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剑雨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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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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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要想缠败她,却也不能。
  五色道士一面和公孙兰游斗,一面暗中注视十丈外的阮伟,由阮伟的眼神及他说话露出
的气功,五色道士心中甚怕阮伟冲来,阻挡不住,被他闯上山去。
  看看双方斗下两百余招,五色道士见阮伟牵马走来,心中一急,互相低啸一声,剑法一
紧,飞快转动起来。
  他五人这一转动,才现出五色剑法的真正厉害,公孙兰身在其中,即刻便被五把快剑,
交互穿挥带起的彩色剑芒,迷乱了眼神。
  这五柄色剑所以有色,有它的作用,原来五剑在五色剑法的配合下,一旦快攻起来,幻
成的奇异彩色,可以使敌人产生错觉。
  公孙兰慢慢已不能确定敌人的位置,有时根本看不到敌人,等看到敌人,五个道士已变
成十数个。
  这样一来,公孙兰等于盲目使剑,她剑法再高也不是对手了。
  二十招不到,公孙兰惊险万分,五色道士只要一狠心,公孙兰的性命便要不保。
  正色道士一快攻,全神贯注在剑上,忘了再去监视阮伟的行动。
  突听蹄声急响,正色道士心神一惊,剑法稍稍一慢,阮伟骑着‘白蹄乌’如飞袭到,手
中飞龙剑圈身一转,闪电刺去。
  正色道士各个觉到剑风刺腕,他正人是剑术行家,知道剑风一刺实,便要断腕。
  五人大惊之下,尽力举剑挡去,立时‘当’‘当’……数声,皆感到手臂酸麻,差点要
丢剑,五色道士关心宝剑,一齐学剑细察。
  顿时‘白蹄乌’飞快掠过五色道士身前,阮伟眼明手快,一把抱起公孙兰。
  等正色道士看到剑上各个缺了米粒大的口子,悲痛的抬起头,‘白蹄乌’已走出十余
丈。
  五色道士坚守岗位,不敢轻易追赶,眼看阮伟左手举剑,右手抱着公孙兰,那高举之剑
在阳光下闪闪生出金色光芒。
  正色道士不由齐声大呼道:“啊!是飞龙剑!”
  那‘白蹄乌’着实不凡,虽在狭窄的仙道上,仍能奔驰如飞,毫不胆怯,不多时便奔上
看龙山顶。
  阮伟放下公孙兰,公孙兰对他甜蜜一笑,这一笑道尽心中的感激情意,阮伟不识方向,
让公孙兰带着自己,策马飞驰。
  这看龙山顶范围广大,并无山尖,山顶的面积小不了山底多少,故而登山甚难,但若登
上山顶,风景十分优美,湖泊丛林处处皆是。
  ‘白蹄鸟’奔到一处丛林,这丛林很大很密,日光不易照进,奔了盏茶时间,越入越
探,不辨东西南北。
  再走一刻,只见树木长在湖泊中,一眼看去,水中插满林木,看不见路在何处。
  公孙兰轻唤阮伟下马,将马鞍去下,任地在林中寻食,阮伟走时依依不舍,连连轻抚它
的长脸,低声道:“白蹄马!白蹄马!痹乖在这里玩,等我回来,知道吗?”
  ‘白蹄乌’甚有灵性,长颈直推阮伟,彷佛在说:“主人去吧!我知道啦!”
  公孙兰带着阮伟从水中踏去,原来离水寸许处,暗埋木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两人竟
能踏水而行呢?
  木椿因水中林木的关系,钉得曲曲折折,若是不会武功的人,要从椿上走过,真要睁着
大眼,看准木椿的所在,才敢下足。
  但他两人如屡平地,不一会,重又走到陆地上,行了一刻阮伟觉到地势渐高,好像在登
一座坡度甚陡的山头。
  渐渐阳光明亮,就要走出丛林了,那知走到林边,才发觉仅是走到丛林的中央空地。
  那空地面积甚广,有小,有花草,并有人工栽培的树木及亭舍建??。
  公孙兰飞快地奔到她爹爹居住的精舍内,找了一遍,没有看到‘飞龙剑客’的踪迹,阮
伟跟在她身后,被这小小的世外桃源,惊呆住了,一面行走,一面心中不住赞赏。
  这时看到此地盖有一栋精美的木屋,心下大是羡慕那屋主享尽清福,公孙兰找不到爹
爹,急向他道:“我们到观象台去找爹爹!”
  行过几排行树,已可看到前面地势高处,有一平台,平台一侧高??一亭,亭内坐着四位
老者,二位是星冠羽衣的白髯老道,和另一位鹑衣百结的中年乞丐坐在一侧,另一侧是一蓝
袍老者,脸部轮廓与公孙兰十分相像,一看便知是公孙兰的爹爹了。
  蓝袍老者面向公孙兰的来路,公孙兰看到爹爹正想要大声唤叫,忽见爹爹微微摇首,公
孙兰就知道爹爹不要自己上去打扰他,便拉着阮伟坐在山坡的草地上。
  忽然上面话声传下,一位坐着比其他三位人高出一头的白髯老道苍声道:“公孙施主,
二十一年前的那段血债,该当如何?”
  公孙求剑道:“武当掌门千里远来,公孙求剑尽地主之谊,且请饮盏香茶,当年的仇
怨,慢慢再谈如何?”
  另一位白须老道,红光满面,暴声道:“公孙老儿,我大师兄含恨泉下二十一年,那有
时间和你再消遣,元智恨不得马上取你性命,替大师兄报那杀身之仇!”
  公孙求剑笑道:“曾闻武当元字辈中,元智性格粗放,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真不
错。”
  元智怒道:“你可是讽刺贫道修养不够吗?”
  公孙求剑道:“求剑不敢!”
  元智冷笑道:“贫道纵然修养不够,总比那盗剑杀人的贼子要好得多!”
  公孙求剑变颜道:“阁下骂谁!”
  元智霍然站起身来,大声道:“贫道骂的就是你!”
  元智神情激动,大有一言不台,马上拳脚见面之势。
  武当掌门站起身来,高出元智一个头以上,他轻手按在元智肩上,慈颜道:“师弟坐
下。”
  元智不敢违背掌门命令,忍着气静静坐下。
  武当掌门走到中年乞丐身前一揖,中年乞丐慌忙站起,公孙求剑不识中年乞丐,不如武
当掌门怎会对他如此恭敬?
  但听武当掌门道:“今日有劳丐帮帮王,为双方评个是非曲直。”
  中年乞丐道:“元清道长请坐。”
  武当掌门元清坐下后,中年乞丐向着公孙求剑,抱拳道:“在下丐帮第二十一代帮主高
瘦蒲,久仰公孙大侠,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公孙求剑起立回礼道:“原来是侠义可风的丐帮帮主,能请到帮主做个公理人,求剑敢
不从命。”
  高瘦蒲笑道:“瘦蒲能得两方信任,感激莫名,在下洗耳恭听,还请双方捐弃前嫌是最
好的了。”
  元清道:“公孙施主,二十一年前施主偕同公孙夫人来武当山,重伤本派前任掌门师兄
元明一事,施主可承认吗?”
  公孙求剑道:“求剑失手伤人,迄今思来,犹愧于心!”
  元智怒吼道:“你当然惭愧啦!你乘武当山无人,合二人之力杀害大师兄,就是临死,
你也要内心不安……”
  元清摆手阻止元智,叹道:“施主可知家师兄因那一剑重创,第二日便伤重而死了
吗?”
  公孙求剑想到往事,含泪点头,承认已知当年之事。
  元清颔首道:“那就好说了,杀人者死,高帮主请评个理罢!”
  高瘦蒲道:“不知公孙大侠对这件事,作何解释?”
  公孙求剑用袖拭泪,好半晌,才道:“当年求剑确实不该伤害元明道长,以致伤重而
死!”
  元智突然呜咽道:“杀人抵命,公孙老儿,你要是个汉子,就该自刎谢罪!”
  公孙求剑苦笑道:“公孙若是偿还元明道长一命,那谁来偿还荆内一命,你们武当山那
一个可以抵她的命?”
  说到后来,公孙求剑竟然声色俱厉,显是十分悲痛。
  元清惊道:“公孙夫人已去世了吗?”
  公孙求剑大叹道:“去世了!去世了!已去世将近二十一年了!”
  高瘦蒲道:“久闻公孙夫人‘追命女侠’芮镜花武功了得,一手‘追命刀’闻名武林,
不知是如何去世的!”
  公孙求剑老泪纵横道:“荆内的死因,与元明道长相同,是死在他那致命一剑之
下……”
  元清,元智同时惊道:“我师兄当真重创‘追命女侠’?”
  公孙求剑悲怨道:“怎么不是!难道求剑凭空捏造事实吗?当年若非元明道长先刺荆内
一剑,求剑怎会刺他一剑?”
  元智不服道:“大师兄是为护剑而战,才失手伤了追命女侠,这怎能怪得了大师兄!”
  公孙求剑思起亡妻之死,就悲痛万分,大怒道:“怎怪不得他,二十年来求剑没有向武
当山索命追仇已是好的了,想不到今日反被你们欺上门来!”
  元清缓和道:“但是二十一年前,公孙施主上武当山为的何来?”
  元智急遽道:“你要是正正当当上山,我大师兄怎会伤了‘追命女侠’?”
  公孙求剑悲愤道:“这样说来,贤内是该死的了!”
  元智冷笑道:“只怪堂堂一位大侠,心怀不正的结果。”
  他这一句话激怒公孙求剑,霍然站起,元智不甘示弱跟着站起,两相对峙,大有马上动
手之意。
  高瘦蒲忽道:“两位请坐下。”
  公孙求剑,元智见公证人说话,不能输了一个‘理’字,又默默入座。
  高瘦蒲正色道:“可否请公孙大侠将二十一年前,当日之情况一叙,以便在下了解!”
  公孙求剑点点头,大叹道:“二十一年前,求剑确是心怀不正,夜上武当山……”
  元智大笑道:“你倒是承认了!”
  公孙求剑怒道:“阁下可是手痒,一定要动手,才能心安!”
  元清道:“师弟不要插口,听公孙施主慢慢道来,当日之事你我不在现场,孰是孰非,
还是请高帮主评正。”
  这一番话,表现出名家的风度,高瘦蒲听的暗暗赞佩,元智天不怕地不怕,却不敢违背
掌门师兄的命令,住壁不语。
  停了一下,公孙求剑续道:“求剑一生好剑如命,天下名剑未曾一一见过,那年闻道武
当山上得到一套五色剑,其中还伴着一柄母剑;五色剑倒还罢了,求剑却被那柄母剑吸引住
了!心想去见识一下,以满足求剑好剑之癖性。‘但一经打听,已有甚多人上山求取五色剑
一阅,都未得武当允许,求剑暗道:“五色剑都不得一见,那母剑更不要谈了。”
  ‘果然二十一年前那天白日,偕同荆内拜山求赐一阅,不得武当山允许,内心甚是不
悦,心道:那套剑既不是武当山代代相传之宝,不过是无意中寻得,为何不准别人观赏!’
  元清叹道:“那五色剑上刻着五色剑谱,大师兄怕江湖得知,觊觎而起争夺之心,故而
绝不让外人借阅,岂知因此树下不少仇家!”
  元智忍不住道:“再说那套剑并非无意得来的,早在二百年前便是武当之宝,先辈埋藏
地下,二十二年前才发现而已。”
  公孙求剑听元清,元智说完,才又道:“只怪求剑一生好剑太甚,那天终日不乐,荆内
见我不悦,便提议晚上盗回来,好好看它三日三夜,再送还武当山。‘求剑心想:武当山不
给面子,只有盗它回来看看再说,那天晚上便与荆内连袂上山,那知为了一己私欲,竟害得
荆内丧失性命,二十年来无一日,求剑不为当年之事,深悔于心;那天晚上,武当山虽然守
备森严,却被我夫妇俩人轻而易举闯进藏珍阁,那藏珍阁是十分广大,当下两人便分头寻
找,求剑去找的方向尽是经典,毫无所见。不料却被荆内找着了,贤内正拿着珍贵无比的母
剑,忽然惊动守剑的武当掌门元明道长……’元清道:“这守剑之责原是我师兄弟三人轮替
看守,那天贫道与师弟元智出外办事,只剩前任掌门师兄一人。”
  公孙求剑苦笑道:“那天纵然你们师兄弟三人全在,既是刺伤荆内一剑,求剑就是拚命
也要在你们三人身上各刺一剑!”
  ‘荆内本不会被元明道长一剑刺伤,只因寻到母剑后,高兴之下,没有防范到元明道长
暗中一剑刺来,伤中要害!’
  元清道:“第二日贫道与元智回山,师兄已在弥留状态,但他临去世时,曾说到为了护
剑伤害一人,却未说出是谁,仅呼公孙两字便溘然长逝,尔后打听才知是施主夫妇二人,倘
若家师兄真是刺了‘追命女侠’一剑,想来他并不知‘追命女侠’得到母剑,竟不会还
手!”
  公孙求剑流泪道:“求剑陡闻荆内一声惨呼,五内如焚,飞快冲去,但见元明持剑呆
立,荆内已倒卧血泊之中,急怒之下,我奋力一剑刺去,那知元明道长应剑而倒,那一剑求
剑迄今思来,犹愧于心,我实在不知元明道长不会抵挡。”
  ‘当下我抱起荆内飞快掠走,到了山下旅店中,只见荆内虽已昏迷,却仍紧握着那把母
剑。’
  ‘我救醒她之后,她第一件事不是顾自己的伤势,却是把那剑含笑递到我手中,彷佛只
要为我达到目的,天下任何的事鄱不重要了!尔后数月,求剑千辛万苦费尽人力,求得灵
丹,才止住埃内的伤势,但那一剑伤到肺腑,已非药物所能治疗,她又是怀孕之身,当生下
爱女时,触动旧创,便吐血而亡!’
  公孙求剑说到此处,那么有名望的人物,竟如婴儿一般呜咽哭起,哭声悲切,听得元智
都忍不住唉声低叹!
  坡上阮伟在回忆往事,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听到公孙求剑的哭声还不怎样,但公孙兰
早已成了个泪人儿,因她直到此时才知母亲的死因。
  公孙求剑尽情哭了一阵,才又道:“其后我也得知元明道长第二日去世,怪不得人家,
在伤心之下,抱着爱女,远来此处,养心韬晦,二十年来未曾至中原一步,那知今日武当掌
门亲来此地,重提当年旧事,孰是孰非,求剑任凭高帮主裁决!”
  元清低念一声‘无量寿佛’后,道:“师兄未说明当日情况便驾鹤西天,武当山久经打
听知道公孙施主隐居此地,为遵先辈遗命,新任掌门二十年内不能下山,至今二十年已届,
才率师弟来到此地,既已了解当日情况,武当山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愿遵高帮主裁夺。”
  高瘦蒲沈思一会道:“当年之事,两方那一剑都不如对方无心还手,这段仇怨既已造成
两人死亡,事隔二十一年了,以在下之见,双方不如和好,捐弃前仇。”
  公孙求剑叹道:“事情早已过去了,武当掌门若无意见,求剑不作他词。”
  元清道:“想大师兄那一剑刺去后,心中十分懊悔,才会忘了抵挡公孙施主那一剑,师
兄英灵有知,也不愿再事寻仇,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贫道甘愿接受高帮主的调解。”
  高瘦蒲笑道:“冤家易解不易结,在下有此荣幸能够为双方调解,实为生平一大乐事,
愿把盏三杯,以示庆贺。”
  公孙求剑道:“高帮主若要喝酒,求剑备有上等好酒,埋藏地下十余年了,待会吩咐下
人在客室奉上。”
  高瘦蒲大笑道:“瘦蒲平生好酒,正如公孙大侠生平好剑,有此好酒,瘦蒲倒要叨扰
了,不知元清道长可有兴致否?”
  元清笑道:“贫道数十年未沾滴酒,高帮主有兴留此,不妨多留几日,贫道与师弟就要
告辞了!”
  元智笑道:“仇恨既然解了,那把剑应该还我们了罢!”
  公孙求剑蹙眉道:“什么剑?”
  元智冷笑道:“施主窃占武当之宝——飞龙剑,仗以成名,难道会忘了吗?”
  元清低叹道:“‘追命女侠’拿去那把的母剑,确非敝派无意中得来,二百年前已是武
当掌门信物,尚请公孙施主赐还!”
  公孙求剑脸色不愉道:“荆内为此剑丧命,求剑睹剑如见人,这剑恁是何种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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