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斯·德·莱斯你这个愚蠢的恋童癖,仔细看看清楚,吾乃英格兰的国君、天选之王、基督的后裔——亚瑟。潘德拉贡,才不是你那被送上火刑架的法国姑娘。”
和法国打了一辈子仗的泽越止自然带着敌对国的鄙夷。
“你死前所做的一切,比那些你所憎恨的神明更要让人作呕。”
就算一剑砍了对方的灵核,对方快挂了她也要嘴炮一顿那个蠢蛋。
她真心怀疑——连自己倾慕的姑娘的样子都不记得,连人都会认错,这种感情真能叫做真爱?
真爱还存疑,他死前那几年所做的事情更是让她作呕的要命。
将自己对人世间的不如意,放置在无辜者的身上,追求根本没有意义的永生而去摧毁其他人的性命。
搞死了Caster组,怎么向教会讨要那枚令咒就是卫宫切嗣和Lancer的Master所要考虑的事情了。
与Lancer点头致意后,泽越止提剑去找了卫宫切嗣。
“切嗣,这枚令咒你准备怎么干?”
“Lancer的Master为什么错过了这次进攻的机会?”
卫宫切嗣考虑的是这个问题。
Saber和Lancer去围攻Caster的时候,肯尼斯被伊莉雅给杀掉了。
“丘比,所谓的天才魔术师,好弱啊。”
“因为伊莉雅很强嘛。”
丘比的赞美总是比别人说来的更加贴心。
毕竟它从来不说谎。
出于真心实意的回答,自然比虚情假意的更好。
“啊,灵魂宝石有些脏掉了。”
伊莉雅看着自己手上白色的宝石,宝石看上去比之前的要浑浊了很多。
“去狩猎魔女吧。”
抓到魔女,就有一定的几率会掉下“悲叹之种”。
而魔法少女使用的魔力越多,自己的灵魂宝石就会变得越浑浊,只有悲叹之种才能净化灵魂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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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真是厉害的过分了点啊。”】
泽越止化为灵体,走在丘比的身旁。
【“神大人如果愿意成为魔法少女的话,十个伊莉雅加在一起也赢不过你哦。”】
丘比依然时刻不忘记自己的引诱计划。
【“那就算了。”】
对于魔法少女的了解越多,泽越止就对魔法少女这个职业越没兴趣。
肯尼斯被杀,他的未婚妻也被吓疯了。
高文的消失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在这之前,泽越止要先去送送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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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少女和金发的少年坐在河边,看着前方滚滚而去的河水。
“说实在的,高文我一直觉得你挺笨的。”
泽越止第一次将自己的心声稍微讲了出来。
高文略感惊讶:“嗯?诶?真的吗?”
“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信,真的吓到我了,结果你真得是我说什么你都做……”
泽越止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握剑的手曾经杀死过无数的敌人。
“高文,是你让我知道了,有人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我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情。”
泽越止对着快要消失的高文轻轻一笑,站起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英灵座上……再见。”
“愿您……武运昌隆。”
高文微笑着说了这最后一句话,便消失在了空中。
好,又解决掉了一个。
泽越止站起身,想想剩下的几个Servant,苦笑出声。
啧,真是剩下的都是麻烦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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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先从Berserker下手?
不过这有个问题。
间桐樱这位魔法少女——可是站在间桐雁夜的那一边。
多有趣,远坂时臣将自己的小女儿过继给了间桐家,大概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自己的女儿为了敌人向自己动手。
啧,活该。
第43章 fatezero(十三)
幻想之物即便是依附于曾经存在的实体;而被创作出来的;那也是无辜的——
宛如英灵座上的英灵。
他们因传说所构成的英雄那光辉的形象而生;而历史的真相却早已掩埋在了口口相传的岁月之间。
若是卫宫切嗣没用圣剑Excalibur的剑鞘召唤亚瑟王,而是用了其他的圣遗物,那他召唤而来的,自然是那传说当中的男性亚瑟王。
参加圣杯战争的条件苛刻又残酷。最初的作为候选人请柬的圣痕有着自己的挑选方式;没有得到请柬就等同于没有最初的参赛资格。
而用以召唤参赛的Servant的圣遗物珍惜又罕见——若非家底丰厚历史源远流长;那便得有超出逻辑范围的强运、亦或者是他人超出“意外”的不幸;否则根本没有参赛的资格。
泽越止看着右手所握的圣剑——这柄湖中女仙所赠与的钢剑;在她的石中剑因为自己的名誉和骄傲而战;最终以折断为一切的终结之后落到了她的手中。
她用这柄剑,却不想用另外一把。
那把真正的和亚瑟王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让人甚至混淆了Excalibur与它概念的武器——
石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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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历史的重演。
犹如那命运的相逢。
黑色铠甲的狂暴骑士与青色斗篷的金发骑士狭路相逢。
在连接冬木市的红色大桥上,Berserker与Saber,两位骑士在月色下相逢。
倘若得到太阳恩惠的高文是理想中的标准骑士形象,那么眼前的Berserker则是让人厌倦的狂乱集合体。
泽越止在战场上见到了太多深陷入狂乱的人,因为杀人而感到迷茫,因为杀人而陷入了绝望,因为杀人的罪恶感高过了荣耀,因为杀人的快意压倒了身为人的资格之一的“怜悯”之情——他们因此放弃了被称为人的某个特点,落到了悲惨的非人境地。
亚瑟王绝不会拒绝向他们伸出手,将他们从那无穷无尽的绝境之途中拉出来,也不会同情任何一个蔑视人命的狂暴者。
她的剑挥下的瞬间,宛如神明一般冷酷无情。
而会让她挥动宝剑的,只有面对敌人之时。
石中剑折断的教训,让亚瑟王再也不答应任何一个比武对战的挑衅,她以这件事作为警示,提醒自己不能再犯下相同的错误。
这样一位时时自省,公正怜悯的君王,如何不让她的国民齐心协力,如何不让她的骑士为她奔赴战争,甘心为她赴死?
为了抵抗外族的侵略,在所有的贵族们都劝说着亚瑟王暂时放弃起兵之意时,这位年轻的君王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怎能不信任我们伟大的祖国,又怎能不去行正义和必要之事,去保护这世间最后的希望。”
亚瑟王的这一段话影响了其后一代又一代的人,这位君王用一生的行动来完成自己的承诺,即便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这个承诺也不皱一下眉。
当然了,抄袭了美国总统大选时经典名句的泽越止,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居然敢在一千多年前说出这一番话来。
绿川学院的课程和其他的学校有很大的差异性,他们拥有的文学鉴赏课,有时会用七节课细细分析详解王尔德这同性恋的《莎乐美》,有时会用二十五节课从美国总统里根的大选演讲稿来看美国总统大选的解说,更多的时候,会用一个月的时间给一个班级放不同的电影看——仅仅只是看而已。
泽越止不喜欢自己的同学,也不讨厌他们。
她不喜欢自己的课程表,也不讨厌它。
而她所学过的东西,也绝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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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她能像个人一样渡过愉快的时光,而不用背负那么多的东西。
这是被湖中女仙们养大的兰斯洛特最后仅剩的愿望。
本没有愿望的兰斯洛特,在养育他的女仙口中听说了亚瑟王的功绩。
这位王者自从拔出石中剑后,恪守着理想中的明君所应有的一切优秀特点。若仅此而已只会让人心生畏惧,而这位亚瑟王却得到的万民的爱戴。
就连仙女们都口口相传这位君王惹人喜爱的特色。
兰斯洛特因为被湖中的女仙们所养大,所以有了“湖上骑士”的称呼,就如同高文得到太阳的恩惠,才会有“太阳骑士”的称呼一样。
兰斯洛特从未说过,自己在加入圆桌骑士团之前,曾经在远处见过亚瑟王一面。
远远地,隔着人群,因为那拙劣的变装而被民众所认出后,苦恼于自己为什么会被认出来的亚瑟王,怀中一瞬间就被塞满了民众们所赠予的物品。
金发的发梢垂在肩上,她半是苦恼半是自嘲的自言自语着“明明我觉得变装很成功了啊。”
民众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声,而她则无奈的将手上已经放不下了的物品交给了一旁的金发骑士。
那就是第一位向这位国君效忠的骑士,她的侄子,圆桌骑士团的第一位骑士,被亚瑟王最信赖的白骑士——高文。
这位比她要高上许多的骑士,有着让女性为之投以爱慕视线的英俊面容。
就像是亚瑟王那一定会被人一眼认出的拙劣变装技能一样,撒谎自己是个少年的亚瑟王,谁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个女孩子。
但是出于对君王的爱戴,万民们宽容的对待这明显就是骗人的“谎言”,他们配合着亚瑟王的谎言,让她相信自己确实是瞒过了所有人。
兰斯洛特觉得这位王者实在是很有趣。
也仅此而已,她因为被少女热情的感谢着她下达的政令时害羞的笑容,让这位湖上骑士觉得她更像是个小姑娘。
可是当他进入了圆桌骑士团后不久,就参加了一场对侵略者的战斗。
直到这场战争开始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国民们会那么信赖这一位看上去不过是个短发少女的君王。
当她挥剑的瞬间,不再是那会因为平民少女的热情感激而害羞的女孩子,她舍弃了人性中柔弱的部分,成为了冷酷的神明。
但就是这位冷酷的神明,能让完美的白骑士英姿飒爽的奔赴战场的最前线,面带爽朗的笑容斩杀前方一切的敌人。
能让骄傲的兰斯洛特低下自己羁傲不逊的头,为她的言行一致心悦诚服。
兰斯洛特感谢着上帝让他遇见了亚瑟王,这位明君的信赖与宽容让他心甘情愿为之效命,即便身赴死地也在所不惜。
可这样子的她,突然在某次战前拜托了他一件事情。
私下里,极其隐秘的,请求他——
“兰斯洛特,替我照顾好格尼薇儿。”
她的请求中带着悲伤,那是隐藏在的男性身份当中的女性的王者所无法完成的唯一一件事情。
“我即便给予她身为女人的幸福,但是却无法给予她身为母亲的幸福,兰斯洛特啊,我所信赖、我所倚仗、我所爱的骑士——”
她的告白让兰斯洛特丢盔弃甲,他单膝跪在地上,最后哀求着这位君王不选择他——
但是当她从王座上走下,俯下身,亲吻着他的额头时,落在他额头上滚烫的泪水让这位湖上骑士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啊啊,没错啊。
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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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狂化的咒语夺走了双目中神智光彩的Berserker在被刺穿Servant赖以维系动力的灵核后,终于重新夺回了自己的理智。
他的头盔跌落,那张如同恶鬼般歪曲的面容,却让抱着他逐渐消散的身躯的金发少女失声痛哭。
“兰斯洛特啊——”
那如同负伤的野兽般的悲鸣,让兰斯洛特终于说出了生前最想说的那一句话。
“别为我哭泣啊……吾王。”
在消失前,兰斯洛特看到了少女眼中下定决心的坚毅神采,他担忧着这位将罪责背负在自己身上的王者,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深深痛恨着自己。
他生前怨恨着一无所知的享受着恋爱和欢愉的王后,却又不得不怜悯她,却又无法不去怜惜她。
一无所知的格尼薇儿啊,如同每一个王后理所当然的爱着自己的丈夫一样,理所当然的爱着亚瑟王。
她也不知道,在“宫闱之爱”里,在比武场上获得了优胜的自己将那朵染上了天使血液的红玫瑰献给她时的含义。
当看到格尼薇儿得到玫瑰后无知无邪的笑起来的模样,兰斯洛特在因为这全国第一美女的笑容夺走了呼吸的瞬间,没有见到亚瑟王脸上一闪而逝的“宛如宿命”的嘲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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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带来了最新的情报。
【“神大人,Rider死于Archer的剑下。”】
【“很好,那么就剩下Archer了对吧。”】
泽越止灵体化后,跟随着丘比的情报前往了Archer所在的位置。
卫宫切嗣如今已经动身去干掉Archer的Master远坂时臣了。
正统的魔术师对外道的魔术师。
最古之王对贤明之王。
真是最佳的对战场面。
战争不会因为任何一方出的出局而停止。
打了几十年仗的泽越止很肯定的总结了一个真理。
战争只有剩下最后一个人才会结束。
亡者必然出局,而幸存者,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战争。
第44章 fatezero(完)
从天而降的那铺天盖地的黑泥让泽越止连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可在噩梦之前;她得先对自己的哥哥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会抱着游戏机的同时,人还坐在屋外的草地上。
“我想试试看这样看到的天空上的星星,和在屋里见到的有什么不一样。”
泽越止急中生智想到了这么一个借口,她指着满天的星斗;想到了那连世界都能切开的乖离剑Excalibur;就觉得背后一冷。
结果下一秒她就被泽越始从地上温柔的抱了起来;然后身上披上了他的居家服外衣。
“没有准备妥当就去吹夜风;可是会感冒的哦。”
泽越始点了点宝贝妹妹的额头;而后者只是威胁似的举了举手上的掌机,然后乖乖地任凭他抱着自己进了屋。
公主抱看上去很美;但是对被抱的那个人可是不小的负担——
泽越始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放心吧,一切有我。’
这就是比泽越止早出生十五分钟的双胞胎兄长在这十几年的光阴中,发誓千万遍自己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他为了自己的妹妹,可以将这世上的所有逻辑一齐击碎。
说实在的,在独自一人渡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后,能够有一个浑身上下写满了“随便依赖我也没关系,你依赖我我会很高兴”的亲人,这真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说起来真是可笑。
就算是那位最古之王,也只是看到了她做出的王者设定下的隐藏设定,没有见到“真正的她”。
不过也是。
谁能想到这种事情呢?
【“神大人,低头。”】
泽越止将原本抬头看向房顶的头低下,看着泽越始的袖口。
“啊,纽扣好像要掉了。”她找了这个现成的借口。
随后,她拍拍哥哥的手,让她放自己下来,然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针线,低下头,给他缝好了衣袖两侧的袖扣。
【“神大人,真是抱歉,刚才一位魔法少女被魔女干掉了。”】
【“你还没放弃诱骗魔法少女吗?”】
【“说实在的,这才是我们种族‘正事’的一个必要环节。”】
丘比一甩尾巴。
【“而实际上,我所负责的那一部分‘希望’的魔法少女转变为‘绝望’的魔女的瞬间产生的能量,可全是用在了神大人你的穿越上。”】
泽越止最讨厌这种说法了。
难道成为魔法少女还是她逼着那些许下愿望的少女去当的吗?
想要完成不可能完成的愿望,当然要付出代价。
哪怕代价是自己的“灵魂”也在所不惜。
说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