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丫头不要诱导师兄误入歧途,万一被雅茹把他的嘴养刁,天天跑来吃嘴,我可纠缠不了他;再者,事成之后,我们离开燕京城,他食饭不香,哭着囔着要吃雅茹做的菜,让姐姐怎么办?即便是饿坏了肚子,小女子也万万不敢的”
凤飞飞做了个鬼脸,向着宋雅茹笑道:
“宋姐姐,你快些躲起来;灿灿这家伙坏的很,万一嘴馋的厉害,自个跑过来找你,你答应还好,若是不答应,指不定这家伙会做些什么坏事呢”
范灿闻言,轻叱一声:
“小妮子,我有那么坏吗?”
凤飞飞躲在于清身后,撇了撇嘴,嘟囔道:
“不知道那个混蛋带着人家在开封府跑了大半个地界有能耐你把宋姐姐夹在腋下,顺着大街跑半个城市哼宋姐姐那么漂亮,手艺有好,谁知道你忍不忍得住呢”
范灿老脸一红,有些赧然,嘿嘿笑了笑,就要离开。
凤飞飞见范灿背过身去,低声对宋雅茹喊道:
“姐姐,你要小心,灿灿其实和婉儿妹妹是一个道上的别看他年纪轻轻,进入江湖不到三个月,却早就干了不少偷香窃玉的事。前有蓬莱剑派的林晨林夕,后有蝶谷的楚月小妮子,无一不曾惨遭他深夜拜访一一姐姐,晚上睡觉时,一定好关好门窗,谨防有贼”
她和宋雅茹一桌之隔,即便刻意地压低声音,但又怎能瞒过耳目聪明的众人?于清笑而不语,董婉儿目瞪口呆,小丫头未想到范灿尚有如此光辉的战绩;宋雅茹则俏脸通红,叱道:
“死丫头,范公子才不像你说的那样无……那样无聊呢我看你才是最会偷香窃玉的小贼婉儿就惨遭你的毒手啦”
“嘻嘻”凤飞飞丝毫没有觉悟,做了个鬼脸,反问道,“姐姐,不像我说的这般无聊,那你认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无聊呢?是不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处处留情呢?”
说完,小妮子不待宋雅茹回答,对范灿喊道:
“灿灿,宋姐姐被你骗到了耶你可以……嘻嘻,你懂的”
范灿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倒,飞快地闪身出门,几个飞跃,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清清,关门,放婉儿”宋雅茹怒喝的声音从范灿背后传来。
噼里啪啦砰,刚刚飘落在地的范灿头皮一阵发麻,脑中浮现了宋雅茹闺房内激烈的战况:
凤飞飞见状不妙,想要夺门而出,被于清一把扯住,旁边的小敏飞快地关上门,董婉儿和宋雅茹双双娇叱一声,左右夹击,扑了上去。
之后凤飞飞被两人摁倒在床上……或者桌子上、凳子上……一阵奋力挣扎之后,终于被董婉儿得逞;董婉儿大仇得报,得意洋洋,忘乎所以,再次被凤飞飞趁机反扑,两个小丫头滚做一团……一阵红香白腻,散发着无限诱惑……
“阿弥陀佛”想到这里,范灿赶忙摇了摇头,念声佛号,“凤儿这小妮子刁钻,不停地用语言刺激老范,实在可恶。不,是太可恶也”
一层淡淡的雾气出现在范灿的周围,空气中的温度微微下降,却是范少侠在运功为自己降温。
范灿的午饭是有专人送到自己房间的,按照前些天的惯例,早晨是那个叫兰兰的小丫鬟负责,中午是另一个叫小梅的姑娘;此二女轮流送饭,倒让范灿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少跑了好些路。
今天早晨范灿被董婉儿整的郁闷,和叫兰兰的小姑娘开了几句玩笑,把小姑娘逗得夺路而逃;不过范少侠的话被不知何时到来的小魔女凤飞飞听个完整,并且以此好好整治了范少侠一顿,到让范灿颇为好笑。
范灿回到自己住处不久,就见自己屋内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臭袜子也被人洗了,正自好奇的时候,兰兰小姑娘带着饭菜走进门来。
“公子,我见你屋里有些乱,擅自收拾了一番。”兰兰小姑娘一边对范灿说着,一边将饭盒打开,或许是想到了早晨的事,俏脸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红晕。
范灿微微尴尬,干咳了几声,笑道:
“谢谢兰兰姑娘,范灿懒惰,倒让姑娘劳累,实在颇为惭愧”
兰兰为他摆好筷子,笑道:
“公子快别说这些话,这些都是兰兰该做的;若非公子的药方,我家弟弟至今还在床上躺着呢现在弟弟他勉强可以下床,兰兰爹娘非常的高兴,若非兰兰知道公子喜欢清静,爹娘非要亲自来谢谢公子呢”
“举手之劳,姑娘客气了”范灿笑道,“此乃范灿分内之事,若是范灿学了一身医术本领,不拿去救人的话,我在自己肚子里,岂不是辜负了师父的殷切期望?而且范灿没有兰兰姑娘天下第二的厨艺,自己做饭不得,要靠这点本领填饱肚子呢”
兰兰小丫鬟听范灿提到这茬,俏脸更红;她家里有个弟弟,自小身患顽疾,不能下床,十几年来,小姑娘和父母多处求医,一直无果;前些日子范灿到来,小姑娘便趁机询问,范灿闻罢,不见其人,只凭症状就开出了药方,并告知服用之法;小姑娘见他有些草率,有些不信,只是她自认为是下人的身份,无法请得动范灿;只好回去试了试。哪知一试之下,竟然真的有效,顿时让四口之家喜出望外。所以这兰兰对范灿怀着无比的感激之心的。
“公子,快别说啦”“让人听见,兰兰会被别人笑死的,再也不敢见人了呢”
“好好好,不说不说咱们的兰兰小美女害羞了呢哈哈”范灿随口问道“小梅那丫头呢?怎么不见她?”
兰兰自个搬凳子在旁边坐下,看着范灿吃饭,见范灿问话,掩嘴笑道:
“兰兰以为公子把梅丫头忘了呢嘻嘻,不过梅丫头早知道公子会这么说,所以专门嘱咐兰兰向公子请假”
“哦?”范灿闻言,笑道,“说来听听,若是没有个很好的理由,我可不准她假”
“哼”兰兰闻言,皱了皱小鼻子,“公子这般说,是不是不欢迎兰兰啊?”
“哪有?”范灿见她耍小性子,不由笑道,“我是担心累到你,那小丫头片子偷懒,让咱们的兰兰小美眉来代她跑腿,累到你怎么办?”
“这还差不多”兰兰自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范灿一向随和,小姑娘没什么顾忌罢了,所以也开得玩笑,“咱们的小梅妹妹家里有了喜事,她哥哥今天结婚,赶过去忙了。”
“那是好事”范灿闻言笑道,“不过没听这小妮子提过这事,否则范灿也得当面道贺”
“小梅知道公子事情多,是个大忙人,自然不会拿这些琐事打扰公子”兰兰道,“不过不枉公子一番关心,那小妮子回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兰兰要把公子伺候好,什么把袜子洗掉,把床被叠好,把洗脸水换新……小丫头片子,唠唠叨叨一大阵,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伺候公子似的,竟然无视了兰兰,哼”
范灿边吃饭,边听这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讲述,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不过范灿是知道的,小梅和兰兰这俩小妮子是非常要好的,这二人原本是甄之义身边的小丫鬟,情同姐妹;不过甄大侠平日里根本不需要这俩小妮子伺候,所以她们闲得很,基本就腻在甄夫人那里;范灿来了之后,甄之义便把这俩小妮子丢给了他,专门服侍他衣食起居。
这两女虽然年纪小,但是乖巧可爱,尽心尽责,把范灿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过范灿这些日子除了晚上和早晨之外,大都游荡在外,倒让这两个小姑娘少了好多表现的机会。
待吃过饭,兰兰将饭筷收拾完毕,小姑娘乖巧地向范灿告辞。
时间已经过午,范灿昨个几乎没怎么睡,今天又被董婉儿早早地砸门叫起;午饭后不久,就觉得困意上涌。往床上一躺,不多时就睡着了。
第一八九章 闲话
第一**章闲话
由于身体疲惫的很,范灿这一觉睡的很香,几乎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而没了董婉儿那彪悍小妞的打扰,这一觉直直地睡到了将近傍晚时候。
范灿盯着蚊帐看了一会,使劲地揉了揉脸,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伸懒腰,甩甩胳膊蹬蹬腿,驱赶困意。好好地洗了把脸,长长地出了口气,顿时觉得全身毛孔敞开,神清气爽。
“呼”范灿打开窗子,犹有余威的阳光透过参差的树叶照过来,在地上画出一块块斑驳的影子。外面的温度依旧很高,远不如屋内这般阴凉。
好在时不时清风徐徐飘来,微微带来几丝凉意,稍稍驱赶令人纠结的热气。
“睡了这么一大觉,果然是神清气爽”范灿为自己倒了杯水,饮了几口,胡思乱想着,“不过现在休息过来,半点困意全无;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得着?”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貌似什么事未作;临行前,师父特意嘱咐我多多读书,好好学习,没想到最近琐事繁多,一茬接一茬,把这事给耽误了;若是给师父知道,只怕要骂我不思进取了吧?”
范灿从包裹里取出几本基本的医书,看了几页,突然记起一件事来,微微沉吟,顺手将书丢下,整理一番衣衫,出门去了。
“那位韩重韩少侠尚在床上躺着,不知先下伤势如何?老范既然插手此事,就要多多费些心思;一则江湖道义杏林规矩不允许见死不救,二则这位老兄所遇之事确实令人可怜。”
“蒋思思……蒋玉婷……”范灿微微念道着这两个名字,一个是名传燕京城的软香楼顶级清官人,一个是蒋云鹤老先生走十多年的爱女,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个有着天壤之别的身份竟然是同一人所有。
“世事如云,任他卷舒;固然是一种超然于物外的格调,但人有七情六欲,有亲人朋友,岂能尽数丢弃?难啊”范灿想到韩重所讲的蒋云鹤的经历,不由连连叹息。
“若这位蒋思思姑娘仅仅是误入风尘,还则罢了只要全力营救,尚有希望;大不了范灿助这两位苦命的舅甥一臂之力;助他们逃出软香阁,逃出燕京城,远走高飞去也”范灿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惜,事情似乎另有曲折;如凤儿所言,这位蒋思思姑娘的似乎别有来历,甚至来历奇大,大到背后有七星楼影子的软香阁根本威胁不到她”
“这姑娘或许有别的打算,我一外人,不方便插手若是这位姑娘真的愿意认自己的父亲和表哥愿意变回蒋玉婷的的话,固然是皆大欢喜;但是若这位姑娘进入软香阁另有打算,另有目的甚至任务,根本不打算就此脱离;或者说蒋思思蒋玉婷对蒋云鹤韩重的亲人情分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重一一我若猝然插手,只怕会惹来预想不到的麻烦一一不只是对我,只怕对蒋云鹤韩重二位也是不利,甚至会引起两位的不满”
范灿背着手,慢慢腾腾地走在镖局客房前的小路上,偶尔有人路过,打声招呼,并未影响他的思绪。
“甄大侠明察秋毫,比我知道得多,经历得多,主意也多,想必早有定见;我还是抽机会去问问他老人家吧”想起甄之义当时的态度,范灿知道这位老江湖肯定比自己想到的多,遂起了前去求教的心思,“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多少要弄个明白。”
想着想着,就到了韩重被安置的小院,两名当值的镖局弟子已然又换,不过这二人是认得范灿的,见他赶来,一起上前打招呼;范灿还礼,问起了韩重的伤势。
其中一名名叫章成义的镖局弟子介绍道:
“范公子,屋里那位韩少侠伤势稳定,正逐步的好转;期间有大夫来过一次,做过诊断,只说继续俺照公子早晨开的药方修养即可,不必变换;我们也按时按量地为里面那位熬药煲汤,尽心守卫,并未有敌情出现;而且有公子在侧,想必问题不大。”
“章老哥过奖,”范灿抱拳道,“今日有劳两位再次守候,劳累之处,范灿别无所言,只能道声辛苦”
另一个身躯瘦高的镖局弟子笑道:
“公子哪里话,里面这位是咱们宋姑娘救回来的,算是咱们镖局的客人,我兄弟有幸得总编头赏识,在次守候,也是应该的。在说,相比于那些出门走镖的兄弟们,算是享了大福;不必风吹日晒,不必担心有人劫镖,只是在这里喝茶聊天警戒,还有比这更放松的吗?”
范灿闻言,不由笑道:
“老哥这话,可别被甄大侠听到,否则必定会将你打发至漠北走镖。”
“嘿嘿”那人听到甄之义的名字,缩了缩脖子,显然对副总镖头又敬又怕,四处看看,没有甄之义的影子,不由嘿嘿笑道,“公子可比吓我,若是给副总镖头逮到,老人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老哥跟着副总镖头走镖不下三十次,可是很清晰他的脾气的除了喝酒之外,最喜欢的就是教训偷懒的兄弟们。又一次,老章在走镖的时候,到了山西地界,闲暇之时,跑去买了两葫芦竹叶青,被副总镖头发现,不但没收了一瓶酒,而且被罚一个月不许饮酒”
旁边的章成义被自家兄弟爆料,老脸微红,狠狠地捶了他一拳,笑道:
“老耿,你还有脸说我?上次哪个家伙因为嘴馋,吃了不知多少个火烧,结果拉肚了拉了两天,连那趟镖都没法跟去——回来之后,被副总镖头训了个狗血喷头,抄袭了两遍千字文?”
这个耿姓弟子被戳到痛处,顿时脸红脖子粗。
范灿笑道:
“耿兄,才两遍千字文,两个时辰罢了,这有何难为情的?”
那耿姓弟子挠了挠头,正要解释;旁边的章成义已然抢先答道:
“公子有所不知,老耿斗大的字不是一箩筐;让他抄写文章,比杀了他还难受;两边千字文,他足足抄了十天,最后全是小蝌蚪……不,是蚯蚓爬的,副总镖头看过之后,直接被气笑了”
范灿目瞪口呆。
第一百九十章 外出
一片笑声中,范灿在耿章二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屋子。
韩重伤势严重,依旧不能动弹;不过脸色好了许多,已渐渐恢复血色,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与范灿初见时昏迷不醒胡说乱话的样子大相径庭;此刻正与屋内照顾他的两名镖局派来的小丫鬟说话聊天。
当值的两个小丫鬟虽然不知道韩重的离奇经历,不过这人除了木讷些,并无什么脾气;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宋雅茹姑娘救回来的,多少多些尊重;而且韩重为了排解情绪,主动找两人说些话儿,也让两人不那么无聊。
范灿进去的时候,一名丫鬟正在为韩重擦拭额头的汗,不忘出言安慰他:
“少侠不必着急,咱们龙门镖局被人誉为天下第一镖局,两位总镖头素来急公好义,宋姑娘也是如此这般,定然会为公子主持公道的而且,外面守护的耿叔叔和章叔叔都是咱们镖局的精英人物,可以保得这里的绝对安全;再说,只怕天底下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私闯龙门镖局呢”
云云。
范灿闻言,哑然无语,面色古怪地回头看看身后的二人;果见二人面色尴尬,讪讪而笑。其实耿章二人不过二十五六左右,只是场面行走江湖,风吹日晒,面相老了些;而屋内这小丫鬟已有十六七岁年纪,二八的年华,已然容姿初发,有模有样;称呼两人为叔叔实在有些别扭,或许叫哥哥听来才更顺和。
所以耿章二人才有些尴尬,至于其中有无其他缘故,只有二人才知道了。
“咳咳,公子,别听这小妮子乱说”耿姓弟子辩解道,“我俩其实年轻得很,尤其是经常怀有一个青春奔放的心,绝不是叔叔辈的”
“噢”范灿了然地应了一声,只是那种不必解释我明白的表情实在让耿成义有些纠结。
“别听他胡白活”章成义则不满意同伴的话,“叔叔就是叔叔,青春奔放?无耻的家伙这个时候倒吊起书呆子来了,抄书的时候这门心思哪里去了?”
“你……我……”老耿同学被噎了一顿,红着老脸说不出话来。
那边章成义已然大大咧咧招呼道:
“小菊大侄女,范公子来看韩少侠了快快搬个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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