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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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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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顿饭汪曼春吃得没滋没味,晴山俊一以为她累了就招呼结账,没想到服务生毕恭毕敬地知会,“谭先生已经结过了。”

晴山俊一吃惊,汪曼春烦躁。

这个谭宗明,不秀一下存在感就不舒服是不是!

上周他说手底下有个小朋友去南通出差,问要不要替她去樊家探望,她没理。

上上周他说盘奶奶的瑶浴药包给得太多,问要不要给她送过去一些,她也没理。

连上今天统共三次,平心而论,似乎……她不得不承认,也不算太频繁。但这已经足够引起她的情绪波动。汪曼春默不作声,晴山俊一则客气地站起来,“谭先生太热情了,我很过意不去,不知他是否方便接受我的当面致谢?”

“谭先生事先交代过,请晴山先生不用麻烦,您远来是客,这是他应尽的地主之谊。”口齿流利的服务生转向汪曼春,“另外请樊小姐稍等一分钟,谭先生会送您回去。”

“何必劳动谭先生,我请樊小姐用餐,理应我送女士回家。”

“都别争了,我自己能走。”

“都别争了,我有话跟你说。”

汪曼春回头,不知何时谭宗明已经站在身后,顶灯从他头顶洒下淡红色的朦胧光线,在他脸上留下斑驳陆离的阴影。汪曼春也不起身,就这么坐着仰视他,他也不坐下,就这么低头俯视她,两个人的视线越过高背椅在空中交汇,针锋相对,火花四溅。

服务生见怪不怪,低调退开,晴山俊一看看他再看看她,饶有兴味。上辈子的情报处长PK这辈子的金融大鳄,上次在人民广场听她态度高冷地说不认识就知道两个人有问题,现在看还不是一般的问题。

有问题是好事,有问题他才有戏。

可惜先败下阵的是汪曼春,“俊一桑,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还以为她能赢,押错注了,晴山俊一有点失望,不过观察入微的他并没错过,汪曼春开口让他先走时,谭宗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状态。

看来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哪……

汪曼春不想和谭宗明同行,坚持长话短说说完就走,谭宗明便让服务员再开一间包厢,又说自己刚才没吃饱,叫了一碗龙虾汤面疙瘩和两个粢饭糕。汪曼春让他有话快说,他说等饭来了再说,饭来了他又闷头大吃,把汪曼春给晾在一边。

“谭宗明你耍我呢?!”

“我哪敢。我真有话跟你说。”谭宗明啃着粢饭糕,“明诚的下落,你要不要听?”

“……”一招制敌,汪曼春服气地收起所有气焰,洗耳恭听。

“等我吃完。”

“……”真的很想揍他!真的!

好容易等他用餐完毕漱口擦手料理停当,汪曼春已经在包间里绕着桌子转了十圈不止,“现在可以说了吗,谭老板?”

“我后来又托人在永州查了一段时间,可以确定他带孩子去桂林了。”

“桂林?去桂林干什么?”

“不知道,我在桂林一个国营宾馆的老掉牙的记录里看到他的住宿信息,带着一个男孩住了一天。”

“然后呢?”

“退房走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桂林是永州南边的第一个大城市,当时交通不便,永州南下去任何地方都有可能经过桂林。”

“所以你今晚说这么多,意思就是线索从永州延伸到桂林,后面依旧是空白?”

“对。”

“谭宗明!”汪曼春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朝他砸去,砸完还觉得不解气,又抓起桌上的烟灰缸。这杀伤力可就直接提升了好几个数量级,谭宗明赶紧抓住她手腕,拔下烟灰缸,“樊胜美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你捉弄我一晚上,就告诉我这些?!”

“你知道查到这些我用了多少人多少时间?!”

“我不管!一句话的事,让我像个傻子一样陪你在这里坐半天,结果就是把永州改成桂林?谭宗明你捉弄人有意思吗?!”

“我没想捉弄你。就想让你陪我吃顿饭。”

一句话好像开关,汪曼春在空中挣扎挥动的拳头停住了。

“还有,不想让那个日本人送你回家。”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他送。”

说完马上后悔,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但话出口收不回去,她微微别过脸,耳根莫名有点发热,手腕还被他握着,一点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离他远点,他有老婆孩子。”

“已经离婚了。”

“这你都知道?!”

“不然你以为我们一顿饭都在聊今晚有没有月亮?!”

回答太有道理,谭宗明竟无言以对。

僵持半天,汪曼春抬头,“可以松手了吗?”

“不可以。”他逼视她的眼睛,“你欠我一个解释。”

“这才是你今天真正的主题?”

“随你怎么想。”

“我无可奉告。”

“樊胜美,这是你逼我的。”谭宗明拽着她手腕把她拖近,“你拒绝我只有一个原因,明楼。”

汪曼春脸色骤变。

“你不肯接受我,因为我是明楼的孙子,而明楼杀了汪曼春。所以你和汪曼春到底是什么关系?”

汪曼春闭上眼睛,上一世的场景排山倒海般涌现眼前,单纯青涩的,幸福甜蜜的,痛彻心扉的,阴冷绝望的,以及最后的最后,翻滚在明楼眼睛里,却始终没有落下来的那一滴泪。

“告诉我,你和汪曼春,到底是什么关系?!”

汪曼春睁眼,两个人之间只有鼻尖到鼻尖的距离,他的眼里涌动着困惑,不甘和愤怒,还有隐藏其下的,一点残存不灭的希望。

“谭宗明,我只能说,没有汪曼春就没有我;杀了汪曼春就等于杀了我;汪曼春有多恨明楼,我就有多恨明楼。”汪曼春冷笑,“我恨明楼,我恨明镜,我恨明台,我恨明家每一个人,你说,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

酷似明楼的眼睛里,那点微光似的希望,渐渐地熄灭了。紧扣她手腕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原本英俊洒脱,时常带笑的脸庞被她扭曲,眼角细纹陡然如刻,眉心拧成一个阴沉压抑的死结。

他是无辜的啊,是她先招惹他,引他靠近尘封的秘密,贪心享受了他的保护照顾,然后将他一片真心弃若敝屣,连抛给他的理由,都只是一个血腥的谎言。

明楼如何伤她,她就如何伤谭宗明,历史走过一道荒唐讽刺的轮回,他是链条最后那个被牺牲的结尾。汪曼春觉得心很疼,真的心疼,可心疼有什么用呢,她活在当世,却是一个把感情遗落在上辈子的人。

“谭宗明,以你的资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黑沉沉地盯着她,直到她走出包厢都没再说话。她远不是他遇到过的最优秀的女人,却是他情场上输得最狼狈的一场战争。

周末夜晚的陆家嘴车水马龙,人潮汹涌。汪曼春深吸一口沁凉的空气,紧了紧衣领,正要往地铁站走,冷不丁一辆雷克萨斯滑到身边。

“樊小姐,给我一个送你回家的机会。”车窗摇下,露出晴山俊一微笑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曼春对老谭的感情现在很复杂,不过我想说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歉疚与心疼的时候,离动心也就不远了。
放心,好戏刚开始。

 



第26章 健次
汪曼春本想婉拒,可一想到刚才某人 “不想让那个日本人送你回家”,她又改变了主意,好像这样能跟他断绝得更彻底一点似的。

可是刚报完地址,谭宗明的微信就进来了,“小美,无论如何,我会继续寻找明诚的下落,保持联系。”

明明是很平淡,不含任何情绪的句子,汪曼春却不得不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在晴山俊一面前失态。眼角还是有一点潮,两辈子加在一起她只为四个男人哭过,父亲,叔父,明楼,而这一次是谭宗明。

“没事吧?”晴山俊一指指中控台上的纸巾盒。汪曼春低声谢过,打开自己的手袋拿纸巾。她有点担心他会追问,可事实证明晴山俊一十分知情识趣,只跟她聊刚才吃过的美食,并对红烧肉大加赞赏,汪曼春告诉他做法,他表示非常感兴趣,得知汪曼春会做苏帮菜,更是欣喜不已,到了欢乐颂门口还说,“真希望能吃到樊小姐亲自料理的美味,一定比饭店的更好吃。”

汪曼春想起当初樊胜美和王柏川的种种曲折,坦言,“我在上海和人合租,厨房不属于我,俊一桑恐怕要失望了。”

“啊,那没有关系。”晴山俊一很自然地回答,“过段时间,我的父亲可能会来上海,届时我会为他预定带有厨房设备的套房,场地不是问题,但请樊小姐赏光。”

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涌动着热烈的光芒,从汪家三小姐到柏悦樊经理,她太熟悉男人们的想法,可她不想再跟他玩推手了,“俊一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并不想交男朋友。”

她直言,他便以直言回应,“是因为谭先生?”

“与他无关。”

“那就好。”他微笑,“在公平竞争的情况下,你不拒绝我做朋友,我已经很满足,剩下的,我们顺其自然。”

那就顺其自然吧。汪曼春和他告别转身,刚进楼门就被曲筱绡一把薅住,“哇哇哇樊美眉不是吧,真的换人了?!谭总呢?就这么认输了?他会不会怪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哦……”

汪曼春用手指按住她的嘴,“电梯来了,肃静。”

曲筱绡哪知道肃静怎么写,揪着她衣摆进电梯,“可是樊美眉,论家产论外表晴山哪一点比谭总强了?还是个日本人!你怎么想的?!”

汪曼春转过脸,“日本人怎么了?”

“日本鬼子哎!”曲筱绡大叫,“反正我不要日本人,就算长得跟赵医生一样帅,我也不要!”

汪曼春意外了,没想到深度颜控的曲筱绡在这个问题上,居然这么有原则。

然而民族感情是一码事,酒店的标准化服务又是一码事。四月初的一天,柏悦八十八层的外交官套房迎来了一位日本客人。老人高龄七十七岁,患有严重的帕金森氏病,坐着轮椅,带着保姆、家庭护士和一大堆医疗器械,来到客房部见习经理樊胜美的面前。

这就是晴山俊一的父亲,晴山健次先生。

外交官套房的住客均列入柏悦VIP名单,由客房部主管以上管理人员负责,组建服务小组提供个性化服务。晴山健次的服务小组由汪曼春带队,这是老人家亲自指定的。老人家身体不好,说话有些含糊,可见到汪曼春的第一眼,浑浊眼睛里依然闪过一道隐约的亮光。

绝大部分人都把这理解为男性见到美女时的自然反应,上到八十下到十八都不例外。

可安顿好一切,连保姆和护士都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老人缓缓对她说,“在日本的时候,俊一就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想了解下儿子要追的女人,所以才指名要我服务?汪曼春暗想,只听老人又说,“我请你来,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旧照片里的一位姑娘。”

“是吗?”汪曼春意外,不过仍启唇一笑,“那是我的幸运。”

“不,这不算什么幸运。”老人颤巍巍地摇摇头,“她不是好人。”

汪曼春失笑,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晴山俊一,这父子俩真是一脉相承的耿直啊,“不是好人,却是故人,看来晴山先生也是性情中人。”

“她不是故人,我不认识她。”

“不是好人,也不是故人,您还记了这么多年,那想必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我记得牢,只是因为这张照片对我很重要。”老人转向儿子,“俊一,给樊小姐看看。”

“爸爸?……”晴山俊一似乎犹疑。

“没关系,既然来了,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知道的人越多,对我们越有帮助。”

汪曼春不太明白父子俩内涵丰富的对话,只见晴山俊一打开自己手机,翻出一张老照片的翻拍照片,“你一定跟我们家有缘,这张照片家父珍藏多年,但初次见面就拿出来分享,这还是第一次。”

“那说明我真的和那位姑娘很像。”

“你看看就知道像不像了,老人家说像,那就像吧。”晴山俊一笑道,把放大屏幕后的手机递给她。

接过来一看,汪曼春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那的确是她的照片,不是樊胜美的,是汪曼春自己的照片。

她穿着汪精卫政府特务委员会的制服,佩着少校军衔,照片年代久远像素模糊,可她清晰记得彼时的自己,有多么踌躇满志,春风得意。

一张跨越七十六年的照片,竟落入再世为人的她手里。汪曼春紧紧攥着手机,拼命深呼吸,凭着上辈子七十六号腥风血雨的历练,硬是保持住了最基本的反应力和思考力。

“看不清楚啊。”她微垂着目光轻声道,“这照片,得有好几十年了吧……”

“这是祖父祖母留给家父的唯一照片。”晴山俊一将屏幕比例还原,一张□□个人的合影全貌呈现眼前。因为尺寸太小,每一张脸都只是一堆色块,可汪曼春根本不需要第二眼,就能说出其中每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中有她自己,有梁仲春,有明楼,有明诚,有南田洋子,众人簇拥着当时前来视察的满铁(注: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日本对满洲最大的殖民机构)副总裁兼日本外务省官员晴山洋右,留下了这张难得一见的照片。

她来不及怀念照片里隔世再见的明楼,全副心思都在刚才晴山俊一的用词上。“祖父祖母”?照片里只有她和南田洋子两个女人!她错愕地抬头看着眼前那白发苍苍,面容慈和的老人,绝难将他和意气风发精明冷酷的南田洋子联系在一起。可她也无法否认,当初看到晴山璃子时冒出的异样感觉,原来是因为她长着和祖母如此相似的半张脸。

她怎么能想到,这个有一双笑眯眯月牙眼的女孩儿,竟是七十多年前日本高官和驻华特工的亲孙女。而这无名无份为晴山健次生下私生子的日本女特工,正是她乃至整个七十六号都必须俯首帖耳的南田洋子。

历史在她回忆里急流般倒退七十年,又在她思考停当后迅速回到现实。汪曼春收束呼吸,调整表情,将手机还给晴山俊一,“我很意外令祖父母的身份,不过我还是不做评价了。”

晴山俊一很坦然,“作为半个中国人,我对那段历史没有任何异议,这是一场不该发生,却还是发生,但正义终归取得胜利的战争。”

汪曼春只能苦笑。幸好老人只是感叹她和照片里的自己长得相似,父子俩都丝毫没把樊胜美和汪曼春联系在一起,否则她绝对无法在这个房间再待下去。

也许岁月经霜,往事淘沙,一双老花昏聩的眼睛反倒看穿了生命轮回的真相。

“那么,晴山先生这次到中国来,也是和这张照片有关吗?”

老人转过脸,望着城市上空铅灰色的云层,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我老了,这可能是我能到中国来过的,最后一个清明了。”

晴山俊一低声解释,“祖父祖母在中国犯下的罪行,家父与我一直耿耿于怀,今年清明,我将陪家父前往南京,那是他的出生地,也是发生南京大屠杀的地点。虽然祖父不是南京大屠杀的直接凶手,但作为战犯的后代,我们希望,能在罪行最深重、最不可饶恕的地方,表达我们的忏悔。”

晴山俊一的每个字,都像尖刀刺在汪曼春心上。背负着上一世的回忆,这一世的她其实日日夜夜都活在千古骂名的阴影下,从未有一刻真正地轻松过。从汪曼春到樊胜美,她一直都在努力地遗忘和回避,可双手染过的血腥也许将如附骨之疽,永远烙刻在她偷来的生命里。

她几乎要拔脚逃离这对父子,逃出这个房间了,晴山俊一却又说,“我们还想寻找一个叫明诚的人的下落。”

“明诚?!”汪曼春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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