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力道控制得并不好,佐助坐下去的时候显得有些笨重。草薙剑意外地从他手中滑落,掉在榻榻米上发出一声钝响,真是一点也不潇洒。
“噗嗤…”装遁鼻祖如今狼狈不堪,凛看着佐助那有点滑稽的动作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结果自然是又被佐助瞪了,所以说,像他这种爱装的人,最讨厌了。
就算他此时此刻浑身是伤虚弱异常,也没办法招人心疼。
佐助瞪着那边嘲笑自己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出任务时中了毒,麻痹神经的那种,手指僵硬得连握紧草薙剑都困难,结印更是想都不用想。好不容易杀出来但身体也撑不住了。后面还有追兵,他也没体力回基地。正因如此,高傲如他才干起了这胁持人质的勾当。
可即便聪明如宇智波佐助,也没能料想到,随便胁持个居酒屋的女人,居然都能被老板娘算计困在这小小的和室之中,连查克拉都被吸走了。
真是不简单。故意把他和这个奇怪的女人困在一起,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性命,还是有更深的目的?
从刚才的试探来看,他更相信是后者。这个女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不管这个女人可不可靠,他能依靠的,也都只有她了。
血一直没止住,一直这样流下去,可不妙。
“过来帮我疗伤。”佐助瞪着凛,冷冰冰地命令到。她看起来不笨,甚至可以说第一眼给人的印象是精明干练的,处理伤口这样简单的事应该能做好吧。
“我不会。”凛毫不示弱地瘫着脸回瞪,面对佐助的眼神和压迫感她其实并不害怕。不会就是不会,她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不会也给我过来。”他的气压又低了些,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蠢女人,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他还真是高看她了。
“不要。”凛撇撇嘴,对佐助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很不满。索性直接把头别开摆出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她凭什么要听他的啊。“你自己来不就好了。”她知道他肯定会这些。
“少罗嗦。”白痴女人,佐助心想,要是能自己来,他还叫她过来干嘛。
她就坐在那里,不时偷偷转过头瞄他几眼,然后又嘟着嘴转回去,真是快要把他全部的耐心都消磨干净。
“喂…”佐助看着依旧坐在地上不动弹完全无视自己的凛不禁气结,不满地催促着她快点过来。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居然连他的话都不听。
凛这才大幅度地回过头看着佐助。
他那被鲜血染透的原本碧白的胸膛,他俊美的脸上不寻常的惨白,他干干的有些发紫的嘴唇其实她都能看到。情况或许真的很不妙。
但她就是不想过去。不想这样被他命令着过去。
从佐助的草薙剑落地,他并没有去捡的时候,凛就很确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所以渐渐地也就放松下来,甚至有些得寸进尺。
其实她和他没那么多深仇大恨,也不是不愿意帮他包扎。只是她本来就不会,他又硬要逼她做,这一点让她很不爽。
她不喜欢他这样颐指气使的态度,不喜欢他命令式的说话口气。明明是他绑架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现在还理所应当地要她为他做事给他帮忙。凭什么啊?就凭他是热血少年漫的男二?主角光环最讨厌了。
明明就是个愚蠢地杀了哥哥的笨蛋弟弟,还要装出一副全世界中心的死蠢中二的模样。真是有够讨厌的。
虽然心里这样抱怨着,但凛看着喘个不停眉头紧皱的佐助还是心软了。血还在流,她不该这样任性地耽误他时间。帮就帮吧,谁让她摊上了传说中的佐二少呢。
“我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东西。”凛认命地叹口气,说罢便起身翻找起来。
虽然有点讨厌他,但还是让他恢复比较重要。
不能指望登美江救自己出去,就只能指望佐助带自己出去了。
何况他是那个人的弟弟,她怎么能让他死在这里。
这样一来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Chapter 04·疗伤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发现各种词莫名其妙被屏蔽… …。。服了。。
和室很空,摆设也很简单,目之所及,并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凛拉开壁橱翻找着,却也只是找到些床被。
佐助表面上不去看凛,但实际上还是会不时偷瞄她在干什么。
几番寻找,一无所获。凛也没别的办法,抱了被子枕头堆在佐助身后好让他靠着能舒服一些,虽然他背上也有伤,但这样应该能帮他节省点体力吧,毕竟他身体真的很虚弱了。
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到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看着她忙碌起来佐助心情好了些,在她在自己身后垫好枕头被子后,佐助也就放心地往后靠了。枕头就这么碰巧滑掉了,他本能就想伸手去拽,可手是僵硬的哪里能抓得住呢。
手是碰到枕头了可是根本没抓住。这样一来他想掩饰的东西也完全暴露在凛眼前了。
凛看到这一幕自然就明白了佐助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为他处理伤口。如果不是自己做不到的话,他肯定是会自己处理的。这一点她早该想到的。
“呵…”凛心情莫名好了些,轻笑着蹲下拣起枕头,重新把它垫在佐助身后。
他却因为自己刚才弱小无力的表现生起气来,也因为她刚才那疑似嘲笑的声音。
其实凛只是在笑自己,居然被这么个手都动不了的家伙挟持了那么久。说来也是,怪可笑的。
只是这个讨厌的家伙,就算虚弱到极点,那颗高傲的心也不曾改变过呢。
凛轻叹口气跪在佐助身边,她知道他在介意什么。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主动示弱的姿势,应该会让他心里舒服些吧。
“我帮你脱衣服。”血腥味很重,她没靠近就已经觉得被熏到,情况真的不太好。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一步一步来,能做多少做多少好了。
因为心里有那么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和心疼,凛变得耐心多了。
佐助别过头不肯看凛,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真是别扭极了。
凛也不计较,又向佐助靠近了些,仍保持着跪姿,俯着身子帮佐助解腰带。虽然是解腰带,可她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就停留在他胸前暴露的伤口上。感觉好疼呢。
凛总觉得现在的情景像是什么古代宫廷言情小说一样,自己穿越成了可怜巴巴的宫女,而佐助就是要自己服侍的君王。
什么乱七八糟的…!凛瘪瘪嘴甩甩头想将自己奇怪的念头赶出脑袋,她应该专心一点的。
她其实不想承认…这样暧昧亲昵的动作,显得她很人丨妻。
诡异死了,她才不要找一个傲娇的中二病当老公,更不要伤害了鼬和迪达拉的他。
裹腰布脱离了腰带的束缚顺势滑落到两边,按理说他那本来就很露的上衣也会因此而彻底敞开,可是并没有。
他的上衣因为血的凝固而紧紧贴在皮肉上,凛只觉得很恶心。
凛本能地不想碰这样的衣服,因为怕他疼。又觉得裹腰布那样一半压在身下,一半随意散落到地上他会不舒服。身体又稍稍向前倾了一些,有些吃力地托起佐助的后腰,将裹腰布整个从他身下撤出。
她愈发清晰地嗅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男孩子特有的味道,并不算讨厌。
他很配合地抬了腰,所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虽然动作尽可能温柔,但不可能不用力,有没有弄疼他她就不知道了。
“哼…”闹脾气没有人理是闹不起来的。他撇嘴也好皱眉也好对她表示不屑也好,她不理他,就没有意义。
凛见佐助一直耍性子,故意伸手在他胸前的伤口处戳了戳,鲜血瞬间就汹涌着渗了出来,佐助不禁满头黑线,“喂”了一声想要阻止面前蠢女人的行为。凛冲佐助抱歉地笑笑当然心里并无歉意,最后还是识相地停了手继续干正事。
佐助没多久就把头转回来,用墨黑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凛为自己褪衣服的模样。
她做起这些事来还算是细心,会主动考虑到要让他尽可能感到舒服。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实在太过丰富,一会冥想走神一会瘪嘴挑眉让他捉摸不透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说来她抱他的腰的时候,意外地他第一反应不是排斥,反而有点紧张到心跳加速。
这些年来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而没有觉得反感。
凛犹豫很久才伸手扯了扯她觉得很恶心的上衣。衣料与皮肉紧紧黏在一起,强行扯开必定会重新弄开伤口让他血流不止。
可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一手抵住他粘结处的皮肤,另一手就扯着他的衣服,手上稍稍加重了力气,硬是扯开了一小块衣料,果不其然鲜血正从分离处拼命涌出。
“很疼么?”凛抬头担心地观察着佐助的情况,原本光洁的额头此时轻轻蹙起,额上也起了一层薄汗。其实从他微微的抽气声就能知道他是疼的。
“继续。”佐助喘了几口气调整好呼吸,这才回答凛。他明明清楚地感受到了疼痛,可他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波澜。就像是个倔强的小孩,明明摔倒了,却还要强撑着说我一点都不疼。真是蠢死了。承认很痛又有什么关系。
“痛的话就叫出来呗。”凛毫不在意地说道,她一直都知道,觉得痛的时候,如果能叫出来能哭出来其实是会好很多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憋着,是最难受的。可她忽略了佐助是不会示弱的人这个事实。
“…”佐助并不答话,黝黑好看的眼打量着凛,或许因为疼痛的缘故,眸子里并不凌厉,反而有种模糊的柔和。
凛皱着眉头继续扯佐助的衣服,怕弄疼他又不敢用力,衣料与皮肤缓慢地分离着,折磨着。
其实佐助很想告诉凛,这样轻微但长久绵延的痛苦远比那种尖锐但短暂的痛苦可怕得多。但他一直都没有开口。本来话就不算多,对于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他更是不会主动找话题。哪怕痛苦,他也宁愿痛苦。也许潜意识中,他并不想结束这个过程。
凛一直都很紧张,只觉得任何轻微的牵扯都会弄疼他。可他始终反应不大,绷着脸皱着眉表情再没什么变化。或许还正在心里对她这样拖泥带水的动作表示着不屑和不耐烦吧。
可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好像咬人也能缓解疼痛呢。”凛见佐助死撑着不肯把疼痛发泄出来,一边缓慢地拉扯着他的衣服,一边找着话题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其实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本来是不大情愿帮他的,可真的接触到他的伤口时,却没来由地心疼起他来。想象一下要是自己伤成这样,凛就忍不住倒抽凉气觉得佐助太可怜。他和她,其实差不多大,但是承受的痛苦却比她多得多。
他是人人羡慕的天才,每个人都在惊叹上天赋予了他怎样完美的外表能力家世,却忽略了他所承担的异于常人的艰辛痛苦。可他也只是个少年,凭什么就要比别人多承担这么多。
“……”面瘫脸稍稍有了点变化,佐助微微挑眉看着凛。这女人是什么意思,要他咬她么?这点痛他又不是受不了,用不着谁来怜悯。
“不过我不太想给你咬呢。”凛朝佐助晃了晃胳膊,继续拉扯他的衣服。他就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挑衅了也不说话,让凛觉得她一个人在这自顾自地说怪没意思的。
“少啰嗦。”感觉到自己被逗了,佐助不禁气结,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郁塞着。终于对凛拖拖拉拉的做事风格忍无可忍,开口催促她快一点。
这个白痴女人,没看出来居然是个话唠。而且她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一会让他咬人,一会又假惺惺不给他咬。而且…他又不是狗,咬什么咬啊。
见佐助终于开口说话,凛邪邪地笑了出来,然后继续手下的工作。只是啰啰嗦嗦奋斗了半天,也才扯下一小块衣料。
随着衣服的剥落,凛终于比较清楚地看到了佐助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因为有的皮随着衣服被扯掉,显得格外恐怖 。其中有的伤口竟还发黑,分明是中毒的迹象。凛此时终于真真切切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会害死佐助。
明明中毒了,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催促她快一点。
她要是知道他中了毒,肯定不会像刚才那样故意为难他啊。果然中二病傲娇什么的就是麻烦。承认自己手不方便,承认自己中毒有那么难吗。
虽然有点不忍心,但凛还是加快了动作,下手也变得狠起来。
虽然粗暴了些但速度和效率都得到了提高。
只是这样一来,从他伤口涌出的血液正源源不断流淌到她手上。凛不禁怀疑,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这让她有些不安。
佐助就一声不吭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只是额上不断渗出的汗珠出卖了他。
明明以为已经麻木的身体随着衣料的牵扯带给他新一轮的疼痛。
看他咬着下唇忍耐,凛抬手把胳膊递到佐助唇边,“咬吧。”她这次是认认真真在跟他说的,他能感觉得到。
佐助抬眼看了看凛,随后轻轻摇头,“不用。”
萍水之交,他终究不可能接受和她之间如此的亲密。
凛尴尬地勾勾嘴角讲胳膊收回,迅速收好有些微失落的情绪继续帮佐助脱衣服。
因为知道一个人舔伤口有多难过她才会对他心软,可他好像不领情呢。
因为紧张,凛额上也是覆了一层薄汗。好不容易将佐助前面的衣服都扯开了,可黏在他背上的衣服还没处理。
扯了被角抹了抹自己手上的血,凛这才抬手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湿淋淋的,真是狼狈。他也好不到哪去,额上也是汗湿一片。汗珠正顺着脸颊往下淌,说起来汗水滴到伤口上会疼的吧。
略微思考了一下,凛换了位置跪在佐助腿间,这才扶他坐起来。手伸到佐助背后打算继续帮他褪衣服。
老实说佐助并不太能理解这样姿势的意义,这样的位置其实并不方便她施力。
“忍一下哦。”话音刚落,凛就一气呵成撕掉了佐助背后的衣服。和之前的拖拖拉拉优柔寡断完全不同,这一次的动作流畅果断,但…真的很疼。
因为疼痛和全身无力,佐助在凛撕衣服的刹那身体本能地前倾,正靠在凛的身上。
她就那样牢靠地,支撑住了他。他顺势就抱紧了她的身体,想要她对这痛楚感同身受。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痛苦一般。
她的身体温暖又柔软,她的皮肤细腻润泽,她身上除了自己的血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馨香,她……
“那个…可以放开了么…”凛是预想到佐助的伤口被扯开时会本能地前倾,加上身体虚弱又中了毒,这样本能的反应想要他自己靠神经抑制下来怕是不可能了。于是就好心地在他前面给他当支撑,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抱着自己,还抱得那么紧,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让她快要喘不过气,还有点紧张,身体都有些不听使唤。
从来没想到过,竟然会有一天,被这个人紧紧抱着,仿佛要被揉进他身体里一般。
她想快点帮他包扎完,他的血还在淌毒素还在扩散,她害怕他会出事。
她就那样直接地开口,眼里和脸上都是嫌弃和不情愿。伴随着她微微推拒自己的动作佐助突然就感受到了这世上还有一种感情叫恼羞成怒。
要是草薙剑此时就在他手中,他一定抬手就砍了这个死女人。
他抱她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