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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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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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漠然放过了这一表白刷好感的绝妙时机,一个字也没有多说,只是将他比冰还冷、比铁还硬的目光放暖放软了少许。所谓“少许”是指,除了夙沧之外,世上也许没有第二个人能看得出来其中变化。
  他的声音也只有少许变化,像是感冒发作时塞了鼻子:
  “……多谢。”
  “谢啥谢,我还没说什么方法呢。”
  夙沧大马金刀地倚冰坐着,一面抬手去揉眼角,一面却不饶人地将眼一翻,“万一我说的是‘欲上仙宫,必先自宫’,你也要谢我吗?”
  “…………”玄霄正儿八经地怔了一下,“……是吗?”
  “想也知道不是啊!你行行好,不要那么信任我,我压力好大的,以后连瞎话都不敢说了。”
  夙沧哭笑不得地斜过眼瞪他,“你放心,我既然不容你们损害幻暝,当然也不会掉过头来害你。不就是上个天,多大事情,值得绝后么?”
  玄霄在心中无声地点了点头,这次他不再急着用言语表达感激。
  “不过‘必先自宫’也不算什么,左右你要在冰里冻上一年半载,小鲜肉都得变成过期猪头肉,那二两肉多半没的使了,留不留一个样。”
  “……师姐!!”
  幸好没道谢啊这都性骚扰上了啊!!这人行不行,分明是挑着雪中送炭的旗子落井下石啊?!!
  但玄霄毕竟沉着机警,在这般五脏冰凉、头顶冒烟,名副其实“水深火热”的双重煎熬之中,竟然还敏锐地捕捉到了夙沧话中信息。
  “——依师姐言下之意,此法耗时将近一年,而且这段时日无法将望舒归还,我须好自为之,对是不对?”
  “呃……”
  夙沧本还存了一肚皮的玩笑话要说,闻言也只好识趣点头,提前将话题拨回到正轨,“你果真是削尖耳朵在听。不错,这法子起效极慢,旷日弥久,还需要将羲和、望舒分立两地,如果没有外力支撑,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双剑分立?”
  玄霄头一次看见明确的希望,冷淡目色中顷刻炯炯地窜起了两束火光:“那你想必已知晓为夙玉抑制寒气的方法。”
  “是,日前我已找到阴阳紫阙中‘阳’的一半,不然怎么敢离开她。”夙沧干脆答道,“但我既不知另一半紫阙的下落,也想不到其他助你脱困的方法。你阳我也阳,同性相冲,凭我非但救不了你,还有可能让你阳炎焚体,提前灵车漂移。”
  她说来从容自然,玄霄对生死之事早已看得极轻,闻言亦不觉意外,只是注目于她静静地等候下文。
  夙沧果然还有下文:“幸好这羲和剑本就是我骨中之骨,不必待你破冰,由我来使也是一样。”
  此话一出,玄霄也不由惊诧:“你要用羲和?你可知此剑凶煞——”
  夙沧冷冷打断:“这好像是两年前我提醒你的话。”
  “这……”
  玄霄仅有一刹那的怔忡语塞,旋即又反应过来道:“这与我不同。我志在求仙,甘愿赌命一搏,你无意此道,有何必要冒此大险?”
  “亏你还明白。”夙沧毫不领情,语声反而越发冷彻如针砭刺骨,“那么幻暝群妖一样无意此道,有何必要为你的理想而死?他们死得,我就死不得?师弟,你分别心未免太重。”
  ……有分别心怎样啊我又不是想成佛!!
  玄霄勉强将这句话吞了回去。他多少已猜测到夙沧的计划定是非同小可,她为他设想绸缪,煞费多少心机,又岂是自己一句“你瘦了”所能概括。
  无论如何,对这样的姑娘——虽然年纪上已是姑奶奶×9了——他总该投桃报李,多顺着她一点的。
  夙沧看他气息恢复平顺,便也敞开天窗,堂堂正正、正正经经地向他说清了此中关节脉络。五灵仙术,人剑同修,无论哪一样都是极其奥妙精深的法门,被她说得犹如组装高达模型一般,玄霄也只能暗自苦笑。
  她所说的法子并不离奇,甚至有那么一点返璞归真的拙劣。如果换做别人来讲,或是换了旁的人来听,多半会怀疑是个黄毛丫头在讲她童言无忌的梦话。
  她说的是:
  “你还记不记得篁山?记不记得,我的故乡是怎样被人毁去的?”
  玄霄当然记得。那些千年不散的阴戾冤魂,他们向“神仙娘娘”拜倒时虔敬而悲戚的呼叫,他一生也无法忘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不愿回想这件事情,但既然夙沧问了,他就不能不作答。
  “篁山得天独厚,灵力充盈,难免受人觊觎。我知道在你看来,琼华派与毁你故园的修仙者并无区别,幻暝界也正如篁山——”
  ——等等。
  幻暝界,正如……篁山?
  “师姐,莫非你……”
  “你注意到了?”夙沧回过头来展颜一笑,“不错,我就是要将望舒立于篁山,羲和立于琼华,配合五灵法阵构筑通道,将篁山的地脉灵力一点点引入琼华。”
  “胡闹!!”
  玄霄不喜反怒,想也没想就厉声喝断她道,“动摇一方地脉,倘若招致天灾,就算整片山川都被夷为平地也未可知。篁山恶阵已破,百废待兴,难道你就不想重建故园?将这最后一片回忆之地都用在助我飞升上,你又能得到什么?!”
  “什么也没,”夙沧淡淡撇了撇嘴,“除了能让你高兴之外,这件事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
  “但我还是要去做。”
  夙沧的话声已不复冷彻,相反还十分的温软柔和,就如同朝阳下波光粼粼的春水。
  但“水”却正是世上最无坚不摧的东西,它可以融化吞没最寒凉的冰雪,也可以凿穿最坚实、最险峻的山峰,越过杳无人迹、寸草不生的最孤冷的荒原。
  在抵达唯一的终点之前,决不罢休。
  “我只想告诉你,”夙沧就用这春水一般温和而又坚韧的声音说道,“如果我不肯让你做成一件事,那我宁可绝交动手也要阻止你,无论你乐不乐意。如果我想帮你做一件事,那我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去做,不管你领不领情。”
  面对这么一副盛气凌人、“你不从就冰咚你”的架势,这样蛮横无理强取豪夺的总裁式发言,就连玄霄也吐不出半个字来回应,更遑论拒绝。
  但他也没法顺理成章地接受:“昆仑与篁山相隔千里,双剑之间的联结必定十分微弱,要以它们为枢纽构造通道,这又谈何容易……”
  “我知道。”
  夙沧的嗓音还是幽柔如春水,春水还是安详平滑如明镜,唯见潋滟波光,连一道涟漪也不曾漾起。
  对于玄霄所记挂的全部艰难险阻,她只说了五个字:
  “我来想办法。”
  “我会想办法。”
  像是唯恐玄霄听不清似的,夙沧又一字字地平缓重复一遍,一面踮起足尖去贴近冰中那苍白模糊的面容。
  “一切都有我在。”
  “所以,你不要再为升仙做那种害人害己的事情了。”
  “……”
  她的鼻尖触上冰层,玄霄也似隔着轻烟薄暮看见了她,看见她如秋霜、如冷雪一样披落在肩头的白发,那样明艳的恣意风流的眉目与风骨,每一样对他来说都是陌生。
  唯有夙沧那一对含笑黑瞳中的光亮经年不改,如满天星斗倒映寒潭,那般澄明清朗,不染纤尘,依旧是他年少时怀着无限憧憬仰望过的星光。
  无论生死祸福,无论疾病艰险,无论背道歧途。
  她始终待他如初。
  她永远待他如初。
  就如天悬星河,千载浩荡璀璨,不迁不移。
  “你……为什么……”
  玄霄还是不能理解,不理解夙沧为什么甘愿做到如此地步。她大计已成,完全可以像琼华所有人那样对他弃置不顾,带着与她志同道合的男朋友女朋友们一块儿归隐深山。篁山毓秀钟灵,以夙沧修为,不出百载便可白日羽化,再渡仙身。
  可她竟然在方才几句话的功夫之间,轻描淡写就把这一切都放弃了,连眼睛也没有多眨一下。
  “‘为什么’?”
  夙沧觉得玄霄的疑惑也有些不可理喻,“篁山再好,承载我再多记忆,那也不过就是块地罢了。没有现在,回忆徒增伤悲;没有人,要地又有什么用?”
  “你身边……有许多人。”玄霄竭力将语气维持着平静,“没有人的是我。”
  夙沧满不在乎地将袖一扬:“后宫虽多,这不还缺个正宫镇宅嘛。喏,我拿这块地聘你回家,从此我有了压寨夫人,你也不用再一个人孤零零地吃冰,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你还问为什么,四八四傻。”
  “……咳咳咳!!”
  这一回即使气息冻结也阻止不了玄霄放声咳嗽,“师姐,你可知你刚才在说什么?”
  “哎呀我知道,”夙沧的语气更满不在乎,新月般的眉眼间笑意更浓,“我在求婚啊!”
  “…………”
  所有精心锤炼的言辞在这一刻碎成齑粉,所有奉若神谕的教条和操守都如摧枯拉朽一般崩毁溃散。
  玄霄眼前忽又浮现出那些高居庙堂、仪容庄严的神像,只觉得他们之中绝无一尊,能有夙沧这样坦荡通透,看开了一切而又悲悯着一切的神情。
  不负苍生不负卿,她的确无愧于故人所称那一声“神仙娘娘”,妖骨慈心,浑然天成。
  无论仙妖,世上只得这一个夙沧。
  所以玄霄的回答也只得一个:“你……此话当真?”
  “你还问!这怎么能有假。”
  夙沧故意将头撇了开去,一边却还忍不住地拿眼角向冰里瞟,“那你呢,答不答应?”
  然后她就听见了玄霄的声音,原是云雾般飘渺,但其中多了个安定的芯,便如拨云见日般一片清明。
  “——得卿若此,夫复何求。”
  “…………………………等等,我才是夫啊?”
  

  ☆、番外 应谢人间

  
  十九年后,黄山,青鸾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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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骗你的。
  青鸾峰是个好地方,重山碧水,遍野繁花,无论夙沧夙琴还是云天青都很爱去,但时间却还远没有过去十九年这么久。
  在升仙大业上与琼华派达成一致之后,夙沧告别玄霄,自去着手筹备。这一节繁复冗长,多半也没有人想看,可以冠上个“闲话休提”的名头。
  而在这灵力传输的一年半载间,多多少少,夙沧和她那一大家子也做了些别的事情,聊以打发闲暇,快慰平生。
  这些事情还是值得一说的。
  ※※※
  【一】
  ……
  “天下有五凤,五凤皆五色。”
  “为瑞者一,为孽者四。”
  “似凤者四,并为妖。”
  “东方青鸾,其色青。南方朱雀,其色红。西方鸿鹄,其色白。北方鸑渖稀�
  “——因彻思婷。”
  静潇读至此处便住了口,撇着嘴将书简向后一抛,“写这书的人若是知道‘为孽者四’中的白凤做了什么,也不知会不会向读者道歉,再出上一次修订版。”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束白发如雪的夙沧心平气和摇头,伸出手将竹简接住:
  “谢先生若知道你这样乱丢他的藏书,也不知会不会改变主意,拒绝再授你偃术……”
  “还不是这书中写得太荒唐!”静潇仍是一脸老大不乐意的模样,“九头鸟也好、白凤也好,分明都是凤皇同支,只因形色上稍有差异,就往往被人以偏门左道待之。哪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
  “…………”
  有那么一刻间,夙沧没有答话。
  午后有微风轻送,吹动她们头顶木叶萧萧,洒落浓荫一地。夙沧宁静而悠闲的笑容隐藏在婆娑树影之中,远看来无边寂寞,竟似带上了一抹凄凉。
  但她还是心平气和地道: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本来就很多的。你要先明白这道理,接受这道理,然后才能活得下去。”
  “意思是……要我认命?”
  静潇郁郁地将嘴一扁,细秀双眉又打起死结,如花面靥上罩着种格外老气横秋的表情。
  “那当然不是,”夙沧伸指在她额头柔柔一点,又反手指着自己鼻尖道,“你看我这‘为孽者四’可曾认过命?”
  答案当然是没有。静潇懵懂听着,一时也参不透夙沧话里玄机,正想再催她解释,抬头却见一道宽袍广袖的人影施施然推门而出,如清风朗月般徐缓行来。
  那人影投映入静潇眼底的瞬间,也如月映湖心,将她整张脸孔都照得明亮了起来。
  “谢伯伯!”
  她再也顾不得向夙沧追问,跳起身来就欢欣雀跃地跑了过去,“谢伯伯,你和村里人谈得怎么样了?”
  唯独此刻,这个童年坎坷、少年老成的小姑娘才能恢复几分天真神态,让人回想起她原本的年纪。
  夙沧的笑容便有些百感交集,一多半是为她庆幸,另外小半则是为旁人酸楚:
  “寂破和琼华派白养你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跟隔壁棚的跑了……”
  【二】
  ……
  夙沧再次与偃师谢衣相见,正是在她夺走望舒、满地球寻访飞升他法的时候。
  设下五灵法阵疏导,以篁山丰沛的地气为基,再以双剑为骨架支起通道——这一途径她在先前便有计较。
  但也正如玄霄所说,篁山与昆仑相隔千里之遥,即便凭双剑威能,没有强大的术法支撑,也未必能将灵力完整输送。万一通道漏风,送一路,泄一程,哪怕他们是挪个太平洋过去,搬到琼华也就剩下一夜壶了。
  而论法术精深、技艺纯熟,除了长琴和她自己之外,云天青和夙玉亦可作数;静潇与巽芳修为较浅,施展不开大型仙术,最多也只能把石头变成一朵花;夙琴是个学渣,只能在旁边撒花花。
  五行尚缺一角,夙沧就在这时想到了谢衣。
  也幸好昔年谢衣临别时料定缘分不浅,有心为她留下蛛丝马迹,否则以他这般隐秘行藏,夙沧只怕也要等玄霄冻成了腊肉才能找到。
  对于她的造访以及形貌,谢衣并不惊奇。
  ——毕竟他们头一次见面时,夙沧还是只从枝头扑棱而下的乌骨鸡。
  夙沧反倒有些诧异:“暌违两年未见,我人还活着,谢先生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他们上一回作别时,她正准备顺道去作个死。
  “自是无须意外。”
  这话问得唐突,而谢衣清雅沉静的仪容、谦和恬淡的神态仍是如一,仿佛亘古以来就不曾改变。
  他的笑也同样,如千年月华流照,虽光阴荏苒,又屡经浮云蔽月、尘浪滔天,却依然清辉常在,不改其皎皎洁白。
  心若冰清,莫过如是。
  “沧姑娘可还记得,”他淡淡笑道:“两年之前,你曾经允诺谢某何事?”
  “我……”夙沧皱着眉略一思索,旋即恍然:“谢先生叫我珍爱生命,不要死,死了你也救不回来。”
  ——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轻言放弃。
  ——请姑娘竭尽全力,活下去。
  相较于原话,夙沧这翻译实在没什么逼格。谢衣闻言失笑,但还是温和有礼地颔首:“我的确曾这样说,沧姑娘也答应了。”
  “是啊,我答应……”
  夙沧怔了一怔才回过味来,“那我也不一定做得到啊。先生就这么有信心?不怕我力有未逮,横死中途?”
  “自然不怕。”
  谢衣轻轻摇头,神色依旧柔和得如同春水,声音却是清朗而坚定的,像春水里不肯解冻的流冰。
  他道:“谢某相信,沧姑娘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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