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已经到了,嗯”,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请问刚才是有位叫张学军的病人送来了医院吗?”,夏夕一路小跑进了医院,停在了医院的前台问值班的护士,
“哦,是的,在二楼的201室……”,
夜晚的医院显得特别安静,夏夕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跑步声在长长的走廊上的回音,
夏夕刚赶到时,六爷的抢救手术也结束了,只见到六爷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的被护士推进了病房,
“医生,病人怎样了?”,一时间里夏夕跟等在外面的一个年轻男人同时问道,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转头又看回医生,
“你俩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接着说道,“病人是心脏病复发,幸好送院及时才能抢救得当,以后要注意点”,
“病人以后有可能随时会像今天这样病情发作,最好是做手术……”,六爷的心脏病原来已经这么严重了,夏夕想起那天见到的六爷,说起话来还那么中气十足的摸样的,
医生叮嘱完了两人一系列的事情就离开了,夏夕看着病房里头还在吊着吊瓶的六爷,看起来是没什么大碍,算算时间,霞姨也快到了吧,
“你是刚才打电话的人?”,夏夕这时候才注意到刚才就在的年轻男人,应该就是他送六爷来医院的吧!
嗯,一头染成灰白的头发,梳着一个酷酷的背头发型,张扬又炫酷的机车外套和紧身皮裤,还有精致得过分的五官,
对,就是用精致这个词来形容,就连夏夕这个本身也是个大美女的女人都觉得嫉妒了,一个男人竟然长得连女人都自愧不如啊,
很帅很帅,但又一点都不觉得娘炮,只是……
只是夏夕觉得这样的打扮莫名的不适合他,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小孩,也许他只是想要吸引其他大人们的注意,用这样幼稚又不够聪明的方法,给自己打扮了一个叛逆的外形,
第一次的见面,惊艳是他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毕竟长得这么好看的男生,一看就难忘啊,不是吗!
第五章:老炮想守的东西
现实世界中原来真的有这种人存在的?
谭小飞看着病床上的六爷,靠插着氧气瓶才来帮助呼吸,一只手还吊着点滴,这个他一直叫着“老头”的人,今天晚上在他身上竟然看到了在武侠小说中所描述的侠义,
那是他—谭小飞最向往的东西,
一个谭小飞所向往的世界,一个侠义江湖的世界,一个曾经以为不过是个虚拟的世界,
小飞一群人赶到时就看到了因心脏病发而倒在地上的六爷,手边上一个装着8万块的塑料袋,坚持着要站起来把钱递给他,嘴边上还不停念叨着“虽然钱还没筹够,但不能失了信义,这是规矩、规矩……”,
规矩、规矩、规矩啊……
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听见自己的讲话,她是被人家给无视了?还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夏夕想着自己要不要伸手在他面前摇摇看,这样的感觉,厄……是被无视的感觉真的……真的很不好啊,
“嗯,我在六爷衣兜里找到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谭小飞收回在六爷身上的视线,转过头来对夏夕说道,
依旧是好听的男低音,依旧在里面听不出丝毫的感情起伏,要不是她刚才注意到了他看六爷的眼神,
掩饰的很好嘛!
“……”
“……”
本就不认识的两个陌生人,第一次的见面就在医院,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对毫无交集感的男女,两人说了几句关于六爷情况的话后,彼此再次相对无言,
简单的几句话交代完,谭小飞就离开了医院,在医院的黯淡灯光下,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夏夕的脸,
是的,在夏夕的初见印象中,谭小飞给她留下了惊艳的光环(噢,应该说主要是他的那张脸),而夏夕在谭小飞的初见印象中嘛,嗯……看不清脸的……路人甲六爷亲戚?(真不能怪他啊),
在谭小飞离开不久后,霞姨后脚就赶到了医院,
“小夕啊,六爷怎样了?”,一下车就开始跑着过来,霞姨说话断断续续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喘得不行,
“六爷刚做完急救手术,暂时已经没事了”,夏夕扶着霞姨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下,
“唉,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你说他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啊?还弄得心脏病发作了”,今晚六爷茬架的事情没让霞姨知道,一个人找来了隔壁家的小刘就出去了,
“嗯,幸好碰见了一个好心人给送医院来了”,夏夕还不知道六爷跟小飞他们之间的事情,真的以为刚才的男人就是经过的好心人,人家是顺便给六爷医院来的,
六爷跟谭小飞这班年轻人的第一次茬架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结,六爷在隔天就吵着要出院,夏夕跟霞姨怎么也拦不住他,
出院后的两天内,六爷终于把剩下的两万块筹够了,打算下午就去找赎回晓波回来,
“六爷这次我跟你去吧!”,说话的是灯罩叔,他手里还拧着他修车用的工具箱,说着里面带着他珍藏的宝贝,念叨着“你们等下就知道”的话语。
这几天夏夕都往六爷家跑,在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中,终于知道了他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而言之就是六爷的儿子划了别人的车后被扣押了,对方要求拿十万块才肯放人,
夏夕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看到的男人就是那群人的头头了吧,现在想起来,那个人那天的打扮,再跟飙车联想在一起,果然是飙车人的服饰啊,炫酷霸气!
只是……看着要出门的六爷三人,就三个老人家去跟一群年轻人茬架、打架?夏夕迷茫的看着霞姨,想要问又不好意思当着六爷的面说出来,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夏夕也知道了六爷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规矩还有面子,
“拦不住啊,以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霞姨继续捣鼓着她的理发工具,感叹着她的年轻时代,大概的内容就是说着六爷年轻时就这样,就一整个血性男人的写照,
岁月蹉跎,时代更迁,已经属于老一代人的六爷,依然守着他的道义规矩,即便心中自知胡同外面的那个世界早已不是他年轻记忆时的摸样,但是呢!
老炮啊!心儿清,不过想守着那些东西……那些早已被这个时代遗忘的东西……
第六章:猪队友要不得
夏夕的直觉一向都挺准的,这次亦同样,再次见到六爷的时候,同样是在在医院的病房,不过这次是重症病房,
因为灯罩叔的帮倒忙,把本只有一道划痕的法拉利恩佐,变成了整个车门都毁掉,这可不是十万块甚至是更多的钱可以解决的事了,
于是乎又一次的冰场约茬架,只是这一次的六爷没这么幸运了,心脏病的发作算是勉强抢救了过来,但整个人就一直呆在重症病房,做手术的议程已经不能再耽误了,
“你们要尽快想好,病人已经不能再耽误了”,医生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似的泼过来,让在场的人都缄默了,六爷这次真的是在鬼门关旷荡中了,
“六哥……这次啊!”,霞姨就这么站在病房外面,隔着一面玻璃看着里面的六爷,这个坚强的女人眼眶红红的,小的还被人扣押着,老的面临着手术风波,这个家是平静不了是吗?
离开医院的时候,夏夕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刚才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六爷这次的手术风险很大啊,
只有百分之60的成功几率,如果早一点去做手术的话,就不会搞得现在这么危险了,而且偏偏又这个时候遇上这摊事,
夏夕很是烦躁的摸摸自个的头,一边掏出手机查看刚才发来的信息,
“你要的东西查到了,自己看吧!”,只有短短一句话的信息,接下来的另一条信息又传来,
跟人谈判也要先准备好相当的筹码吧!而现在嘛,筹码已经到了,接下来的谈判就好说了,
快步走到了马路的对面,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后报上了刚才私下跟灯罩叔问的修车厂地址,
“谭小飞!”,心中默念名字的同时,脑海中闪过的那张惊艳的脸,果然是人不貌相?不能被外表迷惑了,
出租车就停在了修车厂的门口,门口周围的墙上都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彩色涂鸦,刚才在车上就听司机说过,这一带平时挺乱的,不过嘛,今天却额外的平静,修车厂大门打开,但里面却十分安静,
没人?等夏夕走进里面的时候,发现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噢,说错了,是有人,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正拿着手上的手电看着车前盖里头的零件,
“谭小飞”,虽然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但这熟悉的身影加上一头显眼的白发,夏夕下意识的就直接叫出了谭小飞的名字,
背对着她的人,在瞬间停住的动作,夏夕知道自己果然是猜对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谭小飞,
他是一个从不刻意去记人脸的人,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张不认识的脸,是有见过的?谭小飞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生,他的右手甚至还举着没关掉的手电,那灯光就这么直直的照在夏夕的脸上,
“没人跟你说过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吗?”,夏夕微微的侧过脸来避开照在脸上的灯光,眉头紧皱的同样直直的盯着谭小飞,两人就这么互相对对看了起来,
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不礼貌,谭小飞关掉了手上的手电后,他在想:眼前的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找我?”,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一脸不变的表情加上那万年不变的淡淡语调,只是此时在对面听着的人可没这个兴趣欣赏他的酷酷气质,
“我找张晓波,他爸现躺在了医院准备做手术,能先放他回去陪六爷做完手术后,再算你们之间的帐”,夏夕说的同时也留意着谭小飞的表情,说实在,之前自己都有想到她说这话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毕竟你让人家放人,过后跑了不回来呢?当然别人傻啊!
但是嘛……敢一个人来到这里要求放人,夏夕手里可是握着她最大的筹码,她不打没胜算的仗,
“说放就放,跟那老头一样,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谭小飞饶有兴趣的看着夏夕,这是那天晚上在医院赶来的女生,终于是想起来了,只是?只是这女的跟那一家人是什么关系?
下一秒的时间,谭小飞走去那一辆盖着黑布的车旁边,顺手扯下了那黑布,一辆红色张扬的法拉利恩佐映入眼帘,当然啦!车门边上那一大块白白的痕迹也看到了,
虽然之前就听闷三叔说过了灯罩叔的杰作,但这亲眼看到的时候,夏夕不禁感叹道:这灯罩叔的手笔可真大,连她这个不懂车的人看完后都隐约的觉得……肉痛……
不怕神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猪队友要不得(摇头状)……
第七章:三年前的秘密
“这怎么赔?”,同样是波澜不起的语调,谭小飞直视着夏夕的脸——那张跟他一样看不出表情的脸,
表面上的一副面瘫脸,但其实夏夕的内心已经不知咆哮了n回,她也很想直接就这么回答,赔不了啊!少年!
控制住!控制住!
“这是你们的事,我只是来要人的,至于赔不赔、要怎么赔的问题,不应该问我”,嘴上是这么说的,呸,连她都觉得此刻说出这句话的自己也忒厚脸皮加无耻了,
“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不赔当然不能放人”,
两人现在站的距离越来越靠近,夏夕就这么看着谭小飞的脸在自己眼前开始放大,男色诱人?啊,呸!
美男计犯规啊摔!!!
“我可以抵押一件东西在你这”,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彼此都有一种大不相让的气势,想了些久后的夏夕终于还是决定了,来之前就有预想到自己肯定没这么容易就把张晓波给暂时带出来的,
转过头再次看向那辆红色法拉利恩佐,要能做与它相匹配的抵押物,她也只有那把一直携带在身边的大提琴了,过去的三年里,她无论是去到了哪个城市都不曾落下的大提琴,废掉的右手,再也不能拉的琴,这段时间里就像是带着一个破碎的梦想,不能碰却又带着,
夏夕想啊!那也许是她的不甘心吧。
“嗯?”,谭小飞不再是一副无表情的面瘫脸,取之而来的是满脸的戏谑,抵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够了,我没兴趣陪你玩”,就要回去继续看他的车,
“一把大提琴不够的话,还有三年前xx月xx日在河南洛阳的胶州大道上……这够了吧”,顷刻间夏夕一把捉住了谭小飞的一只手,硬是把高了她一个人头的大男生给拉了下来,就这么就着他的耳边说出了那个“秘密”,
当看到谭小飞瞬间变白的脸色,带着慌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夏夕知道这次是赌对了,看来她的筹码是应效了,
夏夕在谭小飞直视的目光下从容一笑,说:“我可以带人走了吗?”,对方还是憋闷的沉默中,良久后,谭小飞终于败下阵来,不甘心得瞪着夏夕,
“你调查我?”,虽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不打没准备仗,而且我押在你这的琴可是名贵品,这可不是给你的空头支票啊”,夏夕说的这话可没骗人,要是让她以前的老师知道她把琴押给了别人,肯定气得追着她来打,
“暴殄天物的死丫头”!说的就是她。
“好!放人”,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字,谭小飞拿过车上的扩音器,
“全部人下来,带张晓波下来”,仍然是简短的两句话,跟着楼上就传来了各种动作声,看来今天不是没人,敢情是都在午睡中啊,
夏夕远远望去,看到了一个一头黄毛的男人走在前头,接着后面跟着十几个男男女女,同样夸张的头发颜色跟炫酷的穿着,夏夕眉头皱了皱,玩飙车的人配置都这样的?
“这丫谁啊,”黄毛一下来就开始嚷嚷了起来,“哟,清纯小女生啊,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说完后后,周围人开始看热闹般的哄笑起来,
没去理会黄毛的各种叫嚣或调戏话,夏夕看到在最后面出来的,被两个人左右夹着的一个男人,看来他就是张晓波了,
“可以放人走了”,夏夕意有所指的看向谭小飞,眼里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放人”,
谭小飞挥挥手让人把张晓波带下来,“小飞,真放啊,这小子还没赔钱呢,不能这么放了这丫的”,黄毛惊讶的问道,旁边的人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张晓波看着前头领着自己走的女人,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很肯定眼前这人他不认识啊!
“回去解释,别说话”,夏夕一句话就堵住了晓波想要开口的问题,这种场合可不适合解释,
“放心,我很乐意为你保守秘密,过了这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经过谭小飞身边时,夏夕用只有两人才听见音量说道,留下了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和脸色阴沉的谭小飞,两人就这么走出了修车厂。
只是这天晚上,谭小飞的睡梦中全是女人的尖叫声和医院的鸣笛声,满地的鲜血,三年前的车祸在梦中重演,丑陋的过往再次被揭开,秘密的拥有者同样伤痕累累,那是走不出来的噩梦啊!
第八章:注定
离开了修车厂,夏夕带着晓波直接往医院奔去,车上一阵沉默后,张晓波终于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没有人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去帮人,更何况在那班人手下带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