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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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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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想着她家这长姐,最是个会装能忍不要脸的,之前还口口声声将出门子挂嘴边,脸颊都不见丝毫红润,何以今儿却这般羞涩?
  结果仔细拿眼一端倪,这姐儿们头是低着的,眼是垂着的,嘴角却是笑着的,脸颊耳垂丝毫臊红也没有的——
  你知道贾妍妍多害怕被上头的太太身边的姑娘身后服侍的奴婢们发现她姐姐是个恨嫁到没羞没臊货时的紧张么?
  万幸顾家舅太太都是贴心人,石太太更是贴心贴肺的好人,贾妍妍一路将长姐护在内侧,尽可能和其他参加赏花宴的姑娘们隔开,又要不着痕迹让人只以为她家这姐姐是真羞着了,又还不能让人以为她们国公府的姑娘都是一羞臊就缩手畏脚的小家子气……
  其中辛苦,就别提了。
  好在她得的报酬也委实不菲,除了尹佳太太赠的一串南珠手串儿,又得兄姐掩护,很是亲眼看一回某两个小爷,又有贾赦卖力,也用他的角度筛选一回这两位,以及其他几个秦家兄弟看中、只和石家不熟的小爷们的优劣——
  虽然这位的目光既与长姐一般诡异,脑子又仿佛还不如长姐狡猾好使,但贾妍妍挑挑剔剔地听了,总也算是个参考。
  最难得的是还得了贾赦一句:“大姐和二妹的嫁妆也要备起来,偏太太忙得很,看来也只得我能者多劳,多多帮忙盯着点儿了。”
  贾妍妍十分不信这傻哥哥能帮忙盯出个什么,虽然这家伙据说在古玩上的眼力确实有点,但女孩儿家嫁妆事,能做手脚的何其多,太太手段,能面上光又让人哭都没地儿哭的又何其多?
  就是内有秦姨娘、外有舅舅们,贾妍妍都不敢说自己十分能防得住——
  真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要乖乖将西小院的正院儿空出来,留给当时连影儿都没有的嫡女,以示恭敬了。
  然而贾妍妍也算看得分明,老太太这几日精神头竟是一日好过一日了,虽大头儿是放在贾赦娶妻一事上,可贾赦有心帮姐妹们筹备嫁妆,老太太少不得也要分心一二看顾着,倒真能给姨娘省许多心呢!
  这般想着,贾妍妍看贾娇娇越发大智若愚深不可测,也越发肯恭敬亲近着,也不肯再在西厢奴才们的问题上多话儿——
  谁知道这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后招伏笔?
  原看着她温柔沉默是个傻的,却是苦熬着长成后才出击的狠人,贾妍妍听着秦姨娘偶然得来的一些情报,越发愿意相信贾娇娇的忍耐和纵容都是必有所图的。
  这么一来,才听说正院儿里头的动静时,她就没像之前一回两回的那么多事,只做不知,静等她这狠人长姐出招儿。
  可不想,贾娇娇哪儿是什么善于忍耐故意纵容只待一击毙命的狠人?她且还做着完成主线任务、开启神秘礼包好回家的美梦,全不知外头传言呢!
  如此阴差阳错,也真是时也、命也!
  
  ☆、第14章 下下签
  
  尹佳太太的三儿子恰与贾娇娇同年,正是个已经适合成婚,但相对于女子,又不是那么急的年岁。
  但尹佳太太是个厚道人,经石老太太在宴上与顾家几位太太们感叹几句岁月不饶人,顾氏老姐姐如今用得什么汤药之类的话儿,也很能理解老太太顾氏要赶着送长孙女出嫁、给嫡长孙娶妻的心思,行事便很不拖沓,赏花宴后,尹佳太太就托人上了国公府,贾史氏面上言笑晏晏,倒也应得爽快。
  不过半月,纳采、问名二礼已毕,老太太精神头越发好了起来,就只等着尹佳家卜得吉兆之后,一气儿将剩下的四礼也行过,正好赶在腊月前嫁孙女,来年二月中娶孙媳,又有尚嬷嬷凑趣:“这么不算,不定等来年年节,就该有俩个大胖娃娃来给老太太拜年讨红封儿啦!”
  老太太越发喜得无可无不可,待贾史氏越发和颜悦色了许多,前儿才请了一尊极好的文星神君给次孙贾政,又将宫里赐下的红珊瑚珠给了孙女儿们每人两串,独贾敏那儿是一对珍珠簪子,虽也只是南珠,但本朝之中,东珠乃是皇家威仪之物,原就不是寻常勋贵佩戴得起的,老太太赏的这对簪子,珠子论硕大浑圆、色泽晶莹,比寻常东珠都不差什么的,比贾妍妍在尹佳太太那儿得的珠串子,更是好上几层,更难得还是太后赏下来的,比起其他什么宫中贵人,更显体面。
  老太太也算是看准了贾史氏,那就是个将次子看成眼珠子,对幼女也极尽疼爱的,还别说,这么两样儿东西赏下去,贾史氏对贾娇娇的事情仿佛更上心了,据说还开了自己的小库房,很是寻摸了几样好东西,给这庶女做嫁妆。
  老太太听在耳中,倒也不急着让人去查验那几样“好”东西,睁只眼儿闭只眼儿的,只盼能快快将长孙女嫁出去便也罢了,其他物事,贾娇娇日后拿出来使唤是感念嫡母的心意,珍而重之供在库房,也一样是尊重嫡母的一片心,谁又能说半句不是?
  可就是老太太这样一个老人精,也实在想不到,贾史氏为了贾娇娇,竟能做大那般地步。
  尹佳家来行了问名礼之后,少不得要去卜卦吉凶——
  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更有钱还能使磨推鬼,这儿女亲事,一般纳采问名之后,便难得波折,八字相合最好,若有那么一二不合之处,若真有意结亲,便总有高人、总有手段能化解的。
  不管是老太太,还是尹佳家,都没想到竟会在合八字上出问题。
  可问题它偏就出了。
  尹佳太太心腹嬷嬷董氏才从主子那儿取了自家三爷的庚帖,并贾家大姑娘的八字出门,不过半条街就遇上个混不吝的疯子,指着她一顿说,左不过是些引灾星入宅犹不自知的话儿,董嬷嬷当时心里头就是一咯噔,然而那人疯疯癫癫的,尹佳太太又是亲口命她必要往普渡寺寻那位尹佳家三代主母都虔诚供奉的度安大师询问吉凶,董嬷嬷自然也不会傻到这么几句疯言疯语就转道回府胡言的。
  然而事有凑巧,度安大师竟是旬余前便坐化了,知客僧倒将董嬷嬷招待得甚好,还说了些“本是想着过几日便使人告知贵府一声,也省得下月初五再劳贵府太太们空跑一趟”之类的闲话,董嬷嬷少不得也要感叹几句“大师说来都近九十的人,如今归于极乐,也是功德圆满”等等,又可惜“我家未来三奶奶佛缘竟有些浅薄,偏大师又没个弟子传承衣钵”,知客僧跟着叹几声说几句,却又道:“师伯祖虽没个正经弟子,但净善师弟常在他身边服侍,也很是染了几分佛气,若是女檀越不嫌弃,何妨寻他问问?再有,后殿那儿的签文也是极灵验的,女檀越何妨卜一卦回去?”
  董嬷嬷听了也在理,这做奴婢的虽然不好事事越过主子拿主意,但也没得事事都要主子踢一脚才动一下的,便转身随知客僧进了后殿,先卜了一卦,竟是个下下签,只道是“命中此事不顺当,费劲曲折终难成”,董嬷嬷心里少不得又是一咯噔,然一咬牙,将签文袖到一边,又虔诚叩拜再求一个,偏又是个下下签,不过签文换做“青鸟殷勤频探看,可惜孔雀东南飞”,董嬷嬷脸稍更是一白。
  这董氏本是尹佳老太太的陪嫁丫头,而尹佳家这位董太君,原也是个汉军旗人,最是知书善画的,董氏跟着这位姑娘打小儿一起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少不得也是个出口成章的才女,不过奴婢身份方才不显罢了,那“孔雀东南飞”的典故可如何不知?
  只董嬷嬷虽是老太太身边出来的,但被许了府中管事为妻后,又正逢事有凑巧,和尹佳老太太赶在前后两月生产,便成了尹佳家的二老爷,也就是尹佳太太夫主的奶嬷嬷。
  因她素来是个谨慎恭顺的,尹佳三代婆媳又和睦,尹佳太太也不因她是婆母身边出来的就如何防备,倒因此更敬她三分,平日里头也肯重用,董嬷嬷跟了这位二太太也有二十好几年,一路看她从孙辈熬到自己也有孙辈儿承欢膝下的,实在不觉得这会是个让欢情薄的恶东风——
  那又是因着什么,让她连着两签,眼看着竟是个不肯让此事“终难成”,便要让三爷和三奶奶落得个“孔雀东南飞”的下场?
  董嬷嬷起身的时候,连着两下趔趄,险些儿又一头栽倒,显见是委实心慌。
  也难怪她心慌,别看都是下下签,这后一道签文可比之前那道狠太多,孔雀东南飞,说的可是一个赴水自尽、一个自缢身亡的俩倒霉蛋,再如何是乐府双璧之一有如何,闲来无事赏一赏,兴许都要嫌弃这词儿太悲呢!
  正好知客僧带着净善也来了,董嬷嬷病急乱投医,少不得要将签文递过去,恳言求化解,但净善连度安大师的正经弟子都不算,总有幸染得几分佛气,又哪里来恁大手段?
  能拼着折损修为,提醒董嬷嬷几句“三爷是个好孩子,日后也自有好姻缘,且没得寻那样生而克母的丧门星上门”就已经是看在尹佳家供奉了普渡寺几十年的份上了。
  董嬷嬷失魂落魄回去,将话与尹佳太太说了,又十分深劝:“太太看重的姑娘自然是个好的,然而好人耐不住没好命格,咱们家三爷小时候又是个三灾八难的,虽大了好了,也未必压得住那样儿命格,太太万需谨慎。”
  因事情蹊跷,她索性将才出府时那一出也说了:“虽不过是个疯子,但老人也常说疯痴傻之类不足人,有时候反而能看透常人看不透的事情……”
  尹佳太太也是烦恼,贾家的姑娘是真不错,但也没好到让她无论如何都舍不下,然而里头又牵着族里姑奶奶、石家老太太、更有当今奶嬷嬷顾氏的面子,再者这姑娘家不比小子胡打胡摔的,这都纳采问名了才将婚事作罢,自家小子尚可,恐那姑娘难寻好人家呢?
  尹佳太太是个真厚道的,纵然事出有因,也并不肯轻易将这因宣诸于口,陷那只遇过一面的小姑娘入绝境。
  然而再厚道的人,一旦要在自家孩子与别人家孩子中作抉择时,也很少有选择后者的。
  尹佳太太自然也不能例外。
  
  ☆、第15章 流言猛于虎
  
  思忖两日,尹佳太太到底一咬牙,先请了石家太太、顾家太太一回,十分陪了一场不是,虽吃了几句说,然而这吉凶八字之事,又涉及孔雀东南飞那样凶厉的签文,便是顾家太太们都不好硬说什么,尹佳太太的态度又摆得实在低,几人可惜一回这样般配两个人竟无缘成双之外,也很能理解尹佳太太,顾家几个太太尤其感念她钱定林万嘱咐的那几句:“我家小儿虽与贾家大姑娘无缘,但总是我抹不开佛语,不敢再求的结果。贾家大姑娘却实在是个好的,再者这妇人生孩子,哪个不是鬼门关里走一回?远的不说,就是那儿的贵人……”
  遥遥往禁宫方向一指,含糊过去,只道:
  “你我皆知,所谓生而克母不过混话儿,贾大姑娘指不定有多大福气呢!此事是我儿没福,这签文一事还请诸位万莫声张,到底女儿家清誉,不比小子胡打胡摔都使得,就是对外只说我家小儿得了佛语,不宜早娶,不敢耽误贾大姑娘也罢了。”
  如此,少不得当日做媒人的两位太太要抹下面子,居中调停这婚约解除一事——
  石家太太也是想得周全,她作为男方媒人,少不得要去贾史氏跟前赔个笑脸,但想来贾史氏不过嫡母,往日里头对庶女,咳咳,京里头稍微有点门路的,谁不知道她最是个会做面子情的?
  石太太自以为贾史氏只要面子足了便罢,便要考虑老太太顾氏那边,当今奶嬷还是挺有分量的,而顾氏更是当今最敬重的一位嬷嬷,分量尤其不同凡响,石太太的婆婆对这个老姐妹也尤其敬重,石太太想着正好女方媒人也是族里的姑奶奶,少不得腆着脸缠几句,哄得石佳氏答应先去老太太那儿说话。
  石太太这般安排也不算错,老太太看在娘家份上,也没如何刁难这娘家侄媳,反倒要安慰她几句:“也是大丫头和那家小爷没缘法,你们是尽力了的,我都知道。只一点,大丫头和那尹佳氏的小子八字上头,虽我不好大张旗鼓去问吉凶,却也悄悄儿让身边人去天桥卜算过的,并没甚不妥……
  依你看,其中可有甚蹊跷处?”
  石佳氏跟着沉思半晌,才道:
  “我看尹佳家原先结亲的诚心还是足的,尹佳太太也不是个会玩弄阴毒手段的。这事虽有些古怪,可惜尹佳太太,乃至尹佳家的老太太奶奶们,都是佛心甚虔的,这事儿只怕不好勉强。要不然尹佳家但凡有个小灾小难的,只怕都要往咱家姑娘身上推。”
  顾氏叹了口气:
  “理是这个理,可大丫头错过了这桩儿,不定赦儿的大事也要跟着延迟了。”
  石佳氏陪着叹几句,又安慰她:
  “之前挑了那许多小子,也未必没有合适的,我回去也再让老爷哥儿都帮着参详参详,总不能耽误了咱们老姑太太的孙媳妇茶。”
  好容易劝得顾氏展颜,石佳氏松了一大口气,只当石太太那边应更顺利才是,不想仪门前等得石太太来会合,却是面上微怒。
  石佳氏心里头一咯噔,索性转身上了石太太的车,少不得要为那不省心的表嫂赔几句好话,又说了老太太顾氏的话儿:“虽可惜两个孩子没缘法,又担忧着赦哥儿的事情恐要延迟,却也极感念尹佳太太厚道,又嘱咐我谢你,说必要托我邀一席,酬你大热天劳累的情分儿。”
  好说歹说总算哄得石太太面色转缓,自己给了自己台阶下:“贾夫人想来也是心疼庶女,忧心嫡子,不免心直口快了些。”
  只神色不免怏怏,快入府了才抱怨一句:
  “非逼得我将那俩签文说出来!”
  石佳氏当时就有些不安,但她娘家婆家都自有一番规矩,虽不是那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人家,却也是嫡庶有别,她几十年来就没见识过甚宠妾灭妻以庶压嫡的事儿,年轻的时候虽然也会因爷们宿在别处打翻醋坛子,然爷们待那些妾室,便是生了子的妾室,也不过玩意儿一般,她慢慢也就不放在心上,左不过庶女大了一副不上不下的嫁妆就足以打发,庶子们养得好了,也是嫡子的帮手儿、大管事,她几十年下来,最刁难妾室的法子也不过是让多立一个半个时辰的规矩,却真没脏过手,便也委实想不透,这嫡母狠心起来,该是何等样的心狠手辣。
  更有,她早和顾氏约好,回去定细细挑了人,再好生打听口风,最好能想将八字都要来悄悄儿合了……
  总之诸般妥帖之后,左不过这半月旬余的,便要再登门给顾氏请安捎消息的,便越发不肯才出了门又回去,巴巴儿去说那表嫂的蹊跷——
  挑拨婆媳关系,岂是大家女子所为?
  这般思量,石佳氏便暂时放开心下不安,却不想,正是她这一份不愿为小人的心,给了流言滋长的时间。
  区区半旬功夫,荣国公府的大姑娘是个克母克夫命格的流言就传遍京中,更有愈传愈烈之势:尹佳家的小三爷前日下马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崴了脚,都给传成被贾大姑娘克得摔断腿了;尹佳家的老太太不过是暑感积食,稍微吃了两剂药,转眼就传成不久于人世了;更赶巧的是,贾代善随圣驾出征,本是个跟在圣驾周围护佑、蹭军功的好差事,不知怎么的竟给流矢射中,但其实未及要害,圣上让人传话回来,原是恐怕顾嬷嬷万一从别处知道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反而忧心,是让人告知她贾代善并无大碍之意,不想阴差阳错赶巧儿了,就给传成贾大姑娘早些时候年幼不显,如今年岁渐长,天煞孤星的威力大增,是连归位国公的父亲都要给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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