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yin贼!”阿萱叱道,“范公子不会输给你的!”
“哈哈!但愿如此!”燕轲哈哈大笑,“本公子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
“燕三,住口!要打快打!”软绵绵的范灿突然一声大喝,如同晴空一个霹雳,如此大的转变让所有人打了个寒战,燕轲的笑容僵在脸上,话说了一半,硬生生给吓回了肚子,非常憋屈。
范灿从开始一直云淡风轻,众人也只当他性子温和,未料到他如此暴躁,一声怒喝直刺心间脑海,双耳嗡嗡作响,看向范灿的目光中不由生了三分惧意。
“你你……你,好好好!”燕轲怒极反笑。他被范灿气势所镇,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长剑一挥,“看剑!”
一寸长,一寸强;燕轲见范灿手中是寸长的匕首,抢先出招,仙人指路,长剑直刺范灿胸口。
范灿见他来势凶猛,微微冷笑,不闪不避,待长剑离身子不到两寸,倏然消失在原地,不待燕轲变招,短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输了!”
哗!
一招制敌,又是一招制敌!
来势汹汹的燕轲在看似弱不禁风的范灿手下只走了一招,而且是抢先出手!
人群中一片哗然,燕轲的随从一阵惊慌,纷纷拔剑抽刀,紧张地看着范灿。
阿萱姑娘长大了嘴巴,满脸崇拜地看着范灿。
“范公子赢啦!爹爹,范公子赢啦!”
范灿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但是持剑的手却纹丝不动。牢牢地架在燕轲脖子上!
“燕三公子,你输了!”
说着将短剑收回,转身就要离开。
“你……”
燕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被人当众侮辱,怒急攻心,恶向胆边生,手腕一翻,长剑猛然朝范灿后背刺去。
“公子小心!”阿萱看的清楚,俏脸大变,大声尖叫道。
“无耻!”这次连围观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暗骂。
看似摇摇欲坠的范灿在原地飞快一个回旋。听风辨位,稍稍侧身,躲过剑尖,挥动短剑将来势凶猛长剑荡开;大喝一声,左脚抬起,重重地踹在回防不及的燕轲左肋上,将偌大一个身躯踹飞,如断了线的风筝向人群外落去。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一次又一次的暗杀让范灿有些恼火。
强势,绝对的强势!
直到燕轲坠地惨叫出声,人们才猛然从震惊中回神,对范灿的敬畏之心更重;那些江湖人则在暗暗琢磨这个看似已是强弩之末的年轻人骨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力量没有爆发出来!
“承让!”范灿淡淡道,他已经几乎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动作,只靠着一股子倔强站在原地。
阿萱和萱父觉察到范灿的不妥,赶忙上前搀住他;范灿松了一口气,对萱父道:
“麻烦前辈扶我坐下!”
萱父帮着范灿盘膝坐下,运气恢复,父女二人则一左一右守在范灿两侧,俨然卫士。
范灿下手有分寸,燕轲并未受重伤,这小子背门下弟子扶起来之后,对随从发一阵火,夺了把剑重新冲入人群中,看着屏息凝神的范灿和严阵以待的父女二人,燕三长剑一指,大声道:
“范灿,你给我起来,你不把少爷打趴下,今天少爷就和你没完!”
范灿缓缓睁开眼,看了他几下,重新合上,并未理会他的无理取闹;阿萱姑娘手持双刀警惕地盯着四周,以防有人突施毒手。
“你敢无视我?!”燕轲怒叱,对左右吩咐道,“来人,把这个小贱人和老头子赶走,我要将这个小子碎尸万段!”
范灿真气透支。已经无法阻挡,阿萱两人不肯相让,眼看就要和燕家的人动起手来。
这个时候,人群外传来制止声:
“住手,三弟休得无礼!”
这声喝止雄浑响亮,底气十足,显示着来人绝高的功夫。
“是燕大侠!”有人大喊道。
“燕大侠到了!燕大侠好!”众人纷纷打招呼。
人群再次分开,进来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此人与燕轲面目有五分相似,但是气质气势和燕三有云壤之别,一身正气,威风凛凛,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鼓起,眼里带着几分沧桑,一眼便知此为真正的燕赵之士,义薄云天。
“燕荆!”这是范灿看到来人后的第一反应,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身边的人数次提到:燕家三兄弟性格各异,老大燕北内敛深沉,行事狠辣,位列武林四公子;老三燕轲不学无术,纨绔无能;唯有二公子燕荆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武功又极高,最为江湖人所称道;威望甚至在其兄之上,被人称为燕大侠。
江湖上有三燕之称,燕公子燕北,燕大侠燕荆,燕三燕轲。
果不其然,燕轲见到来人,知道这架不能再打了,微微不快,把剑丢掉,对来人道:
“二哥,你来的正是时候,这厮多此侮辱与我,对我燕家极为不敬,你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这厮显然极为了解自己二哥的脾性,说话没什么底气,而且说完之后招呼也不打,带着手下人灰溜溜离开。
“公子,三弟多有冒犯,还请公子不要见怪!”燕荆向范灿施了一礼。
阿萱父女显然知道燕荆的侠名,各自施礼见过;范灿勉强抱拳施礼:
“在下不便见礼,燕大侠勿怪!”
燕荆见范灿一脸的疲累,苍白无力,诧异道:
“公子受了伤?被三弟打伤的?”
范灿未答话,阿萱已经抢先说道:
“燕大侠,这位是神医前辈门下范灿公子,他是被七星楼的杀手打……打伤的!”
小姑娘突然发现范灿似乎并未受伤,仅仅是力竭而已,说话不由哏了几个字。
燕荆闻听范灿之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显然他早就知道范灿的名头,也知道神医弟子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扮演的角色,踏步上前,到了范灿近前:
“原来是范公子,燕荆失敬!”
人群见燕荆到来,和范灿之间惺惺相惜,纷纷各自散去,难免议论范灿斩人踹人两次惊艳的出手。
燕荆欲助范灿一臂之力,哪知内力输进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没什么反应;暗暗惊奇,只能等范灿自己恢复。
一炷香过后,范灿起身,向燕荆见礼:
“燕大侠之名如雷贯耳,但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
燕荆见范灿说的真诚,爽朗笑道:
“公子折煞燕某,燕某一介匹夫而已,只是平日里多与江湖同道交接而已!公子和清姑娘悬壶济世悲天悯人,是燕某生平之最仰!”
范灿闻言不由笑道:
“我们俩别在这里相互吹捧了,免得前辈笑话;燕兄,今日有缘相见,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求之不得!”燕荆真诚道。
燕荆身为地主,自然头前带路,范灿求教阿萱父女二人名号,萱父道:
“小老儿房福海,祖籍扬州,这是小女房晓萱!”
范灿把称呼变为房前辈和阿萱姑娘,燕荆在前面听到之后,问道:
“可是江湖人称五柳追风刀的房老前辈?”
房福海没想到燕荆竟然知道他的名号,微微诧异,道:
“正是小老儿!”
范灿和燕荆几乎同时道:
“前辈万万不可如此自称!”
经过再三要求,落魄的房老侠客才勉强答应。
范灿和房氏父女随燕荆来到一处名为天食府的酒楼,找了处雅间坐下,燕荆把刚才的事询问一遍,尤其是范灿遭袭的过程,范灿把刚才的细节一一讲来,他们二人心照不宣,七星楼之事牵扯甚大,不便将房氏父女牵扯进来,就瞒了过去、
燕荆叹息七星楼胆子越来越大,范灿突然记起一件事,苦笑道:
“说来惭愧,我本有心相助阿萱姑娘,却不知何时钱包被偷,看来这里藏龙卧虎,各种高人辈出啊!”
说起这事,房晓萱脸上露出笑意,不过小姑娘自己笑了一阵,不知想起了什么,香腮上突然浮起几多红晕,一直到耳根项间,煞是可爱。
燕荆闻听范灿糗事,哈哈大笑:
“范兄,据我所知,燕京城近日来了一位偷儿道上的绝顶高人,你不会是遇上他了吧?”
“哦?敢问是何方高人?”范灿好奇道。
“妙手空空古星移!”燕荆道出一个名字来。
房氏父女看着目瞪口呆的范灿,带着几分同情,阿萱掩嘴而笑:
“公子若是遇上了这位高人,绝无幸免的道理;难怪公子当时一脸的愕然!”
房福海也哑然失笑,暗叹范灿今日晦气;神偷、七星楼、燕轲,别人遇上一个已是大叫倒霉,他却在一上午连着遇到三家;幸好除了古星移神不知鬼不觉地赢得一筹,其余两家都被范灿打的落花流水。
“神偷?不会这么巧吧?”范灿微微苦笑,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听说神偷只偷大户人家,我这副打扮很有钱的样子吗?”
燕轲笑而不语;有两大高手在场,阿萱姑娘渐渐活泼起来,眯眼打量范灿:
“兴许古前辈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顺手偷了一把过过瘾,嘻嘻,无巧不巧正好公子路过,于是乎钱去怀空,只剩下了一把匕首!”
“神偷前辈大概知道我要和人打架,故意给我留下!看来……”
范灿正要调侃几句,隔壁突然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神偷神偷!哼,好像除了神偷之外没人能从那个傻蛋身上拿走东西似的!自大的家伙!总共不到七两银子,还你!下次别让我遇见你们俩!”
声音未落,从窗子飞进来一个钱包,正落在桌子上。
“少侠留步!”
范灿燕荆对望一眼,齐齐掠到窗子前,却只看到一个瘦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两人见追不及,只能作罢。
“公子,你的东西!”阿萱乖巧地把钱包递给范灿。
范灿接过来,把里面的碎银子倒出来,递给阿萱,笑道:
“这银子本来就是要送姑娘做个零花钱,姑娘莫要嫌少;姑娘不必推辞,范灿不能相助已是汗颜。再说,这东西放在我身上不安全!——刚才那位少侠发话,别让我在遇见他;这话的意思是,若是我遇见他,我的匕首钱包等等能飞的东西会全部飞走!这东西交给姑娘,我去找俩石子放怀里。”
阿萱见她说的真诚有趣,不再推辞,收了起来。
燕荆见状,从怀里掏出来三十两银子,交与房福海:
“前辈,晚辈身上现只有这么点,您先收着;待我和范老弟躲过这一劫……”
燕大侠想到被人临走一句威胁,不由笑出来。
“不知道这位小侠是何方高人,一句话让我和范兄寝食难安,几乎没胆子上街了!”
阿萱见他们俩的囧样,忍不住笑道:
“燕大侠不会也去拣石子吧?”
“这……”燕轲摸了摸鼻尖,看看范灿,又看看阿萱姑娘,点头道,“好主意!”
此话一出,屋里又是一阵笑声。
第六七章 不醉
毫无疑问,范灿的六识极其敏锐。若非他不注意或者有超凡的本领,从他身上偷走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燕轲房福海阿萱三人则由范灿的功夫判断出,来人不凡;下意识联想到进来在洛阳城出没的神偷妙手空空古星移身上,不料弄巧成拙,对方根本就是个年轻人,难免一阵感叹。
范灿久闻燕荆大名,有不少话要说;燕二公子同样对神医门下新弟子颇有好奇;加上房氏父女在侧,阿萱姑娘见这两个名闻江湖的公子丝毫没有架子,偶尔插嘴,不时引起一阵愉快的笑声。
不多时,龙门镖局赵志强带人赶来,见范灿无恙,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接到消息后,立刻带人赶来,生怕范灿出了什么岔子;幸好门下弟子告诉他范灿重创了七星楼的人,现在被燕轲那厮胡搅蛮缠困住。赵志强了解燕三的性子,虽然远不如七星楼这个黑暗世界的主宰狠辣,但是这小子经常干些混事,不保他不伤害范灿。
当他急急忙忙赶到事发地点时,从周围百姓口中得知范灿和燕荆一块离开,才放下心来。燕荆侠名远扬,龙门镖局的人多都佩服;范灿和他在一起,绝对无碍。
“让赵大哥担心了!”范灿起身施了一礼,歉然道。
赵志强赶忙拦住,简单询问几句,确定无碍;再和燕荆房福海房晓萱见过。
“赵五哥,小弟和范公子一见如故,在我们不醉之前,你万万不能把人带走!”燕荆笑道,请赵志强坐下。
赵志强对燕荆之名久有耳闻,多次想见,一直未能把酒言欢,今日有这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将镖局弟子遣走,让他们回去禀报,自己则留下来,准备不醉无归。
“燕大侠,”赵志强笑道,“我就不说什么了!反正我对你是景仰已久,早就想找你拼酒,奈何一直没什么机会,今天逮到了,你就是赶我走我也得赖在这里!”
“哈哈!赶你走是没有可能啦!”燕荆大笑道,“待会找人抬你走!”
爽朗的笑声之间,燕荆赵志强算是相约大醉!
“阿萱姑娘,”范灿指着另外两人笑道,“待会看到坛子,你只当里面装的是水就可以!若是桌子上没了人。你就到桌子底下去找,保证能找到俩!”
“嘻嘻!”阿萱被这三个年轻人的乐观感染,掩嘴而笑,“你们尽管喝饱,我和爹爹负责通知你们的同伴!”
“前辈,你千万别嫌我们仨闹腾!”范灿对连连叹息的房福海笑道。
老前辈知道他的意思,抚须叹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遥想当年,老夫一般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快意恩仇,天下尽在指尖!而如今,乱世漂泊,居无定所;老啦,连酒都不敢多喝!”
阿萱姑娘见爹爹感慨,父女情深,连忙抱住他的胳膊,不依道:
“爹爹不喝酒是为了照顾女儿,才不是不如他们仨嘞!”
范灿见老前辈无限向往当年,拱手道:
“前辈老当益壮。不输当年,远非我等小辈所及!”
这些话说的真诚,只是说到后半段,语气突然一变:
“只是对于喝酒这事,没有经过验证,我们三个晚辈万万不肯服输的!燕大侠,赵五哥,你们说是不是?”
燕荆颇为赞同,大声道:
“前辈,您是用碗还是直接用坛子?”
“燕大侠!”阿萱不依道,“你们不能带坏爹爹!”
房福海的好奇被范灿和燕荆激起来,准备和这三个年轻人较量一番,只是听到女儿娇憨的声音,想起这些年来带着女儿四处漂泊,一腔热血化为舐犊深情,将女儿搂在怀里,两眼湿润:
“好孩子!”
“爹爹,你怎么啦?是萱儿不好,萱儿不该拦爹爹喝酒!”
范灿燕荆赵志强悚然动容,至情之人最重亲情,如此父亲岂不令人肃然起敬!
三人同时起身,长长地向房福海施礼!
房福海压下心中的感慨,长长舒了口气,情绪慢慢恢复,笑道:
“三位公子乃人中龙凤,老夫不去逞强了!索性倚老卖老,和阿萱一起给你们做个裁判,看看哪个先醉倒!”
“好啊好啊!”阿萱聪颖,从爹爹怀里起身。高兴地拍手附和,“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喝醉的大侠是个什么样子哩!”
范灿见这小姑娘言语娇憨,对燕荆赵志强道:
“两位,听到没有?哪个若是先醉了,哪个就会变成阿萱姑娘见过的第一个醉鬼大侠!你们最好心里准备,别到时候不认账!”
燕荆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着外面大声吩咐道:
“来人,给范公子搬上来一坛子老白干!”
酒楼掌柜听闻店里来了了不得的贵客,早就派专人在门口守着,门外小厮听到燕荆吩咐,立刻应了一声,蹬蹬蹬下楼奔酒窖去了。
阿萱睁大眼睛看着柔柔弱弱的范灿——至少范灿刚才的表现很温和,略有些担心:
“公子,你的身体……没事吧?”
范灿此刻已经完全恢复,明白小姑娘担心自己,笑答:
“姑娘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他们俩的!第一,姑娘可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