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碍事!”
“鼬桑。”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身后的林间突然又串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拦住了鬼鲛的追击,让前面那人顺利奔至溪边两人面前。
“绝对不会让你妨碍佐助的事情!”鬼鲛的一侧是红发女子,推了推眼镜,一旁的蓝发少年则看起来有些不太愿意的抱怨道:“……为什么我也要做这种事情啊。”
“不过,看在这把大刀的份上,当做是利息吧。”说着,水月开始原地坐起热身运动,鬼鲛见状,轻呵一声,将手中的鲛肌大力插【。】入土中,手指一扯,将包裹住刀身的绷带层层解开:“有意思的小鬼,鲛肌好像对你的查克拉很感兴趣的样子。”
香磷上前,还未开口便被兴奋的水月打断:“放心啊,我们的任务不就是拖住这个家伙吗,我会努力的。”
香磷:不不不,我们只是拖住不是真的开战好嘛?!这个展开是神马情况!
还没等她有什么表示,水月与鬼鲛已经开始交战,每一招都看似致命,但却并没有带着多么凛冽的杀气,看出来他们只是在过招的香磷默默叹了一口气,而后退至战火无法波及的区域,将目光移至佐助身上。
溪水边,佐助每向前走一步,我就莫名的向后退一步,悄悄退至宇智波鼬身后,企图让他遮挡一下那位吃人一样的眼神,结果宇智波鼬这个混蛋竟然往一旁挪着小碎步,将我的身影再次暴露在佐助面前。
……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做不成情侣也能做朋友啊为什么要这么绝呢,讲道理小碎步不适合你啊,你可以学一学太空步什么的!在我们那里你这样子会吸粉的,真的!
佐助停在身前五米的距离,然后将视线望向了鼬,开口道:“没想到你在这里,哥哥。”
“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鼬点点头:“最近还好么。”
“差不多吧,反正也差不多了,倒是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等!!为什么你们能这么心平气和的交谈????什么叫差不多回去??木叶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回去的吗?为毛线听不懂?黑人问号问号问号。jpg
宇智波鼬抬眼,顺着他的方向我看到还在于鬼鲛纠缠的水月,而后他开口:“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毕竟晓还在。”
听到这里,我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毕竟族人未被灭族,鼬本身也不是一个极端追求力量的人,说什么【为了得到力量】叛逃出村子,没准依旧是木叶下达的命令,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扯了扯他的黑底红云袍:“喂,你难道是卧——”
哗啦——
佐助趁机靠近,一把抓住下垂的链条大力一拉,我跄踉几步,有些尴尬的抬头:“嗨,又见面了啊佐助,几日不见感觉你长高了呢。”他垂下眼,哼了一声,拽着我就走:“先走了,哥哥。”
“等等。”我从未感到鼬的声音是如此动听,闻声我与佐助都转身,鼬眼中的万花筒花纹忽然旋转反复,一撮漆黑的火焰,带着一股不详的气息,从锁链的一端开始燃烧,迅速的蔓延开来,我楞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情,而佐助则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忽然朝着对方怒吼道:“宇智波鼬!!你在干什么!!!”
“这是跟她的约定而已。”他不咸不淡的说,话音一落,焦糊的铁链化成细碎的黑色粉末,还未接触便统统碎裂,随风飘散。宇智波佐助握着我的手,反复翻看,直到确认双手并未添加任何伤口,呼了一口气,见状,我反倒是拍了拍他的手,表示不要太紧张。
“额,我只是想要——”
“闭嘴!”
QUQ嘤嘤,为什么长大之后的佐助情绪总是这么难测。
最后在两兄弟的示意下,我丝毫没有人权的被拉走,途中经过还在玩刀剑游戏的水月和鬼鲛,佐助甚至非常有礼貌的对他打了个招呼,领走了意犹未尽的水月和依旧对我充满敌意的香磷。
#讲真,为何香磷总是对我这么凶#
#多亏了香磷才感觉到自己玩的不是GL恋爱游戏#
一路无言,这厢佐助静静地拽着我的手腕,不再放开,那边水月打着哈欠睡眼朦胧,香磷……算了,总之如果眼神可以杀死我我大概已经走完了一万个周目。
夜凉如水,蒙蒙雾水开始在空气中凝聚,慢慢沾染在森林的每一个角落里,我光着脚踩在不平整的泥土上,偶尔会被尖锐的树枝或者杂草弄得生疼。本来想让佐助回到溪上游找回我那双因为泡脚而抛弃在一旁的鞋子,不过介于他的脾气捉摸不定,我没好意思开口。
“怎么了,不舒服么?”前方带路的佐助忽然转过头出声,我愣了愣,伸手尴尬的卷了卷发尾,难道我要说嘿佐助我没穿鞋我们跑回去拿上鞋吗?一定又会被他劈头盖脸来一句闭嘴嘤嘤,孩子长大了屁股硬了啊不是,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他朝我走来,弯腰直接抱起。
我:????
“先坚持一下,去到下个城镇给你买双新鞋。”没想到佐助竟然已经观察到了我的窘迫,不过介于香磷那快要实体化的恶意,在我的再三请求下,佐助将披风披在我身上,改抱为背,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身旁的树影接化作一道道残影从两旁一晃而过,我环住佐助的脖子,整个头磕在他的肩头,他那被疾风带动的短发毛茸茸的扎着脸侧柔嫩的皮肤,我不禁侧了侧脸,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稍稍有些怀念。”
小时候的佐助,总是会乖乖的在路口等我,会撒娇要抱抱,走不动路的时候,还会趴在我的背上睡觉。还有很多很多,有记忆深刻的,也有模糊成影的回忆,只关于他和我,都说年纪大的人喜欢怀念,我却越发沉浸在过去不可自拔。
佐助脚下的速度不变,踏上树枝的脚尖一个弓足,我们跃向森林高出,眼皮之下是一层层在夜风中涌动的树海,墨绿卷起一层层浪花,连绵不绝的潮动。上方是如同墨汁喷洒的夜空,高高垂于天际,深广而沉静。
“不用怀念。”佐助的声音零零碎碎的从风中传来,一阵失重感之后,我们稳稳地落于地面,从这个角度往前望去,能依稀的探见不远处房屋埋没在夜色中的阴影。
“与其困惑于过去的时光,我们可以创造新的回忆。”从背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愉悦。“从前都是你背着我走遍各地,从现在开始,我可以背着你,一起去看海上的日出,去雪之国看冰封的山脉,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们还可以去参加每个地方的庙会和祭奠,我来给你挽发髻,送你不一样的发簪,看全世界的烟火。”
——以后还一起来看烟花。
——以后你都帮我梳头!
——还要每次都送我不一样的发簪!
原来不只是我,他也全部都记得,所有的细节。
“嚯……真是个说大话的家伙啊。”感觉到眼眶有些酸涩,我直接埋入他的颈间,不愿抬头。佐助轻笑,胸腔传来一阵震动,一切一如往昔所包含着的温暖惬意,时间烙下深情款款的印章,终成成为心扉抹不掉的刺青。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滚去睡
☆、67【捉虫】
第二日睁开眼,便是大开的窗户,阳光暖融融地投影在窗框上,清晨的风轻轻吹动浅色的帘子,时不时能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外界一片湛蓝。
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才回过神,此刻门外传来叩叩两声,佐助推开门,一点也没有私闯女生卧室的自觉,自然地将一双崭新的木屐放置床前:“快起来吧,顺便下楼吃点东西。”
“水月他们呢?”木屐的绳带是特有的少女系浅蓝色,我试了一下,大小刚刚好,前跟在地上叩了几下,确保走路不会甩掉,然后忽然想到这双木屐是佐助专门去买的……有点想吐艳一个大男人拿着女性的木屐在街上溜了一圈怎么办,好羞耻!
看鞋子合脚,佐助一边将我拉至梳妆台前撑着肩膀让我做好,一边拿起桌上的木梳,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哎?你们不是在任务么?没完成就回——呀!”头上被不小的力道敲了一下,佐助把我的脑袋板正,继续用木梳整理着手中的长发,于是我只好看着镜子里我们两的倒影,他垂着眼,神情专注的一下又一下将木梳从头梳到尾,遇到打结的地方是用舒适的力度将发梢理顺,而后用嘴咬住木梳,含糊不清的说着:“大蛇丸交给我吧,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们就不做。”
……妈的我之前还不愿意戴手铐你干嘛给我戴?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谎言!摇头晃脑。jpg
佐助的双手灵活穿插在雪白的发色间,几个翻飞,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发卡,轻轻别在脑后。“好了。”我对着镜子侧过头,发现那是一只浅蓝色的小鱼,尾巴上坠着几根流苏,随着动作碰撞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嚯,手艺见长啊,这么多年,难道你——”后背突如其来的炙热,让我收回来还未说完的话语,佐助从后方搂住我的脖子,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的心跳与我如此接近,仿佛能带动胸腔里的血液共鸣,不再属于小时候的奶香味,而是雄性特有的刚烈气息,渐渐入迷,无法思考。
“好久不见,这是我一直想说的话。”
“我也……好久不见。”伸手拍了怕他那柔软的头发,就像是以前一样安慰他道。佐助顿了顿,继续说:“没能与你好好道别,没能好好理解你的心情,一直是我心中的痛苦。”
“为什么不将真相告诉我呢?”是谁说过语言是最锋利的武器,无形无迹,却总能最有效的割破防御,直入心扉。原本抚摸着佐助的手无力的向下垂去,我底下眼,不知道怎么解释。
说了能有用么?并没有,既然如此,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命运的安排总是刻意,以前的我责怪愤怒于宇智波鼬的沉默,而今佐助质问着我的沉默。当时也只道是寻常吧,幡然醒悟之时,我们早已走失在那个阳光绚丽的午后。
“你知道么,我曾经以为我的世界已经崩塌。”
只有当失去了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珍贵的瑰宝,用死亡换取肆意蔓延的思念和悔悟,在梦中无数次打磨着灵魂,模糊了他的菱角,那些曾经残败的流光与斜晖,交织出一场终年老旧的胶片电影,无时无刻不在空气中回荡,上映在每一次夜深人静。
我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他的手背,他的声音透露出一股疲惫,不自觉的用头蹭了蹭我的脸颊,然后抬起头,示意我望着镜子中的身影。
“不过,能再相遇,真的太好了。”不知何时,佐助的眼睛渐渐染红,犹如一点星火,迅速的将眼前整个世界燃烧占领,黑色的勾玉就像是天上原本就该有的标记,在视线中无限放大,融合,分离,最后变化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烙印在脑海中。
“不要离开我,无论是从前的那个我,还是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或者是未来不知道会怎样的我。不想再次看到你离去的背影,不想再次失去你的踪迹。”
目光所及之处变得模糊不堪,仿佛有无数重影在晃动,耳边佐助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又好像其实近在咫尺。
“我已经变强,强大到足够保护你,所有企图夺走你的人,连同他的灵魂都将被天照之火燃烧殆尽。”
好奇怪,天空……原本就是黑色的吗?妖冶的猩红色纯粹到了一种极致,使我几乎失语。忽然间红色的天幕开始瓦解崩塌,如玻璃的碎屑纷纷剥落,在高空中旋转着,蜕变成了红色的蝴蝶展开双翼,簇拥着赤蝶,仿若盛开的红莲,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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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吗?”我眨了眨眼,不太记得佐助为什么会让我看镜子,是让我看那个发卡么?可是这样抱着我一点都不便于观察发卡。
“去吃饭吧。”他出声道,刚立直腰,忽然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用手痛苦地捂住眼睛,而后一道血痕从手掌之下渐渐滴落,蜿蜒在苍白的脸庞。我被着突然的变故吓傻了,连忙上去拽着他的手想要观察他的眼睛。
“是写轮眼吗?”写轮眼这种东西,越是能力强大给身体带来的负荷越是强大,我不太清楚现在佐助的眼睛已经糟糕到什么程度,但是放任不管的话,视力会越来越差。佐助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勉强笑道:“喂,你是在关心我么?”
……真相一巴掌扇死他!搞得我好像不关心他一样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
“那就留在我身边。”眼睛的疼痛让冷汗划过他的额间,但是佐助却依旧勾着嘴角,喘息着,保持笑容,我们的距离是如此接近,一个恍惚,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脸上打转。
什,什么鬼?这样奇怪的气氛……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变成这个样子了?脸上的温度开始飙升,我猜我现在的脸应该是跟番茄一样红,太,实在是太奇怪了!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佐助放下了捂住左眼的手,让已经止住流血的眼睛暴露在眼前,总觉得他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温柔,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情绪:“我想要,芬达也好,可乐也好,想要你这样一直关心我。”
眼前少年的面容在瞳孔中不断放大,额间相贴,鼻翼相蹭,所有的色彩在此刻褪去原本的艳丽,风的声音离我远去,阳光的气息停在了时空之中,世界被他吞噬。
“来约定吧,我会一直保护着你,而你,就在一边一直看着我好了!”不同于小时候孩童间的约定,已经无法再满足于简单的勾手指约定,这是经历了漫长岁月与等待的,属于成年人的约定——
佐助的唇轻轻盖下来,无关风月,不知情【。】欲,印在彼此的唇间,一个平淡又特殊吻。
窗户边的空气很好,灿金色的阳光将佐助的脸映出一轮光晕,其余的光线,带着独有的浅白色,在这个静谧的空间荡漾开来,窗棂与桌子的影子重重叠叠,被踩在脚下。
我想,这个世界可真是平等的啊,就算这一次再相遇,我还是像小孩子那样看待佐助,可是其实,佐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家伙了,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怀抱着同样一份记忆与心情,穿梭过时间,踏碎过空间,才走到这里。
他远比我相像的,成长的更快,已经不能再用看待孩子的目光再看待他了。
宇智波佐助,已经不是孩子了。
“对了佐助……我还没刷牙。”
“……”
我承认我有些煞风景,总之眼前的某人脸色突变,臭着脸摔门而出。但是这不能怪我啊!尼玛啊!有一种要被自己养大的猪啊不孩子啊呸总之养大的怪兽吃掉的节奏是要闹哪样啊!不行不行地球太危险了我要走走走!!!
我迅速穿戴好,撑着窗台向外探去,很好,这是三楼,不算高,然后打了好几个响指,对面的树林一阵轻微颤动,小可爱慢悠悠的露出一个头,歪着头。
快跑!
我做了个嘴型,开始小心翼翼的爬窗,翻身一跃落地,转过头的时候,佐助正坐在楼下大厅的木桌前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
哭唧唧!这家店楼下为啥是敞开的?这不符合建筑风格啊!拆迁部的人和物业的人都不管的吗!
“可乐,你要去哪里。”佐助的声音听起来每一一丝温度,好可怕!妈个鸡,可乐你不能怂!不能腿软!不就是自己养大的猪吗!不行就上!不服就干!
“我我我我尿急,对的,尿急。”对不起我怂!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总算码出来了。
其实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