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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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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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将法果然有效,姓季的忘了一切利害,愤怒得气炸了胸膛,咬牙切齿疾冲而上,双掌来一记上下交征,上攻五宫下探腹,招出逾电闪,下手沉重而阴毒。

禹秋田大喝一声,也用的是上下交征封架,四手闪电似的接触,胜负立判。

姓季的突然双脚离地,身躯半扭转,狂叫一声,沉重的身躯飞她而起,手舞足蹈不时旋转,砰一声飞上丈五六高的瓦面,瓦裂声大作,接着向下滚。

“这种货色也敢向禹某递爪子,简直不把自己当人看!”禹秋田拍拍手冷笑着说。

姓季的并没重伤,接近地面稳住身形重重飘落,手一抄长剑出鞘,剑青光蒙蒙,果然是百炼精钢铸造,颇有名气的青钢宝剑,硬度佳,开锋特别锐利。

但这种剑也有缺点,如果缺了口,磨起剑来真会累死人,使用时更须小心保护剑锋。

“小辈,拔剑!”姓季的厉叫,倒还有点风度,不曾趁机冲上发剑突袭。

“我如果怕你的剑,你的双掌早巳寸裂了,怎会留给你完整的双手拔剑穷叫吼?”禹秋田徐徐拔剑:“你真是至死不悟,甘愿死在我的剑下。我成全你,也让江湖朋友知道我的剑厉害。上,阁下。”

姓季的清醒了,这才知道情势严重。

35

能将人飞抛上屋顶,双手的劲道该有多大?,

双掌怎么可能仍是完整的?;

双臂的筋也不留扭伤,可能吗?

对方手下留情显易见。

打一冷战,姓季的剑垂下了。

“教主知道你很了得。”姓季的完全清醒了,握剑的手有气无力的道:“所以,要在下请你走。”

“不是赶?”

“这……”

“教主?什么教主?”

“幽冥教主。”

“哦!我知道这个人。”禹秋田不动声色,干脆装糊涂套口风:“但我不认识他,他为何要请我走?”

“教主上了年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你不在他地盘上逗留,就不会有伤和气。”

“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你已经把归德闹得鸡犬不宁,不许再发生同样事故,要你早离疆界,永远不要再来!”姓季的口才不错,有做说客的才干。

“还有其他原因吗?”禹秋田追问。

“没有了。”

“贵教主要不要回音?”

“无此必要。”

“他没问我愿不愿意呢!”

“你……”

“叫贵教主亲自来赶好不好?”

“阁下,不要以为你的剑术天下大可去得……”

“本来就在天下行道,我不承认任何人划地盘圈禁区。好,贵教主既然要赶我走,先礼后兵颇有风度,我也有我的原则,礼尚往来,劳驾阁下返报,要他收回成命,不过问在下的去来,否则……”

“岂有此理!”姓季的傲慢毛病又来了。

“你给我安静些!”禹秋田虎目怒睁,对付强梁不能用软的:“否则,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我说得够明白吗?”

“你……你……”

“这里到鹿邑,来回一百卅余里,腿快的一天来回绰绰有余。明天这个时候,禹某在店中等回音,他如果不来,我就去找他!”

“你在找死……”

“那是我的事,不劳指教。禹某办事,必须有充分的理由,理由愈多愈好,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

“你胡说些什么?”

“不懂就算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你会后悔的,一定!”姓季的气冲冲怒叫,带了两同伴愤然离去。

“我猜对了吧?梅叔。”禹秋田欣然叫。

“小哥,真有你的!”九州游龙启门,向他含笑伸出大拇指称赞:“两个凶手果然在那儿,妖道欲益弥彰,不打自招,拙劣得很,他心虚了!”

“梅叔,你料错了。”

“料错?”

“妖道不是心虚怕我前往闹事,而是故意激我前往,以便一劳永逸。我猜,祝堡主所给的金银珠宝,一定极为可观,倾家买我的命,妙哉!这种财不发,岂不是白痴?想起来就乐上老半天。”

“你的意思……”

“搬空他的紫微地底冥宫!”

“我看你真可以做强盗,后生可畏!”九州游龙苦笑:

“天长堡故事重演,你把那些昧着良心,巧取豪夺的妖魔鬼怪整惨了,我真希望你到各地钦差府做一票!”

“没胃口。”禹秋田摇头:“钦差是皇帝所派的,天下也是皇帝的,连阴沟里的老鼠也是皇帝的,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破岁星那十万两页银,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奉那狗王八丢掉那十万两银子,最后仍向湖广的百姓硬征十万两补上,受害的仍是成千上万的百姓。

“我如果去钦差府搬,结果,反而会害万千百姓破家,我想起来就作呕,晚上会做恶梦,每一两银子都沾了鲜血,我不能拿,不能!”

“那就宰了他们呀!”

“宰?那会有多少地方官的脑袋,被皇帝砍下来?梅叔,请不要再说,请……”

他进房关上门,颊肉因咬紧牙关而绷得死紧,一双手十指不住伸屈,猛地一爪抓在门上,五指穿透了寸半厚的门板。

九州游龙盯着他的房门发怔,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一个性情中人,心情是寂寞而痛苦的。”九州游龙喃喃低语:“难怪他闭口不言行侠,他不能做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

英雄必须义理分明,天下间有谁真能办到?

连天地鬼神菩萨也办不到,所以天下苍生血流漂杵。

八表狂生并不知道祝堡主先到了,大摇大摆的进入不大不小的鹿邑城。

鹿邑城比柘城大一倍多一点,比府城也大四分之一以上,市面相当繁荣,但是交通状况并不佳。

太清宫不在城内,在东门外十里,至亳州的官道旁。

该宫占地甚厂,大殿雄伟壮丽,散布着廿余间殿堂,香火鼎盛。

观后不远处,有一座会仙桥。

桥商不远处,便是建了甘年的紫微宫。

在外面看,小巧玲珑,一木一石皆精雕细琢,内外皆华丽,真可以比美宫殿。

但地底的建筑,面积比地面大三倍,称为迷宫名符其实,下面的陈设更是极尽奢华。

江湖朋友消息灵通的话,一定知道妖道的自己人,称之为地底冥宫,或者上下一起称为紫微冥宫。

外人决不可能进人的,也没有门户可入。

只有妖道的八弟子和一些亲信,才有资格从极隐秘的门户出入。

至于被掳入宫的人,永远不可能再出来了,下面设有埋尸的坑道,所以从没听说有活的人被放出来或逃出来。

那些在天下各地失踪的美女或珍宝,也从来不曾在人间出现。

有些人特别好名,喜新厌旧的毛病极难治疗,所以热衷于改朝换代,厌了汉就改唐,唐腻了就改宋,乐此不疲,每改一朝就新鲜一阵子。

地名也改来改去,有权势的人说改就改,既可留名后世,也可突出自己的地位。

古迹寺庙也难逃此劫!

某一个住持看寺名不顺眼,说改就改,留下他的大名以便流芳千古。

以镇江的金山寺来说,原来叫泽心寺,后来改名龙游寺,又改金山寺。后来的满清康熙大帝,堂而皇之改为江天寺。

太清宫也不例外,原来叫紫微宫,改太清宫之后,宋真纵又将之改为明道宫。

但太清官的匾额一直不曾毁掉,挂在偏殿上,玄门弟子有点怀旧,依然称之为太清官,只有不明就里的人,才叫明道宫。

宫后面高耸的升仙台,目下成了道宏法师的警视台,以灯笼或旗帜标示方位,全宫何处有警,一望便知,入侵的人无所遁形。

八表狂生心怀鬼胎,把虹剑电校十个人,留在客店等候,他自己勿勿忙忙直奔太清宫。

众所周知,幽冥教主好色如命,贪婪爱财,六亲不认,有东西没投其所好,想要求他相助,休想!

八表狂生盘缠有限,即将捉襟见肘,如果他有钱,还会去投奔梁剥皮发血腥财?

对六亲不认的人,怎能套交情?

他与幽冥教主,也没有交情可套,素昧平生,他不认识幽具教主。

他与贾八爷有两代交情,贾八爷也把他赶走呢!

他却不知,幽冥数主已从祝堡主口中,知道他在归德府被千幻夜叉和禹秋田盯上了,更进一步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是鹰扬会的副会主。

在知客房一投帖,便受到热烈的欢迎。

出乎他意料之外,幽冥教主竟然在住持客室接见他。

执事道人领他先在客室等候,他受宠若惊心中大定。

一声传呼,两名道人与两名道童,随着幽冥教主出堂,庄严肃穆令人肃然起敬。

幽冥教主成名,他还没有出生呢!

一阵紧张,他不由自主的肃立恭候,迫不及待上前行礼,自报名号毕恭毕敬。

“小施主请坐。”幽冥教主昂然受礼,居然堆下笑容肃客就座。

“谢谢大法师,晚辈谢坐。”他小心翼翼在客座坐下,不敢正坐以表示尊敬。

这时,他才定下忐忑不安的心,打量这位传闻中的幽冥教主,江湖人士闻名变色的妖人!

幽冥教主倒也一表人才,身材高瘦,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概,只是一双鹰目特别阴森,半白的头发并不能增添老诚样和的神韵。

留了花白山羊胡,脸和手的肌肤泛出健康的红润色,不像一个年已化甲开外的老人。

所穿的道常服虽然是青色的,但却是绸制特级品,所以显得高贵而飘逸。

在走动时袍袂轻扬,真带了几分神仙味,与粗青布制的道常服,气韵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道髻上所插的法针,竟然是纯金的,针尾加镶了一颗红宝石,金光闪闪,红芒耀目。

“小施主在江湖声誉甚佳。”幽冥教主说话一声一吐,抑扬顿挫有板有眼,不愧称太清宫的有道住持:

“少年得志颇为令人羡慕。贫道像施主这般年纪时,还是一个走方小道人呢!但不知小施主大驾光临敝宫,是礼神呢?抑或有所指教?”

话说得客气,他更感到受宠若惊,兴奋莫名。

“大法师夸奖,晚辈深感汗颜。”他恭敬地回答:“晚辈虽则小有成就,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呵阿!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哪能全如人意?些小挫折,算得了什么?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谢谢大法师勉励。”

“好说好说!”

幽冥教主的确暗中建了幽冥教,但人数不多,不收一般的凡人俗子,徒子徒孙都从不公认自己的弟子身分,但却公然称之为教主。

外人,只能称他为大法师。

在乡愚信徒前,他是道宏大法师,大清宫的住持,也是乡愚心目中的活神仙,道法通玄的有道全真。

江湖朋友称他为妖道、妖人、半人半鬼的恶魔,沾惹不得的妖孽。

八表狂生怎敢乱叫?

他只好称之为大法师而不名。

“晚辈有了困难。”他开始提出要求:“特地专程前来,拜请大法师慈悲。”

“哦?小施主有何困难?”

“一言难尽,晚辈的鹰扬会已毁于一旦。”

“真遗憾,贵会在五年中,已打下了良好根基,毁于一旦,委实是江湖一大损失。”

“晚辈被仇家追得上天无路,只好前来请求大法师伸出慈悲之手。”

“这个……小施主,贫道虽然小有道行,但无法籍神泽普及众生。”

“以大法师通灵于天的地行仙境界,大慈悲手早已普及众生造福江湖了!”

能捧就尽量高捧,反正捧高对方,必定可让对方高兴,地行仙正是玄门人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好说好说。”幽冥教主满口江湖味:“江湖朋友抬爱。贫道却不敢居功。”

“大法师实至名归,江湖朋友众所共尊!”

“仇家是谁?”

“一个叫禹秋田的人。”

“禹秋田?”

“这人出道为期甚暂,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连名字也经常更换,武功之高,令人莫测高深;鹰扬会就是毁在他手上的。”

“这人在何处?”

“恐怕很快就要追来了,那是一个最狂妄,最可怕,最凶残的杀手。”

“哦!出于你口,贫道深信不疑。”

“大法师的名头声威,他可能没听说过,很可能胆大包天,追来贵地撒野,惊扰大法师仙驾。”

“小施主要贫道阻止他?”

“是的,请大法师慈悲!”

“小施主可知道贫道的规矩?”

“这……晚辈知道。”

“好!清风。”

“弟子在!”一名中年道人稽首答。

“领江小施主至神光殿。与执事法师清松商讨。”

“弟子遵命!”清松道人应喏毕,转向八表狂生:“施立请随贫道来,请!”

“且慢!”八表狂生一急,急急离座:“大法师,晚辈目下阮囊羞涩……”

“你说什么?”幽冥教主脸色一变,露出本来面目:“你知道本法师的规矩,阮囊羞涩却胆敢前来烦扰本法师,该死!你好大的胆子!”

没有钱,还有什么好谈的?

“晚辈……”

“清松,打他出去!”

清松一拉马步,右掌一抬,鹰目冷电倏现。

不等清松发掌攻击,八表狂生先一步闪在一旁。

“且慢!”他急叫。

“你带来了多少金银或珍宝?”清松问,立掌待发。

“还有三百余两纹银……”

“去你娘的!买小米喂鸡吗?”

三百两银子,可买五十亩地了,而清松道人惊嘲弄地说,只能用来买小米喂鸡,这太过份了!

“晚辈另有大法师喜爱的。”八表狂生大声说,是说给幽冥教主听的。

“是什么?”仍然是清松问。

“千娇百媚的年轻美女!”

“美女?”

“对!美女。”八丧狂生毫无羞耻地大声说:“大法师一定满意。”

“是吗?人在何处?”

“县城客店。”

“是什么人?七仙女之一?”

“武林七仙女算得了什么?那只是生涩的桃子。”

“哦!有这么好的女人?”

“好!真好!她叫虹剑电梭樊飞琼,武功比武林七仙女高得多!”

“我明白了!”清松阴笑:“你的情妇?”

“这……”八表狂生总算不怎么无耻了,总算脸一红脸有愧色。

“你很有种!”

“道长耻笑了。”八表狂生低下了头。

“为达目的,你什么事都客以做得出来!”

“在下已……已无路可走……”

清松不再挖苦他,扭头向幽冥教主送过一道询问的目光。

幽冥数主也用眼色示意,转身带了随从入堂走了。

“未牌正,带她来!”清松冷冷地说。

“是的,末牌正。”

“决定之后,你们就可以到宫右的小村,租房舍安顿,自会有人与你连系。”

“谢谢!”

“决定之后,你们就正式在本宫的绝对安全保护下,其他的事,你们不必管!”

“在下这就回城准备。”

“你请便吧!”

十里地健马一冲便到,返回客店仍只是已牌初。

距未牌正还有两个半时辰,有足裕的时间,把人带到太清宫,目下可说已成功了大半啦!

虹剑电棱不但美,而且武功暗器皆出类拔萃,幽冥教主是色中饿鬼,正是妖道所需要的人才。

八表狂生也是色鬼,而且喜新厌旧,还没玩腻虹剑电梭,便己打夏冰姑娘的主意了;

这期间,他到底曾经与多少女人上过床,虹剑电俊并不知道,知道也不敢声张吵闹,反正只要不时能跟在他身边,不时能获得情欲的满足,就心满意足了。

一个情妇,又能和情夫争什么?

返回客店,他向同伴推说没见到幽冥法师,提前午膳,午后再去一趟。

虹剑电梭如在梦中,这一早她就在整理房间,洗濯昨晚换下的衣物,像个勤劳好洁的好妻子。

女人的贴身衣物,住店时十分不便,必须自行洗濯,而且必须晾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

八表狂生一回房,她侄在内间替八表狂生准备盥洗的用具,情意绵绵地在旁看情夫洗脸净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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