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百公里,相当于四分之一的路程。
不过还好弗兰德的良心还在,没有抠门到让他们而露宿野外。住旅馆,最简陋最便宜那家。勉强算得上是干净。
弗兰德为了省钱,只订三间房——老师们睡一间,男学员一间,女学员一间。
众人一夜无话。第二天赶路时还好弗兰德没有再折腾了,没有一再加速只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带领着一行人朝东北方向前行。
当天,到达西尔维斯城,弗兰德破天荒的转了性子,昂贵的酒店丰盛的晚餐还开了五间房。诡异的让人怀疑弗兰德是不是被掉包了。
晚餐后弗兰德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让八怪,去西尔维斯城的大斗魂场里参加团战,然后弗兰德再去压下重注赌博肯定会有一笔不小的收益。
然后弗兰德发现他失算了。
由于唐锦葵和唐三是金斗魂的徽章,所以史莱克八怪也变成了一支三十级的金斗魂队。而这里,根本没有一支金斗魂的团队是三十级的。
大师突然站出来提议,让八怪挑战四十级队。并注明让工作人员选择队伍时,要选那种特别凶残的,每次都杀伤对手,杀伤比例越高越好的队伍。
“……”工作人员。这个人该不会和这个三十级的金斗魂队伍有仇吧?
弗兰德反对着,也不知道大师悄悄地和他说了什么话,最终他同意了。
被称为银斗魂战队中的凶器,队员皆过四十级的的战队——凶神战队。四十六战三十一胜,击杀对手达六十三人次,曾让对手伤残九十八人次。
“就他们吧。”一句话,大师定下了八怪们的对手,“我们战队名叫史莱克八怪,一共是八名队员出战。”
“可凶神战队只七名成员。”还在登记的工作人员,突然惊愕道。
“我们这边,也派七名。”大师说道,看来他真的,铁了心要让学员们参加这团战。
“你暂时不出场。”大师转向唐锦葵对她吩咐道。
“我知道了。”唐锦葵没有丝毫异意。
很快便知道,大师这样反常的原因了。
这是史莱克经历最短的团战。
上台前,大师允许用暗器,用的唐三的诸葛神弩。唐三私以为暴雨梨花针威力过大,却是低估了自己的诸葛神弩的威力,以至于弩,箭穿透凶神战队,爆出大片血雾时候,台上七人都呆滞了。
宁荣荣是第一个,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转身向斗魂台入口处跑去的。第二个跑出的是朱竹清,然后奥斯卡、马红俊。只剩下唐三、小舞和戴沐白在台上强撑着等裁判宣布他们的胜利。
来到后台的时候,小舞,看到四人呕吐,身子颤了下,也猛地摘下面具加入四人,唐三、戴沐白,自控力比他们较强,也就强撑着没有呕吐。
唐锦葵带来桶温水,接了杯,轻拍宁荣荣的背部,等她停下呕吐后,递过温水给她漱口。“这样好受些。”拿出块麦芽糖,在唐锦葵把糖塞进宁荣荣嘴里时唐三竟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晚,唐锦葵醉酒后向宁荣荣告白的事,还有在前不久的,对朱竹清,称得上无微不至的关怀。
心好塞——难道他要追个人,还要妹子抢或是变个性吗?
不。其实是,宁荣荣第一个跑到后台来呕吐,第一个呕吐的,总最快结束,当然是要先给宁荣荣递上温水来漱口。至于麦芽糖,她魂导器里又不是只有那一块,而关于什么亲手喂,那不是两人都是女生没什么忌讳。那一句喜欢,要不是唐三太快把人敲晕就会听到后面,跟着的“你的笑容”四个字。所以说——点蜡……
唐锦葵还没来得及动手其他人就自发自地去倒水然后向她伸手,也同样得到一块甜得腻人的麦芽糖。
“锦葵我杀人了怎么办啊!”宁荣荣脸色苍白带着哭腔对唐锦葵道。
“没关系,他们该杀。”唐锦葵拿出早就向斗魂场求证得的,写着凶神战队劣绩的纸张。当初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唐无乐是怎么安慰她的?嗯好像是,“就当惩恶扬善。”唐锦葵如是对着其他几怪道。
这样一说他们的心情也好上不少,但疙瘩还是有。毕竟是杀人。
“老弱孤独不杀、幼小无依不杀、忠良仁义不杀、正人君子不杀。”莫名奇妙,唐锦葵背起了逆斩堂的规矩。
众人都一头雾水,还是唐三脑子反应是最快,“各位,老师说过,这张纸也证明了,他们,凶神战队都是十恶不赦的。杀一人救百人。就像是刚才小锦说的那样,就当是惩恶扬善。而且作为魂师,我们总要杀人,与其日后临到头来因为手软丧了命,不若现在习惯。我们虽杀人,但是,我们不是什么杀人魔我们可以选择,不滥杀不误杀。”
说的大义鼎然,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图个安慰。
“很不错。”学院老师们都走了进来,大师点头,“看来不用我来开解,就像小三说的那样子。日后,你们总是要去亲自动手去杀人的,现在习惯好过以后。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几天赶路,七人也从杀人恐惧中,惭惭挣脱了出来。天斗皇家学院建在城外,管理范围,有着座山片森林和湖。依山傍水好地方。
没走几步,就有麻烦过来了。
戴沐白伤了几个出言不逊的学员,招来了一名老师,因为秦明是史莱克出来的,那名老师也不敢殆慢了他们几个,这事就轻轻掀了过去。那老师好言好气地领他们到学院会客室。
秦明接到消息很快就赶来,虽然伧促却也是尽可能,在吃住上,准备了最好的菜肴和舒适的住处招待众人。
第二天一早秦明就带来了热腾腾的早餐。
把早餐吃完了,就该去见天斗皇家学院教委会的三个魂圣级别前辈。
三位魂圣为了表达出对史莱克众人重视,穿着礼服在门口亲自迎接。让众人都是受宠若惊。
弗兰德走上前,向三个老人行晚辈礼。
三位老者,中央的名叫梦神机,他大步踏前拉下弗兰德行礼的手,介绍起其他两个人。
叫白宝山的是八十五级防御系魂师,叫智林的是八十三级魂斗罗,他自己,则是八十六级的魂斗罗,和智林一样是控制系的魂师。
梦神机道:“各位不要客气,到了这里,就像到了自己的家。快,里面请。”
教委会内部简约,只有必要的摆设和些植物。
小小聊了几句,智林便突然开口:“我听秦老师说,贵院,有着两位出色的控制系天才。不知是谁?”
大师笑,“天才不敢当。唐三,唐锦葵。”
作者有话要说: 唐锦葵和唐三不一样,她是魂体穿越,由功德金光重铸身体。当然是她五岁的身体。功德金光顺带把唐锦葵身上的包裹一并带到斗罗大陆。然后唐锦葵一个人在斗罗大陆流浪了一年六岁时被弗兰德捡回去。
好吧,我道这种设定有点清奇。诸位,想吐槽就吐槽吧。
☆、番外:自此无乐
我叫唐无乐,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我出生于开元十三年冬,一出生,便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父亲很爱母亲。
父亲,不爱我。
洗三、满月、抓周。父亲,没有去看我。不,应该说自我出生起,父亲便从未看过我一眼。在父亲眼里,我,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夺走他妻子的罪魁祸首。
唐怀智,唐门四老、天下三智之一,亦是,我母亲的师傅。
他带我去见父亲。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的父亲。在我两岁。
唐怀智对我父亲道,你即不喜他,便让我养吧,但是,你即是他父亲,便给他起个名。
父亲当即看了我一眼。那是他第一次看我。他的眼神,很轻,很淡。视我若无物。
我讨厌这样的眼神。
他说,那就叫唐无乐。
无乐。无,乐。即,没有快乐。
唐无乐。
现在想来,这个名字便注定了我的结局。
第一次看到她,我十岁,她五岁。那么小小的一团,应是软软糯糯的,偏生瘫着一张小脸。
装大人的小孩,很可爱。我想。
然,她看我时,就那么一瞥,轻轻的,像极了当初父亲的眼神。眼里没有我的存在。
我当即决定,讨厌她!
见过父亲后的八年,我早已成为远近闻名的小霸王。因为,我要向父亲证明,我不会因为一个名字而没有快乐。我要证明,没有他,我也能过得很好。
讨厌一个人,能做什么?自然是捉弄她。
在每日完成逆斩堂训练后,我,可劲地欺负她。
往她茶水里放死蟑螂,往她吃食里倒黄连,往她身上泼水,让大黄去咬她,让同龄孩子排挤她……我仿佛找到了人生的乐趣,并乐此不疲。
被这样对待,她,不气,不恼,不怒,不哭,不闹。依旧冷着那张脸,顶多在被恶作剧时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态度!我越发变本加厉。
直到那一天,我听到小婉问她,为什么不去告状或是教训回去。
她道,无所谓。
因为是不相关的人,所以无所谓吗?
我已不记得当初听到这三个字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小婉走后,我脑袋一热,伸出去朝她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不理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凭什么……无所谓!
那一刻,她的身影与我父亲重叠了起来。我仿佛在对着我父亲怒吼。
最后,我大概是哭了。把出生到现在的不满,朝一个本是无辜的她发泄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脸上出现别的表情。诧异的表情。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那么丢脸。
第一次。我在她面前似乎有很多个第一次。
我发泄完了,瞪了她一眼,道,看、看什么看!嗝,没看过有人哭吗嗝。
她安静地看着我,走过来,迟疑地踮起脚,摸了摸我的脑袋。
被一个小孩子安慰了……
我胡乱抹了抹眼泪,问她,你叫什么?
没错,捉弄了人家两三年,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道,唐锦葵。
我道,锦葵?紫红花?以后我就叫你紫红花儿了!
她点头。
又是这种无所谓的感觉。
我抓住她的肩膀,霸道的道,这名字只能我叫,别人不许叫!
她道,嗯,只有你。
有点像在哄小孩。但我不在意。
只有我。
我咀嚼着这三个字。
我的。
我的!
只属于我的,紫红花儿!
原来……我也是有人要的!
我们成了朋友。没错,朋友。以前的欺负仿佛都没发生过。
她的心很软。大概是因为是被唐无言带大的,唐无言喜文不喜武在整个门派里是出了名的。书生,总是有着多余的同情心。
这么容易心软,可怎么好?罢了,总归有我在,定不会让她被人欺了去。
年少艾慕。
她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她这样对我说时,双眼很亮,亮得我移不开眼。彼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她扎起了马尾。是她母亲干的。
以往她从来不打扮自己。因为没人教,也因为没有时间学。长发垂腰,素颜面世,是她常有的姿态。可现在,唇点朱砂,面敷胭脂,束起高马尾。她本就生得极好,以往冷着一张脸,让人觉得太清高了,可现在被她母亲打扮过,整个人气质活泼了许多,温和了许多,更耀眼,也,更好接近。
把不知第几波的狂蜂浪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赶跑后,我烦躁的心情有了些许平静。
为了让源头不再招蜂引蝶,我想出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去扯她的马尾,直逼得她又恢复过去的样子。然后,我又去找那群小子打了一架,直打得他们跪地求饶,口中直称不会再去打扰她。
一群胆小鬼!她怎么可以交给你们这样的人!
我就像被窥视了珍宝的守财奴,疯狂的打击着窥视的人。
真正意识到喜欢上她,是在那次她家发生大变后。
我们去出任务,不是一起,是分开。
我回来后,听说她家里出事了。她家被人灭门了。
找到她时,她蹲在她父母房间的角落里,头埋在双腿之间。
我小心呼唤她,她抬头,眼眶是红的。
她唤了我的名字,神色茫然又脆弱。
她问我,是不是她灭了别人的门太多,才会报应到她身上。这么说着,两行清泪促不及防从她眼中涌出。
无声的哭泣,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我点了她的睡穴,看着她昏睡在我怀里的柔弱样子,心跳就那样快了几分。我低下头去,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唇。
从没有一刻像这样意识到,我喜欢她。
唐无乐,喜欢,唐锦葵。
我看着她空寂的家,心里竟有一丝窃喜。
他们都死了,那她心里最重要的,会不会变成我。
下一秒,我便为自己起这样的念头感到龌龊。
真脏!
但再脏,我也会小心藏起来,不会让她知道。
我背起她,在夜色中缓慢行走。
我,绝不会放手!
之后几年,我一直守在她身边,但从未告诉她,我喜欢她。
因为,我不敢。
她曾拒绝过一个向她告白的人,然后,疏远了那人。
我承认,我怕了,我怕她拒绝,怕她疏远。所以,我不断告诉自己,她还太小,再等几年,等她长大一些,再和她说。
唐无乐,你就是个胆小鬼!
后来,我不止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说出口呢?以至于后来再没出口的机会。
天宝十四年秋,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反唐。安史之乱爆发,江湖门派纷纷举身赴国难。
天宝十五年正月,安禄山洛阳称帝。唐门内外不论男女,皆上战场杀敌。堡主唐傲天率逆斩堂众守于圣人身边。
天宝十五年七月十日,潼关失守。
是夜。
圣人身边还未到我与她轮值。
她在月光下护理着千机匣,月色醉人,我不禁有些痴了。
我开玩笑道,紫红花儿,再过几月便是我生辰,你说,若老天爷将天下太平送予我做生辰礼物,那该有多好。
天下太平,我才有未来,如此,我才敢向她承诺一生。
她无言,我亦不语。
七月十四,圣人西逃。
她失踪了。
我们随着圣人离开长安,我却没有在队伍中找到她的身影。
真奇怪。
我去找堡主,堡主含糊着道她是另有任务。
不知为何,我有种不详预感。彼时,我却未深思,只以为是错觉。或者说,宁愿是错觉。
七月二十一日。
听说狼牙军攻占了长安。就在这天,堡主交给我一方手绢。他欲言又止。
我心漏了一拍,颤抖着展开手绢。上面是她绢秀的字迹——
我以繁华大唐,为君庆生可好?
堡主说,她是主动留在长安的。
堡主说,为了以防我追过去,她特意让他在狼牙攻占长安那日才告诉我。
不会出事的。她那么厉害。一定不会出事!
我努力安慰着自己。我听着她的话,没有去找她。
呐,紫红花儿,我很听话的,所以,一定要回来,一定,不要抛下我。
所有侥幸,在那一日,都碎了。
令狐伤出现了,带着他的弟子苏曼莎,出现在我们面前。
白发男子坦然站在天策军包围中。
他道,安禄山已死。
他又道,他是来送尸体。
不是安禄山的尸体,是,唐门的。
令狐伤本是安禄山的义弟,他入狼牙也仅是因安禄山。现安禄山既死,他便离开了狼牙军,走前,把去刺杀的人的尸体带走。
不忍此等忠义之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