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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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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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把夏姑娘激得又气又羞又急,可把黄山邪怪激怒得气炸了肺,厉叫一声,再次疯狂地挥剑冲上。

“铮铮铮”三声剑鸣,黄山邪怪再次被震回壁角,所攻出的每一剑皆或道万钧,皆被禹秋田无情地硬接硬拼一一封回,除了暴退之外,连移位闪避的机会也抓不住。

这次,老邪怪终于明白了,这位京都贵公子,剑术和御剑的内功,决不是他这种老朽对付得了的,立即发出历叫,召唤上面的随从策应。

“不要枉费心机。”禹秋田看破邪怪的心意,剑势已把邪怪逼死在壁角:“楼下的人,全被本公子杀光了,一下一个屠了个精光大吉。楼时间的,人下来一个,也一定死一个。我外面的小书童堵仕了甬道,小孩子杀起人来,比大人更可怕,你那一群土鸡瓦狗,实在禁不起一宰。现在,你最好定下心和我算清这笔争风债。”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黄山邪怪心虚了,装模作样伸手入怀乱掏,表示要掏致命的法宝:“郑、郎两个大闺女,老夫还瞧不上眼……”

“我说的是这个小美人,你少打避重就轻的烂主意。”禹秋田摆出争风吃醋的泼赖相:“你想掏你的大崩阎王散喷管:算了吧!那种奇药你珍逾拱壁,这次你已经使用将罄,目下你以为安如泰山,来抢我的小美人有如探囊取物,根本用不着带来防范意外。如果你真带来了,我岂肯让你有工夫乱掏?早就宰掉你了,我有十分把握,你的手一动就杀死你。”

黄山邪怪心中叫苦,探入囊的手僵住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黄山邪怪绝望地厉叫。

“混蛋!你胆敢说我欺人大甚?”禹秋田怒此:“你抢的小美女是假的?瞧,你还把她踩在脚底下呢!我非宰了你不可。”

怒吼声中,挺剑第一次主攻,剑一出激光炫目,剑吟声有如从云天深处传下的隐隐殷雷。

黄山邪怪被逼死在壁角里,没有躲避回旋的空间,只能全力封架,狂乱地防守窄小的中宫硬撑。

“铮!铮铮……”响起一连串可怕的铿锵金鸣,火星进射,几乎每一剑都是致命一击,险象环生。

可怜的黄山邪怪,剑术本来就不怎么高明,哪经得起一道道的激光强压?封住了七、八剑,胁下、两膀、胯骨,衣裂裤损,有些是孔有些是缝,片刻问便挨了并不致命的八、九剑,裂缝处血迹鲜明可见。

最后一声剑鸣传出,禹秋田退了三步,拉开出招的距离,顺便用脚将夏姑娘拨出丈外,脱离壁角困境。

“我不急。”他轻拂着长剑狞笑:“我要好好消遣你,把你刺成千疮百孔的血尸,再大解八块示众,以为向我色中饿鬼抢女人者戒。”

黄山邪怪浑身冒冷汗,手脚发僵,呼吸一阵紧,气喘如牛,举剑的手也在发抖,鹰目中凶光尽敛,像是拉了一天车,精力将崩溃的老牛。

“我……我将小女人还……还给你……”黄山邪怪发狂似的尖叫:“我……我并不知道她……她是你……你订订……订下的女人……”

“现在你知道了,哼!”

“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与我无关。”

“那个大的女人……”

“你这混蛋还不死心啊?”禹秋田大叫,猛地疾刺而上,剑化为激光进射而出。

“铮”一声暴响,黄山邪怪的剑脱手,撞在石壁上暴响震耳,虎口裂开鲜血泉涌。

禹秋田丢掉剑,冲上拳掌交加;一连十余记重击,拳掌着肉掌掌落实,把黄山邪怪打得仆而又起,揪起打倒再拖住痛打。

“哎……哎唷……”黄山邪怪的凄厉狂叫,在整座地窟轰鸣,震耳欲聋。

“服帖了吧?”禹秋田不再将人拖起狠揍,一脚将黄山邪怪踢得滚至壁角哀号:“我要把你每一条肌肉撕开,每一根骨头打碎……”

“放……我一……马……”黄山邪怪崩溃了,伏地哀求挣扎难起。

“这就是和我色魔争女人的下场。”

“我……我是无……无意的……”

“你想要我放你一马?”

“请……高抬贵手……不知……不知者不……不罪……”

“混蛋!你敢说不罪?”

“我……我罪有应得……人是你……你的了……”

“好,解药拿来。”

“这……”

“你希望先打碎哪几根骨头?”禹秋田一脚踏住黄山邪烃的右小腿凶狠地问。

只一稍用力,小腿骨肯定会碎的。

“我……我给你……”

黄山邪怪吃力地痛苦地挺身坐起,从荷包中取出先前的小玉瓷抛过。

禹秋田接住小玉瓷,突然俯身将人抓起。

一阵拳打脚踢,黄山邪怪爬不起来了,气息奄奄,口鼻耳鲜血直流,脸上挨了四耳光,脸都歪了,快要面目全非啦2

“老猪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黄山邪怪的底细?”禹秋田破口大骂:“你这混蛋全凭大崩阎王散为祸江湖,武功仅可聊算一流货色,你曾经藉解药勒索了不少人巨额金银,毒人勒索无所不用其极。你的解药是暗褐色的小方块,不是小丸。”

“我的解药配……配方已……已改……”

“就是这?”禹秋田举起小玉瓷冷笑。

“是……是的……”

“好,我把这一瓶解药,全灌进你的肚子里,看会有何种结果。”

一把揪住人拖起抵在墙上,小玉瓶先在黄山邪怪的血红大嘴上撞了一记。

“不……不要……”黄山邪怪狂叫。

“这是你糟蹋女人的春露丸,得自巫山的千面狐老姘头花花太岁黄重山之手。”禹秋田一耳光把黄山邪怪打倒:“你耍吃几颗?女人吃的药,在男人肚子里发作,一定很有趣,要不要先把你的手脚制死,免得药性发作时丢人现眼?”

“不……不要……”

“要吃几颗?”禹秋田踏前一步厉声问。

“给……给解药,你……你要保……保证放……放我……一马……”

“我从不给任何人保证什么。”

“不给保……证,小……小美女……一定死……我宁可同……同归于……于尽……”

“我会把你每一块肉揭开来搜。”禹秋田不信邪,开始撕破对方的衣裤:“就算你藏在肚子里,我也会剖开你的肚子搜出来。”

“就算你搜出了,也……也不知道用……用法和用……用量……”

“唔!你这混蛋有道理。”禹秋田停止撕衣:“我既然知道你勒索了哪些人,当然知道你的解药形状和用法。不过,你也许真的改了配方。”

“你最好不……不要冒丧……丧失小……小美人的风……风险。”

“我更不想冒放掉你,与鹰扬会大群混蛋玩命的风险。”禹秋田拾起剑,锋尖徐徐伸向黄山邪怪的咽喉:“一劳永逸斩草除根,是最安全的保命金科玉律。”

“何必呢!我……我只是鹰……鹰扬会聘……聘请的人,他们不……不会为了我的个……个人恩怨,而向……向你大功干戈。”黄山邪怪在剑尖前魂飞胆落:“我……我发誓今后不……不找你,我……我也不……不知道你……你是老几,你决不是什……什么京都贵……贵公子……”

“好吧!姑且信任你一次,虽则你这种杂种不值得信任,你黄山邪怪本来就是头顶生疮,脚底流浓,坏得全身臭的贼王八狗杂种。”

“你……你放我……”

“我放你一马,交换解药。”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黄山邪怪精神来了,怨毒地狠蹬了他一眼。

“哼!你也该知道,我也是坏得不能再坏的……”

“我宁可相信你是守信诺的好汉。”

“解药拿来。”禹秋田手一伸:“解药如果不对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决不是守信诺的好汉,保证你的命丢定了。”

“在我的靴……靴统里……”黄山邪怪吃力地解右靴的系带。

“你这混蛋藏得真隐秘。”

靴统是夹层的,藏一只薄皮小夹袋真不易发现。

小革袋刚拉出,便被禹秋田一把夺过。

“你这混蛋的解药,根本不曾改变配方。”禹秋田取出一片暗褐色的药饼,压了几道纹路,形成三排十五小片,嗅了嗅说:“还真被你唬住了。”

“用法是……”

“我知道。”禹秋田凶狠地解下对方两只靴,撕烂检查,又找出另一夹袋药末:“这是你黄山邪怪另一种相当灵光的法宝,百日消魂散,勒索的另一种定时毁人毒药,解药呢?放在哪里?”

“一种解药两……两用。”黄山邪怪沮丧地说:“其实……其实是同……同一种解药,只是份量不同,嗅入与吞入不一样而已。我……我可以走了吗?”

“你想死?”

“你……”

“上面我那位小书童,不宰了你才怪。”

“这……”

“你给我好好躺。”禹秋田一掌把黄山邪怪劈昏。

他到了惶然站在室门口的梅贞姑与夏姑娘身夯,递出四小片解药。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了什么事。”他气冲冲地说:“我的书童认为你们不是坏人,所以要我替你们尽一份心力。然我知道栖霞幽园出来的人,是颇受尊敬的名门子女,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实在没有顺便援手的必要,但我仍然做了。”

“请接受我们衷诚的感谢。”梅贞姑由衷地道谢。

“无此必要。”他的话硬梆梆余气未消:“服下解药,心中以正常进度默念一百下,你们便可奇毒自消了,我会替你们争取时间。”

他奔向走道,顺手摘了黄山邪怪的剑鞘盛剑,将连鞘剑抓在腰带上。

“这个人,你们不能杀害他,至少这次不能杀。”他在第一级石阶止步,转身指指昏厥的黄山邪怪:“我为人也坏,但守信诺。还有,请不要过问我在庐州的行事。”

“等一等……”

他已经飞奔而上,充耳不闻。

上面,小秋明正等得心焦。

“公子爷,怎么拖了这许久?”小秋明撅起小嘴埋怨:“我听到有脚步声,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不用些心机诡计,能把老邪怪的解药退出来吗?你以为容易逼一个明知必死的老江湖就范上当?”他牵了小秋明的手向厅门走:“来一个杀一个,再上去抓八表狂生,他一定知道祝堡主的藏匿处所。我敢打赌,他也是来庐州找祝堡主的。”

“不可能,公子爷。”小秋明大摇其头:“郎家的人已经确定置身事外,如果祝堡主确是藏在郎家,应该早就搭上线了呀!”

“不久就可找出真相了。人来了,准备。”

打开厅门,两人分别闪在门侧候敌。

他俩以为下来的人,必定是鹰扬会的高手,岂知却料错了,来的是郑振国和两个打手。

如果是鹰扬会的人,必定直接入厅。

一个打手老远便急步枪出,奔向厅外的小室。

禹秋田听出脚步声不对,打手势示意准备外出动手。

小秋明改穿了园中童仆的衣裤,只是手中有剑而已,如果出厅,对方一定认为她是逸园的人。

“不好了!”外面突然传来打手狂叫狂奔的声音:“我们的两个人被杀死在房内,快传警……”

小秋明急冲而出,速度骇人,身剑合一有如飞虹横天,比狂奔的打手快了三倍,一剑贯入打手的背心,身形一顿剑即离体。

郑振国的武功,比两个打手保镖差远了,一看到流光飞虹似的剑影,已吓了个彻体生寒,打手中剑,更是魂飞天外,叙头撒腿狂奔,一面狂叫示警。

另一名打手逃不掉,小秋明已经到了,仓促间投剑自保,“铮”一声接住小秋明攻来的一剑,惊叫一声,被震得向左飞撞,砰一声撞在墒上反弹倒地。

小秋明再次身形一顿,失去追杀郑振国的机会了。

“不可远追。”禹秋田出厅低叫:“一百下时辰末到,不能离开。”

摆平了两个打手,万花楼已剩下不足二十人了。

主要的主事人黄山邪怪不出面,楼上的八表狂生便成了当然的主事人。这家伙精明机诈,明时势知兴衰,也是一个惊弓之鸟。楼下密室的人被杀,黄山邪怪又音讯杳然,可知必定已道不幸,显然是栖霞幽园的四男女,并没真的完全被制,因而出了意外。

想起栖霞幽园的人不曾受制,这位狂生只感到寒流起自尾闾,直冲天灵盖,顷刻间彻体生寒。

禹秋田与小秋明守住甬道枯等,等人涌来大开杀戒。

毫无动静,全楼死寂。

不久,二人登上二楼,这才发觉鬼影俱无,剩下的二十余个鹰扬全与郑家的人,早已人去楼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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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降临,豫州老店人声如市,旅客们纷纷落店,门前车水马龙。对面的公营金斗驿,也同样热闹,过境的官吏公差忙着投文驻驾,东失外的小街比城内繁荣得多。这时,城门与关门先后皆关闭了,旅客必须在城外投宿。

上房中,禹秋田仍是贵公子秋五岳,小秋明仍是伴读的小书童。店伙们虽然感觉出不寻常,但也不敢过问,因为店伙都知道他俩是郎、郑两家的贵宾。

郑家在等候大祸临头,不再过问外事。郎家也在全面戒备,闭门不出惴惴不安。

晚膳送入房内,两人一面用膳一面讨论大计。

“都是你啦!”禹秋田悻悻地说:“如果不是为了救栖霞幽园的人,耽搁了许多时间,以至让八表狂生机警地逃掉了,真可惜。”

“真的吗?”小秋明笑嘻嘻反问:“公子爷,杀上楼去,那岂不成为强盗了吗?我可不想杀那个什么郑云英,你能吗?”

“少给我顶嘴。”禹秋田也忍不住笑了,他那能真的下手杀郑家兄妹?

“何况,公子爷的目标不在八表狂生。”小秋明了解他的心意:“我总觉得栖霞幽园的人并不可爱,但毕竟有这些侠义名门子弟在,至少可以抑制一些歹徒恶棍的凶焰。说实在的,我觉得那小美人的确很可爱,你以为呢?”

“骄傲任性,不敢领教。”禹秋田信口说:“奇怪,我碰上的姑娘们,似乎都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所以你敬鬼神而远之,宁可与郎秀英、郑云英这种女人周旋鬼混?”

“喂!这种事是小女孩该过问的?不害羞。”禹秋田脸一板:“吃啦吃啦!吃不言睡不语。”

房门传出五声轻叩,正想分辨的小秋明用眼色询问。

禹秋田顿首示意可以开门,同时打出小心的手势。

小秋明轻轻启门,猛地拉开房门。

一个像醉汉似的中年人,冲入便摔倒在地呻吟,挣扎了两下便寂然不动了。

扮老人的千幻夜叉与北人屠,踱入掩上房门。

“咦!人呢?”千幻夜叉讶然轻呼。

灯火摇摇,禹秋田与小秋明突然幻现,是从内间闪出的,太快了,像是突然幻现的鬼魅。

“原来是你们。”禹秋田笑说:“霍姑娘,你这位名家宗师,不怎么高明嘛!”

“我用原音说话,你当然知道是我啦!”千幻夜叉将半昏迷的中年人拖至一旁。

“小秋已经发现你是女人,你不该恶作剧摸她。”

“哦!你就是千幻夜叉霍大姐?”小秋明傍着千幻夜叉坐下欣然说:“扮得真神似。公子爷有点怀疑是你,只是觉得不可能有这么巧。霍大胆,怎不早些以真面目相见?”

“你家公子不喜欢我和他作伴,所以我们不便现身呀!”千幻夜叉白了禹秋田一眼:“何况他正在挑逗良家闺女,所以……”

“少谈带刺的话吧!你两人是跟踪八表狂生而来的?”禹秋田拉了北人屠坐下:“小秋将消息转告,我们就跑了趟逸园,白费工大,八表狂生这怕死鬼已经逃掉了。”

“乘船悄然溜走的,这个人是鹰扬会留在府城的眼线,我们把他弄来了,得设法盘出那些混蛋的去向,这家伙骨头硬得很,抵死不招是个硬汉。”北人屠踢了中年人一脚:“小霍说你不是神仙,不会末卜先知,不可能预先跑来这里等候八表狂生到达。小霍一直就跟在八表狂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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