嘴边。青翘漱了口。宛留又去另取个杯子倒了杯水,回身时,青翘已把脏盂藏过。宛留坐到她身边,将新水杯递给她,瞟了瞟她的身上,悄问道:“怎么呕成这样?莫非是……”努努嘴,又作眼色。
  青翘脸颊飞红:“你猜到哪里去了!我是一时暑热上来,又气不平。你原知道我一直有这毛病。”抚着喉头至胃的一段,“这儿有时就是给我找麻烦!医生也不中用,只叫我静养。一时不静,就又闹腾!”
  宛留道:“你也别太托大。宁肯当其有。明儿五公子必定能回来了,二老爷二太太缓过手来,总要罚上几个。你若为了挨罚……若腹中真有了骨血,这一罚给罚掉了,罪过可有多大?就算还没过明路,说不得,只好去求求情的。先免了这顿罚再说。”
  青翘嗔道:“没根没影的,我怎样去求情?只为我夜来呕了一次?”
  宛留翻她个白眼:“我叫你自己去求么?你当我们都是死的么?就看你自己一个犯难?”
  青翘笑起来:“‘我们’是谁?”
  当此关头,亏她还有闲心取笑!宛留脸也红起来,抢着道:“我们,自然是我,还有筱筱、明珠姐她们。你好!你还要笑我!我再不管你便是!”抬身就往外走。
  青翘一把拉住,附耳与她悄声道:“委实没有的。癸水也不过才走。没那种事!”
  宛留这才罢了,重新替她发愁:“好好的,祸从天上来。五公子一向贪顽不假,只是一向晓得分寸,再说,顽归顽,也没有仗势欺人那种毛病,怎么就成了当街聚众斗乱的罪名?”
  青翘知道得也并不详细:“五公子今天是跟人约好的,连觉也不补了,说路上睡。就出去了。看他是兴致勃勃的。忽然听见说他打架,还牵涉人命,我还想不通呢!莫不是有人设局把他陷害了?”
  宛留道:“好端端的,谁敢陷害谢五公子?若说敲诈点钱财也还罢了,竟然牵动官府,真当我们一府里全是泥塑草扎的么,任别人欺负谢府公子不成?我们二公子遣我来问,”贴紧青翘,细声悄语道,“妹子,你老实跟我说,五公子暗地里在做什么没有?现在说出来,或许大公子还能设法。再晚知道,大公子也无法了。”
  青翘急得头脸涨红,赌咒发誓:“他是有些不好告人的勾当,只没瞒我。这一次,绝没跟我说有什么勾当!我想他——五公子他总不会刻意瞒我的,除非……”
  “嗯?”
  “除非他在外头……看上了……除非又有别的女孩子牵涉在里头?”青翘揉着衣角,好容易把话挤出来。
  宛留倒放心了些:“真是那样,也不算太大的事儿。只不过五公子明儿回来,难免皮肉吃苦。”
  青翘牙关一咬,恨道:“论理不该我们说。五公子也该被管教管教!”
  宛留略点了点头,望着青翘微微笑,唇角是扬上去了,眼底却有泪光。青翘推了她一把:“干什么?”
  宛留道:“又替你盼着五公子早日成亲就好了,又替你愁五公子成了亲怎么办呢?”
  云柯若不成婚,谢府规矩大,青翘终只能守丫头的本份,就算人人都心知肚明了,她也往上提拔不得。云柯成了婚,才有纳妾的可能。然而也只是可能而已。若新太太厉害,青翘还不知怎么办。纵然新太太是个温柔守礼的,如大少奶奶,宛留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个书房里的丫头。说起来大少奶奶过门见喜、一举得男是天大的好事……这时候纳妾就太不像话了。宛留依旧蹉跎着、给那边提防着、晨昏陪尽小心——就算真开了脸作了姨娘,晨昏就可以不小心了不成?瞧瞧二老爷这儿方三姨娘尤五姨娘们的榜样!
  青翘直着眼道:“还真是没边涯的煎熬……左右见不着岸,憋着气趟罢!看谁耗过去了谁!”
  话里竟隐隐透出杀气。
  说这话时,有个梦境闪回到青翘眼底——这个梦,青翘根本已忘了。就算如今她也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梦。但忽然之间,梦境里的一幕却栩栩如生印在青翘眼前,如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她亲手把白色的药粉,熬进浓黑的药汤里:“你来做五少奶奶?来做罢!只是五公子是不受你气的!你身体弱,要人照应要人哄,不然就病重?那就病重罢!死了去,把钱留给五公子就够了。你嫁过来罢!你死了罢!”
  我的孩儿都为你死了。你就死了罢死了罢!
  青翘从没涌起这样浓重的杀机,心静得像一块冰,浸在浓毒的墨里。已经这样定了。于是一丝涟漪也不泛。就算把自己赔上去都在所不惜。
  宛留骇着了,推青翘一下:“你怎么了?”
  青翘愣一愣,回过神来。她怎么了?这是被鬼迷了罢!什么孩儿?谁要嫁过来?她抹一把脸:“没事儿。我……想到个怪梦了。无非是个梦罢了。”
  可是在手掌覆住脸的时候,青翘见到一双手,毫无血色的苍白,弱得像随时都会折裂的冰枝那么纤弱,攥紧窗框,竟如钉子钉在上面,有人想要帮它掰开,都掰不开。骤然一声惨叫,似心肺都捣碎。血喷出如灼烧的梅花。一切化为黑色。
  这是……林姑娘?
  从没发生过的事,怎会如此真实。青翘颤着手想:快七月半鬼节了。这不吉利呢!洛月那丫头说得不错,是该烧点东西祭一祭了呢!
  谢二太太一边慢慢儿想着,一边慢慢儿说:“林家姑娘别看一点点小,心眼儿挺深的。”
  她是女人。女人想事情,光是想,有时候不够用,非得拿嘴巴说出来,才能帮助思考了。语言对女人来说,就是机器上的油。
  机器不会自己加油,女人也非得找个人才能说话。
  安氏大姨娘在桌边拨着灯花,应道:“是啊,太太。”
  谢二太太大受鼓励,又道:“她这么小,懂得什么?准是她身边的人挑唆的,讲人人都冲着她的钱,叫她跟谁也别交心。”
  “是啊,太太。”
  “女人光有钱有什么用呢,你说?总得有个好夫婿才叫倚靠。”
  “太太,是啊。”
  “这倒是两全其美了。”谢二太太说着,眉眼弯了起来。
  安氏大姨娘拿起银器来擦,绒布一点一点在光与影之间摩挲,映出了弯曲变形的眼睫。眼睫动了动:“是啊,太太。”

第二十六章 大赌伤身
更新时间2015…3…26 21:22:44  字数:2163

 林代院子里,半夜那阵鬼哭,几乎是挨着窗子边发出来的。
  自从云舟帮她弄了一张上好软榻之后,她就在拔步床外头睡了。却说这屋子一共三个层次。拔步床是最里头一间。拔步床之外,是起居室。起居室面积大,且有窗。为了取景,窗台极宽大,朝外呈弧形弯出,不论景色、声响,都很容易入内。林代搬出了拔步床之后,自然就宿在了这儿。并陪她的丫头与嬷嬷,都在这间。
  鬼哭一发,飘儿先听见,吓得蹦了起来,差点没半裸着身子就乱跑出去!
  是英姑及时醒转,拉住了她:“干什么?”
  “鬼……鬼。”飘儿牙关打战。
  “哦?是夜鸟叫呢。”英姑漫不经心道,“我们泼它一泼!”
  那哭声实在不像鸟儿。若是鸟,那鸟怕也成了精了。英姑盛了满盆水,估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用力一泼。并没有人失声而叫。哭声沉寂了片刻,又哭了几声。
  英姑诫训所有下人:“姑娘在里间睡觉,你们一个都不许出声音惊动她。若不然,仔细你们的皮肉!”警告完了,这才打起灯笼,往院中去。
  哭声已没了。是被灯光吓走的?鬼岂不就是怕光?英姑神色夷然不动,举灯照着查找,看到先前被水泼湿的地方,便将灯笼插在旁边。灯光照亮了一圈花木、以及旁边的墙。
  墙根有个猫洞。
  当年是谢六小姐住在这儿。六小姐喜猫、厌狗。她吩咐把墙根的洞留得小小,只准猫儿钻入。经年无人照看,猫洞口湮了灰、遮了野草杂枝,变得更小,连猫进出都有点困难了。
  鬼总不会是从那里溜进来的吧?
  英姑看了一会儿,拍拍手:“照看好这个灯笼,今儿鬼是不会来的了——我看还是鸟儿罢了!你们胆小?听说二公子手下有个神仙。既然是神仙,捉起鬼来岂不是吃豆子般容易?明天请来看看就行了。都不怕了吧?都回去睡觉!该守夜的守夜,把灯笼照看好,别灭了。”
  后半夜果然安静。
  到第二天,云柯便回来了。
  青翘一晚没睡,红日炎炎时才合睫打了个盹。那时早点已毕。易澧自从请安之后,就被林代带开了,没叫他回这院子。院里清清静静的,忽有震天价擂门声响,把青翘从梦里唬醒,当时还以为是强盗来了。
  奔到门口的半路上,她已经听出这是云柯的节奏,喜上眉梢。
  有个小丫头先到了门边,开了门,青翘迎上去:“五公子!公子可回来了?”还要一径慰问下去。云柯已搡开小丫头,冲着青翘胸前就是一脚,把青翘踢翻在地,口里骂道:“贱丫头!我平常待你如何?轮到你来幸灾乐祸!”
  二老爷已经携二太太前来。为了弄出这个儿子,他费了不少力,因为这毕竟是他儿子,总不能关进大牢里,他还怎么见人!弄出来之后,他接下去就要把这儿子狠揍一番。子不教,父之过也!他要尽一尽为人父的管教责任!
  二太太伴二老爷前来,很体谅他的心情,路上没拿些不干痛痒的求情话讨老爷心烦。她但问:“老爷,那案宗是谁做的主?好封么?没后患罢?”
  二老爷道:“那案宗是落到周孔目手里。”
  二太太奇道:“一介孔目?”
  孔目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吏。小到什么程度?得了个诨名叫“蚤吏”,就是像跳蚤一样的小,都没有品阶的!说是吃官家饭,其实就是打打杂的小厮,朝廷都不给发饷银了!一任薪水由地方财政自己支取,也就是地方官觉得有必要请打杂的,地方官自己出钱,朝廷不管。
  打杂小厮是少不得的,有的地方又财政紧张,地方官请了小厮们,发不出像样的工钱,蚤吏们想混口好吃的,只能自己想办法,譬如利用职权私相授受丰衣足食,京中有些清正的的谏议大夫上奏折时就咬牙切齿:“甚事不是蚤吏坏了!”其实你也不能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啊……
  扯远了。总之,孔目就是这么个编外的小吏。他们就像狗腿子上的虱子,勤勤恳恳、不可或缺,然而狗肉宴上从来没他们的地位。
  这么个小吏,怎么能操掌谢府公子伤人的大案呢?
  二老爷道:“你当哪个周孔目?太守长孙公子的盗案就是他主办的。还有胭脂案!”
  二太太“哦”了一声。
  去年,唐太守的长孙唐静轩遇到一伙胆大包天的狡盗,把他一船金银、连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了去。唐太守责成最能干的人主办这案件。周孔目就是公推最能干的人。
  再往前,是胭脂一案,定了周孔目“能吏”的地位。
  胭脂是个姑娘,没有真正挑起牌子当**,但也有点不干不净的,靠着男人们赚了些钱,后来就从良了。所谓良人大概没能满足她,她不安于室。忽有天清晨,良人一家人起来,发现她不见了、还有许多金银器皿也不见了。于是报官。街上也有人来报:路边有女尸!
  却是胭脂死在路边。身上没有金银。
  很快,又有人搜到一个年轻男子身上沾着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年轻男子,便是胭脂的**之一。
  良人一家认为案情已经很明显了:胭脂裹了良人家里金银,跟**私奔。**抢了金银、杀了她。
  **一家也认为案情已经很明显了:胭脂裹了良人家里的金银,想跟**私奔。良人发现了,追出来杀了她、抢回了金银!
  这才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锦城一切刑名有关的官吏,全都一个头两个大,正打算祭出官场法宝,找个最有可能的嫌疑犯,拿刑具打成铁案!——却也决定不下哪个更可疑?良人还是**?
  这关口,是周孔目拯救了锦城刑名界的声誉。
  胭脂不是被**杀的、也不是被良人干掉。她是孤身带金银走在路边时,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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