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老九门』霜林尽染二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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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同人)『老九门』霜林尽染二月红-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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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更完~~
如果喜欢就收着吧,别客气嘛~~
PS:就要去参加科目一的预考,还没怎么看,希望不要挂……

  ☆、chapter 04

  满室的伙计哄堂大笑。
  打头那人摆摆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就是给二爷煮面的豆芽?”
  我点点头,这人八尺多高的身长,皮肤黝黑,长的却还算俊俏,脸上的皮肤远比身上的光滑些,绢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推了推我的手臂。
  “这是与二爷搭台的武生,偶尔也唱花脸,功夫可好了。”她上前两步,对着那人笑了笑,“龙哥,这就是二爷府上的豆芽,以后这下地的功夫,还劳烦你多提点。”
  那人对着我点了点头,绢花是没有这个面子的,这背后说话的定是二爷。
  绢花推推我,我忙上前拂了拂身规矩的叫了声,“龙哥好!”
  龙哥还没说话,这一旁的伙计们便争先恐后的开始起哄。
  “龙哥,是不是得给赏钱啦!”
  龙哥也不含糊,直接从手上拨下来一个双龙翡翠镶雕的银戒指,给我戴在了手上。
  “这是地下的东西。”龙哥说,“出自魏晋南北朝时期一个御史大夫的古墓,入了这一行就得行这一行的规矩,带上了这个,以后出门就不可乱说话,乱办事了。”
  我听过这话眨眨眼睛,二爷本是叫我学着玩的,我也没有当真,怎奈这龙哥却认真了起来……
  我垫一垫手上的戒指,有点沉,大概也是看在二爷的面子上赏给我的,可这一提规矩,我就不免有点紧张……
  我平时都是一讲规矩就头疼的……
  我抬头看了看那龙哥,“那奴婢该怎样说话,怎么办事呢?”
  “……”
  那龙哥一愣,一时竟没答上。
  “这个不急。”末了,龙哥说,“你跟着二爷好好学就是了。”
  我低着头笑了笑,这龙哥功夫好,嘴上却是笨的,不及二爷聪明。
  他从屋子的墙角处拉出了一个五彩衣箱,那箱子上雕雕画画都是些戏装戏服之类的。
  他指着那个箱子问我,“这是什么?”
  我道:“箱子……”
  龙哥点点头,又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我道:“衣服?”
  他淡笑着摇摇头,一脸得意的模样,我问:“那是什么?”
  他蹲在箱子前,先解了两个明锁,又将手指伸到箱底轻轻一按,箱盖“砰!”的一声打开,里面竟都是一米多长的竹竿。
  这竹竿的末端都有暗结,两根竿子一拼足有两米多高,龙哥拼好了一根递给我,自己也拿了一根。
  他竹竿一撑,单臂挂在上面,稳稳的立在地面中间,身旁响起了一阵喝彩之声。
  我见着新奇,双手撑着向上一跳,用力抱在上面,几个伙计正要拍手,我竹竿一歪,“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龙哥:“……”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我扶起来,半条胳膊都摔的没了感觉,我道,这功夫还真不是好学的……
  正巧二爷一掀帘子走进来,看到我一脸蓬头垢面,衣服也乱了,不由勾了勾嘴角。
  “龙裳,你教她功夫也悠着点,第一天就上竹竿,可别摔坏了。”
  我忙道:“奴婢身子结实,抗摔!”
  二爷看看我纤细如豆芽菜似的身子骨,点了点头,可我知道,他是不信的……
  我见二爷回来休息,忙看了看日头,早已过了午时,当下赶紧拂了拂身,“奴婢去给您煮面。”
  二爷点点头,我将竹竿一扔,就跑去了厨房。
  一旁的绢花苦笑着帮我拆了竹竿,“这丫头,一见二爷,连师父都不要了!”
  我端着面回后台时人都散了,只有二爷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镜子前的油彩,我端着面缓缓走近桌前。
  “二爷,面好了。”
  这话,我不知最近说了多少遍,二爷不管平素吃什么,在哪里吃,每天中午都是要吃上这一碗阳春面的。
  以往大年三十这天红府上出奇了的热闹,各种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数不胜数,我方才在厨房见着了不少新奇的伙食,可二爷的午饭就只有这一碗清汤寡水的阳春面。
  我看着二爷的背影,不由微微心疼。
  二爷自然而然的端过碗,一低头,看见了我手上的戒指,“是龙裳给你的?”
  我点点头,“师父说,带上这个以后就得小心说话,规矩办事了。”
  “这还没教你功夫呢,就叫上师父了?”二爷似乎是看出了我眼中的那么一点点的不开心,“怎么?你师父给你立什么规矩了?”
  我笑了笑,“师父说,让我跟二爷学。”
  “哦,我倒忘了他是个嘴笨的。”二爷放下筷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
  我点点头,笑的开心。
  午后,我便随着绢花去了前台,这前台比后台明艳了许多,红色的柱子,红色的毯子,红色的戏台,那火红的绸子从门外一直挂到了廊顶,一楼是方桌,二楼配有雅座,戏台很高,两侧的台柱雕梁画栋,特用金笔描摹了两只画眉。
  那舞台很宽,台底都用绢布沾上活水擦了,再铺上一层厚厚的红毯,所谓活水便是指那些可流动的江河湖海一类,所谓源头活水,才可细水长流,用死水是不吉利的。
  我知道这搭台的规矩多,不敢轻易插手,只得在一边看着,倒是青衣见我无聊,塞给我一把扫帚,“姑娘要是没事,帮我们扫扫地吧,记住这东西要往里扫,扫过之后聚成一堆,由打水的小厮一并收了带出去,可千万别扫出去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扫帚把儿上的竹竿,脸色不大好。
  青衣见了不由笑道,“姑娘可是又想起了早上那竹竿?”
  我点点头,“这竹竿很难吗?”
  青衣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想怎么回答我,“嗯……撑竹竿是基本功,我们打小就练的,也不觉得难,二爷带人下墓从来都是足不沾地,我们就撑一支竹竿,沿着墙壁走,一座小墓不出几个时辰就走完了。”
  我道:“那有什么法子不摔吗?”
  “这撑竹竿哪有不摔的!”青衣笑笑,“二爷当初还鼓励我们,多摔摔就好了!”
  我心道,我之所以撑不好,大抵还是摔的少……
  我仔仔细细的将地扫了一遍,又跑去找龙哥,龙哥大概是怕我摔着了二爷不高兴,说什么也不让我练,我便在晚上回府时,偷偷藏了两根在二爷的箱子里,让云履和朝方抬回了府上。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二爷回府,年三十的街上热闹的很,我们一伙人说说笑笑,难得二爷也开心,就在二爷快要走到红府时,却忽然停了脚步。
  我走上两步抬头一看,就看见红府的门外站了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件棕色的缎子马褂,腰间还别着一个貂皮铁弹袋子,脚边有一个竹篓一直在动,也不知是装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人我认得,是二爷原来的徒弟,陈皮阿四……
  二爷抬起头,淡淡的瞅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迈进了红府。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进去,我跟在人群后面刚要抬腿,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陈皮伸出胳膊用力一勾,便将我从门口勾了过来,我吓得张开嘴巴刚要喊,一见他阴恨恐吓眼神,立马闭上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死死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把我松开,“怎么府里都换了梨园的人?”
  我老实道:“二爷说府里有日本间谍,将府里的人都换了。”
  为什么我还在?
  我也不知道……
  陈皮眯了眯眼睛,“日本人的狗爪子都伸到红府里来了……”
  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也不敢吱声,但我打心眼里觉得他不会害我。
  因为我知道,他心里还有二爷……
  陈皮指了指脚边的竹篓,对我道:“把这个给夫人带去,日后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好处。”
  陈皮的眼神一下子阴恨了起来,像一把刀子一下下割在我的喉咙上,我吓的退了一步,却没妥协。
  “我不要你的好处,但我会把东西带到。”
  我掀开竹篓的盖子,里面是几只肥硕的螃蟹和一把老香,如今不是吃螃蟹的季节,这几只蟹子无比鲜活,十分肥硕,一定是从更远的地方抓来的。
  我拾起了几根老香揣进怀里,默默的合上了盖子,“这几只螃蟹你拿回去吧,二爷是不会要的。”
  陈皮没谢我,却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侧过身看了看红府的大门,转头对他道:“不进来看看吗?”
  陈皮摇摇头,一脚踢开了身边的竹篓,几只螃蟹争先恐后的爬出来,陈皮一脚一个,连着蟹爪一起碾碎了,流出了姜黄色的汤汁……
  一年之前,陈皮被二爷赶出了师门,二月红对他道,你永世不得踏进这个门槛。
  一年以后,他带着来自远方的螃蟹,站在门槛之上,没有踏进一步。
  我站在红府的门槛上看他,隐隐觉得,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他都会再回来。
  因为总有那么一些东西,不管你多么风光,多么富有,都永远得不到的……
  而终其一生,却还念念不忘……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陈皮的部分抄了几句三叔的原著,勿怪勿怪……陈皮这个人物出场还是有用的,这几句太带感了,实在忍不住……
第四章更完了,没有补充了,要是喜欢就收着,不要客气嘛~~
最后,祝我明天科目一预考不挂,我要复习去了,有哪里不通顺明天再改,bye~~

  ☆、chapter 05

  陈皮算是风光的,我见他穿的那一身比之在红府时不知好了多少倍,这一生应该不会过得太差。
  可每逢热闹的日子总会想起一些事来,想起师娘爱吃的螃蟹,想起师父总偷偷教他那一两招下墓的功夫,想起红府梨园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
  我攥着那一把老香,偷偷藏在了枕头底下,晚些的时候大家围着桌子吃了顿饭,年三十的菜总是最好的,一大只的五圆整鸡用桂圆、荔枝、枸杞、莲子混合炖了,象征吉祥如意,二爷桌上的红鲤鱼没有动,青衣换个容具整盘端上来,又用糯米加桂圆,莲子蒸了一锅八宝果饭。
  青衣的厨艺很好,饭菜香香甜甜,绢花给二爷煮的桔露汤圆有剩,合着几盆青菜一起端了来,管家路过厨房看着我们一桌子菜,忍不住上来吃了几口。
  “你们这可是比二爷的屋子里都热闹。”
  我问二爷呢?
  管家说正在屋子里修剪佛爷送来的花。
  这一顿饭吃完,外边天都黑透了,云履请示了二爷,和朝方在门口热热闹闹的放了几挂鞭,二爷就早早的歇下了。
  我见大家都没有守岁的意思,也早早的回了屋子,折腾了一天身上乏的很,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我合着衣服躺在床上,总觉得这枕头高了些,怎么躺怎么不舒服,我伸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便摸出了陈皮给我的那一把老香。
  我盘腿坐在床上,暗暗的叹了口气。
  我虽是自己住了一间小屋子,可与青衣绢花的房间只隔了一层草灰墙。
  这墙怎么形容呢?就是竹竿一捅就会漏的那种,别说隔音了,在这边泼一盆水都能渗到那边去。
  我下地小心翼翼的熄了油灯,安静的躺在床上。
  钟鸣漏尽,月上三竿,我起身瞧了瞧外面,一片黑灯瞎火,月黑风高……
  我悄悄的下地,鞋都没敢穿便握着那一把老香推门出去了,夫人在前院,我在后院,这红府虽说没有梨园大却也不小,我出门的那一刻便后悔了。
  双脚踩在初冬的地上,连血都要凝住了。
  院里有值夜的伙计,在三十这天异常的清醒,我瞧着那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比夜里的猫儿还要亮。
  我不敢拿灯,借着院里的红灯笼贴着墙边走,待到夫人的房间,脚底都没知觉了。
  我站在夫人门外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推打开房门,便看见二爷盘腿坐在夫人的遗像前,香炉里的老香烧了大半,燃了大半个钟头的样子。
  二爷一转头便看见我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外,吓得魂都飞了大半……
  我自持胆子是不小的,可就是怕二爷。
  二爷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我一遍,最终落在我的脚上,“你怎么回事,出门连鞋都不穿,嘴唇也冻白了。”
  我哪里还管嘴巴是黑是白还是紫,只道二爷莫要一气之下,将我赶出府去就好。
  二爷招了招手让我进去,我哆哆嗦嗦的道:“二……二爷不是歇了吗?”
  “睡不着,便又起来了。”
  我道:“二爷是又想夫人了吗?”
  二爷没说话,我手里攥着一把老香,汗水都快把老香浸透了。
  我又道:“奴……奴婢也想夫人,夫人不在,府里的新年过的都和往常不一样了。”
  二爷回头盯着我,目光灼灼,“你倒是说说,怎么不一样了?”
  我吓得倒退了一步,总不能说太过冷清,没年味了吧……
  二爷的目光始终盯着我,于是我脑子一抽便答了句:“都……都没有赏钱了……”
  “那你想要什么赏钱?”
  “奴婢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想要。
  二爷给的东西我都想要……
  二爷又笑了,笑的还挺开心,他抬起头对着夫人的遗像说了句,“你瞧你捡回来的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
  二爷转手扔给我一个蒲团,我哪里敢坐,他顺手将火炉也放在了我的脚边,“来,过来暖暖吧。”
  我低头看了看那火炉,没定力的凑过去,二爷又推了推蒲团,我便坐了……
  二爷抬手打开了夫人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紫檀盒子,盒盖打开,我就闻到了一股奇香,二爷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红珊瑚戒指。
  “这是我托人给丫头做的。”二爷说,“丫头生前舍不得带,走了又舍不得带走,你是夫人捡回来的丫头,交给你保管吧。”
  我双手托着接过来,二爷又问,“这赏钱可还满意?”
  这戒指虽小,却通体火红,照在昏暗的油灯下晶莹剔透。
  我忙道:“满意!”
  满意死了……
  二爷一低头看见了我怀里的一把老香,“这么晚光着脚出来,就是想给夫人上柱香?”
  我点头。
  “是为你自己上的?”
  二爷看我的目光清清凉凉,我张了张嘴,那一个“是”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每次单独见到二爷都是在晚上,两次偷偷跑出来,两次都见到了二爷,也不知二爷这一天天晚上都是怎么过的。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香炉里的香都燃尽了,只剩下一盏油灯在夜里忽明忽暗的闪着光。
  二爷转头问我,“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我摇摇头,“没有了。”
  “以前呢?”
  “以前有娘亲,后来娘亲病死了,就没有了。”
  二爷长长的叹了口气,“丫头原来也只有爹爹一个亲人,小的时候我在梨园学戏,出了门就是丫头家的面摊,我练过功夫常常去那吃面,一个月总有二十几天在吃丫头给我煮的面。”
  我不知二爷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他说了我也就听着。
  二爷这些日子很少在人面前提起夫人,就算是说了也都是笑盈盈的一带而过,有那么一种错觉我竟以为二爷已经慢慢忘了,已经和以前一样白天唱戏,晚上下墓,无聊的时候和佛爷喝喝茶,和八爷聊聊天。
  可如今我才知道,二爷都是装的,二爷骗人的功夫当真是炉火纯青。
  我正想着,二爷忽然转头看我,“豆芽,有酒吗?”
  我忙起身,“奴婢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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