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原来范灿被胡蝶和老夫子一块暗算了,胡蝶根本就把替范灿抄书这回事告诉了老夫子,而且还仗着老夫人之力要挟老夫子配合他,这范灿不一败涂地才怪!刚才老夫子说漏了嘴,差点把实情说了出来。不过老夫子也相信以自己这学生之聪明会猜出来事情的始末,也会原谅自己的。
老头就这么想着迈步向教室走去。
“同学们,这江湖之中有那波浪滔天之季,但也有那风平浪静无限美丽之时,更有那爽嫩可口之鱼,去得去得!”
第一章 意气风发少年郎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三年后,又值那三春时节。细看去,正是:轻风吹柳绿如丝,正是赏春时;鸟语花香红染地,应为芳菲季。春光年年如是好,人间最美三月天。
由曹州府去往开封府的大道上,来了五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几人边走边谈,不是还对路边指指点点,脸上带着些掩不住的兴奋。细看去,五个小伙都在十八九岁之间,个个精神抖擞,潇洒不凡。最左边一个,星眉朗目,面如冠玉;紧挨着第二位虎背熊腰,气宇轩昂;最右边那位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右边第二位,双目如潭,沉稳如山。最后就是中间那位,却是不好描述,怎见得?只见这位谈笑风声,神采奕奕,看似庄重,其中却又带几分狡黠;面容不算英俊,却是轮廓分明,刚毅之中略带几分秀气;身体略有单薄,但行走之间却又透出骨子里的坚韧,仿佛其中充满了无限爆发力;更为奇异的是此人举手投足之间总带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说不清,说不清!
五人均是一副粗布青衫打扮,头戴软壮巾,脚蹬千层底,背背包袱,像是异乡客,又像是远游子。像异乡客,却又满怀欢喜;是远游子,却殊无离家之戚。细听去,几人正说得热闹。
“这路不对呀!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说要去牡丹花会吗?”最左边一位突然问道,仿佛觉察到有些不对。
“是呀,曹州牡丹甲天下,我们直接去曹州府不就行了吗?干嘛要绕这条远路?”他旁边的那位也说道。
“单纯赏花当然是要去那曹州城。可是我们不是说好赏花之后还要在这江湖闯荡一番吗?想那洛阳牡丹也是天下闻名,虽无曹州城郊的十里花海,但那也是风光无限。更有那洛阳千年古都,肯定游人如潮,比这曹州城要热闹得多。有道是人多便有热闹,有热闹便有人凑热闹;这凑热闹的人多了就会有混乱,这混乱来了江湖也就到了!老师不是说江湖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乱’吗!”中间的这位笑着说了一阵子,然后看着二人,不知道他们明白了没。
“感情这是要去洛阳呀!我说怎么走了这条路!”那虎背熊腰的年轻人恍然大悟的样子。
得,这二位反应有些慢,走了半天还不知道要去哪。
“小信呀,你这脑子果然如小蝶儿说的那般是个榆木疙瘩。我们这都快出了曹州地界了,你这才发现不妥,哈哈。”那俊朗的年轻人笑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去,你不还是一样才发现?还笑我,你个桃木疙瘩!去,别挨着我,一身傻气!”
“你才真是一身傻气呢!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想逗逗某些人!嘻嘻,果然,某人正如我所料还蒙在鼓里呢!”那少年一把躲开榆木疙瘩伸过来推他的大手,嘻嘻笑了起来。
“且,我看你也是刚刚明白怎么回事!你就装吧,装着装着你就真傻了!”虎背年轻人出言讽刺道。
“你们俩呀,一路上只顾着打闹斗嘴了!哪听到我们说话了?就知道傻傻地随着我们走!我看呢,那你们俩卖了你们俩还不知道呢!”那清秀年轻人见他二人如此,便笑着说道。
“是呀,我和小灿小存商量一番,觉得洛阳比那曹州更是个好去处。”稳重年轻人解释道,“一是如小灿所说,洛阳城里江湖近;二就是我们记得师父说过,那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今年就要在洛阳开锣了,这可是武林的一大盛事!到时候不但江湖各派年轻俊杰悉数参加,而且各大门派的那些个前辈高人也会到场观战,说不定我们就有机会拜得名师哟!据说大会之上还会选出那新的武林十大侠少和武林十大侠女,很令人期待呀!”
少年人说完之后一脸的向往和崇拜。
“哦,原来如此,这很好呀!我双手赞成。咱们快走吧,别让那武林大会结束了!”虎背少年人一听明白过来,霎时来了精神,出言催促道。
“呵呵,还没开始呢。早着哩,要在这牡丹花会后面!有些口渴,咱们去那边喝些水吧!”
原来这行人正是那范灿赵国栋张存郭信刘晨五人,几个人自从三年前听了胡云对那江湖武林的讲述后,一直就跃跃欲试;而且几人把满心好奇都化为了一股劲头——苦练功夫,所以这些年来五人的功夫都进步了一大截。老夫子虽百般阻止,终究还是耐不住年轻人心里对江湖的向往,无奈放行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让胡云给这几人细说了江湖上的各种手段规矩,几人也听的明白,暗暗牢记于心。
见老夫子答应,几个人自是满心欢喜,当时就跑回家收拾东西。那胡蝶自也是吵着闹着要跟着几人,却被老夫人给拦了下来,小姑娘虽一脸不高兴,却也没有违逆老夫人的意思。
告别父母老师后,几人找得大路,就慢慢前行。少年人对外面的世界总是好奇的,就这么一路行一路看一路玩。几人也都是能吃苦的孩子,也很少去住那客栈。一是身上银子少,二是不习惯那里,用范灿的话说就是:天幕地席星闪月晕多好,不去不去。渴了就去讨口水喝,饿了就在路边买几个烧饼充饥,或者到路边田间抓些兔子山鸡之类的自己烤,倒也自在。
这日五人就到了这开封府封丘县境内,顶着日头走了不短的一段路,便有些口渴。那赵国栋便提议去路边小摊喝口水,顺便歇歇脚。几人曰善。
大路旁边有那些个专供路人歇脚的地方,一般都顺便提供些茶水之类。他们去得这地方便是如此:路边两间小屋,应是一间住人一间烧水,外面用茅草搭了个棚子,下面放了四五张桌子,上面摆着瓷碗茶壶。摊主是个老者,因为此时无客,正坐在凳子上靠着柴禾堆打盹。
几人见状,迈步上前,走入那棚子底下,挡挡日头;而后把包袱摘下,放在桌子上。
“老伯,给我们来几碗凉开水吧!”赵国栋上去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老头张开眼,见是几个很有礼貌的俊俏后生,挺高兴,从凳子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大声招呼道: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老头把凳子放回桌子旁,扭头进屋去了。一会就提了个水壶出来,到得近前把桌子上摞起来的一叠大碗拿开,给五人每人面前摆了一个,然后每个碗里倒了少许水;范灿等人明白,这是让他们涮涮碗,于是几人拿碗来回晃荡了几下,而后把水泼掉,重新放回桌子上。老头给每个人倒了一大碗,提壶离开。
范灿等人端碗就饮了一大口,直觉得这水凉飕飕只透脑门,遍体凉爽,竟不似那开水一般,霎时间一路的疲惫饥渴全去,不由得大呼痛快。说笑着喝完,歇了一会,就要起身付账:
“老伯,结账!”
“客官,小老儿我水有秘方,客人喝了之后保准解渴,所以就贵些;每碗一个铜钱,你们人多,给四个铜钱就是了。”老头走到近前,对这几个客气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便便宜了一些。
“老伯哪里话,您这也不容易,我们不能白喝您水。这是五个铜钱,您收好!”范灿从包裹里拿出来五个铜钱,递给老头。
老头见这年轻人面色真诚,也没推辞,把钱收了起来。刚要拿抹布擦拭桌子。
“老伯,向你打听个事。”赵国栋在一边说道。
“你说,小老儿对此地熟悉得很。”老头停手,笑着说道。
“老伯您坐,”张存把长凳子坐过来,要让老头坐下说话。
待老头坐下,赵国栋继续问道:
“老伯,不知此地离那封丘城还有多远?”
“这个呀,”老头不料他问的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答道,“客官是外地人吧?怎对这些也不知道”
“呵呵,正是,我们是从那山东曹州来的,想去洛阳去参加那花会。”赵国栋简单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老头明白过来,“此处是西北遥村,离那封丘城大约还有十多里路。顺着大路一直走就可以了,快的话,大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老头还要解释,突然踏踏马蹄声响,大路之上几匹快马飞奔而来。转眼瞧去,马上是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每人背上一把鬼头刀,一个个面目狰狞,很是凶恶。老头一看,仿佛见到了什么瘟神似的,面色霎那间变得死灰,呆呆说不出话来。范灿等人见状,不由很是疑惑,也去看那三个大汉。
只见这三人到得茶铺前,翻身下马,还没站稳,就大叫起来:
“李老头,快给大爷上茶来。他妈的,这鬼天气,三月天就那么热,晒死老子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
骂骂咧咧就过来了,到一边的桌子上坐下,呼哧呼哧喘气,仿佛赶了什么远路似的;范灿等人却知道其实是因为这几人体型走样,耐不得天热。
张存一推那老头,让他赶紧去招呼三个混蛋。而同样给范灿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换个桌子,离这些人远些;范灿等人明白,几人换了张桌子,本来几人已经喝完水也不渴了,就应去赶路,但是不约而同地都没有赶紧离开——他们都却想看看这几个大汉到底是何方混蛋。
PS:日食很震撼!
第二章 横行霸道黄河帮
范灿等人寻茶摊歇脚,顺便向摊主老者打听那封丘城去处。老者正要热心解释之时,三个凶神恶煞似的大汉打马而来,不但对那老者呼来喝去,而且对范灿几人也是出言不逊,很是无礼。
五人心中虽是不忿,但却还是要躲开,打算看看再说;自从那老夫子明白几人非入江湖不可,也就让胡云多给几人讲了些江湖规矩——至于那胡云为何甚是顺从那老夫子的意思,几人想破脑袋也没找出个所以然。这规矩之中有一条就是遇事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招来无妄之灾。虽是有些谨慎,但却是金玉良言。于是张存一使眼色,五人都起身挪到离那三个大汉远一些的桌子上。
那三人坐定之后,便旁若无人地大喊大叫起来;其中有个黑脸汉子,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飞,刚才就是他呼喝那老者和范灿等人,此刻也正大放厥词:
“奶奶的,算那李老才识相,把这三两银子给交出来了;否则我一定把他老儿的脑袋给揪下来当球踢。”
“就是,还哭着喊着说什么老伴病了,没钱请医生,让我们高抬贵手。草,高抬个屁,你他妈的老伴病了管咱们鸟事!”他身边的另一个大汉也满嘴胡言。
然后他又问那中间的汉子道:
“头,咱们下一家去哪?李老头,你他娘的快点,你想渴死大爷不成?”
后面一边却是对着这茶摊老板叫嚷催促起来。喊完之后又看着中间那汉子。
中间那人四十多岁,满脸麻子,一脸的阴险,没说话之前,先如枭鬼鸟喋喋笑了起来:
“喋喋,还去什么地方,先把此地的先收了再说。”
说罢看了看那李老头,又肆无忌惮地看着范灿等人,还有桌上的包袱。另两人闻听此言,又见他眼神,顿时也明白过来。也转身过来对着范灿等人不怀好意嘿嘿怪笑,而后唾沫星子更是起身拿鬼头刀就冲了上来,对几人大叫道:
“小子,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刚才几人听几人言语,心中就有气,这些人太坏了!看到那坏蛋头子阴笑,就知道麻烦来了;几人虽聪明过人,但于这江湖事却是从未经过,也不知道如何同这种人打交道,又见几人凶恶,不免就有些急促,面上都不好看。此刻见这人气势汹汹地问话,都怔了一怔,还是赵国栋最是稳重,首先反应过来,起身学着那胡云所讲,似模像样地抱了抱拳,不卑不亢地答道:
“这位朋友问我几人来去,不知有何见教?”
“哟呵,行呀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个江湖中人,”那人见赵国栋如此这般,也有些意外;但是他在此地作威甚久,却也不在乎这些,拿鬼头刀在一边的桌子上示威性地狠狠拍了拍,叫嚣道,“老子问你你答就行,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不是我废话,是我实在听不懂狗叫!”赵国栋脸色也冷了下来!
“狗叫?哪来的狗叫?”这人愣了愣,随即就反应过来,知道对方在骂自己,不由勃然大怒,“你他妈的敢骂我是狗,真是找死!”
说罢此人凶性大发,竟拿刀砍了过来,旁边的两个家伙也是喋喋怪笑,见同伴这般,不去阻止,只在那看热闹,仿佛杀人越货在他们眼里儿戏一般。
赵国栋见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也是吓了一跳!却是知道这是拼命,绝不如以前那般自家兄弟打打闹闹,连忙起身让开那来势汹汹的一刀;其他几人见这人动家伙,也纷纷让开,那郭信那性格暴躁之人,立马就把屁股下的凳子抄在手中。
范灿和张存却是把桌上包袱迅速往旁边一拨,里面都是些衣服银钱之类的,不能丢了。那人气势虽凶,可功夫实在是一般。赵国栋闪开之后,他招式落空,一下子就砍上了那枣木桌子,深深地嵌在了楞上,刚要抽刀,那边郭信嗷一嗓子就蹦上桌子,大脚一把把大刀踏住,手里的凳子呼呼挂风地朝大汉扫去。郭信那劲多大,一百多斤的石头在他手里和玩似的。这下子要是扫上,不死也得重伤,最起码着脸是不能要了。那大汉抽刀不出,又见凳子来势凶猛,连忙弃刀后退。谁知郭信功夫精妙,见他退开,小伙子把手一撒,使了个撒手锏,凳子紧跟着就过去了,大汉身法笨拙,这下却是没让开,那凳子砰就砸在脸上了,当时就鼻梁下陷,满脸是血。嗷嗷地退出去,谁知一不小心又给地上绊了一下,偌大个身躯扑腾就栽在了地上。捂着脸鬼嚎起来。
旁边二人一看不好,郭信功夫精妙,几下就把同伴给收拾了。不由又惊又怒,抄起刀,哇哇怪叫着就冲了上来。范张二人手里有包袱,无法援手。赵国栋和刘晨见势不对,顾不得许多,拿起身边凳子,用力一拧,把腿拿下,做剑是刀,上前敌住二人。郭信不去管它,跳下桌子,反手就把大刀抽了下来,拿在手中晃了晃,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大笑:这才是刀!真是他妈的爽!来回耍了几下,颇是喜欢。
他这边得意,但是赵国栋那边却是有些狼狈。原来刘晨的对手与那被打趴的小子一般,并不厉害,加上刘晨以棍代剑,还算顺手,稳占了上风。但是赵国栋对上的是那麻脸汉子,此人手上有些功夫,一手断门刀刷的顺流;赵国栋身法招式都强与对手,但奈何武器不趁手,他本是使得双刀,此刻手里拿的是两个凳子腿,,哪会舒服,不由得险象环生。范灿看得明白,赶忙让那郭信上前去助手。
郭信闻言一看,不由大怒,一脚把身边桌子踢飞,向国栋对手砸去,然后大吼一声,仗刀就扑了上去。他手中有刀,如虎添翼,一趟八卦刀使出来呼呼带风。加上他的对手也不是什么狠角色,一会就把赵国栋和刘晨给替换下来,一人敌二,犹占上风。赵刘二人喘着粗气下来,抹了抹汗,犹有些害怕地说道:
“哎呀!这拼命过不比那拆招练剑,处处危险呀!还得是小信这样的人才不怕!”
他二人初次与人拼命过招,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见郭信逐渐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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