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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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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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夫人笑了,道:“又胡说。你何曾见过她?”

    “在梦里见过。”淑慎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渐渐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她还带着我一起在苍穹九天上飞呢!”

    张夫人只当她是孩童稚语罢了,不曾当真。倒是秦悦感慨不已:这孩子已被启涵施了隐术,本该忘却她这个人,没想到还对她留有几分印象。

    因为这件事,秦悦最终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不过淑慎父母仍旧不信她的学识,所以只让她陪着淑慎一道顽罢了。另请了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学究来给淑慎教书。

    秦悦心里很是遗憾。

    但她在张府住了几日之后,发现这户人家在吃食上非常讲究,渐渐地心中那点不满也褪去了。修仙诸事尽数抛之于脑后,每天乐此不疲的事竟是和翡翠一起候着饭点……幸而那些敬仰她的晚辈不知晓这位“徒手斗妖修”的道君竟是这副性情,不然定会大跌眼镜,失望透顶。

    秦悦性子和善,嘴角又常带笑意,看上去很是亲切,因而一府的男丁女眷都同她相处融洽。唯有一人时不时挑她的错处,那便是淑慎的教导先生,那个山羊胡子的老学究。

    这位老学究姓方,字志同,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个古板的人。他觉得秦悦不学无术,分明是来张府混吃混喝的,所以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秦悦现在的确是在混吃混喝……

    方志同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满腹经纶的人。他教导淑慎的都是传统读书人的观点,诸如“忠孝仁义礼智信”等等。秦悦有时也会跟着听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去拿案上的糕点吃。淑慎本是孩童心性,从来是坐不住的,见她兴致盎然地吃起了点心,自然也不肯专心学习了。方志同从不责罚淑慎,只会长篇大论地教训秦悦。

    秦悦自不会跟一个俗世凡人计较。大部分时候都是一边吃着各式茶点,一边笑眯眯地听完了方志同的训斥。方志同见了她不痛不痒的模样,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这般逍遥的日子过了五六年,展眼淑慎已十多岁了。

    这几年来,秦悦过得快活惬意,夜夜好眠,顿顿美餐。就连翡翠也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虽然丹田里有寒元灵冰这样的灵宝,但它也没拿出来修炼过几次。

    方志同渐渐地开始谈论一些大道理。这天他来的时候,秦悦正在剥葡萄吃,就听他说了一句:“古人曰,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所谓家国天下也……”

    后面他说了什么秦悦没仔细听,只觉得“家国天下”四字颇为耳熟。细细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了当年小元婴说过的一句话:“观道,观气,观山水;绘天,绘地,绘家国。此山河社稷图之要义也。”

    秦悦顿感恰逢其会,搁下了手上的葡萄,认认真真地听了起来。

    “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方志同摇头晃脑地说了起来,见秦悦也听得认真,心中不免得意他在张家教书多年,今日终于感化了这个胸无点墨的女子!

    旁边的淑慎听后一脸不解:“来保家卫国,都是男子的事,先生讲这些与我作甚?”

    “非也,非也。”方志同一面抚须,一面摇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虽是稚龄女子,亦须修身养性,虔意正心,如此方可齐家。家齐之日,方可治国。”

    其实这个观点秦悦也很赞同。

    淑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是日夜深人静之时,秦悦把画卷唤了出来,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番。

    她觉得山河社稷四字,一谓山河,二谓社稷。前者便是世间山水,后者自为天地家国。

    淡淡的月光从窗楹流泻进来,月华疏朗,铺在一纸画卷上。秦悦心有所感,拿出生妙笔,给画卷补了几笔。整幅画纸灵光忽现,但随后又慢慢地消失了。

    次日去瞧淑慎的时候,发现她屋内正坐着一位面生的妇人。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正在教淑慎绣花。秦悦淡淡地看了一眼,不甚感兴趣,便自去寻点心吃了。

    淑慎对她这一举动早已习惯,奈何那妇人对此尚一无所知,见秦悦如此行止,立马沉下了脸色,呵斥道:“哪里来的没规矩的丫头,在主人家翻箱倒柜寻吃食!成何体统!”

    那时翡翠正在待在她怀里,闻言颇为不满,探出了脑袋瞪着那妇人。秦悦笑了笑,把它的脑袋按了回去,回首望着那妇人。

    那妇人名唤柳翠,被秦悦这般随意一望,竟觉得自己被她的眸光所慑,一时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又觉得秦悦相貌不俗,不似凡尘中人,心中的嫉妒倒多过惊奇。

    这时淑慎开口道:“这是我家一位婶婶,过来小住几日,顺便教我女红和琴艺。”

    秦悦点了点头,又转身继续翻找茶点了。近日正是腊月天气,天寒地冻,常备的糕点都放在了暖炉旁,倒依旧软糯滑腻,不曾变得硬邦邦地难以入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念念不忘梦中玄女 侃侃而谈琴间奥义2

    秦悦给自己挑了一枚梅花糕,想是用近日新开的红梅制成的,殷红色的梅花瓣做了馅心,外面裹了一层薄薄的糯米面皮,撒了细细的珍珠屑般的糖粉。秦悦嗜甜,这块梅花糕颇合她的心意。

    正要走时,便见翡翠两只前爪扒在糕点盘子上,若不是秦悦抱着它,怕是整副兽身都要扑上去。秦悦同它心念交流了一番:“你要哪一种?我帮你拿便是。”

    翡翠喵呜一声:“这个,那个,还有那个……”

    秦悦扯了扯嘴角,最后只给它取了一块红豆酥。笑道:“现今寒冬腊月,红豆最是养心补血。”

    翡翠颓然地收回了兽爪,满脸哀戚地看着一整盘的点心。

    淑慎见此,也见怪不怪了。倒是柳翠觉得那猫儿颇有灵气,见秦悦转身走了过来,便道:“你这猫儿给了我罢,我素日也好拿来解闷。”一副命令的口吻。

    秦悦摇了摇头:“那可不成。”也没说什么缘由,就带着翡翠离开了淑慎的屋子。

    柳翠只当秦悦存心驳她的脸面,心中气恼不已。

    后来秦悦再去探淑慎的时候,柳翠正在教她看琴谱。见秦悦来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秦悦也不以为意,照旧去寻吃食。

    今日还有炒得甘香的葵花子,裹了蜂蜜的栗子和腰果。秦悦的眼角弯了弯,整盘拿了起来,打算同淑慎一起吃。

    柳翠看着秦悦面不改色地坐下,又旁若无人地和淑慎聊了起来:“这些栗子你先尝尝,吃不下的拿去煲汤也好。”

    淑慎没秦悦那么贪食,看了眼面前琳琅满目的果盘,看了她婶婶一眼,见她没反对,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颗栗子吃了,随后便很克制地摆摆手:“我不要了。”

    拿帕子仔细擦了擦手,才再度拿起琴谱看了起来。

    秦悦出神地想着:“昨日还剩了半只乌骨鸡,不如同这栗子一道炖了……”

    正忖着,突然听见了柳翠的冷笑:“堂堂张府怎么养了这么个闲人?诸事不预,只知吃穿,留着还有何用?我明日便禀明了兄嫂,把你这个镇日不务正业的赶出去。”

    淑慎一听急了,忙道:“不可不可,她和方先生一样,都是来教我念书的。”

    柳翠轻哼了一声:“我来了这儿几日,可从没见她教了你什么。”

    淑慎自是舍不得秦悦,伸手摇了摇她的袖摆:“你不能走……”她至今仍记得梦中的情景面前这个女子拉着她的手,忽而走在云蒸霞蔚的仙山上,忽而御风而行,踏月而飞。她,她分明是九天下界的玄女,岂有赶走的道理?

    秦悦听见了淑慎的话,才朝柳翠望了过去。

    柳翠得意洋洋道:“你想不走也行,把你怀里那只猫儿给我。”

    秦悦颇感无语。敢情是看中了翡翠?

    翡翠抬起一双碧眸,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眸光中竟还有几分自豪之意,仿佛在说:“看,我也是极讨人喜欢的。”

    秦悦默叹一声,道:“淑慎,我教你识谱奏琴可好?”

    淑慎尚未回答,柳翠便先叫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见她在教侄女识琴谱,便有意来跟她一争高下吗?

    秦悦无奈道:“你说我不曾教过淑慎什么,我这就教给你看啊。”

    淑慎闻言,连忙把手上的琴谱递了过去。

    柳翠见自家侄女都偏帮秦悦这个外人,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悦倒一本正经地讲解了起来:“奏琴之人,须与时合融,与神合灵,与道合妙。奏琴之声,须和于山水,和于天地,和于己心。奏琴之时,一要心境澄明,二要神思净澈,三要性情清和。琴,本抒胸臆之物,断不可为了抚琴而抚琴,如此则过于刻意,浮于表面,失了兴之所至之意趣。”

    这番关于琴道的独特理解是柳翠从来不曾讲过的,淑慎一字一句地听过去,仔细揣摩了许久,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秦悦见她一脸茫然,也不失落。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讲这些,能指望她听懂多少?

    她坐近了些,挨着桌案,又将每一根弦的音调细细讲来。

    翡翠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默叹:“一个以音攻之术击败十品大妖的道君,竟来此教一个懵懂稚女抚琴……当真大材小用。”

    它虽在张家待了几年,但和淑慎着实算不上亲厚。此刻无事可做,只好东张西望,看着房梁上精致的雕花、熏炉内袅袅升起的白雾,愈发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却是被一段琴声唤醒的。那琴声悠悠扬扬,宛若一条清澈的水流,流淌在心间。睁眼一看,果真是秦悦在抚琴。

    近年过得舒适惬意,连带着琴声也变得悠然宁远。翡翠懒洋洋地听着,恍然觉得眼前勾勒出了一幅高山流水的画面。清泉越过了水中的碎石,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月光浮在幽深的竹林上空,晚风微拂,凤尾声声,龙吟细细。整副心神慢慢地静了下来。

    柳翠这才知晓她和秦悦之间的千差万别。她便是秦悦口中那种“过于刻意,浮于表面”的人。

    一曲奏罢,淑慎尚沉浸其中,不知此心何往。门外却传来了抚掌声,一人推门进来,笑道:“我先前竟误把珠玉认作了顽石。”

    来者正是张夫人。她笑意盈盈地看着秦悦:“若不是我今日恰好行经此处,还不知府中竟有这等乐师,方才所闻,说是天籁也不为过。我此前竟让明珠蒙尘,当真罪过。”

    秦悦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句夸奖。

    此刻最尴尬的莫过于柳翠。她方才还嚷嚷着要把秦悦赶出张家,结果现在人家得了张家主母的亲口夸赞。这便也罢了,偏秦悦确实奏了一手好琴,生生把她比了下去。

    柳翠越想越是羞恼,干脆起身告辞:“我已来此叨扰多日,是时候家去了。”心里盼着这位嫂嫂能挽留她几句,给她挣回一点颜面。

    可惜张夫人一切毫无所知,闻言只淡淡地吩咐着侍女:“还不快去送客?”

    柳翠气得跺脚,偏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气哼哼地走了。

    秦悦很是满意从她手上抢翡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归洞府灵石觅鸾玉 罢掌门隐士携美人1

    第二百十三章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五年光阴又过去了。

    秦悦的日子过得愈发闲散了。待在人烟稠密的俗世,远离了修真界种种琐事,倒有了几分隐居的意蕴。偶尔寻几册古今诗词来读,亦颇觉得有趣。

    一日,她正在窗前读书,淑慎带着她爱吃的无花果干来寻她,腼腆而羞赧地说道:“母亲已给我许了人家,再过两年,我便要出嫁了。”

    秦悦搁下手上的书,抬眸打量着淑慎。她身量颇高,看上去亭亭玉立,又自小被秦悦用水木灵力温养了经脉,因而面色红润,姿容娇俏,肌肤莹白如玉。

    秦悦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而想起了青漪的托付:“我不求她,名显千古,闻达尘世;只求她,平安度日,自在一生。”

    如今看来,淑慎的景况已然符合了青漪的预期。

    秦悦拿起几个无花果干吃了,心中感慨不已。

    随后她便继续读诗去了,翡翠眼巴巴地看着她手畔那盘果干。淑慎觉得好笑:这白猫儿的眼睛倒像会说话似的。一时兴起,掏出手帕,放了几枚无花果干在上面,捧到了翡翠面前。

    翡翠的眼睛打着转儿,一会儿看着手帕上的果干,一会儿打量着淑慎。最后伸出了两只前爪,把手帕拢到了自己面前。

    十几年前,它和淑慎之间那层数不清道不明的隔阂,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呢……

    两年后,淑慎准备出嫁。离家的前夜哭成了泪人儿,跑到秦悦这儿来,泪眼汪汪地握住她的手,口齿不清地说:“你……其实你,根本不是人罢……”

    秦悦听着这句骂人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淑慎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十几年来,我已从一个懵懂稚女长成了碧玉年华,你却青春常在,容颜不改。我知道,我知道你便是住在山上的仙人……”

    秦悦不由一笑。

    慢慢地淑慎哭够了,眼泪渐渐止住了,紧紧地握住了秦悦的手:“我要出嫁了,你会不会离开我,回你的仙山去?”

    秦悦想了想,摇首道:“不会。”

    淑慎定定地看着她,稚气未脱的少女面庞上带着无措和紧张:“你可不能诓我……”

    “不骗你。”秦悦说得斩金截铁。

    后来淑慎发现秦悦果真没有骗她。每当她在庭院里抚琴的时候,或是在房中抄书念诗的时候,或是许多年后,带着自己一双儿女蹒跚学步的时候,她都能看见秦悦的身影,偶尔还能看见那白猫儿偷偷摸摸地用尾巴卷走自己的吃食。而她自己仿佛也沾染了不少“仙气”,一生无病无灾,喜乐安康。

    秦悦陪伴着淑慎度过了她的一生,看着她慢慢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深感不负尘年托付,亦不负青漪期许。

    但她这时还不知道,她在化神期的大部分时光,便是这般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辞世、坐化、陨落,挨个儿离她远去。

    秦悦抱着翡翠从俗世飞回了南域灵宇宗。

    翡翠一路上都在深深地自我谴责:“将近百年的时光,我竟耽误在了觅食上!延误了修炼,虚度了光阴,我心里当真后悔!”

    秦悦安慰道:“你们妖修的寿元,都是以‘万年’来记的,区区一百年算不得什么。再说了,我不也荒废了百年?也没觉得可惜。”

    也不知翡翠有没有听进她的话,只听它自言自语般地继续道:“不过那张家的各式点心确实不错,再让我在这儿耽误一百年,我也是乐意的。”

    秦悦沉默。她方才便不该安慰这只满心塞了吃食的沉雪兽!

    一人一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很快就抵达了灵宇宗。一路上都是主动过来见礼的灵宇宗弟子,个个面露敬意,秦悦则回以微笑,步履如风地走回了洞府。

    先前她在俗世夜夜安睡,是以现今一连飞了好几日,也不觉得疲乏。兴致忽起,把几个储物空间里面的灵宝道器都翻了出来。以她如今的境界,唯有元品堪配她的修为,她打算把那些品阶不够的法宝整理出来,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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