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而后在宫中之人将她们拖出来扔到乱葬岗下葬之后,火莲安排下的人,立时把她们给挖了出来。为了让她们老老实实的说实话,火莲便让人先把她们扔到刑堂,先把她们吓个半死,这才问了起来。原以为,她们所做下的罪孽定然也就是跟娘有关的,哪料到竟说出这么个惊天霹雳。
免强平静了下心绪,火莲冷冷的说道:“说仔细点!”
两人颤颤兢兢的把十五年前怎么奉郭皇后之命,买通稳婆,将德妃刚刚落地的小皇子给害死了。
火莲只听背上冷汗直流,手心发冷。听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年老宫女,说着那血淋淋的陈年旧事,竟然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终于听她们把这件事详细的说完,火莲却没听出半点于娘有关的痕迹。可心中的紧张却容不得他能有半点松得了气,像是被一道极重的绳索给紧紧的捆着一样。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终是硬着声又问道:“还有呢!”
听着他着机械的像生锈的刀磨在骨头上一样的声间,两个宫女更是吓的魂飞魄散,于是一个个又歇尽全力的汇报起来,从唯恐说的不够详尽,不能让这位眼前的这位鬼差满意。不能饶了自己。于是乎陈年旧案的不敬太妃,鞭打宫女,虐刑太监,受收贿赂,便一项项的如认出来,可火莲听了半天,却半件于张贵妃相关的事都有没说出,直到半晌,两个人再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事来,火莲冷声说道:“还有呢?”两个老宫女连声告饶,可是想来想去,却也着实想不出什么还做过什么恶事来了。
火莲不奈烦的说道:“本宗再提点你们一下,张贵妃……”说着眼光瞟像那厅旁的刑具上去。
两个吓的魂飞魄散的宫女,齐齐大叫,两个人叫出的内容却是不同,一个叫的是:“奴婢当年动手打过张贵妃,可那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奴婢不得不从啊!”另一个叫的却是:“张贵妃做的那些事,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火莲冷哼道:“不清楚?!”
两人齐声说道:“真不清楚,就是听说当初的吴氏出宫后过的是滋滋润润的,原本我们也想不出来是哪的原因,于是昨晚上在奉慈庙的时候,就诈了张贵妃一句:“贵妃娘娘不救我们,当年的事说出来大家都不好。”没想到她就真的忙着救我们了。
火莲眉头一皱道:“哪个吴氏?”
那宫女说到:“就是跟我们当初一起跟着皇后娘娘进宫服侍皇后的吴氏啊!她老家是清平县人。”
火莲道:“清平县?她现在还在清平县吗?”
两人齐齐摇头。
火莲又道:“那知道她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吗?或都她的丈夫叫什么?”
两名宫女都是茫然摇头。
火莲心有疑惑的问道:“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她现在日子过的挺滋润的?”
两名宫女说道:“前几年便听别的宫人说起过。”
火莲抬了一下头对两名宫女说道:“如果你们说的一切属实,本宗可以对你们额外发落,若有一字隐瞒。哼!”
两人齐声大叫不敢。
火莲沉声道:“把他们关到地牢之中,听候发落。”
这时门外进来两名鬼面人,一人一个,架了两名宫女便拖了下去。
火莲出了幽冥刑堂,竟自来到湖边展颢的坟前,先叫地声爹,而后坐在那里侧身依着那冰冷的石碑,面对着面前的一坯黄土,却觉得心中无限的安心,轻轻的笑道:“爹,你说那看着金碧辉煌庄严明正的皇宫里,怎么就那么多乌漆麻黑的肮脏勾当呢。”
夜风习习夹杂着湖水的湿气围绕在周身。
火莲吸了口温润的湿气,感叹的说道:“还是这里好啊!爹,等孩儿把无间道解散了,就带着小离,还有我们的孩子天天在这里陪你好不好?你会不会嫌我们太闹了呢?”说到这里火莲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带着小离和孩子一起住在这里,爹会不会嫌太闹了,但他却知道如果是展昭带着李柏和他们的孩子住在这里,爹是一定不会嫌闹的。那样欢快的天伦之乐,爹一定是开心还来不及吧!
火莲依在石碑上,轻轻的说道:“爹,逃到苗疆五毒教那里的叛徒已经都被鬼手给发落了,镖货也都追回来了。展昭他们又一起启程去崖州了,有小岸和鬼手在,展昭他不会有危险的,而且这么一圈下来,展昭也会很快适应江湖了。爹,你不用担心,展昭他不会有事的。”
及至天色将亮,火莲离开展颢的坟前,走出不远,却见那名护卫首领早就等在了那里,心知他来的时间不短了,当下脸上一层寒霜便罩了下来,冷冷的问道:“我让你查的事,你都查清楚了吗?”
那名护卫首领,对他的变脸之快早已习惯如常,当下小心的说道:“回宗主,已经查清了。这些金鱼都是被湖中原有的野鱼,螃蟹和水蛇以及乌龟,还有一些水鸟给吃掉了。”
火莲双眉一挑,目露寒光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
那名护卫首领向受不得他那浑身猛然间所散的怒意霸气,向后微微退了一步说道:“属下们在这里守了一夜,发现这些又被放进去的金鱼大多都成为这湖中原有的鱼蟹龟蛇的腹中之食,又查访了多位专养金鱼之人,这才得知,金鱼原本就是由鲫鱼变异而成,做为观赏之用,就故意要把它们养的色泽艳丽,体态优美。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再把他们放回到湖中这样天敌从生的环境内,就及易成为其它鱼类的攻击对象,加之金鱼在体态改异以后,又游不快,所以这些金鱼就都沦为了别的鱼的口中食。”
火莲如同一下子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道,颓然说道:“这么说,前后两次,上万条鱼,都因为我的一念之间,而全都死完了。”
那名护卫首领说道:“这次的金鱼因为放进去的时间短,还有一些没被吃掉的。”
火莲听了一把拽下了身上的长衫一跃跳入了湖中。
那名护卫首领茫然不解的喊道:“宗主,你干什么?”
火莲答到:“我要把那些鱼再找回来。”
那名护卫首令啧舌之余,也只能让人按排划了小船,一起下水又去捉金鱼。
这般又忙了一上午,总算又捉回了百余鱼幸存的金鱼回来。
后来火莲又看到一条身上只泛着极浅的淡黄鳞片的小鱼,说是金鱼却又不像金鱼,说是鲫鱼,却又泛着金鱼才有的光泽。于是伸手去捉时,那条小鱼却又极快的从他指间溜走,火莲又极快的一回手,才又把它捉到手中。火莲捉了一上午的金鱼,只要让他看见的,无不是手到擒来,这次居然还显些失了手,于是就更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鱼?”
这时一名年约六旬,满脸黝黑的老汉答道:“回宗主,这是金鲫鱼。”
火莲不解的问道:“金鲫鱼?那是什么东西?”
老汉答到:“金鲫鱼就是介意鲫鱼和金鱼之间的一种,把他和金鱼放在一起圈养,它的身上会泛出和金鱼一样的金色。若把他放回湖中这样的自然之中,它又会出现返祖征照,慢慢的变回原来的淡青色,以这条鱼的色泽来看,这应该是宗主三个月前便放到这湖中的金鱼中的金鲫鱼了。”
火莲怔怔的问道:“那我是该把它放回湖中呢?还是把它带回总坛,跟那些金鱼放在一起养呢?”
那老汉一怔,揣摸不透火莲的意思。只得笑道:“不过一条鱼的事,宗主想让他安全些,就带回总坛去,不想带回去,就放了他就是。”
火莲一转身把那条鱼放入了木盆之中说道:“这条鱼我带走,别的金鱼,都放回总坛的水池之中继续去养。”
看着火莲一身水淋淋的捧着那条金鱼竟自来至展颢的坟前默默的跪了下来。那名老汉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说道:“宗主这人怎么这么怪啊?”
那名护卫首领说道:“其实平时也还都好,可这一旦事情涉及到了老宗主,那就不一样了,现在老宗主不在了,就剩这么一池子金鱼,他发神经那也正常,赶紧走,省得他一会一个气不顺,拿我们出气,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他们却听不到火莲跪在展颢的坟前正自低声的说着:“爹,孩儿这会又自以为是害死了你留下的近万条金鱼,爹,孩儿又让您失望了。”这时他心中酸涩的想要去哭,可是却又强自忍住,爹说过,哭是最没用的表现。尤其是做了错事之后,最先要去做的是如何补救,而不是无用的哭泣。所以,火莲在知道了之后,最后做的是把那些还存活着的金鱼再捞出来,送到总坛让它们能够平安的活着。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有资格和时间回到爹这里向爹请罪,难过。
回眼看看那木盆里唯一的一条金鱼不算金鱼鲫鱼不像鲫鱼的小鱼,火莲苦笑道:“爹,你说这条小鱼,像不像孩儿?你把孩儿从宫中带走,让孩儿变成了火莲,而今火莲再回到宫中,也是如这鱼一般,变的火莲不像火莲,赵昉不是赵昉。爹,火莲今后的路,又该何去何从?”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黄土,眼前回想着昔日的一幕幕,跟爹在一起也会有算计,可爹的算计总是让他如何变的更强,而且最后真正受伤害的人,也只是他身边的人,而永远不会是自己,爹总是费尽心机的折磨他的情感。火莲叹了口气,身处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爹身边,自己倒远比身在宫中还安全了许多,如果还在宫中,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像德妃娘娘的那个小皇子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在宫中那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之下。那宫中的残忍真不亚于这天敌丛生的湖中。那里不像无间道,只要是本门的弟子,都是忠心耿耿的效忠,在那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每人都在专心的为别人挖坑。却不料自己的脚下又有别人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大坑,只待自己一动,便会提了下去,甚而,不动,站着也掉坑。因为别人早已把你脚下都给挖空了。
方离和小芳两人见一夜又一晌不曾回来的火莲手里提了个小木桶回来都是一怔,小芳探过身去一个,里面是一条不大的鱼,不由的说道:“姑爷,你从哪能弄了条这么大点的一条鱼回来干嘛,要吃有点小,要是养的话,至少也弄一群金鱼来养嘛,那还好看来。”
火莲横了她一眼道:“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他这样的眼神若是看向无间道内的人,那这人吓不死也差不了多少,可是小芳却是丝毫不惧的反而做了个鬼脸。火莲也不去理她。
☆、情纯女懵懂涉初情
这日一早五毒教的人送将镖堂的失镖和当年应有的供物一并送来。为首的是紫灵和绿灵二人,两人齐齐上前拜道:“属下五毒教座下弟子绿灵奉命将镖物和供物送与两位尊使验看过目。”
山路难行,行不得车,却是五十名苗家汉子各挑了担子,分作三处而立。第一处十名汉子立处,打开来看,却是镖堂的失镖,都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虽历经波折却也都从各处一一追回一样不少。
第二处十五名汉子挑着的却是各种各样的药草,也都一一分布清晰。鬼手深知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花草,样样都是剧毒,哪敢大意。看到第三挑时,却见那一挑之中却放道两样不同的事物,一半放着一堆风干了的暗红色的枯花,一半放着已然发黑的枯花。绿灵见了说道:“回尊使,今年的红花被一个身手奇高的神秘人劫去不少,教主让人补了旧年的陈花。”
鬼手立时听出不对来,当年无间道本不过派人入苗疆采药,便被五毒教的人百般阻拦,杀死多名弟兄,最后连余火莲都在这里中了蛊,老宗主这才一举攻破五毒教,于是问道:“只有一个人?”绿灵说道:“是,但身手绝高,我于她两度交手,都败了下来,速度之快,连我的绿灵都追不上。”
鬼手不解的说道:“你的绿灵?”
绿灵一笑,一伸手臂见她捋起袖子,鬼手见她枯瘦的腕上缠着一条一尺多长的碧绿色的小蛇来。说道:“就是它。”
苗人多养毒物,这一点鬼手是知道的,眼见那蛇绿的怪异,显非寻常毒蛇可比,但想着对方的身份,鬼手倒也不太过于奇怪。于是说道:“原来你们两个都叫绿灵。”
绿灵笑道:“是啊,因为它叫绿灵,我才叫绿灵的。别看它个头小,它可厉害着呢。到现在为止,我们这里没有人斗的过他,到现在为止,它也不过败过这么一回而已。”
鬼手见她说话天真,于是说道:“既然败了那就不叫厉害啊!”
绿灵心下不服,低声咕哝:“我看那女人可比你还厉害。”
鬼手吃惊道:“还是个女人?”
绿灵不服气的说:“女人怎么了?”
鬼手道:“没什么,一个女人,敢到苗疆这样的地方来,她自然就更厉害了。”
绿灵说:“那个女尊使也很厉害。”
鬼手默然。
看完了这十五担各色草药。不解的看着后面另一处的三十担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绿灵说道:“那些是盘缠和回单,我们出去后把那些卖了,除了够我们的路上的花费,剩下的再买些外面的东西进来。”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小岸和张峄从里面出来。
绿灵见了一脸苍白的张峄,突然觉出心中莫名的猛然一阵揪痛,大脑一片空白。只一刹那,绿灵立知不妙,伸手在自己腕上一搭,也觉出异样,可倒底是怎么回事,却是自己从未经历过。伸手甩了一下,平日里警觉的不得了的小蛇,这时却是动也不动一下。
绿灵无奈,伸指点了自己胸口周围的大穴,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服下。而后摇摇头,伸手揉了揉胸口。
鬼手周围人都觉出她的异样来,纷纷注目,鬼手心中暗自戒备她会捣鬼,口中问道:“你怎么了?”
绿灵苦了一张脸道:“我中蛊了。”
她这一言却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挑,所有无间道人一路上千防万防都怕中了五毒教的□□和蛊,哪料的到这当五毒教的人却自称中蛊了,看来是他们教里边出了内鬼了。
鬼手更是又暗自戒备紫灵暗中捣鬼。
可五毒教的一众人等却正是惊惧,绿灵是天资绝佳,又在幼年得奇遇,年纪虽幼,却早已是教中施蛊解蛊第一人了,可这会她却自称中了蛊,看来这无间道果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于是一个个都各自戒备,毫不敢放松。
一会功夫,绿灵服了七八次样药,把那条小蛇甩来甩去,运了五六回功,终是不成。最后只得叫道:“我认输啦!把解药给我吧!”
场中之人尽皆哑然,不知道她倒底是在跟谁说话。
绿灵见张峄还不说话,当下走到他的跟前,小岸见她来势不善,立时挡在了张峄身前问道:“你干什么?”
绿灵理直气壮的说道:“要解药。我知道是你下的,我认栽了把解药给我。”
无间道的众人面面相觑,张峄那点本事谁不知道啊,说他能把蛊下到五毒教的人身上,那是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张峄的脸色也更加苍白,早看出这事有蹊跷,可他做梦也料不到这个蹊跷的女人竟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一时间心头发虚,冷汗不止,生怕自己这么一个废人。再多给无间道的人们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绿灵只觉心的中的疼痛更甚,那痛甚而是从心底一直蔓延开来。
鬼手说道:“绿灵姑娘,我想你弄错了,蛊绝不会是他下的,因为他跟本就不会下蛊。”
绿灵气道:“怎么会不是他,我看见他时心里就猛的痛了起来,这蛊我解不了,我认输还不成吗?你们要我们把供物加三成,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