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的,秀丽和管尚书开始拿着酒瓶一碗一碗的喝,喝下的酒已经到了搞不好会死人的分量了,秀丽却依然稳稳地站着,跟管尚书谈天说地。耀熹心中一惊,这样的分量连酒量很大的自己都有可能受不住,秀丽她没事吗?耀熹皱着眉头,看着秀丽一杯一杯的酒灌下去,常年要在警队练成好酒量的她,即便不知道什么酒名,也知道这样喝酒已经令秀丽踏入了危险地带,可她不可以阻止。谁也不可以。秀丽肩负着的不是单单一个官吏菜鸟要获得朝廷大官的认同这么简单的事,而是一个茶州。所以耀熹应该支持她,只能默默担心,也只应该担心。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旁边已经聚满了工部的官员,还时不时夹带着为秀丽的喝彩声。耀熹渐渐感觉到,人们对秀丽的目光有点改变,多了一点敬佩,不,应该是说那是对官吏的眼神,一个秀丽需要的眼神。
或许应该说一个自己也期待拥有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請大家給點意見吧~~~負評也不要緊~~~朦朧想知道自己寫得怎樣
☆、(四)决定
秀丽灌下了最后一碗酒,然后扑通一声倒下。幸好被管尚书一手扶住,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看管尚书仍然神态自若,秀丽应该也没有大碍。耀熹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是继你之后第二个能在我面前喝光这玩意的家伙啊。这可不是仅仅酒量大就能干下的东西。白州归山地区的茅炎白酒——只要一口喝下去,不管多么高大的汉子也会失去意识。对吧?阳玉。”
茅炎白酒?!
耀熹真觉得今天真是最让人惊吓的一天。
“嗨!你能送她回家吗?”管尚书向着耀熹招手。耀熹刚想回应,却被一旁的欧阳侍郎一句打断:“你个酒鬼有长脑子吗!一个小姑娘怎能把她抱回去啊!是也应该……”欧阳侍郎话还未说完,管尚书就啪一声地倒在桌上。“什么?竟然喝醉了。不过这酒鬼真是千年难得一醉。”“其实我送秀丽回家也可以的。”耀熹头一次开口说话。好歹也是警察出身,抱着秀丽绝不是问题。
“不如还是让我来吧。”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那是一个青年,五官端正,一脸人畜无害,顶多二十岁左右。可是……耀熹玻鹆搜劬Γ约捍┰焦匆院笠灿卸凉饫锏幕局叮茉诔⒗锎┳抛仙路幸〉淖呃醋呷ィ仓挥型踝夏且晃涣恕F咀旁谙执油抢锾降牟试乒镉铮湟老〖堑媚歉鑫氯岬耐跻恢卑判憷觥?醋耪渲氐娜颂焯炖吐担约阂坏阋舶锊簧希欢咽芩懒税伞
耀熹微微向刘辉屈身行礼,转向欧阳侍郎,低声道:“耀熹的确无法送红州牧大人回家,”向欧阳侍郎打打眼色,复又转向刘辉,“还请大人代劳了。”说罢又向刘辉行了一个大礼。虽然人家未必介意,但行礼是基本礼貌,自己落人话柄就算了,不能把身边的人都连累。
欧阳侍郎点点头,一边把秀丽交给刘辉,脸上虽不动,心里却对耀熹多了几分欣赏。女孩进退有道,刚才的神色明显看出了刘辉是谁,却也没有说穿,没有丝毫退缩地应对如流。
刘辉向耀熹点点头致意,转身抱着秀丽离开了。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欧阳侍郎问。“……总不能放着管尚书不管吧?”耀熹试探地看看欧阳侍郎,“您能帮我把管尚书搬到塌上吗?”
忙活了一场,终于把管飞翔搬了塌上,耀熹正想帮他盖上被子,却还是不慎弄醒了他。
“嗨!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想跟我喝一杯吗?”
耀熹轻叹一声:“为人应相助,管尚书喝醉了,总不能弃之不顾?”耀熹站起来,向管飞翔行了一个小礼,“民女彩耀熹,得秀丽照顾暂居于红府。”
“我说你刚刚紧张得要命吧,怎么不阻止?”飞翔半卧的躺在塌上。
“有用吗?或者应该说,没有这个意义。”耀熹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顺道替飞翔沏了一杯醒酒浓茶。
飞翔微微睁大眼睛:“哦?”
“秀丽是茶州州牧,是官吏。”耀熹挺直身子,“为官是秀丽的梦想,于情于理,我没有阻止她的资格。我只可以,也只应该看着她,支持她。”耀熹顿了顿,别开了眼,低声道:“是耀熹卖弄了。”
“好了好了,在我面前收起那一套。我看你是看准了我也不会让那位红小姐身陷险境吧?”飞翔摆着手说。“管尚书快人快语。”早就料到的,只是礼多人不怪,门面功夫做足了,日后也方便些。耀熹扯下面纱,续道:“管尚书,如果秀丽像普通女子一样,只依靠嘴头工夫,没有决心和毅力,或许你真的会不顾她的死活?”“你这丫头,说的我像个恶鬼似的。”飞翔佯怒的拍了耀熹肩膀两下,嘴角缓缓向上。
这丫头应对如流,最重要的还是她看得透。
一个官吏的责任,和一个官吏应有的觉悟。
一次在一日内遇到两个有意思的女子。啊不,是一个官吏和一个女子。不过……
“我说,其实你羡慕她吧?”
耀熹愣了一愣,微微别开了头:“说的很伟大什么的,我虽然虚伪,但我却不会捂着良心说什么能为王去死。”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每天都什么都不做,毫无目的在这里生存。
“好了别给我磨磨蹭蹭,要爬上来还是就这样,给老子一句!”管飞翔不耐烦的摆摆手,把手中的解酒茶一口喝尽。
“我没有那对王死忠的觉悟。”却还是想试试,去继续保护自己珍重的人。
“你没有死心。”管飞翔抱着了手臂。
“我可没有很高深的学问,只会一点点。”
“让红秀丽教你。再不行就来我这儿,让阳玉教。”
耀熹低着头,喝了一口茶。为官并非没有想过,只是所有反对的理由到了管尚书口中就变得不值一提。为官吗?耀熹想起了在现代的父母。他们也是为了国家去天天辛劳的。忽然的,耀熹又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街边流浪汉,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无法再看下去。无法容忍光看不做的自己。
所以,耀熹还是答应了。
耀熹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红府的,却永远的记得,自己答应后管飞翔那个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的笑容,还有自己那种从未有过的喜悦。
一种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正确决定的喜悦。
☆、(五)解开
回到红府,本快累死的耀熹却睡不着。也好,出去走走,看看夜色也不错。——耀熹如是安慰自己。
拿上披风,耀熹到了厨房,却意料之外的看到了静兰。
“晚上好。”耀熹笑笑。静兰点点头:“今晚,谢谢你。”
这人。有人说谢谢的时候带着这么一个沮丧的表情的吗?
耀熹轻叹一声,径自去煮面,她可一晚未吃。“要吃吗?”
静兰倒是出乎意料找了个位子坐下,微微应下。换着平日,恐怕都会用一大堆恶言恶语来刺耀熹。反常,太反常。耀熹侧头想想,其实也不难猜,那个温柔的王送了酩酊大醉的秀丽回来,依静兰的性子,又自责了。
“我说,有时候是要放手的。”耀熹搅拌着锅里的面,随意的说。
“先管好自己。”却依然是那沮丧的表情。
“骗我有意思吗?最重要的是面对自己的心。”耀熹把煮好的面放在静兰面前,自己也坐在静兰对面吃面。
“小姐是我的家人。”
耀熹看着静兰的样子,不忍地皱了皱眉头:“对不起。”耀熹低下头去,“我没看好秀丽,但我真的不想阻止。她的梦想是官吏。我擅自改主意了,抱歉。”原本,耀熹是要帮静兰阻止秀丽的,无论错对,她都没谨守约定。
砰一声的,一只大碗放在了耀熹面前。
耀熹抬头一看,静兰把余下的酒倒了出来,酒香实时弥漫在空气中。
耀熹没再出声,默默拿起了酒碗,陪着静兰一饮而尽。
什么啊?想保护的人,却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当她真有危险时,自己却只能看着她受伤。
静兰看了看耀熹,心下真不知该怎样形容。他明白秀丽的梦想是为官,那个喜欢倚在他身旁少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长大,然而自己无能得要少女反过来保护。静兰再喝了一碗酒。连自己都措手无措的事,又怎可以责怪别人。
“你做得很好了。”静兰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耀熹低了低头,不知为什么的,突然其来的就只有鼻酸。耀熹站起来抬手擦擦脸压下鼻酸,却终究一下哭出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脸上流淌着温热的液体,鼻酸越发强劲。
静兰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静兰踌躇着把怀里的手帕递给耀熹,然后拉过掩脸痛哭的女孩,拉紧女孩身上的披风:“其实你憋着很久了吧?”
耀熹接过手帕,擦干了脸上所有的眼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呢?明明憋着的就是你,骗我没意思,想哭的话,我会装做看不见的啊。”
“的确是没意思。你太好骗,没挑战性。”又恢复那刺人的语调。
“什么啊?”耀熹推了推静兰,低声道:“谢谢你,我不过是最近心情不太好,会没事的。”脸上仍然是美丽的笑容。
“别憋着。”静兰又一次把酒碗满上。他不知应该做什么,只觉得耀熹的眼泪很刺目。
“好了我真的没事,哭过了就得动起来,不是吗?”耀熹一边说还一边挥动着手臂,好像很有动力似的。
静兰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有一点凉掉的面,微微瞪大了眼睛。
“好吃也不用这样的。”耀熹莞尔一笑。
静兰嘴角一扯:“想太多了吧,我的意思是你的厨艺再磨练十年都不够小姐的好。”
切。
耀熹抿抿嘴:“真是脾气恶劣。”
“你说什么来着?”静兰顿了一顿,然后恶质一笑,“你为甚么怎么关心我呢?让你担心了呢。”
耀熹承认自己很想揍他。忍,我忍,我彩耀熹忍。
“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去看大夫的。”耀熹学着静兰恶质笑笑,“还是你想我担心你呢?”
“…。。说不过人就别死撑。”
切切切切。
耀熹瞪着静兰,静兰也就这样看着耀熹。最后还是耀熹先别开脸摇头失笑。
旁边也传来静兰的浅笑声。
“真不知你这人是怎样长大的。”
“我看你也不好得去哪里,你怎么长大的?”
“我没有父母,可是自己照顾自己长大的,自小就会做饭,洗衣,针线,”耀熹顿了一顿,的确,父母抛下自己,就算有阿姨收养,这些事还是得自己做。“难道像你一样,一副臭脾气吗?”切,叫你就会刺人。
“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静兰勾起了一个恶质笑容。
耀熹下意识地往披风里蹭了蹭,忽然好冷是怎么一回事。“是~小女子不敢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静兰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冷颤,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结果二人都很有默契地同时别开了脸失笑。
然后再喝了不知多少碗酒,一直喝到两个人都醉了才罢休。
亦好。有什么心结都拿出来谈了一番,解开了就好。
静兰倒是没想到结识到了这么一个女孩。一个如此倔强聪慧的女孩。
而他没想到的,是还有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好感。
☆、(六)有緣結識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有三位人物出場哦~
“耀熹丫頭,過來陪我喝幾杯!”
“是!過來了~”耀熹快步迎了上去,拿起酒碗抬頭一飲,然後把空了的酒碗一翻,示意已經喝完。
“我看過這麼多個喝酒丫頭,就你一個夠勁!”
耀熹不禁一笑,上次和靜蘭大醉之後,自己壯起膽子和秀麗他們說了想考國試,結果秀麗還說一定會支持自己。然而如今離國試還有半個月,反正自己也不想整天在房裡讀書,就在酒館找了份工作,看看鋪面的,卻結識到了章和亮。
和亮是貴陽的巡捕領頭,今年三十多,是個貨真價實的練家子,平日有事洠戮蛶е淮笕貉膊锻起^上跑,人品方面也是個大好人,喝醉了也洠в谐藱C毛手毛腳什麼的,倒是有幾次為耀熹出頭。
“我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陪我醉一次啊!”和亮抱著手臂問。
“現在不行,”耀熹敚С鍪种割^搖搖,“國試放榜後才一醉方休。”
“喲,還去考國試。不過,”和亮兩手抱在胸前,“祝你成功啦!還有,”和亮頓了一頓,“被哪個流氓欺負的話,就告訴哥!”
夕陽照亮了酒館,溫熱的光提醒了耀熹是時候回家了。
“先謝了!我回家了。再見。”
“好,明天再一起喝!”
跟和亮告別後,耀熹匆匆來到街口,意料之內的看見了靜蘭。
“去市場買菜?”
“嗯,秀麗今天回來嗎?”
“小姐去了悠舜大人那裡用飯,順道和凜夫人談公事,很晚才回來。”靜蘭說著的時候,臉上的喜悅之色增添不少,嘴角緩緩拉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耀熹:有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有迷人。靜蘭:你再說一遍?)
耀熹笑了一笑,靜蘭想開了就好。
突然的,後面傳來急速的腳步聲,靜蘭眼明手快的把耀熹拉到路邊牆角,自己擋在耀熹前面,避開了奔跑的人。
耀熹靠著靜蘭的肩膀,定了定神,隨即反應過來一個俜笓屃死掀牌诺腻X袋,在前面逃跑;後面幾個出頭的小伙子也追不上偃耍赀~的老婆婆則是在後面艱辛地走著。
“大膽!”一把清秀的,女孩獨有的聲音響起。
女孩的身高和耀熹差不多,嬌小的身上穿著粉色的騎裝,長長的黑髮用髮繩束好,瀏海掩住了女孩的容貌,讓人看不清楚。
女孩一腳擋住俚娜ヂ罚蝗蛟谫人的膝上,腰上一用力,再用腳捆住偃耍灰娔琴人一失重心,跪倒在地上,女孩乘機搶回錢袋,腳下還硬是鉗著偃耍麄過程不過短短幾秒。
“好,好強。”耀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勁的年輕女孩。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耀熹望去,只見領頭的和亮威武地跑來。
粉衣女孩順手利落地把早已嚇得跪地求饒的偃死茫唤o了一堆的巡捕,然後溫柔地把錢袋還給老婆婆。
“若櫻你不要走得那麼快,就會欺負哥哥!”一個穿著淡青色衣服的青年從後面小跑著過來,走到粉色女孩的旁邊。
忽地一塊小石頭‘嗖’一聲的飛來,眼看就要打傷粉衣女孩和青衣男子,耀熹一下走上前擋在他們前面,把石頭打開。
“啊,你洠掳桑 币溥洠淼眉皩χ徊羵氖趾巴矗磲岱垡屡⒕徒辜钡嘏軄恚テ鹨涞氖植榭础
“哈哈!”剛才的偃税l瘋似的狂笑,似乎接受不了被捕的現實。
和亮迅速地和耀熹交換一個眼神,轉身叫人將偃搜鹤摺
“讓我來吧。”靜蘭接過耀熹的手,從懷裡拿出手帕,臁畹貫橐浒
耀熹低聲道謝,然後轉向女孩和青年:“洠掳桑俊
“姑娘你洠掳桑縿偛藕芨兄x你,是在下洠в斜Wo好舍妹,勞煩您們費心了。”青衣少年滿臉抱歉的道歉,還躬了躬身子。
“什麼啊哥哥?”粉衣少女撞了撞青衣男子,“我叫若櫻,櫻花的櫻。”若櫻一手摟住了比她高出一個頭有多的青衣男子,“他叫清攸,是我的哥哥,還是很笨的那種。”
耀熹看著兩人打簦В唤氖ζ饋怼H魴炎焐险f著清攸是笨蛋,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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