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不知道你供奉的是什么神,但是我看神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似的,一看就是不喜欢吃甜食。我帮他分担了重担,他只会祝福我。”
太子顿时喊道,“那个神只是长相凶恶!不是痛苦!”
才跟这个女忍者说了几句话而已,正太就觉得自己的力气被榨干了一样。她好像不把任何东西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事儿能约束她。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凛问道。
“我的名字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正太反问道,“你呢?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也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的姓氏太高贵了。怕你们承受不住。”
“你不就是个忍者吗?有什么可高贵的?”
酋长叹了口气,“那好,我告诉你。可别吓坏了,我叫。。。我叫什么来着?钮祜禄翠芬!乌拉那拉玉兰也不错。”
。。。。。。
“你说谎了吧!?你这名字绝对是刚刚才起的,而且还很俗气!为什么要骗人?”小弟|弟捂着胸口喘了两口粗气,皇宫里没有她这种人。
“因为看见你哭了,所以我想逗逗你。”
“我没哭!”太子脸红了一下,赶紧把头扭过去。让酋长想到了别扭的佐助。
“我只是流了点儿鼻涕,夜里太冷了。”
“是吗?你是被白天的刺杀吓哭了吧?也难怪你会害怕,可以理解。初出茅庐的年轻忍者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也会吓哭的,你不用觉得丢人。”
其实酋长还想再说一些的,可是太子却用恼怒的语气打断了她。
他说,“你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吗?”
“那不然呢?我还能想什么?”
太子的肩膀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太过气愤了还是房间里太冷。“那么多侍卫因为我死了!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觉得侍卫们可怜吗?”
“人生不过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选择了当侍卫,就要有为主人赴死的觉悟!没必要觉得他们可怜。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罢了。”
太子睁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忍者都是像你一样没有心的吗!?”
“如果我虚情假意的迎合你,再假惺惺的掉几滴眼泪。你就觉得我有心了吗?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对我一无所知的你,说这样的话伤害我,你有心吗?”
太子被S级嘴炮达人这么一质问,马上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眼前的女忍者虽然容貌平凡,但气势却是很足。下次在她面前说话,可要想周全了再开口。
小正太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却不肯开口道歉。
最后还是凛打破了僵局,给了弟|弟一发温柔的摸头杀,以及亲切的笑脸。
“我并没有怪你,因为人与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想要相互理解,不是做不到,而是太难了。
不过,正是因为不理解和误会,我们才被称为人。若是每个人都心意相通,我们就不是人了,我们会变成神!那样的日子虽然其乐融融,但也未免太乏味了。”
“现在的你,比起伤心,更应该开心才对。因为你的侍卫们是带着尊严死去的。面对危险,每个人都选择奋战到底,而不是抛弃主人自己逃命。这是他们的选择,你只要尊重他们就好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轻了。没人知道她是用什么心情来描述这些皇家侍卫的。也或许她想到了拼命把她护送到土之国的藤原叔叔,以及所有战死的神田家的族人。
所有人都是带着尊严去死的。
太子若有所思的侧过脸去,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到,“等我回宫。。。回家后。我会让我父亲给侍卫们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再请和尚超度他们的亡魂。这是我的选择!”
又是一番摸摸头,“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之后酋长像是喃喃自语似的,她说,“以后会死更多人的。和尚们可要忙到吐血了。”
她把弟|弟送了回去。躺在黑暗的房间里,友纪的心里是满满的踏实以及激昂。她是多么神奇的人啊!她似乎享受着别人享受不了的东西,承受着别人承受不住的情感。规则,秩序,地位,在她眼里不过如此。
她的人生简单至极。不停地做出选择,无论发生什么都去承受它。
可是这样的人生不也是残酷至极吗?她就没有撑不住的时候吗?
他太过年幼了,想不明白太多。
能感觉到的,只有她手心的热度,放在他的头顶,很安心。
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太子接下来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在酋长的护送下度过的。
他看不见凛,但是他知道她肯定在他身边。
只有吃饭的时候,她才会从角落里跳出来。她可以躺着,盘腿坐着,甚至是倒挂着,看上去自由极了。
侍女长不喜欢她。有些时候,她会挖苦她没规矩,连个家都没有的人,自然不会有教养。
可是有一天她说,她要把侍女长切一切,剁一剁。把她变成豪华午餐送给野生动物吃。从那以后侍女长再没讽刺过她。她连贡品都敢吃,区区侍女长的命,她是不放在眼里的。
友纪觉得很解气,谁也没资格站在高处俯视别人。他讨厌奴才嘴脸的侍女长,穿的再好,接触的人再高贵。她自己也不过就是个下人罢了。
虽说奶妈也告诫他不要接近忍者,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她有自由,她见过外面的世界,她能对自己不喜欢的事儿说不。这些,他都没有。
除此之外,他喜欢她诡异的气质。霸道的,温暖的,煽动人心的女魔头般的气质。
酋长正靠着树干抽烟的时候,小弟|弟在众人担忧的视线中走过来了。他总是拧着眉,看上去好像很稳重成熟的样子。
“平顶禅师说了,烟草是魔鬼。身体不成熟的时候,它便腐蚀你的身体。灵魂不成熟的时候,它便腐蚀你的灵魂。而且,抽烟的人往往不能认真修行,神会生气的。”
凛只是悠然的吐了口烟圈,“依我看,那个什么平顶禅师最不成熟了。成熟的人会起这种搞笑的名字吗?其次,我所信仰的神很大度的。每当我要努力修行的时候,神都会和蔼的对我说,你爱干什么都行,总之离我远点儿!”
“。。。。。。你只是被神抛弃了吧!?”
“自己不抛弃自己就够了。”她又吐出一阵烟雾,“那个平顶禅师很知名吗?我以前认识一个呆秃禅师。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哪有呆秃禅师这种人?这名字是你编的吧?”太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谎话。
“真的有这个人,我还给他的墓碑敬献过泡泡糖和巧克力豆呢。”凛想起了还不太遥远的过去,木叶村的慰灵碑。
“那呆秃禅师有什么名言?”
“说起来,呆秃禅师云游四海,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爱与和平。他从12岁开始参禅,到了将死之年,他终于大彻大悟,并且留下了能洗涤心灵的智慧箴言!”
“哦?”太子显得很是激动,泉之国的国民都喜欢透着禅机的心灵鸡汤。
“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人生的真谛就是要及时行乐。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觉。醒来我再向天笑,笑完我又去睡觉。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智慧的箴言了。真不愧呆秃禅师。”
“你别胡说八道了!!这是哪个颓废大叔的座右铭啊!!没有一个禅师会说出这种话来的,而且跟爱与和平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太子像机关枪一样吼出了这些话,脸色也是红中带绿。
凛用看傻小子的眼神看了看她愚蠢的弟|弟,“你还是太年轻啊。难道你体会不出这话里的智慧吗?如果每个人都能这么豁达,用宽容淡泊的心态去面对世界。吃自己的,睡自己的,别老把眼睛盯在别人身上。这世上自然充满了爱!真不愧是呆秃禅师。”
“不要再夸呆秃禅师了!!我都快被呆秃禅师洗脑了!!”
太子一喊,奶妈赶紧跑过来把他拉走,并且告诉他要注意仪容仪表,高贵之人喜怒不挂在脸上之类的。
不过,在奶妈的眼里,那个女忍者是诡异至极的。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吧,总觉得她平凡的容貌下隐藏着让人心惊肉跳的野心。
奶妈放出去的信鸽没有回来,以前从没出过这种事儿。信鸽迷路了吗?还是被人截下了?
若是后者的话。。。也太可怕了。
那个女忍者绝对有古怪,她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
皇宫里,身穿华服的皇后在房间里焦急地转来转去。
好几天了,她都没收到奶妈的信。为了求安心,她要求奶妈每隔几天用飞鸽传书的形式向她汇报太子的日常。
遇上歹徒了吗?被绑架了吗?遇上古怪的土遁忍者了吗?
去年秋天,有个胆大妄为的忍者溜进皇宫的事儿她怎么也忘不了。哪个忍者会对宫廷生活感兴趣呢?世上的事儿,没有那么多巧合,很多时候都是人为安排的。
皇后着急,所以她去找了她的国君老公。
“那就派出一队骑兵出去寻找吧。”国君表示很重视。“应该走到最后一个神殿了,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在泉之国的土地上,谁也不敢造次!”
骑兵们骑着健壮的马匹日夜不停的赶往神殿。按理说,太子的队伍应该能和骑兵队遇上的。只是天公不作美,昨夜下了一场暴雨之后,回皇城的山路居然被泥石流冲垮了。这只伤残队伍只能绕远回家。
奶妈真想抓着土遁女忍者问问,是不是你搞的鬼?可是那忍者不知道晃到什么地方去了,吃饭的时候也不出现。
看不见她的感觉更恐怖。
骑兵队选了相反的方向多花了两三天的功夫绕远去了神殿。从神官嘴里,骑兵队得知太子的队伍遭遇了暗杀,被一个女忍者所救。现在估计已经到了皇城的郊区了。
事情紧急,队长立马放飞了一只信鸽。他带着人连夜追了出去,却发现一路上残垣断壁相当多,很多地方马匹是过不去的!有人故意留下了这些障碍物!
只希望信鸽飞得快一点儿,好让皇宫派出更多的侍卫,否则太子性命堪忧啊!
话说,太子的队伍已经在皇城郊区的一个官员家住下了。
夜里,奶妈和侍女们轮班看守他,生怕他被女忍者抓走。
太子是睡不着的,他不信她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了。她肯定还在他身边呢。
果不其然,轮到侍女长值夜的时候,她拉着正太的手问道,“太子既然睡不着,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呢?”
太子知道,眼前这人绝不是侍女长!侍女长是下人身份,没资格拉他的手。
于是太子毫不犹豫的说了声好。
姐姐拉着弟|弟,在一群侍卫的跟随下来到了凉风习习的庭院里。虽然这里很凉爽,但是太子知道,他的一切都是沸腾的,像是烧开的水一样。
很多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
“你带我走吧。”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这姐弟俩的手心都出汗了。
“你带我走,培养我当忍者!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承担结果的!”
“你要跟着我过流浪忍者的日子吗?很苦的。”
“不会比现在更苦了。”太子望着她,眼神无比坚定。
侍卫们看着侍女长把太子抱了起来。嗖的一声,两个人竟一起隐没在土里了。
大家吓坏了,一时间叫喊声四起,惊醒了一干佣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去哪儿,大家急得团团转,却无从下手。一群普通人,根本防不住忍者。
等到酋长带着弟|弟从土里出来的时候,仿佛还能听见侍卫们的喊声以及女佣人的哭声呢。
凛背着太子一路狂奔向西,这孩子趴在她的背上,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划过。
这就是忍者!像风一样的自由的忍者。
没过多久,他们就跑到了西边的山岗上。凛踩着树干向上攀爬,把她的弟|弟也抱了上来。
姐弟俩就这样坐在树干上俯瞰着眼前的皇城。
黑暗中的皇城里某些地方亮着火把,有些人家的门前挂着灯笼。平时见惯了的东西一旦放在黑夜里就会扭曲变形,变成诡异却新奇的东西。
再抬头看看天,满天清凉的星光,和宫里的夜空不同。天空没有变,变的是心境。
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太子活过来了。像个孩子一样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而不是像个小老头儿一样装成熟。
“后悔吗?”她轻声问道。
“不后悔!虽说有点儿对不起父母,但是他们这么疼我,肯定能理解我的。等我以后有本事了,再回去报答他们吧。我终于自由了,我也想尝尝方便面的味道,光着屁|屁跳进河里游泳,和其他孩子们在田地里摔跤。”
没有官员们的恭维奉承,也没有其它妃子们恶意的眼神。
第一次,他用这么活泼的声音跟她谈话。“对了!我叫荒木友纪。”
“是吗,真是个好名字。”
友纪露出不满的神色,因为她太冷静了。“你知道在这个国家姓荒木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在乎你姓什么,我只在乎你是谁,这样我能用更客观的方式对待你,尤其是在我暴怒的时候。”
“我不会惹你生气的,所以你不会有暴怒的那一天。你叫什么?”
“凛。”
“那你姓什么?”
“我的姓氏随着我的族人一起消亡了。”
“你父母关系好吗?”她有些突然的问了一句。
“他们关系很好。”父亲虽然贵为国君,但却是相当和蔼的人。见到母亲的时候,都是父亲先开口问好。皇后睡得还好吗,之类的。
友纪轻轻的靠着凛,闭上了眼睛。酋长自嘲的笑了,这么多年来,都是别人靠在她肩上。她就这么可靠吗?
第二天,友纪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边围了一大圈侍女!奶妈哭了,她说是女忍者把他背回来的。
侍女长哭的更凶。昨天她被人打晕了扔在仓库里!现在脑袋还疼呢!
友纪的脑子里嗡嗡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又把他送回来了?他惹她不高兴了吗?
没有人知道,她是抱着什么心态把他带出来的。又是抱着什么心情把他送了回去。
当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的时候,她站在山岗上,看着一大批侍卫涌进了官员家。浩浩荡荡的把太子迎回了皇宫。
++++++++++++++++++++++++++++++++++++++++++++++++++++++++++++++++++++++++++++++
几天后,凛出现在了一个破落的渔村里,见到了上次哭得死去活来的藤原大哥。
“我想好了,把属于咱们的东西都夺回来吧!”
☆、傻贵人参见疯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更新这么多吧,明天也是晚上八点多有更新。
明天肯定推翻政权,作者君保证!!
好难写,脑子里都是棒槌。
不希望白和再不斩死掉,所以作者君又让他俩活过来了。
藤原他们所在的这处渔村当偏僻破落。与其它地方的富饶景象不同,这里礁石林立,一天24小时海水不间断地拍打在石头上,发出让人心烦的巨响。
不过也无所谓,这里只是革命军的藏身处之一,他们并不常住在这儿。
“要是你再晚一天来,我们就转移到别处了。”藤原说道。
按理说,浓眉大眼身形健壮的他原本应该是炯炯有神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