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小紫见状,脸色一变,差点哭出来。
“不必担心,没有大碍!”凤飞飞啐了一口,掏出手帕抹了抹嘴角,随手扔掉,“这老猴子果然不凡,风尘离离阵竟也困不住他;竟然还把小露给带了出去!”
“姑娘,我扶你进去。”小紫飞快地跑到近前,扶着凤飞飞,就要把她搀进屋子。
凤飞飞让开小紫的手,独自向跨院走去,边走边吩咐道:
“外面有人打起来了,去看看是什么人拦住了老猴子!记住,切不可出院子!”
“姑娘……”小紫见凤飞飞拒绝自己照顾,心里着急,但见凤飞飞出言坚决,只好听从吩咐,“是,小紫遵命!”
凤飞飞之所以没有追去,是因为她知道出了这院子,自己更不是卢章二人的对手,没必要自讨苦吃;是以也吩咐小紫莫要冒险。
小紫自也明白凤飞飞的意思,飞快地掠向大门,行走之间都是按九宫八卦之数,以免触动遍地的机关埋伏。
凤飞飞进了跨院,一眼便瞧见了花圃间的箭痕,顿时明白过来,又惊又怒;怒的是范灿竟然不听自己的吩咐擅自离开了房间;惊的是范灿触发了机关之后,竟然能成功有惊无险地避开。
“哼,”凤飞飞冷哼一声,显然对范灿的行为极为不满,“如非见你为可塑之材,定然让你血溅当场!竟敢不听姑娘吩咐,当真不知好歹!”
推门进屋,凤飞飞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黄光亮,仔细看了一遍,帐窗桌椅,茶壶摆设,仍是依旧,甚至小露给范灿倒的茶还略有余温。
“去了哪儿呢?”凤飞飞并没有看到自己送给范灿的玉簪信物,稍稍松了口气,“既然收了姑娘的玉簪,想必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如此唐突的消失吧!难道另有原因?”
凤飞飞柳眉微蹙,显然对范灿很是重视,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形。
“姑娘,”小紫推门进来,脸上掩不住的焦色,“是蓬莱派的‘香雪剑’白樱和‘碧波剑’颜顺二人,还有两个小姑娘,拦住了卢晓东,可是很是勉强。小露被章燕候带走了!外面的黄河帮弟子伤亡惨重,连刑堂堂主李不黑都死于非命,应该是蓬莱派的四个女子所为!我们去不去帮忙?”
“哦,是她们!”凤飞飞抬了抬头,脸色有些发白,神态平静像是自言自语道,“她们怎么赶到了这里?还与黄河帮交上了手。”
“不知道,看章燕候走的很急促,只留下三四个弟子给卢晓东助阵。我们怎么办?小露此去肯定凶多吉少!”小紫和小露二人极为要好,此刻对小姐妹的安慰很是担心!
“恩,”凤飞飞没有答话,只是沉吟一阵,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问道,“有范灿的行迹么?”
“姑娘!”小紫显然对凤飞飞这么不急不躁的态度有些不满,此刻竟然还关心那个不告而别的混蛋的行迹,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姑娘,那人中了圣教的‘食心蛊’,跑不掉的!”小紫差点哭了出来。
“恩,我知道,食心蛊只有师傅和大师姐有解药。任他天纵奇才,也是无可奈何。”凤飞飞点点头道,“只是我猜这人并未走远,甚至去保护小露了!”
“额,”小紫一时未反应过来,怔了一怔,“姑娘是说,那人跟踪章燕候去了?”
“恩,想必如此!”凤飞飞点了点头,“此人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小露照顾她一番,以他的性格定然会全力保护小露安全。”
凤飞飞说话间,不禁想起了在大街上面对花若花时他对自己的保护,一种莫名的情绪浮上心间,“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吧!希望以后我们之间再见之时,莫要兵刀相见;你也莫逼我对你下杀手!”
凤飞飞心中对范灿这个一时嘻嘻哈哈一时俊逸潇洒又一时呆呆愣愣的人总是有那么一些说不清的期望。
“若是如此,算他还有些良心!”小紫撅了撅小嘴,不知是赞还是讽的说了一句,不过随即又有些担心,“姑娘,以他的功夫,能救得出小露么?依我看那人除了溜得快之外,简直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耶!我自缚一手也能打他五个,他能行吗?”
“恩,确实如此!”凤飞飞没有否认小紫的话,“所以我们还需自己动手,不能全依靠他;不过这人古怪刁钻,身法又是一绝,肯定会给我们提供消息上的便利,便省得我们为了救出小露搜遍整个清水园了!”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他呀?”小紫还是有些不明白,“他还会回来么?”
“恩,会的!”凤飞飞点了点头,“外面不是还有四个蓬莱派的弟子么?范灿不会放下她们不管的!”
第一零四章 渐渐不支(求推荐收藏)
看着有些吃力的蓬莱四女和带人飞快离去的章燕候,范灿犹豫了。他有些气恼凤飞飞的态度,为何不出来阻止章燕候?难道她就不顾小露的安危了么?这种情形下,若是有蓬莱四女和凤飞飞小紫二人联手,也许有机会拦住章燕候,只要小露不再他手上,范灿便可伺机救出小露。
“混蛋,这小妮子怎地如此糊涂!”范灿有些气恼;若去追踪章燕候,范灿怕白樱四人有不测;四人虽有阵法相助,但是由于本身的功夫差距太大,还是有些捉襟见肘。若是留在此处为白樱四人掠阵,便很有可能会失去小露的消息——天色已暮,以范灿的功夫跟踪章燕候等人根本就是绰绰有余,何况章燕候走的又是如此的仓促,甚至连李不黑等人的尸首也未来得及处置,显然是帮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范灿唯恐章燕候怒急攻心,一剑斩了那个温温柔柔的丫鬟小露。
郁闷间,范灿不禁一挥手,手中门闩横扫面前的树枝,哗哗地飘落片片树叶,所幸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场子里的打斗之上,并未注意到这个久久的看客。
犹豫间,章燕候等人已经远去,近处被扰乱的几处人家也从刚才的杀戮中慢慢恢复过来,但是近处静的可怕,只有卢晓东等人的打斗声和几个黄河帮弟子的喊叫声,现场的气氛在这春暮黄昏时候显得有些诡异起来。近处袅袅的炊烟随风而散,仿佛也被这诡异的气氛给惊得四散而去。此处没有人来看热闹,即使是刚与卢晓东动过手的凤飞飞等人也不知去向。
夜幕已经慢慢拉开,蓬莱剑派的四个女子此刻也是心焦不已,有苦难言;本以为能靠着手中的长剑加上三位长老的阵法暂时困住黄河老祖,等待院子中高手的到来,一起合围这厮,若是能斩杀最好,即便不能斩杀,能救出那个被掳走的小姑娘也不算无功。可惜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们的意料,这卢晓东虽然刚才被困受创,但是功夫依然高得可怕,出掌之间呼呼刮风,逼得四人连连后退,若非剑阵精妙,四人恐怕早就败了下来。要知黄河帮主追魂剑章燕候并未出手,而是疾速的离去;若是章燕候亦加入战团,恐怕四女就要含恨收场!她们并未等到院中高手的救援。卢章二人出了院子后,似乎院子便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反应;甚至小露的离去也没有激起任何波澜,主人仿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被抓走也毫不关心。
起初,四女还能勉强拦得住卢晓东猛烈的攻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人毕竟是女孩子,功力又浅,慢慢有些急躁,有些不支。不仅如此,围观的几个黄河帮弟子从开始时的马屁声慢慢变成了一些不堪入耳的骂声,让性子最急的梨子再也不由守元抱气,心剑合一。几次走神间都被卢晓东拣了空子,若非白樱即使救援,恐怕此刻已经重伤倒地了。
此刻情形不像是蓬莱四女为了拦住卢晓东,反倒像是卢晓东拦住了白樱四人。
“女娃娃,我黄河帮和你蓬莱派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数次冒犯与我?”卢晓东怒喝道,他自然可以认出四女的武功路数,但刚出院子又被四女死死拦住,心中惊怒不已。不过他到底新高气傲,让章燕候先行回去,自己一个人缠住四女。黄河帮在开封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百年大派蓬莱剑派,况且此刻那蝶谷的花若花亦在开封,蝶谷和九大剑派隐隐的有某种联系;四女被杀,花若花必然会惊动,到时候黄河帮连夹缝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
卢晓东明白大势,稍一斟酌,便不敢对四女下杀手;但是今日着实让人气恼,这四女本自添乱,定要好好教训一番!他刚出院子便被四女困住,并没有注意到本帮的刑堂堂主已经被杀,所以初时的时候出手之际还是留了些分寸。也本想着四女能够知难而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四个女孩还是不知好歹,便不耐烦了,便大声质问。
“老贼,你黄河帮为何要掳人女子?”梨子长剑如花,娇喘吁吁,反问道。
“此子多次冒犯我黄河帮,伤我弟子,毁我名声,实是欺人太甚!”卢晓东其实也累了,这些天东奔西跑,刚才差点被困住,此刻又是一番激斗,任他功力深厚,也渐渐有些不支。见梨子质问,手上便缓了缓,平气答道。
“胡说,你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事实就在眼前,还要狡辩不成?”梨子丝毫没注意到己方的劣势,仍是毫不客气的喝止。
“不要欺人太甚,老夫给高渔茶几分面子,你们几个又是晚辈,才与尔等如此废话!否则早就将尔毙于掌下!还不快快退去!”卢晓东喝道,“今日且不与你计较,若真与黄河帮有恩怨,何不正大光明地前来讨教?那般也不弱了你蓬莱剑派的名头!”
范灿和白樱等人都有些好奇杀人如麻的卢晓东为何会说出这般话,与他的传闻并不相符,其中定有蹊跷。只是白樱等人确也是强弩之末,这卢晓东比想象中的更加难缠。
“你说你把院子的主人怎么着了?为何还不见她出来?”梨子听到他的喝斥,气势也不知不觉弱了几分,便打听起凤飞等人的消息。
“混账!”卢晓东斥道,“那贱人来路不明,出手阴狠毒辣!定非什么名门正派,你蓬莱剑派不出找她,反来组我,真是岂有此理?”
“笑话,”林七长剑换到了左手,甩了甩手腕,冷笑道,“清水园的人说别人阴狠毒辣!真是天下奇谈!”
范灿闻言,差点鼓起掌来,这小妮子不饶人呀!只是这种情形下似乎不应该说这些话,既然他有心放人,你们几个倒不如顺水推舟离开这是非之地,歇息过后再作打算。
“咕咕”范灿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从昨晚上到现在只吃了两个火烧,不饿才怪!
第一零五章 老猴子(求收藏求推荐)
咕咕两声响,唤起了范灿对干粮的渴望,从昨晚上胡乱吃了些东西一直到现在,中间只有两个凉火烧充饥,实是有些单薄。
咕咕,饿意上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肚子开始叫个不停,范灿无奈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只能暗自告诉自己要坚持,要坚强,要不怕困难,学会和饥饿作斗争。
“眼前还有那么多小美女还等着自己英雄救美呢!若是这点不舒服都经不住,还算什么英雄好汉呢?还拿什么去闯荡江湖?老师不是说那些个杀手在一个地方一伏就是一天么?小哥我虽不是杀手,可也是个上山不能打虎,下海能摸鱼的角色!护花行动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强大的护花之心和摸鱼者的自尊心让范灿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站的时间太长了,双腿有些麻木,范灿便想着拿门闩敲敲,就当是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然脚下的树叶实在太过脆弱,范灿这么稍稍一动,便摆了起来,范灿的脚边不听使唤地跟着摇了过去,只是上身却因反应不及时加上有些麻木,上下盘顿时不协调了。这就像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绳子开始摇了,上身却没有准备好,结果可想而知,范灿像是受了伤的大鸟,从树尖上呼啦呼啦一直摔到一个树杈之上,才停止了运动。
“我……”范灿有口难言,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从凤飞飞那里取来的武器,费劲地爬了起来,却不敢站起身来了。
“肚子里没东西真是没底气呀!连个破树叶都和我过不去,真是岂有此理!”
范灿抱怨着做到了一个粗枝上,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到没有少什么,玉簪还在,身上零用的一两银子也还在。
“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快快滚出来!”正当范灿想要拨开眼前的树枝,去看看场子里的情况时,卢晓东那难听的冷喝声传来。
“何方朋友在此观战?何不出来一见?”白樱清脆的声音随之而来,佳人的声音中总有种说不出的娴静。
“额?”范灿闻言刚想骂卢晓东这老猴子一顿,但是听见白樱的声音,把反驳之声有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们不打架了?我这一摔,把她们震住了?我……哇哈哈,这一摔给四个小美女摔出个安全来,倒也值得了!看来倒霉是有原因地!不过我愿意呀!若是能把卢晓东这老猴子给废掉,我多摔几次又何妨?”
范灿挠挠头,对这一摔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非常的满意,甚至是摔了一下想两下,不摔不痛快。只是忘了答话的后果也不是那么简单!
“鼠辈,还不给老夫滚出来!”卢晓东大吼道,这人今天被彻底刺激了!
“你脑残呀!在树上怎么滚呀?大爷又不和你似的是个猴子!你过来滚一个让大爷看看,若是大爷我看的高兴,说不定能赏你一钱银子,去买俩火烧,补补身子,别瘦的和猴子似的!”范灿粗声粗气地骂道,听声音就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强盗,骂骂咧咧的极其彪悍。不过说到烧饼火烧,范灿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咯咯”卢晓东还没答话,林七和;梨子笑了出来,显然对卢晓东的吃瘪很是开心。
“哼,鼠辈找死!”卢晓东看了林七二人一眼,冷哼一声。
此刻白樱四人已经停手,聚到了一块,面色潮红,显然在这场打斗中消耗颇大。林七和梨子二人更是首次面对卢晓东这次高手,兴奋之余也多了几分心惊——黄河老祖果然名不虚传!
“老猴子,你敢骂你家大爷是鼠辈!活腻味了是吧?你家大爷我当年黑风洞笑傲江湖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竟敢冒犯你家大爷,当心大爷我抽你的猴筋,剥你的猴皮……”
“混账!”范灿一句一个猴子,还有那赤裸裸的藐视让卢晓东顿时怒不可遏,“平地青云”拔地而起,直接向着范灿扑了过来。
“哎呀!”林七小姑娘闻言一捂嘴巴,满脸的不敢相信,而后望向一边的颜顺,眼里满是欣喜,显然从话里面知道了树上人的身份。
颜顺眼里也是惊喜,终是又有了范灿的踪迹,算是少了一样心事;随着满脸惊喜的林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压低声音对满脸疑惑的白樱梨子二人道:
“师姐,是范灿。”
“是他?”白樱转身过来,玉脸之上略有讶色。
“不是吧?他破声了?怎地如此沙哑?”梨子赶在白樱之前问了出来。
“不知道,但是肯定是他,黑风洞主,十万儿郎……”颜顺笑了出来,“我和小七第一次见他是他就是这么吹嘘的!”
“那便是了!”白樱点点头,笑道,“这位小友神出鬼没,古怪刁钻,点子多着呢!每次都是躲在树上看戏!”
“混蛋,”林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个该死的家伙!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打斗,也不出手相助,真是坏死了!别让我逮到,否则的话定然掐他个半死!”
“小七,你到底是想逮到他,还是不想逮到他呀?”梨子促狭地问道。
“六师姐,你怎么帮他说话呀?”林七小嘴一撅不满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的三角猫功夫,除了轻功之外一无是处!”梨子道,“我看你还是想着那一袋子马蜂吧!”
“你……我……”林七被梨子看破心思,不由说不去话来,只好向白樱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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