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已经决定代替鼬去死的她…应该是生不下这个孩子的吧。
佐助…应该也不会要这个孩子吧。
那么…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算了，才一个月你没感觉到也很正常。”兜一本正经地翻阅着病历，心里盘算的很多，但看到凛这个样子也就不忍心再责备。
“孩子勉强是保住了，但是，孕早期的这12周是最容易流丨产的。再加上你年龄小，身丨体都没发丨育完全，风险更大。再乱来的话，小心一尸两命…”他警告起人来，真的是一本正经。据说怀丨孕比较适合的年龄是25岁到28岁，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年纪，但她也不过十几岁而已，早了十年的样子。
“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呢？”凛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残丨忍的母亲。与其让佐助开口说不要，不如她自己说。
她害怕听到他的残丨忍。
“兜，你先出去一下。”佐助冲兜微微颔首，他的表情很凝重。
佐助坐在床边，爱怜地轻丨抚着凛平平的小腹，什么都感觉不到呢。红红的写轮眼转啊转的，仿佛想要看到孩子的轮廓，不过还太早了。
凛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握紧，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他们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他们还都是孩子，又怎么去扮演好父亲和母亲的角色。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从她的发问里，他如此推测。可他却不能说她心狠或是怎样。没有给她能够好好安胎的环境，没有给她未来的保证，都是他的责任。
“嗯…”对于佐助的发问凛有些发蒙，她怕他觉得她心狠，想要逃避责任。“你接下来要复仇的吧。如果要这个孩子，你…”凛皱着眉头说不下去。
她是希望他放弃复仇，如果能因为这孩子让他晚点再去复仇，也未尝不是好事。如果有了小孩的亲情能唤丨醒他心中的柔丨软让他放弃复仇，那就太完美了。可是那种可能性太小，太忽微了。
虽然她也会担心有了孩子之后她和佐助要是感情变质破裂什么的会带来一系列的悲剧，但那尚不是现在考虑的事情。
因为…对于复仇高于一切的佐助而言，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孩子只会是累赘。
他再爱她，不会毫无理智地拖着个孕妇一起行动。
孩子，以后还会有。
他们都还年轻。
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一定会这么想的。
“Sasuke…我听你的。”希望是渺茫的。对一个女人来说，拿掉孩子最好是在还没有产生丨母爱这样的感情之前。
说是听他的，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决定。只是心意一转将残丨忍的决定又推给了他。
在她心里压根就没给这个孩子出生的机会。
但这样对这个孩子不公平。
其实她也有想，要真能留个孩子在世上给他，他就会一直一直念着她，哪怕她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是一定要死的，那么这个孩子在单亲家庭、或是一个再婚家庭，会幸福吗？这样是对这孩子负责吗？
她没办法保证能给这个孩子幸福，所以觉得这个孩子不出生才是最幸福。
她想她真的是个狠心又自私的母亲。
“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不过…凛…”他看着她，黑色的眼深邃幽远。他最迷人的地方就是眼睛。
让她沦陷，让她无法自拔。
她已经准备好听他接下来残丨忍的答丨案。
“我希望你把孩子生下来。”
“哎！？”不是预想中的回答。是她有点想要不想要有点害怕又有点希望的回答。
“嗯…我知道怀孩子很辛苦也很危险，我也知道你担心会拖累我…”他将她拥在怀里，让她舒服地贴靠着，大手安抚着她手丨感很好的背。
“但是，他是我们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血肉的融合。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肚子里有了自己的骨血，他就心潮涌动忍不住期待这个小家伙的降临。
一个像他又像她的小家伙，他们在一起最为雄辩的证明。
这是他们的孩子，他哪里舍得伤害这个小家伙。
“其实我也有私心，万一我复仇失败了…至少……”还有这个孩子是他血脉的延续。
虽然她还这么小就要一个人带着他们的孩子生活真的很辛苦很残丨忍，可他绝对无法容忍她还会再有别的男人，即便他死了，他也想能占据她全部的生命。
他还记得她跟他说，＇要是有一天我先死掉了，你可不可以别再找别人。＇
他也记得自己当时的回丨复是，＇你要是不想我找别人，就别死在我前面。＇
其实他宇智波佐助说了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不管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在他身边。
但他怎么能让她死在自己前面呢？
其实他们俩的心情从来都很接近。
“凛，你愿意为我冒险生下他吗？即便这孩子可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眼睛酸酸涩涩，他说得这么煽情，只是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眼睛那么难受都哭不出来。
他都这样说了要她怎么拒绝。
“我知道你还小，这样对你很残丨忍…但是…”他就是希望他是她的全世界，而她可以只为他而活。强烈得可怕的占有欲。
他在她耳边嗫嚅着，声音越来越低。
“决定权在你，你才是孩子母亲。”佐助知道这个决定他不能说出口，否则就是他在逼丨迫她。她踢给他的麻烦又被踢了回来。
他其实可以感觉得到，真正不想真正害怕留下这个孩子的人，是她。他是那么的聪明。
她知道他不会死，但他自己不知道。高傲如他竟也有如此软言恳求的时候。
他平时话不多，今天絮絮叨叨一直在跟她说，她能感觉到他想要这个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其实她可能对他太没信心了，明明爱他，明明说要相信他，却又总是理所当然认为他冷酷残丨忍，这样真的很不好。
他都这样说了，她就算拼上性命也要生下这个孩子吧。
未必是因为母爱，她只是爱孩子父亲而已。
可是时间，不够啊。
“那复仇呢…？”凛只觉得自己全部的计划都被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打乱丨了。
她本是打算错开时间以避开与迪达拉的相遇，然后在兄弟之战时以死为佐助开眼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鼬死的。
可现在呢……
“我想先集结小队，之前和你提过的。”他的确跟她说过小队的事，而且在提到香燐的时候他还很担心她会不会介意，他罕见的犹豫她记得很清楚。像个孩子犯了错一般，纠结了半天，害怕她介意同队的还有其他女人。凛虽然有点介意，但她毕竟知道香燐是能拼了性命保护佐助的人，很多时候比她还有用。她不会阻拦他。
“之后我们就找个村子落脚，等你过了12周的危险期，我再去复仇。”蛇窝阴暗的环境不适合安胎，这是颇为合理的安排，只是偏偏不合凛的意。
“佐助…能不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她死了，佐助不会再娶，和鼬共同抚养着她生下的孩子，这是她奢望的最美满的结局。
有爸爸和伯伯在，她的孩子就算是没有妈妈也会幸福的吧。
如果只是用她的命去换鼬的，她会毫不犹豫。但要是再加上一个孩子的生命，她还是会犹豫。
如果她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为他留下点什么，孩子是最好的礼物。
如果说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这个孩子至少有一半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这是他的孩子，她怎么下得了手。
“凛，对不起。”他等不了太久。毕竟复仇才是他生命的意义。
是现在就拒绝，在这个孩子对她而言还只是一个肉块时放弃；
还是在将来，为了这个孩子和自己的去留而烦心伤神。
随着孩子的成长，她大概会越来越心软的吧。
到了那个时侯，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毫不犹豫地牺牲吗。
她沉默着思索，他安静地等待她的答丨案。
一个新生命本该给一个家庭点燃希望带来欢乐，她此刻却只有满心忧虑。
刚具雏形的生命便已被他狠心的母亲安排好了永远无法成形的结局。
“凛，你能感觉到吗，你身丨体的查克拉流向。我看得清清楚楚，都在向这里汇集，保护着这孩子。”他的手透过小腹也能传递温暖到身丨体深处。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凛突然想起在一起之后再来大姨丨妈丨的时候，他就不给她准备暖水袋了，而是用他温暖的手磨蹭着相同的部位，让她那里一整夜都温暖着。
虎毒不食子，那她是要有多狠丨毒。
“那如果我因为怀孩子变丑了，你不许嫌弃我。”她突然坏笑着去咬他，撒着娇想让他开心一点。
其实一想到，那个孩子，会很像佐助，她就根本狠不下心来。
“怎么会。”他轻笑着乖乖凑近给她欺负，心底有无言的感动。她挺着大肚子，变得圆圆的，他看了也只能是更喜欢啊。
“据说怀丨孕会长妊丨娠纹…那个痕迹会永远留在身上。还有啊据说生完孩子之后阴丨道会变松做起来感觉会变差我好像也会比较难高丨潮……”凛一口气絮絮叨叨在佐助怀里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佐助愣啊愣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说的这些他倒是没考虑过。妊丨娠纹？阴丨道松丨弛？难高丨潮？
难怪她不想要小孩。
为什么他听了之后也有不忍心让她要小孩的冲动。
生小孩远比他想象的来的辛苦，不仅仅是十月怀胎，对母亲的影响或者说伤害竟然是如此绵长持久的。这种问题待会还是去问问兜好了，他倒是不介意，可不想她一直担心。
可是如果一直没小孩，算不算生命里的缺憾呢？
还好在他考虑这些问题之前这个小家伙已经降临到他丨妈妈丨的肚子里了，既然小生命已经有了，他们就都不会放弃。
“没关系的。”这些可能出现的问题哪里能比得上她给他一个孩子这样的功绩。就算长了难看的妊丨娠纹就算滚床没以前舒服他想他也不会介意的。希望她也别太在意这些，这都是生命中最正常的事。
“嘿…”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好喜欢他这样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的感觉。
她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不断地给自己心理安慰给自己勇气和动力。
还有两个月，就算她一响贪欢好了。
越是知道结局的残酷，就越贪恋现有的幸福。
虽然虚妄的念想，总有破裂的那天。
但她也想，给他留下一点关于一家三口幸福的记忆。
也是为她自己。
☆、Chapter 34·不安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一天之中变故太多，老实说凛还没想好要怎么适应接下来那种流转颠簸的生活。
“你先休息，我去找水月，再让兜准备一下，就可以动身了。”佐助显然没有感觉到凛隐隐的不安，抑或是感觉到了也打算忽略，毕竟他无法改变，也不想改变。
“哎…兜！？”凛惊讶得合不拢嘴，救水月，还要让兜同行，真是新鲜的阵容。他们这些人就已经足以组成一个小队了。
只不过可能是史上协调性最差的小队。
要水月跟佐助走倒罢了，兜会同意么。
“他会和我们一起走么。”凛实在不觉得佐助能说服兜。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佐助笑得邪邪的，带点调侃。
她能让兜对大蛇丸都有二心，带走他自然不会是难事。
虽然就连这一点都让他觉得吃味，但他需要小队里有个医丨疗忍者护她万全。
不管怎么说，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呢。”兜推推眼镜，似乎在掩饰某种情绪。
“你是在伤心吗。”凛从前就不明白兜对大蛇丸究竟抱以怎样的感情。或许大蛇丸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
整理着东西的兜闻言手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活计，一本正经的模样。
“或许吧。”兜的目光悠远，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
“要我跟你们一起走吗？”明知故问。
“你的意思呢？”凛觉得这种事还是尊重本人意见会比较好，兜医术的确高超，但是…如果兜真的跟他们一起走了，凛担心剧情的走势也会因此而改变。她害怕自己掌控不住的东西。
“跟着你们，我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吗。”凛毫不意外地从兜的话语里捕捉到了无助和苍凉。他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所谓归宿，大蛇丸一死，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和身份。反观她，虽然是同样的丨起丨点，但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归宿并牢靠地依附着。
他感到疑惑。为什么她可以而他不可以。
“大概…不能吧。”凛一方面想劝兜帮他们，但却并不想通丨过欺丨骗的方式让他入伙。归宿这样的东西，实在太难说。就直觉而言，凛认为兜的归宿并不在此。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兜加入他们从而对剧情的发展产生更多影响。
但想到兜之后把自己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凛还是很难受。
不管怎么说，兜都帮了她很多，也对她不差。
“那就不能跟你们一起了啊。”兜苦笑着看着凛，虽然他也想帮她但他不想跟他们在一起浪费时间，在明知道无法找到自己的归宿的情况下。
毕竟不是那么亲丨密的关系，毕竟不再是举手之劳就能帮的上的忙。这意味着立场。
“不过我会留在这里尽可能帮你们争取时间的。”凛知道兜是什么意思。大蛇丸的死讯一旦传出，想找他们的人就太多了。
木叶可以用气味寻找佐助，而绝肯定可以找到她。不知道绝会不会把自己的位置告诉迪达拉，或是带土。他们可是一组的啊。原作中带土曾经让绝在兜的身上附上白绝孢子用来监丨视他，绝的什么不干涉隐私她才不会相信。想到自己和带土还有绝之间可能存在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凛感觉无比头疼。
但是，绝的话…兜应该有办法处理掉吧。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谢谢了。”凛总觉得有人愿意为她做这些，她还是很幸丨运的。
她也不能为兜做更多。
“对了…之前，还有些事没告诉你。”兜突然摆出一副很认真地嘱咐凛的样子，让凛很是不适应。
“哎！？”
“你也发现了吧，筱崎一族在有丨意控丨制族人数量。”
“嗯…”宗家单传是相当危险的行为，她以为的不合理之处，原来是有丨意为之。
“供不应求的情况下，筱崎一族的女人下场都很惨。”兜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你要好好跟着佐助，让他保护好你，千万别落在别人手上。”女人不再是人，而是生育工具，怎么想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或许会沦为娼丨妓那样的存在吧。
“我知道，谢谢。”凛想，对于兜，自己真的只有感谢。
她曾经怀疑过他抗拒过他轻视过他，但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正对她好关心她的人之一。还有一个是佐助。那是她的爱人。
“对了，兜，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明知道忍界大战晓会输，她还是想为他们多做点什么。如果是这样为她着想的兜的话，应该会帮她的。
看到佐助带着穿戴整齐的水月回来，凛在心里偷笑着脑补佐助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一本正经教丨导水月先穿好衣服的样子。
他一定不想她看到水月赤条条的蠢样。他之前跟她提起水月时她说想去看看水月他都不愿意。
他哪里知道她不过就是想听听水月的声音而已。
他哪里会知道水月和家教里的云雀恭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