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好怕他会醒来。还好他呼吸均匀,表情也没什么大变化…应该还睡着吧。
凛乖乖被佐助压着,被压住的胳膊抽不回来,也就作罢。又捱了好一会儿,才伸出另一只胳膊回抱起他。他要是醒了,她不就糗大了。
其实气早消了,看他乖乖睡地板,她又觉得不忍心。不想直接妥协叫他回床丨上睡,就…下来陪他好了。
嗯…她果然还是喜欢这样和他紧紧抱在一起肌肤相贴的感觉。温暖又安心。
次日清晨。
“凛…!?”佐助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看着被自己压到身下的人惊讶不已。
“大概半夜滚下来了吧…”凛面不改色地吐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撒谎撒得就像真的一样,因为佐助根本没表示怀疑。
“嗯。”知道真丨相的他,在心里偷着乐还来不及。口是心非的宝贝爱人,真是…可爱到极点了。
虽然表达方式别扭到了极点,不过还是好暖心。让他不得不爱。
“起来…”凛嘟着嘴,嫌弃地看着佐助。
“诶…!?”佐助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起身。她怎么又突然不高兴了。
“麻了…”凛将胳膊伸到佐助面前,示意他帮自己揉。
真的是好难受,被压到没知觉了,现在又是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痛着。
原来胳膊被枕久了真的是会麻的…自己之前每夜枕在他身上压着他胳膊,他会不会也麻诶。
就这样原谅他好了。
☆、Chapter 32·变故
靠着树干困倦地打着呵欠,凛只觉得自己最近精神越来越萎靡,大白天的也总是想睡觉,难道纵丨欲过丨度了?
而大蛇丸和兜最近都顾不上管她,佐助又是一副要把她宠到天上去的姿态,明明想要努力修丨炼的,却因为他一句'累了就去休息会吧',而乖乖坐在旁边看他修丨炼。
如此懈怠。
眯着眼睛瞄瞄对面正在凝聚千鸟的佐助,咒印状态一她还是能接受的。就像是满身纹身一样,倒不是很丑。只是她会莫名地觉得心疼。
不行了…还是好困…
'大蛇丸大人虽已是困兽,但困兽之斗,还是小心为妙。'
不知怎的,突然梦到了几天前兜对自己的提醒,头脑还是混沌的,有些意识不清。
大蛇丸、兜…还有乱七八糟的人交丨缠在脑海里怎么都无法摆脱。凛纠紧了眉头想要摆脱这样的折磨。
突然被扑簌簌从头顶掉下的花砸醒,凛嘟着嘴想要埋怨用千鸟把花打落的煞风景的人,又有点想感谢他把自己从梦靥中拉出来。记得最开始,她生气不理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大脑尚处于开机状态,身边突然就出现了捡着花的茶色长发少年。她倒也不怕,懒洋洋地没什么过激反应。
“你是喜欢红色的山茶花还是白色的山茶花呢。”
如果剧情已经进行到这里,那就意味着角飞二人组已经牺牲了。突然觉得光线刺眼,凛忍不住用手背遮住眼睛。
整朵整朵凋落的山茶,像是一个个英勇逝去的生命。
拾起一朵白色山茶花,凛抽丨出苦无割破手指任洁白的花瓣被鲜血染红。这样,也算是一种祭奠吧。
她并不觉得这样很疼,她只是觉得心里会疼,钝钝的,持久的,闷闷的。很可怕。
“给,红色山茶花。快回去吧。”佐助就在一旁皱眉看着她的自丨残行为,他有些不高兴。他捕捉不到她情绪突变的源头,不知道什么又让她敏丨感悲伤起来。
茶发少年瞪大了眼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山茶花,有些颤丨抖地接过。但凛清楚他很快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寓意。
“回去…我该回哪儿呢…哪儿才适合我呢?现在我的所在是我的归宿吗?但是,总觉得有些差异,此刻的所在并非我的归宿吧…”又开始了…这少年完全自我意识的自言自语。凛含丨着自己的手指安静地听着,思考着该怎样回答。佐助则是一脸的不耐。
他其实很在意,她突然黯淡的表情。
“归宿啊…当你走过很多很多地方,遇到许许多多不同的人,最终遇到一个人让你想永远跟随,当你有了名为眷恋的情感,那么那个人所在之处,就是…你的归宿了。”
似乎这样的话少年难以理解,困惑地睁大眼睛思考着。
“那么姐姐,佐助大哥是你的归宿吗?”
凛轻笑着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嗯,他就在这里,赖着不肯走。”
白衣少年轻勾唇角,一脸得意,又因为一个'赖'字有些不满,眉头微微蹙起。
他哪里有,赖着她不放。分明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她还不是同样,根本离不开他。
目送着兜带走幽鬼丸,凛伸伸懒腰想要继续和周公约会。
佐助叹着气蹲下看着她,手抵上她的额头,“你最近好像特能睡。”明明他每晚都有克制,没有要她要的很过分啊。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困,怎么都睡不够。”伸手环上佐助的脖颈,凛很舒服地在他胸前蹭了又蹭。佐助无奈又宠溺地半跪着把凛揽到怀里抱了一会儿,外加亲丨亲摸丨摸吃了一会儿豆腐,最后又不舍地把人放开。
“实在困的话,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自打吊床丨事丨件之后凛死活不肯再睡吊床,可在这里她肯定睡不好,还可能着凉。
提议正和心意的凛自然不会拒绝,揉丨揉惺忪的睡眼吧唧在佐助侧脸印上一口,又和他亲腻了一会,这才起身朝房间晃去,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朝自己靠近。
轻车熟路地走在昏暗的穴丨道里,平时基丨地没什么人,蛇叔身丨体不好,基本不会出来乱晃,兜的话,碰见了也没关系。所以凛自然也没什么警惕性。冰凉湿丨滑的蛇吐着信子缠上脚腕时,凛才意识到危险。瞬间睡意全无。应该是…大蛇丸吧。
观察了蛇好半天,凛才理解大概是让自己跟着蛇走的意思。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还是主动送上丨门。
但她没有拒绝的权丨利。
一进房间就看见各种罐子,还有一只小拇指戴着“空”的戒指的左手——被鼬弄断的那只。
“来了啊…”大蛇丸坐着笑得阴森。
“那么蛇叔,找我有事么?”凛挂着招牌微笑装得很是乖丨巧。
“在一起越久,羁绊则越深。这就是人类。你说对么?”
“什么意思…”凛挂着一脸心虚的讪笑。她怎么忘了落单可是很危险的。
“佐助也就算了,竟然连兜,都要对我有二心。你可真是让人不敢小看呐。”凛在心里抱怨着兜有二心跟她好像没什么必然联丨系还不是因为大蛇丸自己太弱了。而且兜也不过就是帮帮她提醒提醒她,哪里算是有二心了。
“你说,要是你在我手上,佐助君会不会乖乖听话呢。”
“不会。”凛否认的干脆利落。
“人最爱的终究是自己。他的复仇也高于一切。”虽然他爱她,她也爱他。但凛的判断并不会为感情改变。她冷静地就像在分析别人的事一样。
她并不奢望他会因为爱就牺牲自己,更不会妄想她可以凭着他的爱就抹煞掉他的仇丨恨。
他是爱你,但并不代丨表你就是一切。
而爱得越深,也就越疯狂。
“如果你用我当盾牌,他可能会同时贯穿我们两人的身丨体。”正如同他对待被团藏胁持的香燐。
“如果你用我当人质,他可能会先打伤我让我变成你的累赘。”这是他认为正确的处理方式。
“如果你用我威胁他,他可能会毫不留情地放弃我。”爱可以很浓厚,也可以很凉薄。
“蛇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在战斗时有多理智,多冷血。”
“那,就来试一下好了。你也早就察觉到了吧,他就在门外。”明明察觉到了,还故意说出那样的话。
“进来吧,佐助君。”身丨体已经被大蛇丸控丨制着挡在前面。
大蛇丸的身丨体虽然虚弱,但还未到极限。不知道佐助跟现在的他打起来有没有胜算。
她只需要提前使用阴愈伤灭,准备好承受佐助的攻击。应该…没问题的吧。
“可别让你的女人失望啊。”
雷属性的查克拉穿身而过,同时贯穿凛和大蛇丸,刺进胸膛,但避开了要害。正如她之前所说。很正确的处理方式,宇智波佐助的风格。
提前用查克拉活化了细胞,但伤口并没有如预想中恢复得那么快。阴愈伤灭的第一次实战试验,并不顺利。
“本想再过段时间的,但是…”佐助的眼神冰冷,雷属性的查克拉在增强,身丨体有些麻痹。是因为雷属性查克拉所以阴愈伤灭没有顺利使用么。
“能伤害她的人,只有我。”黑色的咒印爬上他的脸。他看着她没能顺利愈合的伤口有些恼。
他已抽剑近身,只是白鳞大蛇还是在剑刃袭来的那一刻脱身而出。蛇尾紧紧卷住凛的身丨体。
“那么佐助,把你的身丨体给我吧。”裹丨着凛的蛇尾向佐助袭去,像是料定了他无法毫无顾忌地出手。
动作流畅,毫无赘余。他在白蛇一波波攻击中收放自如。但却一直担心地皱着眉头看着她。这和之前他们说好的不一样。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没事。她的查克拉很混乱,用于疗伤的查克拉根本不受她控丨制。
是他疏忽了,他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去休息,他该一直陪着她的。他…
他在抵挡,也会看准时刻攻击,却一直维持着咒印状态一的模样,这和她记忆里的不一样。
凛在一波一波的攻击中被甩得头晕,虽然胸口的伤已经恢复,但小腹有些难受。情况越来越不妙。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用咒印状态二来战斗呢。
如果用的话,他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战斗的。
难道还是因为她说过的那句话。
她逼他对自己做了过分的事,让他有了负罪有了愧疚,现在她更不可以拖累他。
“怕变成她眼里的怪物,连状态二都不敢使用了么。”白鳞大蛇吐着信子,大蛇丸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凛突然就又回想起,自己以不想变成怪物为理由拒绝大蛇丸赠送咒印时,佐助的表情。
那么深,那么沉,那么伤。
她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可她还是无心之中就伤害了他。
即便她道歉了说不介意又有什么用呢,他是那么敏丨感的人,道歉更像是凸显她的介意。
身丨体突然就有了力量,凛突然就有了把大蛇丸也当做自己医丨疗实验体的勇气。
反手将查克拉凝聚在手心。比起治疗,她更擅长的还是破丨坏。
查克拉本就混乱,凛尽最大努力将那些查克拉注丨入蛇身,果然如她之前治疗失误时一样是血肉飞丨溅。
趁机脱身的凛还未能跑开便又全身无力,下腹的疼痛是唯一没有麻木的感觉。来自于身丨体丨内部的痛觉。
她忘了,大蛇的体丨液只要接丨触到空气就会形成具有麻痹作用的毒素。而血肉飞丨溅这样的情况,正好催化了毒素的扩散。
佐助本想过来救她,但也被扩散的毒素侵蚀着身丨体所以动作迟缓。意识逐渐涣散,凛知道自己就快失去意识,在心中责怪着自己的无用。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十二岁的少年被恐惧吓得动弹不得时的举动,凛抽丨出苦无也扎向自己的大丨腿。
虽然这样不能让她动起来,但至少,可以给她片刻的清丨醒。
“佐助,不管是怎样的你,我都会好好看着。”
所以不要再介意了,既然决定了要一起生活,两个人总是要能接纳对方所有的面目的。不论美好还是丑陋,温柔抑或狰狞。
☆、Chapter 33·贪欢
穷丨途丨末丨路的大蛇丸自然不是没有顾忌的佐助的对手,凛的受伤,无疑成为了佐助迅速终结战斗的催化剂。
佐助吞噬了大蛇丸,只留下一层空荡荡的蛇皮散落在地上。
凛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丨醒看着,常态也好,咒印也好。她是不喜欢那副模样,但她必须接纳。
爱一个人就该连那个人脏的地方也一起爱。
“我就不该听你的!”他就不该相信什么她用了阴愈伤灭,攻击她也没关系的鬼话。被他紧紧拥着,他的焦急,心疼,愤怒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可他最怪的还是自己,如果他能好好保护她,她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他也不用面丨临这样的抉择。她替他做了选择,不要他纠结,这让他更难受。可如果让他自己去选…恐怕这的确也是最佳答丨案。如果被劫持的不是凛的话。
“嘛嘛,总是会有丨意外的嘛。反正也圆丨满解决了不是。”凛抬手温柔地抚着佐助后脑的发,坐在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腿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关系,可下腹不知缘由地一阵一阵地疼,让她搞不清缘由。
她赔着笑有些心虚。
从佐助要留下她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会一次又一次地被人劫持,然后成为牵制佐助的筹码。
与卡卡西班的一战,更让她清楚地看到自己对佐助的拖累。
说给大蛇丸的话,在一起之后她也和佐助说过:'你只要毫不犹豫地将我和胁持我的人一起打伤就好。'
这样的觉丨悟,她是有的。她总觉得她主动这样要求,比他有一天做出这样的选择让她好受的多。
只不过当时她信誓旦旦地跟佐助保证了:'我会提前用阴愈伤灭的,所以佐助你不用担心。'
理论和实践总是会有偏差的,她当时也没考虑到身丨体会麻痹,医丨疗忍术因此中途停止。
多磨合几次就会好了,或许她的身丨体连雷属性的查克拉的麻痹效果都能适应了。凛轻丨松地想着,毫不在意佐助气恼的瞪视。她是要跟随这个人的,只能她去适应他,不能让他为她停下。
比起这个…凝聚查克拉治疗下腹也还在疼啊。
“佐助…快找兜来。”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升腾起来。
“我说…怎么怀丨孕了还敢这么胡闹。”兜以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责怪着面前这两个乱来的人。
“怀丨孕…!?”凛和佐助的表情都十足的精彩,怎么看怎么欠。
当事人以一副极其无辜的模样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无辜之下大脑转速飞快,他们夜生活这么充实,又没有采取任何避丨孕措施,身丨体没问题的话,有孩子只是迟早的事。
至于佐助,蹙着眉头,脸上表情十足复杂。似乎是陷入了快当爸爸的惊喜,差点害死自己孩子的后怕,以及各种莫名其妙的担忧之中。
凛抬手摸丨摸自己平平的小腹,毫无生命迹象。身丨体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生命,她竟如此钝感。
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这个孩子的出现打乱丨了她所有的计划,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之前一直都觉得两个人是在很开心的恋爱,虽然会对这段感情患得患失,但始终觉得结婚什么的很遥远。
可是这个孩子的出现,突然就在她脑海里刻下了模模糊糊的家的概念。
一个家。有爸爸佐助,妈妈凛,还有他们的孩子的家。
家对她而言,是什么呢。
她曾经想过有佐助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但也只是随便那么想想而已,没有较真过。
无非就是像大多数恋爱中的人那样,认为和恋人组建家庭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现在的她,还能那样不负责任地随便想想吗。
她自己就是失败婚姻的产物,她自己就成长在那样一个破碎的家庭里,她能让她的孩子重蹈她的覆辙吗?
而且…已经决定代替鼬去死的她…应该是生不下这个孩子的吧。
佐助…应该也不会要这个孩子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