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把训练想得那么简单,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呐~'夭蓝夸张地叹息着,唇角忽的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来,'我可是为你量身定做了训练项目呢,期待吗?'
她无神的墨蓝色眼睛合着清丽脸容上绽开的笑意,竟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佐助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心上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想做什么?'
嘴角的弧度越发扬起,一个眨眼的工夫夭蓝的身形竟消失在眼前,佐助一惊,凭借对气息略迟一步的感知匆忙回头,墨色的眼瞳却在霎时恶狠狠地撑大。
盲目女子一身爱丽丝蓝的长裙与背景的黑暗几乎浑然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的身影,也因此,被她禁锢在胸前怀中的那抹金色被衬得异常耀眼。
夭蓝仍旧微笑着,左手从后揽着身前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的后脑勺轻靠在自己的胸口,右手动作轻柔地拂过那阳光一样灿烂的金发,于轮廓精巧的耳朵下穿过,指尖在肌肤细腻的蜜色脸颊上一路滑去,清秀的眉形、紧闭着的双眼、羽翎般的长睫毛、挺直的鼻梁、面颊上已略微淡去的六道胡须印纹、柔软姣好的唇瓣……
她的指尖最后停顿在那尖尖的下巴上,随后猛的抬起那张绝丽至极的脸庞,使其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佐助的眼前。
'呐,还是很不错的对吧?'她挂着恶意的笑容说道,'我的幻~术~'
佐助这才恍然回神,目光陡然间变得无比阴鸷,'你想怎么样?'
夭蓝感觉得到那视线正像针一样扎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她笑容更甚,'果然如此,就算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幻术,你依旧在意得要死啊……'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佐助放开那只受伤的左臂,身体危险地绷紧。
'你兴奋起来了呢~'盲目女子眨了眨无神的眼,那里面全是诡异的流光,'其实我也是喔~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训练的内容……'
'噗'!
紧张到极限的气氛突然清脆地崩裂。
黑暗中,无征无兆地绽开一朵血红的花。
黑发少年急剧撑大扭曲的眸子里,倒映出夭蓝无懈可击的笑脸,她那原本揽着身前人的左手此时从后穿过后者的腹部,鲜血毫不客气地喷涌而出,有几滴溅在了少年白皙的面颊上,盛放成恶魔的花朵。
金发少女仍然紧闭着眼,可是她的表情变得极端痛苦,嘴角淌下一条细细的血流。
佐助的眼神,登时变得歇斯底里得疯狂。
隔着无数雷光乍现的巫蛊兰,夭蓝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达而来,'愤怒吗?憎恨吗?觉得不可饶恕吗?那就来吧——'
周围的黑暗开始不安地颤动。
'想要知道真相?想要从那个男人口中得到像样的答案?那就给我学会不择手段地变强!直到和他站在对等的位置上!'
所有的巫蛊兰都发出刺目的雷光。
'渴望力量?渴望守住你的光芒?那就别再踌躇不前!凡是胆敢阻拦你的、胆敢违抗你的、胆敢伤害她的,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东西,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完完全全地夺回来,把挡在面前的所有事物,通通撕裂!'
人挡杀人,神挡屠神!
——雷之本源,即为纯粹的破坏。
'兹啦'的一声,黑发少年的右手上跳动起狂暴的蓝紫色雷电,他染了丁点血迹的清秀面孔阴沉狰狞地如同深渊恶鬼。
'当然。'
他阴森森地说着。
'就从你开始。'
……
'唔……咳咳!'
夭蓝狼狈地退至远处,捂住自己破了一个大洞的腹部——与金发少女一模一样的伤口,嘴里不断地涌出暗红的鲜血,目光却不合时宜地兴奋发光,无神的眼须臾不肯从那个方向上移开。
佐助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刺入身躯的雷电将皮肉翻卷出来,使得他整个人都被猩红的血液包裹,然而他的神情却显得极不搭调的柔和,他将那金发少女的身形揽入怀中的动作异常温软。
当阳光被切实拥紧,那黑发赤目的恶魔满足地轻声喟叹。
'佐……助?'
虚弱干净的声线令人安心,少女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说话时会将暖暖的气息吹进他的脖颈,即使是幻境也让人嗜其成瘾。
'你来救我了呢,佐助……真好、真好……'
黑发的少年不自觉地收紧手臂,意识到现实中自己永不可能听到这样依赖的话语。
然而,即便这只不过是个梦境,也要残忍地打碎他的幻想。
少女的身体,正在飞快地变冷!
佐助浑身一颤,肩上那张绝丽的脸容滑落进他的臂弯,少女蓝色的眼瞳开始涣散。
'可是……'她梦呓般地喃喃着。
'可是什么?'佐助惶惶不安地追问。
'可是……'无意识地轻声细语,少女的面颊失却了最后的血色。
——那是属于死人的颜色。
黑发少年的神情变成神经质般的惊恐,出口的声调无比尖锐而沙哑,'可是什么?你说啊!可是什么?!'
'可是,'盲目女子笑盈盈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已经太晚了。'
佐助那双勾玉的写轮眼血一样的殷红,他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一张脸扭曲成触目惊心的可怖模样。
夭蓝恍然未见,轻抚着自己恢复如初的伤口,'如果一切发生在现实之中,这么长的时间,你那宝贝阳光——早就该死了。'
'不、不……'
黑发少年开始散发出仿佛能毁灭一切的绝望气息,口中不断地发出一些支离破碎的音调,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少女像一块破布般,身上脸上都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血洞,阳光一样的发黯淡下去,连天空都能装下的眼眸失去了一切生气……
'不、不——'
他无意义地收紧双臂,徒劳无功地作着卑微的努力,然后心如死灰地面对幻境中的金发少女烟消云散的事实。
“那么,我们该开始新一轮的训练了,为了保护好你最重要的阳光,请务必要在第一时间——毁掉所有的威胁喔~”
夭蓝抬起手,于臂弯中再次变幻出一个紧闭着双眼的金色身影,挂着满不在意的笑容迎上黑发少年的目光——那将她千刀万剐成肉末都难以释怀的恨意。
盲目女子一双没有焦距的瞳孔溢出愉悦的神色,猫耳朵兴奋地竖起,种种迹象表明她此时此刻竟是满意到了极点。
没错,就应该这样子。
阻挡你和她的,不管什么,破坏掉就好。
撒,想要保护她的话,就来撕裂我吧。
……
“啪”的一声,又一个气球爆裂,其中盛满的水因此飞溅出来,落得满地都是。
鸣人惊恐地抱紧双臂,整个身子陷在柔软的床上缩成一团,脊背上划过一道前所未有的彻骨凉意。
这种从心底里散发的不安,好像能吞噬一切般的黑暗……是怎么回事?
“鸣人?发生什么事了?”小樱从洗漱室里探出头来,“螺旋丸没有进展吗?”
“哎?嗯……”金发少女支支吾吾地应答着,之前那一瞬的不祥预感已无处寻觅。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落在身上,好像全世界的阴影都消失了,一切都是那么平和。
刚才那个……是错觉对吧?
“鸣人?”小樱狐疑地盯着那仍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正准备开口进一步询问,却被突然闯进门来的身影给打断。
自来也毫无征兆地推门而入,喜形于色的表情昭示了即将到来的好消息。
“终于有线索了啊,小丫头们!都收拾收拾,动作快点!我们这就出发!”
房间内的两人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暂时丢掉了脑后,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欣喜若狂的神色。
出发!去追踪那位可以治疗佐助、卡卡西甚至是小李的医疗忍者,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的蛞蝓使者——纲手公主!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二爷正式开始黑化╮(╯▽╰)╭
么么哒亲卫队君~
☆、好好珍惜
寻找纲手的旅程,其实也是鸣人第一次外出修行的旅程,每一天,白日里练习螺旋丸,忙着四处打探消息的自来也时不时提点几句,小樱默默地陪伴并且帮她治疗受伤的手和负荷过大的经脉。
晚上,则是无梦的精神世界,夭夜有自己的办法消除她的疲惫,当然对她无视觉对战和雷蛇操控的训练也从未放松。
疲乏,充实,还有一点……开心。
自来也,“说起来啊小丫头,螺旋丸第二层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吧?”
鸣人,“哎?啊,勉勉强强呢……球是弄破了,但每一次花费的力气都太大,完全不能像好色仙人一样轻松呢。”
自来也,“不用对自己太过苛刻,我们离纲手所在的短册街还有段距离,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练习,好好把你双惯用手的优势利用起来。”
鸣人,“嗯,我明白。”
夭夜,“太子女大人,您的攻击章法,太操之过急了。”
鸣人,疑惑偏头,“怎么说?”
夭夜,“我知道您是在凭借本能战斗,这也是您的一大优势,但如果面对实力差距悬殊的对手,是很容易被看破的。”
鸣人,“不会吧……”
夭夜,“听从本能的攻击通常执着于一招毙敌,这样干净利落。可试想若是未能立刻得手,那些致命的攻击点总共就零星几个,非常容易被摸透招式呢。”
鸣人,“是吗?和卡卡西老师还有大蛇丸对战的时候都没有过啊。”
夭夜,认真的,“那是因为对战的时间太短,不足以让对方抓住这一点做文章,更何况,那两人应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怎么伤您。”
鸣人,垂眸思索,“……我知道了。”
自来也,“嘛,你意外的是个很容易集中精神的家伙啊,真是看不出来……这样说不定真能完成呢。”
鸣人,爆青筋,“什么叫说不定!”
自来也,“别说大话,这可是四代火影花了三年琢磨出来的超A级忍术啊。”
鸣人,有点惊讶的,“是那个被称为天才的……四代火影?”
自来也,“怎么样?有没有被打击到?”
鸣人,恼羞成怒,“啰嗦!”
自来也,“呵,开个玩笑,你一定没问题的,谁让你就是他的……”
鸣人,“什么?”
自来也,谄媚笑,“没什么,对了,要吃章鱼烧吗?”
鸣人,“……只要别再用我的钱。”
夭夜,“一招一式都要学会收敛杀气,这世上真正强大的、能笑到最后的,永远都不是那些太过锋芒毕露的家伙。”
鸣人,若有所思,“就像姐姐?”
夭夜,“……不,殿下是太嚣张了,所以大家都不觉得她嚣张了。”
鸣人,“……”
夭夜,远目,“想到达殿下的境界,太子女大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鸣人,“别这么叫我,感觉怪怪的,就算是姐姐说的也不行!”
夭夜,微笑,“不可以呢太子女大人,这是对您必要的尊重。”
鸣人,恼怒的,“所以说要真尊重我就听我的!你怎么回事啊,上次巫蛊试验以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这么说,我那时候好像闻到了一点点血的味道……”
夭夜恰到好处地打断她,“该训练了,太子女大人。”
鸣人几乎抓狂,“不是都讲了不要这么叫我、不要这么叫我!”
夭夜,笑容无懈可击的、带杀气的,“该训练了,太、子、女、大、人。”
鸣人,脱力的,“……好吧,随你。”
自来也,“不错不错,想不到你双手的第三阶段都掌握得那么好,进步很快嘛。”
鸣人,骄傲脸,“那当然!”
自来也,“再巩固一段时间就可以真正使用螺旋丸了,不得不说有点恐怖呢……”
鸣人,没听清,“怎么了?”
自来也耸耸肩,“没事没事,感叹一句罢了,这样,今天你就不要再训练了,我们去大吃一顿好好休整一下!”
鸣人,终于忍无可忍爆发,“……拿着我的钱说什么呢混蛋!”
自来也,讨好笑,“哎呀别生气啦,这次是我请客。”
鸣人,不相信的,“真的假的?”
自来也一本正经,“当然是真的。”
鸣人忽的愣住,默默垂眸,“呐……好色仙人,你知道吗?对我而言,你就像是长辈一样呢,虽然有点不太靠谱。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自来也,“坦率点说,我也是。”
鸣人,“……那就别摆出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啊混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
鸣人受伤越来越频繁,但她眸子里的神采却越来越清晰漂亮,那令人沦陷的蓝色艳丽得几乎带有侵略性,不再是那种温暖柔和可以让人随意碰触的阳光,而是刺眼得多了高高在上的意味,如同丛林里美丽的野兽般,危险中带有那么一丝傲慢,精致得诱人但又不可靠近。
每一次自来也下山收集消息时,小樱就会远远地坐着,托腮凝望那抹专注于练习的金色,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不说话不打扰,只在她累到不能动弹时才过去治疗,洒在身上的温暖光辉让樱发的少女感到难以言喻的幸福与安心。
她甚至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能永远循环往复在这趟旅途之上,也很好啊……
幸福到来时,人往往察觉不到。
而它往往来得快,去得更快。
所以,如果有了“这样下去也挺好”的想法,就应该好好珍惜。
……
夭蓝站在一片墨色的虚空中,一袭爱丽丝蓝的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体曲线,一朵巫蛊兰在她掌心悠悠地悬浮自转,她微竖着墨蓝色的猫耳,无神的眼里满是亮晶晶的流光,唇角的笑是一种恶意的玩味。
靠立在她身旁的血魂见状,受不了地哆嗦了一下,撇嘴,“副祭司长,您现在笑得可真是有够难看的。”
“呵呵,”夭蓝竟少见地毫不在意他的揶揄,“呐呐,血魂~你说我该拿那孩子怎么办呢?他太令我满意了,所以……”她状似苦恼地偏着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定型了啊~”
血魂嗤笑一声,“都提醒过你不要玩得太过火,戾气再强大也只有懂得收敛才可以达到真正的杀伤力……我说,他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让你兴奋成这样?”
“知道我对他做什么了吗?”夭蓝仍旧望着一片虚空,唇边的笑染上疯狂。
血魂没有指出对方的答非所问,反而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盲目女子一点点收拢五指,看着那朵纤细的兰花在掌心化为泡影,“我为他做了一个完美的幻术——你知道的,就算他清楚这是幻境,我仍然能让他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为了保住太子女大人,现在的那个孩子可以撕裂一切威胁,这就是我培养出来的特异点。”
“哼,”血魂不屑一顾地耸肩,“光是这种程度,我培养的那位也半斤八两。”
“不、不,你完全不明白,”夭蓝的笑是那么灿烂,简直称得上狰狞,“我啊,已经在他眼前把太子女大人的幻影杀死了无数遍喔,以各种不同的模样。”
血魂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敏锐地嗅到了那么一丝扭曲的味道。
“一开始是那个在他脖子上种下咒印的家伙,然后轮到你的特异点,接着是死掉的老爷子,还有他的哥哥、他的父母、他的老师、他的每一个同村伙伴……包括了所有他所熟悉的人,我全部都试了一遍,没有例外。甚至……呵呵呵,甚至包括太子女大人自己。”
血发的青年眯起了眼,好看的细碎光子也逐渐带上复杂深邃的意味。
“我问他,如果有一天,他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