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睁开眼，就看到了朱莹雪坐在面前的沙发上。
朱莹雪有些木讷，不通世事，但还知道礼数。她向洛凌道谢，就带着笑容，离开了神灵殿堂。
洛凌开了个人面板一看，这次的收益果然不是那么多，从神灵角度来看很不划算。
因为早就预想到了，洛凌也没放在心上。她联络了一下姬如月，就前往了她的神灵殿堂。
姬如月称号月神，神灵殿堂的背景不是神界天空，而是一轮硕大的明月，并且会随着时间流逝，出现阴晴圆缺的变化，时而还会有云雾遮蔽，如同真实天空。神灵殿堂本身是东方古典建筑的风格，琼楼玉宇，犹如仙宫。
洛凌是通过的功能，传送到月神殿的，直接就出现在了姬如月面前。
这里是月神殿的内殿，姬如月的私人房间，没有外人。除了姬如月，房间内就只有洛神。
洛凌看到两人，心里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来。洛神神殿现在估计是常年空着，洛神整日就是留在姬如月这里，不干正事。
姬如月看到洛凌就很开心，嘘寒问暖。
洛凌一一回答，但态度有些客套，两人对话不像是母女二人，倒像是主人和客人。
姬如月有些难过，可也没说什么。
“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情想要请教。”洛凌说到了正题。
姬如月精神一振，“你想要问什么就尽管问。”
“时之境对我放开过魅力属性。他很强，但他魅力属性放开后，我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我看过我的面板了，没出现新技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洛凌问道。
姬如月的重点完全抓错，又抓得很对，脱口问道：“他对你打开全部魅力属性做什么？”
姬如月这话充满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身边出现陌生男人的警惕。
第962章 探究（一）
洛凌被姬如月的问题弄愣了。
时之境为什么要对她打开全部魅力属性？
当然是为了戏弄她啊。
洛凌没直接回答，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发现了点什么嘛。也可能就是随便开一下。”
到了时之境这种实力，已经可以随心所欲了。不光是时之境，事实上大多数高位神灵都挺随心所欲的，就连工作，也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做。
这点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事业、生活、兴趣，三者合一，有人会因此失去兴趣和生活的快乐，但也有人因此如鱼得水。神灵无疑都是后者。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三者合一，生活就是事业，就是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自然的，他们要从中培养出兴趣来，否则非得被逼疯不可。
光明神喜欢建立宗教，培养信徒；水神喜欢改造位面，让位面充满水；魅惑之神喜欢男女****，在工作中享受被人爱慕的感觉……混沌神和debuff之神更不用说，两个旧神，喜好十分特殊。就连洛神，也有自己的兴趣所在，虽然他的兴趣从创造奇特的生物变成了姬如月吧……时之境看起来正常，是神灵中最像凡人的一个，他也的确如此，像凡人中聪明、能干、拥有无数资源的纨绔子弟，随心所欲地生活，想做什么做什么。对洛凌开个魅力属性看看，也没什么奇怪的。
洛凌这样觉得，回答后，就直接看向了姬如月。
姬如月听后将信将疑，转头看向洛神。
洛凌和时之境相处了不短的时间，洛神是从旧时代开始就和时之境一起的伙伴，他们两个比姬如月都要更了解时之境。
洛神很赞同洛凌的说法，“应该就是那样吧。”
父女二人虽然至今为止都没培养出什么亲情来，但对时之境的认识倒是很有默契。
姬如月却还是保留了一丝怀疑。不过，她怀疑的是时之境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就像他当初抢走了襁褓中的洛凌，这件事现在摊开来说清楚了，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想其他招数呢？他之前不就在哪次工作的时候和洛凌裸睡吗？工作中还经常动手动脚……
姬如月此刻的想法没有什么龌龊，不得不说时之境的气质摆在那儿，不会让人往色狼、咸猪手的方向想，但她有点儿往玛丽苏小说的方向跑，什么“我要让你爱上我再狠狠甩掉你让你心碎欲绝”之类的桥段层出不穷。姬如月以前是经历多世轮回的成熟凡人，现在是经历多次工作的成熟神灵，这种念头冒一冒泡也就算了，并不当真。
以时之境的能力，要报复他们、报复洛凌，绝不可能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即使用了，也就是气一气他们，不，是她吧。洛神肯定是不在意洛凌被时之境“占便宜”的，就连洛凌自己，也不觉得是被时之境占便宜了。说到底，他们两个脑海里根本没这个概念。
零占女孩子便宜？洛神听到姬如月的心声一定会哈哈大笑。
时之境占我便宜？洛凌听到姬如月的心声一定会神情怪异，想要嘲笑又碍于姬如月的身份，不好像洛神这样随意。
姬如月这么一脑补，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或许时之境就是要刺激她这么想，以此来报复作弄她。
说起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洛神，可源头是因为姬如月，洛神所做一切也是为了她姬如月。时之境不好对她直接下手，这样借着洛凌的事情扰乱她的心神，却不是不可能。当初他还想着借用空间门，给洛神创造外遇的机会呢。
“那个，我的身体问题……”洛凌提醒姬如月现在要说的正事。
姬如月回过神，“哦。让你爸爸给你看看吧。”
洛凌和洛神都是眼皮跳了跳。
“爸爸”什么的，两人都不太能接受。
洛凌看看姬如月二十多岁年轻的模样，再看看同样年龄段的洛神。两人站一块儿倒是很般配，人中龙凤。姬如月清雅如月，洛神则有种雌雄莫辩的高洁美丽，不愧是有“洛神”称号的神灵。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们两个有洛凌这么大年纪的孩子。
洛凌瞄了眼洛神。
神灵状态的洛神比在下界位面、身处凡人身体的洛神更为让人震撼。不是惊艳，而是震撼。时之境的模样可说是完美，无论他以男女任何一种性别，无论他是人类、是巨龙、是异兽，都是百分百完美的外形，挑不出任何瑕疵。洛神同样美，却是另一种圣洁的美，如高岭之花，让人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所带给人的也就是震撼，而不是惊艳。
和这样的人成为夫妻，洛凌心里挺佩服姬如月的。
虽然姬如月也很美丽，却不能和洛神相比。有种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区别。
洛凌胡思乱想，洛神已经对着她伸出了手，手掌按在了她的脑袋上。洛凌觉得这姿势有点儿，可不知道洛神要做什么，就乖乖坐着不动。
不多时，洛神就收回了手。
“怎么样？”姬如月焦急问道。
“没什么问题。”洛神很淡定。
姬如月怀疑，“真的？你有没有好好检查？”
“当然好好检查了。”洛神很委屈，越发觉得女儿什么的真是麻烦，但也没后悔和姬如月生儿育女。
比起凡人，神灵是不太会后悔的，他们很清楚，再来一次，他们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在那一时刻，这么做或许是最有利的决定，也或许是最符合他们心意的做法。总之，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既然如此，何必要后悔？
姬如月问道：“那怎么会这样？”
洛神欲言又止。
“怎么了？”姬如月问道。
“我当初也对你用过魅力属性。”洛神嗫嚅了一句。
姬如月柳眉倒竖，但看到旁边坐着的洛凌，压下了怒气，“你对我用过魅力属性？”
洛凌觉得尴尬。旁人夫妻吵架，她一个外人该避开的，看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这就是父母吵架，她这个做女儿的……洛凌还真不知道这时候做女儿的要做点什么。养父母不曾在她面前吵架过，感情一直很和睦。也可能是他们不在孩子面前吵，有意避开了孩子。等到洛凌大了，离家了，更不可能看到父母吵架了。这方面，她完全没经验。再加上和洛神、姬如月并无多少亲情，互相都很陌生，洛凌更是手足无措。
“就试了一次。你那时候一直不理我……”洛神很委屈，“我刚开了就后悔了，连忙关上了。你也没什么反应，好像完全没注意到。”
姬如月深呼吸。
第963章 探究（二）
这事情洛凌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她在感情方面一向很冷淡，比起真实情感，理智总是参与太多。这可能是突然知道自己是领养的孩子后，受到了一些冲击，从此以后就将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收了起来，不轻易付出的缘故。也因此，她对姬如月和洛神的反应，大脑能分析出原因，心里面却不以为然。
神灵靠属性完成工作，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神灵靠属性来获取感情呢？
洛凌不觉得这算错。属性也是神灵的一部分。
换做凡人，喜欢一个人的脸、喜欢一个人的钱、喜欢一个人的性格，三者有什么区别？这都是一个人的优点，但毫无疑问，只有第三点，能光明正大说出来，让人觉得骄傲自豪；第一点只能拿来调侃打趣，说完后，说不定还得补充一句“后来相处，发现他人特别好”，又车到了第三点上；至于第二点，那要讲出来，肯定要被人鄙夷的。
洛凌没这种想法，但能理解大多数人的这种观念。
神灵则比凡人多了些烦恼。
属性是有确实影响力的。这和“脸”不同，脸好看与否，还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呢，属性高，那就是好看，对任何审美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而且这种属性的影响力比“脸”更强大，都能如药物一样迷惑人心了。
除了属性，还有技能。如魅惑之神，就有许多勾引人的技能。这要被技能扫一下，神灵都有可能动心。这能算是真正的感情吗？
姬如月显然在很早以前，就有纠结这一点，并且是坚定地站在第三方阵营的人，比起“脸”和“钱”，更重视对方本身。她喜欢上洛神，和洛神相恋，绝不是因为对方是神灵，是更高层次的物种，也绝不是因为洛神对她用了什么属性、技能。
洛神战战兢兢，小心打量姬如月的神色。
姬如月不知道是真的原谅，还是碍于洛凌在旁，所以没有发作。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姬如月声音冷静地问道。
“你们的血统上可能有些……特别的地方。”洛神斟酌着说道，“我的魅力、零的魅力，都无法影响到你们。就是你们是凡人的时候，都没有办法。”
姬如月和洛凌都有些惊讶。
“血统？”姬如月看着洛神。
她自己的血统，她也算清楚的。她还是凡人的时候，出身名门，家里面的族谱不比张出身的张家那一屋子的族谱少。因为位面特性的缘故，凡人寿命绵长，姬家繁衍生息有百万年，甩了张家好几条街都不止。祖上有些什么人，姬如月不说倒背如流，也能记住不少建功立业的杰出人物。
姬如月回忆了一下，“似乎，没有神灵吧？”
“可能是更早以前。”洛神说道，“旧时代的时候，很多神灵在下界位面留下血脉。那会儿有个繁衍计划，是另一拨神灵的打算，和创世计划相反，是要将神灵融入下界位面，像凡人那样繁衍扩张。”
神界和下界位面、神灵和凡人，两者之间的界限现如今十分明显。许愿制度将双方完全割开，分立出了截然不同的两个种族。但在旧时代，神界不过是万千位面中的一个，神灵也不过是亿万生灵中的一份子，因为实力强悍，成了食物链顶端，才将其他生灵视如蝼蚁，随意捕猎戏弄。创世神为首的神灵成了那个混乱时代的最终胜利者，建立许愿制度。时之境、混沌神、debuff之神、洛神，都是创世神一方的势力，在当时却不只有创世神建立势力，其他神灵也不是在单打独斗。
“因为神灵不能进行交配繁殖，繁衍方式是神界积蓄能量后自动孕育出新生命，神界的力量又来源于神灵，这样互相制衡，神灵等于是被绑在一起的一个整体。相互之间的厮杀竞争，会导致神界的能量减少。这可说是好事，少了竞争者的诞生，但谁都不知道，神界能量不能维系后，神灵本身的实力是不是会因此受到影响。”洛神说到了正事，不再和姬如月黏黏糊糊了。他方才全程可都在关注姬如月，时不时含情脉脉瞟一眼，让洛凌很是尴尬，根本不敢到处乱看。
这样的洛神，洛凌觉得新奇，姬如月倒是很熟悉。
而洛神说的事情，两人都一点就通。
神灵生而强大，这种强大的力量可说是天赋，也可说是位面赋予的力量。位面与其内的生物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位面出问题，其内生物自不必说，而生物们要有个三长两短，发生大规模灭绝，位面不会就此毁灭，但也需要很长时间来修生养息，重新开始。而大灭绝事件的发生，每次都是位面在选择发展的方向，也就是自身属性。它们会进行试验，看看哪种属性更符合自己的心意。不符合的，那就重头再来。最开始的灭绝是全方位的，但到了后来，转换属性也未必需要灭绝掉位面内所有生物，完全可以再开一个属性，调整不同属性的发展速度，或者是强行转换。如末世，就是个强制开发新属性的过程。
和下界位面不同的是，神界并没有清晰的属性发展。从神灵来看，神界的属性似乎是加在了玄幻、灵异、魔法这类属性上，而且都有s级，可神灵能很好适应不同下界位面的情况，神界又不像下界位面那样，随着神灵对其他位面的进攻，而扩张领土。神界不需要扩张领土，它本身的领土内就一贫如洗，所有能量都用来孕育新的神灵。
这是个独一无二的位面。
“我们选择和神界相依相存，保持这种独一无二。另一拨人，选择融合，抢夺凡人的身体、利用凡人进行繁殖，发展新的成员。”洛神说道。
比起神界生出来的，一出生就有了一定意识和实力，完全独立的个体。凡人们无论胎生、卵生，都有一个幼年期，只能依赖父母，也必然和父母产生紧密的联系，建立起“家族”这样的社会结构。对新生儿，父母、家族完全可以做到“洗脑”教育，将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扩张自己一方的势力。
“但他们失败了。新生的孩子，并没有神灵的实力。”洛神看向了姬如月，“比凡人出色，但绝不是神灵。”
“然后呢？”洛凌问道。
“他们开始想办法。最先想到的办法，就是将孩子带入神界，看看能不能有脱胎换骨的效果。在这方面，他们成功了。”洛神惠回答。
洛凌和姬如月都未惊讶。
因为她们两个就是从凡人变成神灵的。
第964章 探究（三）
许愿制度未建立的旧时代，神界和下界位面之间的位面壁垒并不是那么坚固，但要进出神界，除了神灵，其他生物根本不可能做到。所谓的并不坚固，是对神灵来说的。无需有许愿者，神灵就能任意穿梭，验证的方式，似乎只有血统这一点。
而这，也导致神灵的后代能轻易穿过位面壁垒，进入神界。
偷渡者进入，混到了普通公民的身份。对神界来说，需要分出一定能量给这些偷渡者，偷渡者反过来也会回馈力量给神界。这看起来是好事。可偷渡者和普通公民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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