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边准备好的合卺酒,坐到床边朱七七的身旁,一杯交予朱七七手中,熊猫的一只手托起朱七七的脸:“七七,饮下这合卺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猫大哥,你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
“娶我,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谁敢笑话我?娶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握着朱七七的手:“七七,此生宁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四目相对,各执一杯酒,各饮一口,再把这两盅酒混合,又分为两盅,取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之意,手臂相交,饮尽杯中之酒。饮完后则将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下,以示婚后百年好合,开始了熊猫和朱七七的洞房花烛夜……
云雨过后,朱七七依偎在熊猫宽厚的胸膛温暖的怀里,凝视熊猫酣睡幸福的脸庞,不难看出熊猫对自己,与沈浪相比天壤之别,为何曾经的自己竟那般执迷不悟,爱情不是真心就可以,总相信会有奇迹,总相信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却只是自己骗自己,非要等到一身的伤与痛才肯放手。爱错一个人何其不幸,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何其悲哀。
仁义山庄
饭桌上,沈天麒笑声朗朗,雅楠吃的开心,哄得沈天麒笑声不断,“楠儿,你这个女儿我真是没白疼。”
“这个当然,且不说仁义山庄和百花仙谷还有天龙山庄的交情,单是我是您的义女这一点,我也该好好孝顺您。”看一眼钰轩,道:“还有他,您未来的女婿,我们都会视如亲父,共享天伦。”钰轩照顾她的楠妹妹之余暗自观察沈浪和白飞飞的神情。白飞飞掩饰的很好,似乎没有人看得出她平静外表下已经波涛汹涌的心,沈浪显得心不在焉。
“不如这次我随你们回百花仙谷,向医仙前辈讨一杯喜酒如何?”深意的瞥一眼沈浪和白飞飞:“也让仁义山庄沾沾你们的喜气。”
“欢迎之至,我和楠妹妹自幼无父无母,由晴姑姑和嫣姑姑带大,得师公栽培方得今日之美誉,此事烦请义父和家师费心了。”钰轩道。
“好,好,好。”
“不过,这件事暂时急不得,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雅楠道。
“噢?什么事情比你的终身大事还重要?”沈天麒猜不透这丫头的心思。
雅楠阴险的坏笑,看一眼白飞飞:“三日后我和轩哥哥要去幽灵宫一个月。”
沈天麒实在捉摸不透这鬼丫头说的是什么:“去幽灵宫做什么?”
“义父,你有所不知,那个朱七七呀,是王怜花看在飞飞姐姐面子上花三百万两为她赎了身。”顿了顿,“当然银子不是飞飞姐姐出的,但是这笔钱丐帮日后会还给东方哥哥的。”看一眼沈浪:“对吧。”
沈浪点头,看一眼百灵,又回看向雅楠示意她不要再说。
“三百万?这王怜花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沈天麒惊叹王怜花胆色同时颇为疑惑白飞飞这么的用意。
雅楠似乎没看见沈浪眼神,继续道:“如果不是飞飞姐姐有钱也没用,怜花公子真给面子,也够朋友,让熊帮主直接把朱七七娶回家。”看一眼钰轩:“如果不是轩哥哥,拦着我,不让我去,我真想去观礼呢。”
“不是他够朋友,朱七七怎么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快活王已死,总不忍心看她在飘香院沉沦风尘。如果他无意放人,杀了朱七七不是更好?”钰轩道出王怜花的用意。
“这和你们去幽灵宫有什么关系呢?”沈天麒余光扫一眼百灵的神色,雅楠话已出口,沈天麒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继续追问。
“呵呵,嘿嘿……”雅楠想起来就想笑,笑了一会儿道:“怜花公子有意放人没错,钱可是东方哥哥冲着飞飞姐姐才出的,所以飞飞姐姐做了这么一件好事不能什么好处都没有,那朱七七必须得报答飞飞姐姐啊,这报答的方式就是她任飞飞姐姐使用一个月,你说我们既不能带她去百花仙谷,又不能带她去天龙山庄,再说路途那么远多有不便,而且师公和师傅也不会允许我们胡作非为,去幽灵宫就不一样了,那是飞飞姐姐的地盘,任我们为所欲为。”雅楠说完笑个不停,仿佛已经看见朱七七被折磨的惨状,又适时的补了一句:“当然,以她现在的身份我们不会要了她的命。”
沈浪看着沉默不语,默默泪流的百灵道:“百灵,你和涛儿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或者如果你想回去,我派人去丐帮送信,让猫儿来接你。”
“不必了,他如果有心,自己会来。”百灵拭去泪水,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各位慢用。”起身回房。
沈浪瞪一眼雅楠:“你呀。”
“关我什么事嘛?这是熊猫的错,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改变不成?我说与不说有什区别吗?”
“楠儿,你口中的东方哥哥是什么人?出手如此阔绰?莫非是……”沈天麒已经猜到几分,等待雅楠的肯定。
“他呀,云王府的小王爷,对飞飞姐姐心仪已久,别说是三百万,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
看着沈天麒微变的脸色:“不过我飞飞姐姐是不会做他的王妃的,因为……”没等白飞飞出手,钰轩点了她的哑穴,不给雅楠乱说的机会,雅楠不解的瞪着他,心里道:“你干什么?”
钰轩贴近她的耳边:“你想说的我知道,但是时机未到。”随之解开了雅楠的穴道。
“因为什么?”
“因为飞飞姐姐出身江湖,怎么受得了王府的束缚,师叔也不会同意的,我也不同意。”
沈天麒哈哈大笑,用餐时间饭桌上属雅楠最为活跃。
晚饭过后,沈浪独自一人坐在听雨亭,白飞飞的话依然在他耳边回想,那些冷酷无情的话出自心爱人之口,今时今日他终于知道那是多么残忍,多么伤人,他如此豁达之人尚且这般难以承受,那么彼时一无所有的飞飞又是怎样的心如刀割,飞飞那些话伤透了他,然而更为自己说过的话而懊悔,更心疼她。放手心之所爱太难,对他尚且如此,对飞飞来说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伤痛让她决然放手?他的确不了解她,以至于一次又一次毁了他们之间原本的幸福美满,爱一个人是给予她想要的,而不是自己认为的好。
“还没睡?”钰轩打破沈浪对过往的深思。
“嗯。”
“你把房间给了飞飞姐姐,你睡哪?客房?还是书房?其实你不用这么做,她不见得会领你的情,或许还会适得其反。”
“那本来就是她的位置,她不是仁义山庄的客人,是女主人,唯一的女主人。”沈浪起身故作轻松道:“我一个大男人,哪都能将就,夜深了,去睡吧。”
沈浪朝书房的方向走去,确定白飞飞熟睡后,来到房里,这一夜沈浪一直守在白飞飞的床前,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清晨白飞飞醒来,看见守在床边的沈浪,虽意外但这也符合沈浪的作风,平平的问道:“你在这儿坐了一夜?”
“嗯。”沈浪点头,脸上还是那往日的笑容,昨日的阴霾已不在,只对白飞飞才有的温柔软语道:“睡得好吗?”
“嗯。”白飞飞应了一声,抬头看着沈浪:“你不用这么做,你不欠我什么。”
沈浪站起身,伸个懒腰,倒了一杯水喝下,也给飞飞倒了一杯,放入她的手中:”“如果你选择不再回头,如果注定从此分离,我只求多看你一眼,把你刻在我的心上,如果有一天,你愿意走进来,你会发现,那颗心满满的全是你,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回来。”
一时间白飞飞无言以对,接受又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她还没有准备好,无情的话却再难启齿。下了床,一番梳洗,道:“我去看看百灵,现在她应该明白伤心解决不了问题,我想她已经想清楚怎么做了。”
“好。”山庄上下除了自己,能劝慰百灵给她一丝安慰的也只有白飞飞了,她的话是残忍的,却可以让她受伤的迷失的心灵找到方向。
丐帮
熊猫和朱七七见过了朱富贵,连同小泥巴,小四,驴蛋几人开始了他们的早餐。昨日太忙,没来得及问清百灵的情况,朱富贵必须解除朱七七的后顾之忧,开口道:“怎么不见百灵和涛儿?”
“他们……他们现在应该在仁义山庄,吃过饭,我就去接她。”提到百灵,熊猫心思一沉,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猫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一起把百灵接回来,我保证不会吃她的醋,不会惹她不高兴,我会带涛儿视如己出。”朱七七道。
“七七,你就不必去了,百灵见到你或许回更不想回来。”
“不如先让百灵和涛儿在仁义山庄住一段日子,等她心情平复了再接回来。”朱富贵提议道。
熊猫想了一会儿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去一趟仁义山庄,不能让百灵觉得我不要他们母子了,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事情我做不出来。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百灵不是那样的人,或许她现在无法接受我和七七在一起,但是她不会伤害七七。”
朱富贵不再多说,在没有理由阻拦,心里暗自盘算,决不能让朱七七吃亏。
熊猫走后,朱富贵拉着朱七七来到房中,朱七七完全不能理解朱富贵的用意:“爹,你拉着我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到现在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你都没有想过百灵回来后你们该如何相处吗?”
“该怎么处就怎么处,我和百灵是好姐妹,爹还担心她会害我不成?”
“傻孩子,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和百灵确实情同姐妹,但那是往日的情分,现在你抢了她深爱的男人,她还会视你为好姐妹吗?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你不知道吗?”
“百灵不会的。”
“七七,你太天真了。”
“爹,你就放心吧,七七已经不是原来的七七,而且百灵真的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不用我做什么,猫大哥自然会帮我出气,猫大哥对我的心意你看不出来吗?如果百灵在她心里真的那么重要,他也不会娶我。”
朱七七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朱富贵点点头,思索了片刻道:“有件事你得放在心上。”
“什么事?”
“猫儿对你用情至深,你们又是新婚,在你房里的时间自是比在百灵那里多,你要好好把握,尽快有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这样才能稳固你在这个家的地位。”
“这个……”提到这件事朱七七面露难色,朱富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生育的能力。
“怎么了?”见朱七七神色有异朱富贵问道。
“没什么,爹说的我会放在心上。”朱七七心里有了另一番打算,她相信以熊猫对她的痴心即使没有孩子也不会影响他对自己的感情,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第 70 章
仁义山庄
百灵房里,没有安慰的话语,白飞飞相信,在哭过,痛过,伤过之后,百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决定了吗?”
“嗯”百灵点头,回答:“我决定了,回去,他是我的男人,是涛儿的爹,我不会把他让给朱七七。”顿了顿:“但不是现在,我想和你去幽灵宫。”
白飞飞略显意外,柳眉上挑“哦?你要去幽灵宫?”
“是的。”
“也好,你我算是同病相怜,让我们一起看朱七七受苦受难,也让你见识见识幽灵宫是如何对待害我之人。”白飞飞深吸一口气“古语有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就让幽灵宫代你解夺夫之恨。”
百灵冷漠的表情一抹淡淡的苦笑:“你比我幸福,也比我幸运,从始至终沈大哥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从来不曾改变。而我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他可以不爱我,我却做不到离开他,我不想也不愿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我还有机会离他那么近,所以不会放手。”
白飞飞起身,踱步至床边:“你不是我,你又怎会了解?每一次情急危难之时,他都把我推开,自以为是的把他所认为的好给我,却从来不问我是不是我想要的,我愿不愿意?我恨这样的他,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百灵又是淡淡的一笑,与之前的苦笑不一样,那笑似在笑白飞飞的口是心非:“你们双双中阴阳煞之时,他不忍看你受苦,宁愿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也要救你;重逢之时知道你幽灵宫主的身份,知道你在骗他,依然对你千搬柔情,只是让你明白,他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百灵心思略沉,继续说道:“我承认我们各有各的私心,所以导致你们误会重生,以至于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迷失了自己的心选择了朱七七,但是你在沈浪心里的重要性从未有分毫的减少,即使选择了七七,他仍然关心着你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牵动他的心弦,让从容不迫的他变得异常紧张,对你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小心,那么关心;对朱七七就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对她说话总是那么凶,对你却从来不会。你知不知道你‘死’以后他的伤心无以言表,你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悲凄,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那么伤心,也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狼狈不堪萎靡不振的沈浪……”百灵细数沈浪对白飞飞的深情。
百灵的话白飞飞不为所动,依旧是她惯有的淡漠和冷傲:“那都过去了,时间在变,人在变,心也在变,有些事,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我不要什么刻骨铭心,海誓山盟,只求平平淡淡过完此生。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选择。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不是真心给我的东西,我不稀罕。”
“你还不肯原谅他吗?”百灵叹了口气,劝道:“别再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珍惜你所拥有的幸福,别让他从手中溜走。”熊猫对她相较沈浪对白飞飞的深情厚谊那是她求也求不来的。
“我已经原谅他了,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再次相信很难。冷一颗心只要一瞬间,一句话,暖一颗心却不是三言两语和一瞬间的事情。我的心,我的情经不起冷冷热热的折腾,冷热交替,心神耗尽。他要我,便百般温柔,无限宠爱;他不要我,便漠然放手,他当我是什么?我白飞飞不是谁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
“你还不了解他吗?沈浪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把你看得太重要了,只是担心你收到伤害……”
“够了,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好自为之吧。”白飞飞恼怒了,恼她多管闲事,怒她搅的平静的心湖荡起千层浪花。
百灵无奈的摇头,叹息白飞飞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书房外,侍卫来禀:“庄主,熊帮主来访。自白飞飞离开后,起初,沈浪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让任何人打扰,除了处理庄内大小事务,以及江湖行的纠纷外,大多时间忙于作画,还请了师傅专研人物画作。在仁义山庄有两个地方不许任何人踏足,一个是他的卧室,另一个就是他的书房。当然也不会有人触犯他的禁忌。
“知道了。”沈浪放下手中的画笔,自语道:“来的还真快。”沈浪料定熊猫一定会来,意料之外的是来的如此之快。沈浪走出书房,关上房门,熊猫已经站在身后,拍一下沈浪的肩膀粗声道:“听说你小子最近迷上作画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大作?”
“我哪里敢献丑呢,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不用谦虚,你我还知道,以前你画的就不错,反正比我强。”打量着沈浪:“那天给兄弟我画一张全家福如何?”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我佩服你,看来朱七七的魔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