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时
既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双方说得上你情我愿,对象又罕见能够让他接受,且作为一个各种生理心理功能都非常正常的男性,Xanxus理所当然的认定:比起其他女人,泽田纲子可以当作自己的长期伴侣──也好在他是这么想的,泽田纲子可不是其他女人可以随便招惹的。
但从发生越界关系后不到一天,事情竟然变得更加不受控制。
餐厅中的所有人用过餐后,大多开始整备装备、执行自己的任务,除了把事情全数委任给斯夸罗的他以及白吃白住但碍于身分无人敢质疑的纲子。
虽然泽田纲子用餐期间的表现与往常无异,但还是可以猜测出女孩为着莫名的原因闹着别扭,他准备回房休息时,女孩竟然规规矩矩地跟他说了声晚安,接着静静的走到隔壁间、属于她自己的卧房。
大脑还没思考过,动作便已经成形了。
女孩一只脚才跨进房门的另一侧,就被他半拉半拖的进了一边他的卧房。
然后二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Xanxus?……」纲子犹豫了一下首先打破了沉默,有些难为情的撇开头,「我都说了要戴的……」
这种白痴的问题实在没必要继续下去。
他发现自己意外的能够了解泽田纲子现在所需要的,这些无意义的争论只是障眼法──而当他拥抱女孩时,对方果然停止了毫无意义的发言,舒了口气,将浮躁心绪得到了沉淀,偎在他怀中动也不动的。
这就是他首先要克服的,他现在的女人有着保守的思想,婚姻不是让她找到自己长期的亲密伴侣,极可能成为她生命中第一个亲密伴侣,因此他今早的躁进虽然得到了纲子的默许,也并没有在过程中制造出太多的难受,但这保守的姑娘选择在心中折磨自己。
「Xanxus,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女孩眼神同往日带着几分调侃,但还是藏不住小心翼翼与希冀,像是怕他随时会抛弃自己。
算了。
不管是家族因素还是私人感情使然,泽田纲子未来几乎必定会成为自己伴侣,那么就从现在开始试着习惯第二个人进驻自己的领域吧。
「嗯。」
他同意了女孩的同居要求。
「同居」对于许多人来说就是单纯的「未婚男女住在一起,发展不单纯的关系」。
但不管是享受彼此的心灵上还是肉。体上的情感交流,两个人迥异的生活习惯又是另一回事了。
泽田纲子进驻他的私人领域后的五分钟,Xanxus便为自己做出的妥协举动评价为愚蠢与大胆。
除此之外,他也在之后的两天相处、与纲子的第无数次想法意志抵触摩擦后,意识到自己似乎对泽田纲子的服软举止以及明澈双眼毫无免疫力。
有许多次她双眼在灯光映照下闪烁得格外有精神,嘴边却是说着违逆他的话:「不可以一直关着窗户、空气不流通对身体不好喔」、「为甚么要把之前摆在书房的计算机移走?你看书的时候我会很无聊」、「意大利文晚一点再学,反正我们沟通没有障碍嘛」……神情则是带着笃定他最后必然会是退让一方,充满挑衅意味的自信。
他无法阻止自己不去追随泽田纲子的眼眸,然后在一次次争执落败后他得出了结论──同样的对话与情况,与其他人必定是三两句就能勾动他的肝火,但泽田纲子哪怕做着刻意惹恼他的举动,他的怒气总是在女孩的注视下成为空包弹。
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唯一占据优势的就是在床上把女孩折腾得哇哇大叫。
不到三天的时间确实不长。
到了女孩离开巴里安总部的前夕。
他沉默的观察对方一点一点收拾着不多的行李,丝毫没想动隔间中的任何一物,那间格局只有他卧房七成大的居所据说是他失去记忆前为对方准备的。
用着他最不耐烦的工作模式磨蹭了大半个小时,行李少的可怜,就一个背包摆在房间角落。
女孩用一个极不雅的姿势蹲在原地盯了自己行李好半晌,忽然多愁善感的一面再度发作,露出难看的笑容,起身走到他面前又一次主动抱住他,胆小的用呢喃般的音量说:「上一次一直想离开,我不是故意的……」
他并没有因为对的地点与状态萌生将对方压在床上狠狠发泄的想法,不管在过程中泽田纲子享受与否,但他知道对方现在要的只是他的表示──过去在与异性接触时,自己并非不懂女人眼神、举止所发出的讯息,他只是不屑于应和才被人误以为不近人情,因此他同样很快知道泽田纲子这番举动所发出的讯息:女孩只是希望他对于她即将离开巴里安一段时间表现出在意,当着她的面。
就像曾经做过的,准备了满满一衣柜的洋装与堆满床铺的玩偶、写满关怀字眼,语气过分唠叨的书信、反感却为了不让女孩无聊还是搬进书房影响自己思考的计算机……
他还没决定该用甚么方法表示,女孩马上收拾心态,彷佛刚才的阴郁不曾从在,甜甜地笑着,然后亲吻他的嘴角与他道晚安。
事实上,与泽田纲子共享一间卧房,后悔的情绪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多是难以言喻且前所未见、带着过度执着与好奇夹杂的复杂情绪。
一个总是揭开掩盖在怒火之下的他的所有情绪与想法、一而再再而三颠覆他对于世界甚至自身既有认知的女孩。
究竟是自己是抱持着甚么样的心态允许对方接近?
再一次躺在床上揽住女孩准备入眠,对方因为他限制自己的行动,在睡眠中依旧皱着眉头,但并没有伸手推拒。
他曾经对于情感、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都报以嗤之以鼻,而泽田纲子却在短暂的同居过程中让他体认到情感的生活化──可以因为他懒得发言、因为她一个劲的自己说而相互埋怨;可以因为他只肯在卧房摆放一张单人沙发椅、移走书房不知何时出现的计算机与盆栽这类空间布置起争执;可以因为他习惯房间三道锁,窗户除了三道锁还外加厚得正午艳阳也无法透入的窗帘才能入睡,对方却偏不肯开空调,要开窗感受窗外自然风吹进室内才觉得舒服而反反复覆开窗、关窗、开窗、关窗……差点把窗锁弄坏;也可以互揭缺点:他说对方晚上打鼾让他难以入眠,她说他晚上睡着非要死死抱着她不放让她浑身酸痛……
普通且不起眼。
但比起世人赞颂的隽永、刻骨铭心的生死爱恋,为生活琐事争执不休的模式似乎更能令他接受。
或许选择泽田纲子并非差到无可救药的选择,甚至可以说,如果那愚蠢的命定论真正存在,唯一能与他契合的对象只有泽田纲子了。
女孩侧身压着的那只手臂可以清晰感受到她呼吸时悠缓的起伏,他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手指穿过女孩后脑杓的发丝间,缠绕、放下、缠绕……如此反复,他还反应过来时,他又一次在泽田纲子身边陷入深度睡眠。
……
早晨清醒时,睡前紧掩的窗户大开,光线在室内恣意照射,窗外庭院景致一览无遗,同理,走在庭院的巴里安成员都可以观赏首领卧房大半包括床铺的景致。
想起今日情况特殊,他还是耐着脾气没有发作。
罪魁祸首泽田纲子显然睡醒已有一阵子了,换下来的睡衣皱巴巴的堆在床铺地面角落、睡裤则落在前往浴室的路途中,不用想也知道,房间衣服乱抛的乱象会制造给打扫女仆更多资谈。
昨日老头子已经让人传讯,表示对他和泽田纲子「私定终生」感到高兴并予以祝福……传讯的家伙还算会看眼色,勉强完成老头子的任务后就赶紧开溜。
他那群白痴手下甚么不会,说废话的功力一流。
不过既然情况弄得人尽皆知,也没什么避讳的必要了。
「……我完全忘记这件事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至少我还记得期末考试……可是为甚么只说我,明明炎真君逃课的天数跟我一样……」
短短几天相处下来已经深刻的让他体认到女孩的不修边幅,不用猜测也可以知道,背对着床铺的单人沙发椅上,身形娇小的女孩肯定像缺了骨头般懒洋洋的,头瘫靠在一边扶手、两脚垫在另一边扶手上晃啊晃的,右手抓着手机贴在耳边,忘我的与人聊着天。
当他进浴室洗过澡、打理好一切时,已经过了半小时。
但沙发上的泽田纲子还是喋喋不休的与人聊着,动作则是他猜想的那般懒散。
见到他出现,纲子眼睛一亮,兴匆匆的跳下沙发让座,然后在他坐下时毫不客气的当他是沙发,摊在他怀中,手机却依旧聊个没完。
他没有兴趣去听一堆幼稚又愚蠢的聊天内容,但不用多久还是可以从纲子单方面的语句中得知她通话的对象是名男性。
──得知第一杀手、泽田家光这两个垃圾为女孩找了一堆男性守护者的第一时间,他就是不认同的。
如果不是还有事情得处理,他绝对会干脆让泽田纲子放弃学业,继续住在巴里安。
抢走女孩手中的手机、按下结束通话。
他记得这支手机,他并不喜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但他清醒时在自己床铺边的桌上看见了同样款式的另一台,当时第一反应是将不属于自己所属品的垃圾回到该去的地方,他手一扫将手机扫到的床脚,这个位置再明显不过,之后清扫他卧房的女仆就会自动将这不该存在的东西处理掉。
后来手机确实消失在房间,但他却在属于泽田纲子的那间卧房中再度看见了它,与那封措辞愚蠢的信同样整齐摆在梳妆台抽屉中、右侧还留着他丢在地面时与桌脚撞击制造出的撞痕。
一面回想,一面在手机震动、频幕发光显示来电者姓名时按下了拒绝通话键。
被强行结束通话的女孩毫不介意,笑咪咪的撑起身体亲了他脸颊一口。「我肚子好饿。Xanxus,我们去吃饭吧。」
他的怒火因为女孩的服软消散不少,将手机还给对方。「走吧。」
……
傍晚跟着泽田纲子以及西蒙家族一群人离开巴里安总部,不过目的地不同,因此他在远离巴里安势力范围时与他们分道扬镳。
泽田纲子脸上带着些微失落,不过很快又被乐天、狡猾的一面占据,再度模仿无尾熊,扑到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腹,忽略了西蒙家族各异、但均是舒了口气的神色,在他脸颊上留下水声响亮的一个吻。
事实上他一直觉得,伴侣之间的亲吻应该是唇。舌之间的纠缠,泽田纲子每一次的亲吻则像是扮家家酒般的游戏。
哪怕她似乎实力以及心智上有所成长,但在情感方面,她依旧是个孩子。
女孩贴在他耳畔说:「我有东西要送你,放在你书房的桌上。」想了想,又说:「……是一台手机,里面有存我的手机号码,你以后每天至少要打一通电话给我。」
拿他自己的东西送给他,还真是偷懒至极。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得去忙,错字先忽视吧
☆、Xanxus的选择
与爸爸结束通话后,这一回她已经能够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按下快捷键拨打电话给Xanxus。
连续三次都没有接通后,纲子只好看向坐在一旁平静黑着咖啡的里包恩,「里包恩,你听见了吗?」
里包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Xanxus行动的速度比我预估的还早。」
「怎么办?」
「谁知道呢,如果他违逆了规则真的取回了记忆,或许结果也会同其中一个时空的白兰杰索一样进入『真正的消失』状态吧。」
「里包恩!」
里包恩收敛住脸上刻意装出的轻松,「你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明知自己无法继承彭格列首领之位也要杀死所有继承候选人,将彭格列推向灭亡……Xanxus可不是只凭你的三言两语就会改变想法或决定的人,如果不是他本身就对你有意思,你也不会纠缠几回他就承认了这段关系。」
里包恩确实没说错,但她又怎么能坐在这里干等、接受Xanxus极有可能遭遇到伤害的消息而置之不理。
「我可没有阻止你的意思,事实上我跟你一样不希望Xanxus取回记忆,毕竟Xanxus维持失忆状态对你成为彭格列首领利多于弊。跟你说这么多,只是要你选择对的方法。」里包恩的嘴角再度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容,证明他想到了甚么他感觉到有趣但受害者绝对不这么认为的计划。「找人的事让巴里安去,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连学校也不准去。」
「啊?」
「碧洋琪也应该要回来了。」
没头没尾说完这句话的里包恩压低帽沿,走到房门口打开门,又说:「不要认为我的话是在开玩笑,除非是吃饭时间或者有我许可,否则你这段时间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里包恩等一下,我如果要上厕所怎么办?」
里包恩哼了一声,「就尿在床上吧。」
「……」
……
就算她如今可以笑得一脸深沉淡定将古里炎真等人拖进所有魔鬼训练中,对于里包恩,她依旧是没辙的。
隐隐有些猜测到里包恩要使用的对策。
尤其是晚餐时间妈妈看她的眼神微妙的夹杂着喜悦、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不悦。
长时间与家庭教师相处而训练来的警钟不断在脑内敲响,转头又看一旁由碧洋琪一汤匙一汤匙喂着的里包恩,后者与她心有灵犀的对上眼,大大的黑色眼珠写满刻意洋装的无辜,她非常肯定:作为里包恩棋盘上可以随意使用的棋子之一,除非里包恩刻意要让她知道,否则不可能从里包恩身上问出任何答案了。
不知道Xanxus的事里包恩会如何处理。
不过里包恩对于她与Xanxus关系的想法,她现在倒是有些理解了:与Xanxus在一起里包恩必然是支持的,只要Xanxus的实力和历练不会稳压她这个未来的彭格列首领就可以了。
另一方面里包恩也承诺在不伤害Xanxus的前提下解决这件事。
结果自然是她安心的交给里包恩全权处理。
只能说,哪怕她再怎么成长,某些废柴的本性依旧会在里包恩偶尔的默许下复发。
另一方面,在这近两个礼拜的时间里,纲子确实被里包恩软禁在房间。
当然他还不至于真的狠到不许她到浴室洗澡上厕所,不过往往她吃完饭、洗完澡、上完厕所就会被一旁监视的碧洋琪驱赶回房。
回房后,被没收了手机、计算机的她除了瞪着墙壁、天花板发呆,就是重复看着房内那几本漫画、小说──到了最后,她连丢在床铺底下胡乱堆栈的好几堆课本都拿出来看……学校课本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上面有她以前画过的涂鸦,无聊的几乎快生病的她就是靠着这些线条拙劣的涂鸦自娱自乐,又杀了两天的无所事事。
她曾经一直以为能够做一辈子的宅女是极为幸福的事,但真正被关在房间呈现半软禁状态后的半个月,她对自己房内的景物又爱又恨,一方面需要用他们来杀时间,一方面又觉得倒尽胃口。
结果就在某一日早晨,她正兴高采烈的换上衣服准备离开房间到餐厅享受短暂的放风时间顺带吃早餐,结果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撞开──Xanxus!?
近半个月来她时不时会向里包恩询问Xanxus的情况,里包恩给出的答案全是「担心你自己吧,Xanxus好的很」还一面露出令任胆寒的笑容。
直觉告诉她里包恩确实没说谎。
如果自己强悍的直觉没有出错的话,一切都在里包恩的掌握与计划之中。
隔了这么久见到Xanxus,本来还以为自己至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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