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没有轮到她。
年轻的医生看着楚楚可怜的她红了眼睛,告诉她她的妈妈在那天晚上永远离开了她。
或许不只是她的妈妈?
还有一个人。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喜欢着,或许不会属于她的那个人,也在那天特地斩断了和她的那星点可能。
从此她的世界没了光亮,只剩她自己拼命地用所有的外在的光鲜,成绩也好,奖学金也好,保送研究生也罢,以此来粉饰自己斑驳的内心,假装那些悲惨的事情从来未参与她的生活。但是,还有母亲,还有他的林卉,不会成为一个全校知名的女神,不会年年拿奖学金,不会当上校学生会副会长,更不会保送到B大前途一片坦荡。她只会傻乎乎地当一个中流的学生,每天泡着韩剧等着假期,过着所有女孩子都过着的没心没肺的生活。
那么,她的生活从来都是平平淡淡,哪有这么光彩夺目过?
这么想着,突然一阵疾风直冲面门,身子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撞,整个人一下子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然而她的一声尖叫还未出口,嘴里立刻被人粗暴地塞进了一块手帕。
身上一沉,一个男人诡异沙哑的声音响起:“别动!敢吱声就杀了你!”
说着,他伸手在腰间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夹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一霎那,林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脖颈间传来金属冰冷的触感,好似死亡在一遍遍地舔。舐自己的喉咙。她浑身战栗地被他压在地上,瞳孔因为恐惧而极速收缩,双手僵硬的宛如两堵石头。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男人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毛绒绒的胳膊蹭着自己的大腿,好似把一股电流注入其中。她感到一种反胃迅速上涌自己的喉咙,好似活生生地吞下一条蛞蝓,但是嘴巴被塞进了刺鼻的手帕,那股反胃感生生地卡在那里,几乎让她窒息。
“唔……唔!!”
卧槽卧槽有谁来救救自己啊!!
“你这个女人……别动!信不信我在这里捅死你?你他妈给我安分点!”
不行,不行……自己得做些什么,不然可就要在这里,被——
不知怎么回事,被逼到绝处的林卉不知哪里有了力气,掂着手中的鞋狠命地往男人背上砸。愤怒、恶心、绝望充斥着自己,那么盲目不顾后果的举动或许是自己逃出升天的唯一机会。她咬着牙一边躲避着男人肮脏发臭的嘴唇,一边努力地空出手拔掉口中腥臭难闻的手帕。
混杂着女性愤怒力量的高跟鞋可是凶狠的利器。男人被这一下致命狠击,猝不及防地背后剧痛,自然哀嚎难免。但是反应过来后,他又气火攻心,顿时双目冲血咬牙切齿,扬起手在她那张姣好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这个贱货!你这个……你这个……”
这一巴掌真痛,林卉只觉的自己的脸部被一只硬而冷的直接击中,脑袋一下子被掼到一边。被凌乱的发丝缠绕着的脸蛋好像被火炽烤过,痛得钻心如故,热的火痛难忍。
她的耳朵嗡嗡一响,疼痛之中,男人下流的咒骂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她的力气在一霎那被抽干殆尽,只余一副随人处置的躯壳,双目无神地等待他的下一个耳光。
然而,下一秒钟,身子上的压力陡地消失,那个男人凶狠的咒骂像是见了鬼般突然变了调,好似呜咽般的恐惧从他的声音中展露无疑。
怎么了?她动了动身子,努力睁开惺忪的眼睛。
身边……好像,不止一个人?
“你再敢动她试试。”
那个人,生生地拖着男人的领子,冷冷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不见不散。
这大概就是大结局的中心吧。最后那个男人是谁,大家也能猜到。嘛~狗血一下又不会怀球咩。
消音君对维维提的意见,维维又在认真思考哦。纵观整篇文,维维确实对利威尔的性格没有拿捏好,所以才会出现大家的误解。这算是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吧。其实我是打算写长点的,让乔晓黛和利威尔在一起一段时间,所以才会让利威尔对乔晓黛那么有好感。但是呢,你最适合的人不是你会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或许你察觉不到,她也察觉不到。维维就干过这事。
维维对自己喜欢的人,一向比较冷漠,其实就是别扭啊,最后呵呵了。啊少年轻狂,不想说了。
所以,维维看出了本文的欠缺,很感谢消音君和其他亲爱的们的支持点拨,维维很感激!下一篇文,维维一定要做的更好!!
PS:最近迷上了野良神和黑篮……
☆、少年,不见不散
“你再敢动她试试。”
那个声音跨越了清凉的月色灌入林卉的每一只毛孔,让她在一瞬间仿佛穿过了三年尘埃遍布的光阴,来到那个弱小无辜的自己面前,看着那个距离自己如此遥远的男人。
三年过去,再次相遇,自己依旧是仰望他的姿态。
然而,接下来是林卉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被人发现坏了好事的歹徒,脑子中的理智顿时化为烈火中的滚烫的灰烬,他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残暴的光,一边吼叫一边穷凶极恶地抽起手中的匕首,野兽般弓起自己的身子,向那个人冲了过去。锋利的刀刃刺破凝固般的夜色,如苇叶般几乎要割破林卉的脖颈。察觉到了头顶的阴影,她缓缓抬起头,看到利威尔像只飞鸟一般单手撑地,用脚直接踹向歹徒的脑袋。那个歹徒每意料到他的身手如此之好,当然被他踢了正着。只听歹毒脑袋咚地狠狠一响,整个人就像一只沙袋一样飞了出去。但这还没完,看到歹徒刚从地上狼狈地起来,利威尔再次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冲过去,手脚如影般极速挥动,对着男人眼花缭乱地挥舞几下后,一只雪亮的匕首就像流星般炸了出去,‘锵’地一声插。入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里。
然后,男人飞快地闪了回来,好似转眼间就利索安稳地站在地上,轻巧的模样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只有淡淡的暗香在空气中浮动。
此时此刻,林卉的表情应该是难以置信的。大脑在一瞬间短路,仿佛被人用铁锹卡住了齿轮,所有的精密的零件都瞬间停止运转。她被眼前太快的进展吓得动弹不得,以至于那所有令自己难熬的尴尬和不安统统抛到脑后,自己整个人突然被一种奇妙的感觉替代。
她看着他,毫无妨碍地冲他说出了三年来她一直苦恼开场白。
“你……是神明吗?”
你是神明吗?
突然间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好似三年的隔阂在一霎那消失不见,没有丝毫违和感,没有丝毫陌生与惊讶,他就像一片雪汇入了水中那么安然。
“那么久没见。”
他抬起头,明亮的眸子仿佛放入了漫天的碎星,闪烁着刺骨而寒冷的光。这种光在从前,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眸子里的。以前他那空洞的眸子里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光的,好像他的记忆出现的空白,也摄取走了他眼中所有炽热的光亮。
“你还是没变,阿卉。”
现在,他的记忆已经找回来了。林卉的眼泪落下来的时候,这样想。
原来自己麻木不仁地生活了三年,把自己隔绝在一切感情之外,只是为了等这样一句话。
阿卉,你还是没变,你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还是那个有妈妈的女孩子。你什么都没有失去。
第二天早上在订好的旅馆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林卉起来摁开手机看到时间后,闪过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太好了,今天是周日。
她把身子抬起来时,脊柱骨那里立刻闪过一丝寒意。
昨天的记忆……到哪里来着?
自己喝醉酒了,碰到利威尔了,他说自己没有变,还一身酒气,然后……然后呢?
等等!什、什么?利威尔?
自己这是做的什么怪梦啊?!怎么会有利威尔那个家伙,自己这是做的什么怪梦啊,竟然会梦到这种怪事,哈哈……
这时候门开了,随之走进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是黄西禾。
他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整个人好似只披了衣服而空了心一般,好像是宿醉后的模样。也是,昨天他喝了不少,纵然酒量还不错,大家一放纵起来还是挺吓人的。外联部出来的黄西禾公关手段一等一的厉害,所以喜怒哀乐不浮于色。这次看到他这么颓废的模样,林卉一时竟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说……自己昨天看到了利威尔,果然是个梦吗?
心里闪过一丝隐隐的失望,快的几乎让自己捕捉不到。
“醒了?”
黄西禾的声音有点疲惫:“头痛吗?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林卉摇摇头,有些羞赧地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出去?”黄西禾有些惨白地笑了笑:“阿卉,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想过吗?你还是让我出去?”
他的眼睛往自己这里飘来,死死盯在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仿佛干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烧的噼里啪啦一片凶残。一霎那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温热的心脏好似被人掐了一把,攥得直滴血。
“我知道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大不了就当一时犯了糊涂,我不会赖着你。但是这个时候……”
“你没有和我……”或许觉得接下来的话太过伤人,黄西禾好脾气地止住了口中的话,锋芒毕露的眸中接着恢复往昔的一片温和。
“阿卉,那个男人是谁?你是不是喜欢他?”
林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谁?”
她的声音几乎有些尖利:“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
“阿卉。”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紧随着林卉失控的尖叫。就在这一刹那,听到这个不真实的声音后林卉浑身血液僵了一瞬,接着难以置信地往声源望去。
利威尔穿着干净清爽的白衬衣倚在门前,脸上是少见的温和。
“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罢了,不要胡思乱想。”
黄西禾抬头看了眼林卉,她的眼睛里满当当的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好似把她的身体都要挖空了盛下他似的。自己可怜的渺小的影子,根本无容身之所。
所以,她才会对自己三年的苦苦追求无动于衷,把自己火热的心伪装成一座寒冷的冰山,即使是海面上也能浮现浅浅一角而已。
黄西禾,你来得太晚了。
林卉有些反应不及,她缩着自己的身子坐在床上,好像一棵扎了根的树,无法接受任何外界信息。
……
上帝,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啊?
“啊,是的。”黄西禾轻轻笑了笑,脸上尽是温和之色:“看到你安全没事,我就安心了。”
“哦……”
“那么,林卉。”他眼中盛满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唇角挽起一丝有点忧伤的弧度,突然放慢了自己的语速:“再见了。”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目送黄西静静离开,然后散发着一身冷气地回到屋子里。林卉还抱着被子把自己缩在床上,连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利威尔按捺下心里的烦躁,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
身边的小床吱呀一响。
“阿卉?”
“不要那样叫我。”
“为什么?”
她闷闷的声音传来:“你以前都叫我蠢货,或者你啊你。叫我阿卉,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你在赌气?”
“没有。”
“还是三年前的事?”
“没有。”
“我当时并没有和乔晓黛发生什么,我只不过不想看她堕落,伸手拉了她一把。”
“不关我的事,你也是成年人。”
“嗯,我都三十多了。”看到林卉耳朵红了红,利威尔接着平静地说道:“你想像的任何事情都没发生,我们现在也已经没了联系,无任何往来了。”
“……”
“我以为,你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应该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但是,出乎意料,虽然人比较蠢,但心思却很是细腻。”利威尔伸手,动作轻轻的抚了抚林卉的头发。
出人意料地,下一秒钟,他的手被人狠狠拍开,啪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卉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眼泪:“是我的错吗?!”
她看着利威尔,眼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怒:“这三年,你是有多忙?人间蒸发,连解释都不给我?我妈妈离开我的时候,我一个人扛着一切!我一个人熬过来了,而你在哪里?现在有专门过来找我,让我道歉吗?你还要指责我吗?”
三年的愤怒化为满面泪水,呼啦啦地从脸上淌下来,像是面膜似的糊了她一脸。她失去理智般抽抽噎噎地说着,撕破自己完美矜持的面具,把所有的任性和愤怒展露无疑,而利威尔就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沉默着接受她所有感情的洪流,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沉重的石雕。
“阿卉。”
“你别叫我阿卉!我说,你……”
接下来的话淹没在他温柔的嘴唇里,她的脑子一热,昨晚的记忆呼啸而来。也是这么熟悉般,昨天的他们互相拥抱着纠、缠,嘴唇透过啃。咬将自己的热度传递给彼此。她在隐约中看见了带着酒色的朦胧的月亮,以及那被贯穿的刺痛中,突然被红绿色铺满的世界。
这一切,都好温暖。
三年来,说到底自己可求的不过是他一句解释,和属于自己的怀抱而已。
现在,一切都触手可及。
“这三年我没有来找你,不是要流放你,而是给我自己一点时间。”他收了收自己的胳膊,将怀里得人往深处揉了揉:“我想适应你的世界,然而这是一个过程,三年已经很少了,而我通过这三年,才成为了一个有资格拥有你的人。”
闻到那熟悉无比的味道,林卉的身子颤了颤,眼中似乎又要蔓延上一股温热。
“阿卉,你应该知道了。出现在别人生命里是一件多么沉重的事。”
因为你总有一天要离开,给那个人带来或多或少的伤害。
而我,会在我离开之前,让你足够幸福。让你在没有我的时候,一想起那些幸福的时光,就能勇敢地面对所有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嗯,就这么迅速地结局吧。下一章把最后需要交代的事情交代了,就结局啦~
最近维维好累啊……所以也是偷懒不更的原因,但是都写到这里了,所以不会弃坑哒。
其实利威尔刚开始是不懂阿卉的,所以才会伤害她。毕竟他连这个世界都没适应,怎么会了解这个世界的人呢?后来他恢复记忆了,决心要留在这是,他才真正开始,有资格成为阿卉身边的人。
而且,这次没拉灯,所以不要求啦,不是有番外嘛,咳咳……
嗯,没错,维维写番外吧,估计会比较有意思~~
☆、少年,遗憾
说到底,那天自己与利威尔因为狗血见了一面,并之后在酒精的迷乱下滚了一夜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林卉坐在图书馆里写论文的时候,对着手中的键盘发呆。咖啡冒着丝丝白雾,把她的视线遮得雾蒙蒙的,仿佛陷身一个虚化的梦中,周围的一切都不太真切。
【如果你仍然无法释怀】他仰起头,轻轻抚摸自己的耳垂,眼神深沉【我不介意重新开始。】
所以,现在果真是重新开始了吗?
她拿起嗡嗡作响的手机,看到来电人姓名后,皱起了眉头。
天,第几回了?
自己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还真是会操心。自己的妈妈去世后,家里突然没了持家的人,自己的爸爸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一些姨姨大姑都会时不时地来搭把手。这么一来二去,她们自然与林卉父女俩搞熟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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