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一听,不由兴奋的一跺脚说:“太好了,你真是再世的华陀,重生的扁鹊,俺就不这样对你!”
邱少清首先敛笑,问:“你看应该何时着手炼制?”
齐昭毫不迟疑地说:“一俟镇海方面的应用品送到立即开始炼制。”
邱少清一听,立即宽心的说:“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去看石龙去吧!”
齐昭立即建议说:“从现在开始,此地不可一刻无人,请掌门指派两人在此地轮流看守着。”
邱少清一听说道:“那玉玲就先留下来。”玉玲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于是,众人走出洞来,发现石龙业已气绝,巴斗大的头颅已抵在地下。
此时,蒋碧欣面色红润,一如常人,只是鼻尖须角,仍有丝丝汗水。
南海神尼、祁志娟以及陆云凤三人,不由望着她齐声惊异的问:“怎的这久时间还没调息完毕?”
说话之间,心里明白的邱少清,早已蹲身在蒋碧欣的背后,将双掌平贴在她的左右“命门”上,徐徐将真气输入。
南海神尼一面飞驰一面在想,她当时是飞身退向洞口的左方,由于石龙的身躯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没看见邱少清是怎样把蒋碧欣撞伤的?
但是,她却一直想不开,撞伤内腑应该面色苍白,而蒋碧欣却满面通红,汗下如雨,这的确令她不解。
南海神尼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她当然觉得个中必然另有蹊跷,但她暗自决定,绝不追问根由让别人难堪。是以领着众人都去看石龙如何了,让邱少清和蒋碧欣留在几十丈外的帐篷内。
邱少清暗聚功力,将双掌平贴在蒋碧欣的左右“命门”上,以真办徐徐输入,循循推动……
最初,推动尚感困难,渐渐拒力已有退缩之意,最后,终于消失而气血完全畅通了。
邱少情内心十分高兴,他又随着蒋碧欣的运转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才将双掌悄悄的撤回来。
他绕至蒋碧欣的身前一看,不由一惊,他发现蒋碧欣的娇靥上,泪痕斑斑,长而密的睫缝中,泪水仍在滚下如雨,是以,急忙偎坐在蒋碧欣的身边,不自觉的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关切的急声问:“碧欣,你怎么啦?”
蒋碧欣缓缓睁开了噙满热泪的明目,激动地说:“我觉得上苍赐给我的太多了……邱哥哥,你待我这么好,你叫我这一辈子如何报答你呢?”
邱少清自从离开天虎山后,他再没有机会和蒋碧欣单独两人在一起过,虽然有丫头轮番细心照顾他,但他总怀念过去蒋碧欣服侍他的那些美好日子。
这时见蒋碧欣向他顷吐感激的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由于内心顷向的激烈,他不自觉的伸臂抱住蒋碧欣,同时将头贴在她富有弹性的胸前双峰上,坦诚地说:“我好想你哟!”
蒋碧欣一听,芳心更为激动了,但她却用手抚摩着邱少清肩头,含泪笑着说:“傻瓜,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岂知,邱少清竟倔强的说:“不,跟虎山那时不一样了。”
蒋碧欣失声一笑,说:“你一天到晚的缠着我,不怕他们笑话?”
邱少清一听,竟天真的拾起头来,仰面望着蒋碧欣,说:“他们不会笑话我,你忘了?
每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会自动的告退离去?”
蒋碧欣知道邱少清指的是齐昭他们,而没有想到南海神尼和祁志娟。
是以,含笑宽慰的说;“我要侍候你一辈子,希望你不要急在这一时,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恰在这时,正西沙滩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小铜钟响,显然是海船上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
邱少清和蒋碧欣同时一惊,急忙抱跃下床来。
就在两人跃下床的同时,祁志娟已将帐帘掀开,同时急声说:“掌门不好,海边可能出事了!”
邱少清一听,立即急声说:“我们快去海边看看!”
说罢出帐,三人立即展开轻功,直向正西驰去。
刚刚驰至“亡魂谷”的巨碑处,南海神尼,以及齐昭等人,也纷纷如驰飞来。
南海神尼虽见蒋碧欣跟在邱少清身后,便立即一指海边,急声说:“邱少侠,船老人敲钟报警,船上可能发生了事情。”
邱少清立即回答说:“我也正要去看看!”
说话之间,已距斜崖边缘不远,只见船老大等人俱都聚集在船头上,望着正西海面上看,一个船伙,正在舱顶上,不停的敲着架上的小铜钟。
邱少清等人循着方向一看,只见正西海面上,露出两艘三帆大海船的船帐,正乘风破浪的向这边驶来。
众人看罢,第一个联想到的是,海盗赶来了。
邱少清等人一想到海盗,便立即联想到即将来临的一场惨烈大战。
莺儿立即望着舱顶上敲钟的船伙,春雷似的大喝道:“我们的掌门已经到了,不要再敲了,不要再敲了。”
喝声甫落,船伙立即停手不敲了,立身船头上的船老大,回头见邱少清等人俱都立身斜崖上,立即纵下海船,急急向崖上驰来。
这时,齐昭已望着邱少清,迷惑地说:“掌门,如果是海盗前来,有一艘大海船就够了,何必要两艘呢?”
邱少清深觉有理,缓缓颔首,正待说什么,邹杰已似有所悟的说:“可能是镇海的楚舵主给你送炼丹的东西来了?”
齐昭不答反问道:“两艘大海船能装多少东西你可想过?我是炼丹不是开杂货店。”
说话之间,船老大已奔了上来。
船老大一见邱少清,立即焦急的恭声说:“邱掌门,这两条大海船是奔的我们这个岛!”
祁志娟着先关切的问:“你看来人可是劫匪?”
船老大摇摇头,惊异地说:“这两条船不是由镇海来的……”
邱少清立即不解的问:“何以见得?”
船老大有些焦急地正色说:“因为镇海没有这么大的船”
南海神尼不解的问:“你是说,来船比我们的船大?”
船老大正色说:“比我们的船大多了,也快多了。”
大家神色一惊,彼此迷惑的看了一眼,齐昭首先迷惑的说:“我们前来无鸟岛,莫非有人心存凯觎不成?”
邱少清却不解的问:“那会是那一方的领袖霸主了呢?”
话声甫落,蒋碧欣突然惊异的说:“大家快看,两艘船的中央桅杆上都悬着旗帜呢!”
如此一说,众人俱都暗吃一惊,尤其南海神尼和祁志娟两人,她们确没想到蒋碧欣的目力哪么精锐,内功怎会如此深厚?
齐昭说:“不错,有一闪一闪的的亮光,可能是旗帜!”
蒋碧欣早在话儿出口之际便已惊觉而后悔,这时一听齐昭打圆场,立即接口说:“是的,我就根据那点闪光断定是旗子而不是镜子。”
闻言已在凝目察看的邱少清,立即颔道说:“不错,两艘船都悬着旗帜,是淡绿色的旗面,五颜六色,嗬,可能是心禅魔门……”
话声甫落,蒋碧欣已急声说:“对,是心禅魔门的信徒们——”
这时,逐渐驶近的两艘大海船业已将主帆落下来,前后辅帆也正徐徐的下降中,两船主帆诡杆上的旗帜这时看得更明显了。
南海神尼几个人这时才看清悬在主帆桅杆上的绿缎大锦旗,至少有八尺见方大。
前面较大的海船上,已有人由舱厅内走上了船头。
邱少清一见,立即说:“我们也到船上去吧。”
说罢,即和祁志娟陆云凤当先向海边滩上驰去。
这时,两艘大海船愈来愈近了,较前面的一艘尤为庞大,好似一艘作战用的艨艟巨舰。
一颗张牙露齿,暴眼突睛的大虎头,按装在船头上,载沉载浮,好似吞水吐浪的大海兽。
打量间,二十余名船伙,一面呼喝,一面卸帆停船。几百个有不遗体的如野兽一般的人手执长子便向这边奔了过来。
待至将船身全部围得严严实实,便吆喝几声,后举长予,伫立当地不动了。
这时,心禅大王从船舱底层手舞足蹈,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邱少清见此时也无法脱身,再说此事现在不解决恐怕还是无法躲过,不如就此面对现实,一切两断。
于是朗声对着对面的心禅大王说道:“心禅大王,我们纵是冒犯过你,还请你多多原谅,我们初入江湖,更不懂贵门的一些规矩,如果你觉我们用什么方法表示歉意你才能接受呢?”
心排大王眉宇间突起一种无际的杀机,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此时邱少清等人纵有再大的本领也插翅难飞。于是恶狠狠地道:“很简单,你们如果都脱光衣服在水里浸泡三天,我们便接受你的道歉,心禅魔心从此绝不再跟踪你们或是到处拦截,如若不然……”
他话尚未完,玉玲已气极出声:“休想,老淫贼,你别以为现在我们向你道谦就可以为所欲为……”
蒋碧欣一瞪玉玲,说:“现在还不是争吵的时候……”
对面的心禅大王嘿嘿一笑,阴险地道:“小妞儿,口气别太大,别以为能走出神山,就可以在此狂语乱言。告诉你,我们已和护清教结为盟帮,如果你们不乖乖就擒,就休怪我们手段残忍。”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们闯过神山洞府,盗走天王石,这已是本门的奇耻大辱,如若不顺应本门之意,我便让你们挫骨扬灰。”
邱少清一听心禅大王之语登时便怒火中烧,护情教是什么东西,你居然以此来要胁我们。本以为心禅魔心只是自行其道,无江湖无染。孰知也是暗结帮派,弱肉强食。现在不除,更待何日。
想此,不由怒声道:“心禅大王,别以护清教可以庇护你们,何元录是何种居心难道你不清楚吗?他只是利用你来为他做挡箭之盾牌,我劝你早早回头,尚有回环的余地,如若不然,今天栽的恐怕是你而不是我。”
心禅大王五脸一沉,于笑两声道:“小娃儿,别以为你有天大的本事,老夫今就让你知道心禅魔功的厉害。”
话音未落,他厉目一斜,双手倏然举起,双掌之间赫然有一股红色光芒映出,血红的光芒映得周围尽赤一片。随即双掌外翻,红光即成弧线外泄一般缓缓突出。
“血手印!”南海神尼不由惊叫起来。
血手印这种恶毒奇绝的功夫在江湖失传已近百年,武林中人只知其害而未见其形,不想今日在此居然又重出江湖。
“快躲开!他要施出毒物!”南海神尼接着又警示着大家,自身一转,跨出一丈开外,跳出红弧的扩张范围,落在沙滩之上。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上,红芒的弧线已至近前,随着一股恶瘴的气息,红弧划过众人眼前,一晃而散。
邹杰、齐昭、祁志娟、陆云凤几由于躲避不及,纷纷倾倒在甲板上,好似昏昏欲睡的样子,半眯着眼,双目无光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
邱少清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觉出来呢?看着他们几人倒下去,自己只是觉得刚才好像有一股偌大的水流冲击了腰身一下,稍一定神站稳便过去了。
蒋碧欣惊然一惊,自己刚才的感觉当然比邱少清要厉害得多,她是忍耐了好一会儿,才使那股暗流脱离开身体,想不到那一道红芒居然会有这种威力!不知它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心禅大王不由哈哈一阵狂笑,他傲极色厉地对着邱少清吼道:“小子,你虽然没有像他们一样倒下去,可忍耐必竞是有限度的,你以为自己能忍耐多久呢?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邱少清设估计到血手印的威力,虽然自己只是微微有些反应,但从其它倒下几个人的情形一看便知道这其毒无比的功夫是何等霸道!
但这又有如何呢?他不由暗笑一声,朗声道:“心禅老贼,你投靠护清教已是罪该万死,现在又用这种歹毒无比的功夫做恶人间,看来阎王今天一定得请你去赴宴。”
心禅大王鄙视地道:“别打狂语,小子,你以为老夫不知你的功夫,有能耐就再接老夫一掌。”
话未落音,双掌疾挥,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孤,只见一道比方才更粗更大的红色圆弧以迅雷不及掩耳势向邱少清疾飞而至。
邱少清轻蔑地笑了一笑,待那温红芒已到身前五尺之处,猛地双掌一挥,一股奇大浑厚的力道向红芒中央反击而去。
那道红芒悚然弯百一个拆线,然后向端向中靠拢,又组成一个级大的三角,倏而又合二为一,成为一条粗大愈红愈亮的芒柱反射而回。
心禅大王不由双目圆瞪,惊得愣一了愣,待头他反醒过来,已来不及了。
红芒的光柱像一柄利剑直刺他的心窝,他呼也未哼一声便向头一例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傲之气。
从内舱急匆匆钻出两名上身赤裸腰围葛布的年青女子,急忙将心禅大王抬进舱内。
心禅大王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但围在邱少清这只大船四周的心禅魔门的信徒却依然执予而立,似有视死如归的气概。他们对自己门主倒下的事仿佛根本没有看见。
此时天色阴沉,乌云已慢慢从头顶压了下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邱少清回首看看倒在船面上的几个人,这时蒋碧欣和南海神尼已将他们扶靠在船边,虽然他们都没有死,但却好像被人抽去筋骨一样浑身无一丝气力,靠在那里,头也耷拉在一边抬不起来。
邱少清正想过问,忽听对面心禅大王的巨舰上一阵号角之声传来出来。
待他回头再看时,不由又吃了一惊。
只见图在船四周的心禅魔门信徒们一个个将手中的长矛顶部预先醺了桐油的棉花全部点燃了,看来他们要用火攻烧掉大船。
蒋碧欣和南海神尼一阵惊急,问道:“掌门,怎么办?”
邱少清急道:“现在下船已是来不及了,再说也去他们用火攻更危险,你们和船老大他位起躲到船底,千万不要出来,让他们堵住所有窗口,我在上面应付他们。”
南海神尼和蒋碧欣急忙抱起昏睡的祁志娟和陆云凤先进了船舱,船老大叫来两个大汉又将邹杰和齐昭两人也抬进了船舱。
这时,心禅魔门的信徒已把一杆杆长矛如飞镖一般向船上掷了过来,邱少清回头一看,只见船身个别部位已经起火,不由得心中惶急,他环顾一下四周,见无顺手东西可以灭火,正不知如何办才好,倏然眼角处猛然一道黑线闪过,他不由回头一望南方,只见浪涛如墙,汹涌之势犹如下山之虎向岸边席卷式的倾倒而来。
紧接着一阵噼噼啪啪的雨滴声传入耳内,持来要不了片刻功夫,暴雨便将猛烈地开始袭击。
看到这种情景,邱少清反倒不急着灭火了,天不杀我,人又如何能杀我呢?
他站在船边笑盈盈地看着四周的心禅魔心的信徒们,看着他们把一支支火箭掷向船上,看着他们身后的巨浪铺天盖地而来。
一个大浪过去,再也没有火箭掷向大船,第二个大浪过后,哀号之声此起彼伏,可偏偏离他们自己的船又太远,一个个信徒只在大浪中厉声嚎叫!第三个大浪过后,紧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粒从云层中甩了下来,再也听不见别的声响,只有哗哗的雨声和狂浪卷起的怒涛夹杂在一起的纷乱之声。
心禅魔门的大船随着海浪一簸一颠地向着远处飘游开去,而邱少清的船只却稳稳地定在原地不动,可能是由于心禅魔门大船上的帆还有收的缘故,随着狂风的力量,大船迅速地向不远的一块礁石迎了上去。
“哗——啦——”圆圆的礁石好似一把锋利的巨刃,将心禅魔门的大船从中一分为二,随着巨大的响声,船缓缓地倾进无边无垠的恶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