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次遇见这位学姐,不二周助就会变成幸运E,所以乾贞治非常感兴趣地做了一个详细记录。
对于队友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不二表示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黑历史什么的就让它过去好吗?
“顺便再免费奉送你一个消息。”乾说。
“嗯?是什么?”不二问。
“西川学姐目前还没有男朋友,不二你可以努力一下。”
“我想这就不必了……”
“西川学姐不仅学习优异,还会多种才艺,在学校也拥有众多的追求者,不二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诶,等等,那个人是?”乾说着突然发现球场外面来了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子。
不二跟着看过去,语气顿时变得兴味起来:“那不是手冢的后桌吗?阿乾,看来你的数据似乎需要更新了。”
乾贞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笔,念念有词地记录起来。
“不应该啊,没听说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啊……这样看来 ,手冢的分心就是因为她了?难道晚上真的有约会?要不要和教练说一声呢……万一影响比赛……”
……
……
远在球场外的青木橙听不见他的碎碎念,也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观察着。她找了个离围观人群有点距离但视野还不错的位置坐下,翻开随身带的书继续下午的阅读。
她其实是来找手冢一起去完成那些亡魂的心愿的。自从上次手冢承诺要负责之后,他也确实做到了每次都陪着她。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当觉得书上的字已经有些模糊看不清楚的时候,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恰好,网球部也在这时结束了训练,三三两两的部员从球场里走了出来。她赶紧合上书,走到球场的门口。
“手冢君。”
和队友分别完的手冢走到她身边:“等很久了吗?”
“还好,我看了会儿书。”
“那走吧。”
“等等。”青木橙拉住了他的衣袖,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小声地解释道,“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嗯。”手冢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我……不,是等下要去的地方我太熟悉,你看你认识路吗?”她一边说一边把写了地点名字的纸递给手冢。
手冢看了一眼说:“离我家不远,走吧,我来带路。”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
青木橙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然后低下头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只是一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和前桌单独行动就觉得有点小小的失落。虽然每天都可以见到对方,但是感觉不一样啊。
“青木。”手冢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对方脸上的犹豫和一闪而逝的失落。
“啊?啊,我就是想告诉你,这次帮忙的对象就是之前经常趴在你肩膀上睡觉的那只黑猫恶灵。”
“……嗯。”
天哪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青木橙痛苦地捂住了脸,内心的小人嘤嘤抽泣着。
气氛又安静下来。
有了之前的冷场,青木橙决心不再做一些煞风景的事了。她偷偷望着手冢的侧脸,心想如果就这样一直走在他边上也挺好的。明明和她一样大的年纪,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总能给她一种安全感,比自己家那个不着调的表哥强多了。
所以,这样优秀的人,她有一丢丢的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8
生前是一只猫,所以即使死后变成了恶灵也依然保留了许多猫的习惯。
青木橙呆滞地看着从土里刨出来的鱼骨头,一瞬间有点不敢去看手冢的表情。而罪魁祸首此时正摇着尾巴绕着鱼骨头“喵喵”地叫。
因为有藏起来的鱼骨头没有吃完所以不肯去轮回,这样的理由也实在是太扯了。
她满脸黑线地望向手冢国光,发现对方的表情也难以言喻。
轻咳一声,她开口说道:“手冢君,那个,事情好像办完了。”
手冢沉默着推推眼镜,说:“都结束了?”
“嗯啊,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有类似的委托了。”青木橙伸了个懒腰,目送着黑猫的灵魂渐渐远去,扭头对手冢说,“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你也一定觉得很困扰吧?打扰到你训练和休息了。”
“还好。”手冢实话实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周末,而且我每天的训练也按时完成,所以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影响。”
他自动忽略了上个周末推掉了和祖父去钓鱼的提议的事。
青木橙笑起来:“那就好……”
手冢与她并肩走着,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便问道:“你之前说我很容易招惹鬼怪,那要是你给的符失效了怎么办?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青木橙无辜地对着手指:“这个……我不知道。外公那边遗留下来的古籍也没有提到过这样的情况。”
她急急忙忙又补充道:“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可以问问我表哥,他是正经的阴阳师后人,说不定会有办法。”
“你表哥?”手冢这时候才知道青木橙原来还有个表哥。
“嗯,贺茂秀行,著名阴阳师贺茂保宪的那个贺茂。”青木橙点头道,“虽然他很渣,但能力还是有的。”
“……渣?”手冢被她话里的关键字吸引了注意力。
“从小到大以欺负我为乐趣,在我刚记事的时候就让我和惨死的鬼‘亲密接触’。”青木橙恶狠狠地磨着牙,“在我每次刚学会画一个符的时候都挑三拣四,然后自己画一个更好的来打击我的自信心!还有每次都带不同的女孩子回家……恶劣的事迹太多了,连续讲三个月都讲不完。”
最后她总结收尾:“所以,他就是个渣。”
原本还想替贺茂秀行伸个冤,认为他可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渣的手冢,听到这里也默默敛了声,点点头表示赞同。
……
……
就在两人谈论时,远在京都的某座豪宅里的贺茂秀行突然毫无缘由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奉命站在一旁的管家顺势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
“贺茂少爷,你不要紧吧?是感冒了吗?要不要我叫私人医生过来帮您看看?”
“不必劳烦了。”贺茂秀行温和地笑着摆摆手,“大概只是有人‘想念’我了。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我也要去东京看看我表妹了。多日未见,也是十分挂念。”
“贺茂少爷和您表妹的关系真好。”老管家在一旁附和。
“从小一起长大,情谊还是有的。”贺茂秀行笑得非常温柔,“不知道有问题的屋子是哪家?请您带路吧。”
“在楼上,请随我来。”
……
……
而东京的青木橙也同时觉得背后一冷,寒毛根根倒竖。
瞥了一眼天空,艳阳高照,怎么突然就觉得这么冷呢?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划掉)的表兄妹二人。
☆、》》》9
“国光,有你的电话。”
星期六的早晨,手冢彩菜敲响了手冢国光的房门。看着儿子匆匆跑下楼,她的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神色。
身为一个母亲,手冢彩菜在开学没多久就发现了儿子的异常。
要说什么异常呢,大概就是出门的次数变多了,再加个定义的话是不背着网球包出门的次数变多了。并且看手机和接电话也比以前要频繁。
这种情况……难道是谈恋爱了?
她倒是不担心儿子会因为恋爱而影响学业,但怎么看自家儿子都没有早恋的可能性啊。
手冢彩菜带着深思的表情走下了楼。
手冢国光已经和人聊到了尾声:“……那我来找你。”
她在一旁坐下,见手冢挂断电话,悠悠然地开口问道:“要出去啊?”
“……是。”
“和同学还是你们网球部的队友啊?”
“同学。”
“哦。”手冢彩菜的表情变得兴味起来,“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手冢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撒个谎。
“……女同学。”
原以为母亲会借此调侃他,结果手冢彩菜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感慨地说:“国光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妈妈相信你可以处理好的。”
处理好什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你也不用担心,我想你爸爸也不会反对你们的。”她还在继续说。
绝对是误会什么了。
手冢肯定地下了结语,然后说道:“我出门了。”
“去吧,玩得开心哦。”
手冢走到门外合上门的时候还听见她嘀咕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真是太大意了。
……
……
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青木橙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了。
见到手冢,她有些不安地绕了绕手指,开口道:“手冢君,不好意思一大早就把你叫出来,但是……”
“发生什么事了?”
“上次的黑猫恶灵不是最后一次。”青木橙抬起头看着他说,“还有一个。”
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显影符往手冢身上一贴,手冢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她身边多了一个几乎透明的影子,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就是她吗?”手冢问。
“对,就是她。”青木橙点头,“她从来没有找过我,也没有跟我提过什么要求,存在感太低了,要不是今天无意中发现身边有股淡淡的阴气,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她。”
“而且……”她话音一顿。
“怎么了?”手冢问。
“我觉得……她好像不是完全的亡魂。”青木橙有些犹豫地说,“虽然有很淡的鬼气,但给我的感觉还像是生魂。”
“所以我怀疑,她可能还没有死。至少她和她的身体还存在一点微弱的联系。”
手冢的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植物人?”他给出了一个可能。
“还不确定。”青木橙摇摇头,看着身边像是什么也听不见的少女说,“虽然现在还没有死,但再拖下去可能就真的不行了。”
大概就是因为她的特殊性,所以一开始就让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对方的存在。现在这么多天过去,她看着对方现在几乎透明的身影,总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感。
要是能早点发现就好了。她有些后悔地想道。
“如果今晚能找到她的身体,让她回到自己身体里的话,或许还有救。”
手冢听了,立刻想到了部里喜欢收集数据的乾贞治,他向来消息灵通,也许可以拜托他打探一下。
“那我们分头行动。”
“好。”
……
……
顶着前台护士小姐奇怪的目光,青木橙一连跑了三家医院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落日的余晖也渐渐开始收敛,她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一眼就看到同样毫无收获的手冢国光。
“没找到。”
手冢沉默着没有说话。
“看来是没有希望了。”青木橙说。
“少女可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啊。”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吓了青木橙一跳。她迅速地回过头,身穿白色狩衣的青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桧扇掩住了小半张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看望你啊小橙子。”他轻笑着放下扇子,看向站在一旁的眼镜男生,“初次见面,我是贺茂秀行,这家伙的表哥。”
他说着目光移向毫无存在感的生魂:“像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上线】
☆、》》》10
贺茂秀行也不多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折成三角形,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往天上一抛,两指并拢,喝道:“去!”
飘在空中的符纸随着他的口令在落地之前诡异地转了个弯,指向了南。
目睹了全程的手冢国光表示,这样的法术是不是太过随性了点?
“知道在哪了?”青木橙问。
“南方。”贺茂秀行伸手夹住落下来的符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青木橙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法术都不会,我也是心疼你的智商。”
“那是因为我都没学过好吗!”青木橙捏起拳头,“而且你自己说让你来的啊!”
贺茂秀行抬头望天:“不仅笨,脾气还这么坏,哪有男孩子会喜欢啊。”
说完,他瞥一眼手冢:“也许总能遇上眼瞎的?”
近视眼招你惹你了……
手冢扶了扶眼镜,转开了视线。
“呵呵。” 青木橙说,“你这种渣男才应该祈求自己遇上个眼瞎了的姑娘爱上你。”
“小橙子,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贺茂秀行摸摸自己的下巴,对她口中的“渣男”二字有所不满。
他这么一说,手冢又想起青木橙之前数落过的他的“罪行”了,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噫。”青木橙翻了个白眼,“还说自己不是渣男,每周都带不同的女孩子回家你还好意思说?”
“那是我的客户。”
青木橙的脑海里顿时闪过“红灯区”、“牛郎”、“XXXX”等字眼。
一个毛栗子敲上她的脑袋,只听贺茂秀行无奈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来拜托我驱鬼或占卜的。”
“噢噢噢。”
应着声斜了他一眼:“那也改变不了你是个人渣的本质。”
……
……
打定主意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个人渣的问题,贺茂秀行带着二人来到了市区南面的一家私立医院。被以“带着你们目标太大了只会拖后腿就不要进去帮倒忙乖乖在这里等着”的理由留在大厅的青木橙默默朝他的后背比了个中指。
“混账表哥太瞧不起人了。”她不满地碎碎念道。
“现在的阴阳师还有很多吗?”手冢在一旁冷不丁地问道。
“诶?”青木橙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歪头想了想说,“大概不是很多了吧,像贺茂家这样一直传承下来的可能还在从事这样的职业,其他的就不好说了。不过神社里的神职人员倒是一直不见少呢。”
“说起来,手冢君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觉得贺茂君穿着这样的服装,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些?”
青木橙顺着手冢指的方向看去,好多人在侧目观察着贺茂秀行,而那家伙正在和一个可爱的小护士搭讪,询问重症监护室在几楼。
“……”
青木橙不忍直视地扭头:“手冢君我们走吧。”
手冢国光当然不可能真的和她走,强行使用了转移话题的技能。
“青木,你也算是阴阳师吗?”
“不是。”被顺利转移注意力的青木橙回答道,“我只不过算得上是阴阳师的后代,不像表哥那样接受过正统学习。”
她继续说:“而且追根溯源的话,我的祖上应该是安倍晴明,那家伙不仅是安倍后裔,也是贺茂家的后代,论天赋也比我强……嗯,稍微强了一点点。”
手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青木橙说道:“其实我妈还有那家伙的妈妈,甚至包括我外婆都没有显露出任何天赋啦,我们家也不是个个能看见鬼的。我算是个变数吧。”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所谓的阴阳师血统也已经剩下不多了。
两个人漫无边际地闲聊着,一直到贺茂秀行回来,才齐刷刷抬起头看向他。
“搞定了?”
“我出马还能搞不定吗?”贺茂秀行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