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与共难道是假的吗？为什么不能给他多一些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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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她怎么样？”杨戬轻声问。
“一直昏迷没有醒过。”回答杨戬的是聚魂鼎中的敖听心。杨戬走到小床边坐下，小玉正安静的躺在那里。杨戬探查了一下小玉的伤势皱起眉头：“她内脏都被震伤了，我必须为她将内脏治好，否则……”
“二郎神，这孩子就是……”
杨戬小心翼翼的给小玉输入真气，敖寸心看着小玉的脸色一点点的红润起来，虽然还未能醒来但是性命已经无忧。杨戬看着小玉，嘴角带着笑意：“她原本该是我的女儿，若不是……”敖听心打断杨戬的话：“二郎神，你真的觉得寸心会那么狠心吗？我那三妹，从小都胆子小，让她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断是不敢的。”
敖寸心看着那个小小的鼎，听心姐姐……寸心让你失望了。杨戬为小玉拉好被角：“我也想相信，可是她……她亲口对我承认了，她从不对我说谎的。”杨戬的话让敖听心沉默下来，是啊，敖寸心倔强到连说谎都不肯。
杨戬笑看着小玉：“这孩子当真与我有缘，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和沉香有一段缘。”
“你当真选择了要……”过了一会儿敖听心又忍不住问，杨戬的打算她是知道的，她阻止过劝过可是杨戬不为所动，她现在不过是一缕幽魂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沉香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没有恒心毅力的孩子了。”杨戬的笑容很欣慰但是带着一股看透了一切的意味。敖寸心想起有一次沉香打到真君神殿来，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却被杨戬一只手就打得一败涂地，沉香的每一招都差一点，杨戬当时脸上尽是怒其不争：“现在觉得差一点就是你当时练功的时候觉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才总是差一点。”
以前杨戬一直说敖听心他们处处给予沉香帮助，才让沉香永远无法真正的长大，可是杨戬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他一次次的手下留情，都让沉香觉得是自己本事变大了，然而一切不过是杨戬给他留的余地，一次次留手的代价就是杨戬一次次的受伤。
“二郎神，你把事情都告诉大家吧。只要你说出来，大家都会理解你的。”敖听心焦急不已：“若是以后大家知道这些，你让大家如何自处？”
杨戬靠着冰冷的石墙：“不会有人知道，你和小玉以后什么也不会记得的。”
“那寸心呢，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想过寸心吗？”敖听心的话一出杨戬的身体僵了一瞬。
“寸心……”杨戬扶着额头，敖寸心看不到他的表情：“那天我送她回西海，她对我说让我保住我司法天神的位子，让我将对她的遗憾也好爱也好都留给三界。我以前承诺她太多却又一一食言，唯独这件事我不想再食言。”
“四公主你不也这么想的吗？离开我是寸心最好的选择，她和我在一起是那么的痛苦，离开我以后她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所以我不在了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杨戬，我不需要你兑现这样的诺言。”敖寸心捂着脸低泣：“我只想你好好的，不需要你付出那么多来造福什么三界杨戬……”
“四公主，我很快会送你回去的。”杨戬放下手，方才的失态仿佛从未出现过，敖听心只能看着杨戬的银龙大氅消失在密室中然后放声大哭。
真君神殿寂静一片，兄弟们都离开了除了愚忠的哮天犬，杨戬缓缓的走向后院。就在这个院子里他们一家人幸福的围桌而坐，他们兄妹三人听着母亲给他们讲故事；就在这个院子里母亲一身白衣挡在他们身前，想要护他们平安；就在这里他和兄弟们一起饮酒欢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抛之脑后；就在这里他娶了敖寸心结成了属于自己的小家庭，也是在这里他接下了圣旨敖寸心含怨离去；就在这里他从那个被人称颂的二郎神变成了人人唾骂的无情无义的司法天神……
杨戬推开那扇锁了几百年的门，屋子里的东西还是原样，只是原本住在里面的人已不再回来。杨戬坐在榻上，旁边的篮子里是敖寸心没有绣完的桃花，虽然有法力加持可是那粉色的丝线已经不复最初的鲜艳。杨戬拿起那块布料：“寸心，这些年你还好吗？杨戬从未去看过你，也没有打听过你的消息，你不要怪我。”
这一夜敖寸心默默无声的陪着杨戬就这样枯坐在她当年常坐的位子上，杨戬一句话没有再说，但是敖寸心知道杨戬不过是来告别的而已，他要去做的事情九死一生，现在的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妹妹没有了兄弟，他孤身一人，只有一个魂魄状态的敖听心可以听他倾诉，他曾渴望那温柔的仙子可以理解他，可是嫦娥却将他的真心当作把柄放到众人面前供人嘲笑。行走至今杨戬毫不后悔，当年师傅叫他忍辱负重他做到了，他只要杨婵一家可以团聚可以幸福就好了，敖寸心在西海想必也有家人照拂，他已了无牵挂。
昆仑山下，杨戬嘴角微挑的看着面前的一帮小辈，他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他们，敖寸心看着杨戬与他们交战在一起，杨戬没有出全力，可是对方却是招招致命。
就在不久前，杨戬的三尖刀杀了那个与敖寸心很像的少女，丁香的死让沉香对杨戬的恨意更甚，而杨戬因为丁香的死而更坚定了赴死的心，那不是敖寸心，可是亲手杀了丁香的感觉就像杀掉了敖寸心一样……杨戬苦笑，那种滋味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敖寸心看着沉香提着开天神斧一步步走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着将这段时间的情绪都爆发出来：“杨戬，我后悔了杨戬。我不该与你吵架，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再问你嫦娥和我谁重要，我也不该一而再的逼着你让你上天做官。我不该瞒着你孩子的事情，我更不该对你说让你造福三界的话……”
沉香的开天神斧泛出一阵金光，杨戬在沉香抬斧劈来的时候撤掉了防御，带着微笑展开了双臂……
“杨戬——”敖寸心飞身上前：“不要死杨戬！”敖寸心最后看到的是面前刺眼的金光然后胸前一热，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杨戬！”身边传来敖寸心惊恐的声音，杨戬丢下手中卷轴回头一看，在床上已经躺了好几日的敖寸心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恐惧和泪水。
“寸心。”杨戬抬手想要扶起敖寸心却被敖寸心一把抓住：“杨戬？”杨戬点点头，敖寸心一下扑进杨戬的怀中：“杨戬，杨戬，杨戬……”
“杨戬在。”杨戬搂住敖寸心颤抖的身体，太好了她终于醒过来了，杨戬一直慌乱的心终于因为怀中的身体而平静了下来。敖寸心抬起头来，双手捧着杨戬的脸：“太好了，你活着太好了。”
杨戬看着敖寸心带泪的双眼感受着脸上颤抖的双手，活着太好了这样的想法杨戬何尝没有：“是的，我活着你也活着太好了。”杨戬揽在敖寸心腰间的手稍一用力敖寸心就送到了杨戬的面前，杨戬低下头吻住敖寸心的双唇，敖寸心只怔了一下就勾住杨戬的脖颈回应过去。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不过是睡了十几日，而对于他们彼此来说却是千年未见，在那因缘镜中他们想要拥抱对方而做不到，如今怀中抱着的是实实在在的彼此，口中交换的是彼此的思念，敖寸心的腰被杨戬勒得有点疼，可是她不在乎，她只想要感觉杨戬实实在在的在她的怀里，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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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杨戬醒来后，他就将公事都搬到了敖寸心的房间内办理，所以哮天犬和墨莲就一直守在门外传递伺候。房间里一传来动静墨莲就探过头去查看，一看敖寸心醒了高兴的想要跳起来，还没等她进去就看到杨戬和敖寸心拥抱然后……
哮天犬反应慢了一步，刚要去看就被墨莲红着脸推到一边，墨莲轻轻的将房门关起来，发出一点声响但是丝毫没有引起那两个人的注意。墨莲在世间过了多少年，最近这百余年更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思想的开化接触到了很多对于古人来说只能关在房中来做的事情，电视上也不乏各种亲密戏码，可是方才所见还是让墨莲瞬间红了脸颊。
杨戬和敖寸心之间那种眼中只有彼此，他们的眼睛、嘴巴和全身的皮肤都只想急切的感受对方的存在。墨莲似乎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他们皮肤摩挲间散发出来的热度和唇舌交缠间发出的暧昧，让她一瞬间心跳加速血液涌上脸来，墨莲慌乱间关上门不忘记将哮天犬拉着出了院子。
哮天犬疑惑的看着脸红的被火烧一样的墨莲：“你怎么了？生病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奇怪。墨莲还沉浸在方才瞥见的一幕中，心脏碰碰的跳的厉害，哮天犬突然一问更是羞得她恼起来，一拳捶在哮天犬的肩膀上：“你才病了呢。”哮天犬哎哎叫唤：“不是生病那你怎么那么奇怪，还有刚才我听到主人说话了……”
哮天犬一捣乱墨莲终于将乱跳的心安抚下来，揪住哮天犬的耳朵就往外面带：“你主人方才说让你不要去打扰他。”
外面如何吵闹杨戬和敖寸心一概不知，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因缘镜中他们无数次看着对方想要拥抱对方亲吻对方可是手中握住的只有虚无的空气，他们几次三番看着对方徘徊在生死边缘无能力为，那种感觉他们都受够了，现在他们都只想紧紧拥抱住彼此，感受怀里火热的肌肤和躁动的心脏，确认对方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杨戬的唇顺着敖寸心的柔顺的发顶细细密密的往下吻，饱满的额头，颤抖卷翘的睫毛，挺翘的鼻尖，到达微张的粉唇，小心翼翼的舔舐过整齐的贝齿，一只手轻轻托着敖寸心的侧脸，手指放在那小巧的耳珠上摩挲捻弄，引得敖寸心一阵轻颤，嘴中溢出一声轻吟杨戬顺势将舌尖探入，舌尖相触之时敖寸心腰间一软就要倒下却被杨戬一直紧紧放在腰上的手搂得更加贴近。
敖寸心微微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的是杨戬浓密的眉毛和纤长的睫毛，耳边传来杨戬沉重的喘息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她有多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这个男人了？一千年？一千五百年？还是更多……在她眼中这个男人有着世间无人可比的胆识、智慧和容貌。敖寸心细白的手指扣住杨戬脑后的发箍，轻轻一拈发箍应声而开，让那一头比别人都硬得多的微卷棕发披散开来。
敖寸心一手勾住杨戬的后颈，一手像梳子一样顺着杨戬的发丝往下，指尖感受着卷曲浓密的发丝然后轻轻滑过杨戬的肩胛，果然感觉到杨戬的动作顿了一下，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敖寸心一声轻笑还未出口就被杨戬更加用力的吞噬：“你点的火一会儿得自己灭了。”杨戬用喑哑的嗓音在敖寸心的耳边呢喃，灼热的气息将敖寸心的原本白玉般的耳朵染了个通红。
敖寸心微微侧头在杨戬的下巴上轻轻的啃了一口：“难不成你还想找其他人来灭吗？”说着手又再一次的滑过杨戬肩胛骨边那块肌肉，这一次更加轻柔，却更让杨戬有一种被雷电穿透的酥麻感。敖寸心如此挑衅他岂能认输，闷笑一声后挑起敖寸心的下巴，湿热的痕迹顺着敖寸心的耳垂一直蔓延到精巧的锁骨。
白色柔软的亵衣纠缠间早已凌乱不堪，杨戬只需轻轻一扯就能看到那白皙滑腻的肌肤，杨戬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黑色的外衫早就裹成一团仍在地上，腰间的玉带也早已除去……
他们享受对方带给自己的欢愉，原来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做这件事是如此快乐。他们将身体毫无保留的交给对方，他们的心从未如此贴近过，每一个眼神的交汇他们都能看到对方眼中浓浓的爱意，不再去想过往的痛苦，只需要全身心的感受对方就可以。
他们在素色的床单间纠缠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体中分别溢出一红一黑两道光，那光交缠在一起不停旋转最终首尾相接，如果此时有人看到的话就会发现，那两道光形成了一对首尾相接的鱼，光华散去之后，化作红黑双色的器物落于地上。
“杨戬，我要喝水。”敖寸心懒懒的靠在枕头上，手臂无力的搭在杨戬的胸前，双目半睁，慵懒的好像午后躲在屋檐下的猫。杨戬笑着拿开给敖寸心揉腰的手，披衣下床走到桌旁为她倒了一杯清水。
“来。”杨戬扶起敖寸心将杯子送到唇边，看着敖寸心轻轻抿了一口就又躺了回去，裹着被子打了个滚，结果又扯到酸痛的腰：“都不知道轻点。”杨戬应道下次一定轻一些然后将杯中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转身要放杯子时脚下踢到一个东西。
杨戬将那东西捡起来，只见手中之物巴掌大小，似金非金似玉而非玉，两条灵鱼首尾相连呈八卦之势，杨戬端详着那物件心中一跳，这样子不正是那阴阳双极鱼吗？敖寸心见杨戬坐在一旁不动好奇探过身来：“怎么了？”
杨戬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敖寸心手里：“估计这就是那阴阳双极鱼，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见敖寸心好奇的将双极鱼翻来覆去的查看，杨戬笑着将敖寸心汗湿的发丝撩到耳后。
“三清当日说宝贝有六件，也就是这双极鱼是算两个？”敖寸心晃晃手中的双鱼，杨戬点头。敖寸心眼珠一转：“那就是说这其实是可以分开的？”说话间两手一掰，杨戬刚张口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被分开的双鱼又化作一赤一玄两股灵气绕着二人旋转。
“杨戬，看来这是真的。”敖寸心扯扯杨戬的衣袖，按玉鼎真人查出来的描述来看，这就是阴阳双极鱼无疑了。杨戬拿过敖寸心的衣服为她披上后方才将她揽在怀里：“看来确实没错了。”
两人说话间那两道灵气又结成一个圆然后变为方才的样子落在杨戬手中。杨戬看着手中莫名得到的双极鱼不免皱起眉头：“可是这到底是如何得来的？”杨戬疑问一出敖寸心也楞了。是啊，她在回到过去的时候也曾认真的寻找过自己走过的所有地方，可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那这双鱼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突然，敖寸心红着脸将头埋进杨戬的怀中：“不会是……”杨戬不明所以的看着敖寸心：“是什么？”敖寸心锤了杨戬几下，耳朵红的快要滴血：“阴阳双极……我们方才那……”杨戬马上反应过来敖寸心的意思，忍不住笑起来。
趴在他胸前的敖寸心感受着那胸膛传来的震动一阵气闷：“你还笑？若是这样来的，我们可要怎么和其他人说。”就算时代不一样了她也无法将这种事情说出去好吗？
杨戬将下巴搁在敖寸心的发顶上：“怎么可能是因为那个。”停了一下后杨戬低声问：“寸心，你在因缘镜中看到了什么？”杨戬的问题让敖寸心安静下来，一想到她看的杨戬的苦难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手中紧紧抓着杨戬的衣服。杨戬轻轻握住敖寸心的手：“我回到了过去，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我看到了那些我不曾参与的时间……寸心，对不……”敖寸心抬手捂住杨戬的唇，止住了那未说完的话。
“杨戬，我和你是一样的，但是无论过去怎样，那都已经过去了，你我无需再为了那些事情计较。”敖寸心认真的看着杨戬：“我以前觉得自己想的很明白了，可是当我看到你可能失去生命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过去计较的一切都不如你重要，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杨戬一把抱住敖寸心：“寸心，杨戬和你是一样的。当看着你可能永远离开我的时候，我只想为你挡住一切危险，与你同生共死。”敖寸心紧紧搂着杨戬的腰：“同生共死。”
两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