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如意二三事- 第80部分

　　
　　“小姑娘，来来，喝一杯。”同桌的某小官酒后嘴糊涂了瞧见身边有女眷便来调戏，如意笑笑说道：“我不是小姑娘，我是你娘。”
　　
　　“娘？”“嗳，乖儿子。”无情握杯的手抖了一下。
　　
　　“别闹，你咋可能是我娘？”看样子醉的也不是十分糊涂嘛。
　　
　　“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大庚是也。”
　　“刘大庚。”
　　“叫我干啥？”
　　“我是你娘。”
　　“别、别闹，你不是。”
　　“你不信是吧，你站起来，站起来原地转三圈。刘大庚，看这儿，看这儿。”
　　“谁喊我？”
　　“是娘喊你呢。”　
　　“娘？”
　　“嗳，儿子。”
　　“娘！”
　　“嗳，叫一声行了，娘耳朵不聋。”
　　
　　除了无情，同桌其他没喝醉的都笑疯了。
　　
　　如意心无愧疚的继续数醉鬼，隐约好像远处的徽宗也喝趴下了，如意知道差不多该散席了。站起来，整一整发饰与衣裙，如意吩咐一旁伺候的内侍由近到远的往外扔醉鬼，各府各院来时都有车有轿，丢出宫外自有他们的家人前来接手。
　　
　　半个时辰过去，席面上的宾客散了一大半，剩下一些神志清醒的用自己双腿走出去。如意搀扶着有些醉意的曲嫣红往外走，醉醺醺的赵昌则有内侍扶着。
　　
　　“小心王爷，别让他摔着。”曲嫣红倒是时刻不忘丈夫，如意嘴上应了却没有实际行动。
　　
　　行到宫门口，在扶人上马车之前，如意先把所有的随从叫到跟前，清点一遍人头，发现少了一个人。是开小差去了还是旁的原因，如意不得而知。
　　
　　“把马车上下检查一遍，一寸寸的查，不可错漏一处。”
　　
　　如意一声令下所有人忙碌起来，灯笼聚在一起把马车照的里外亮堂堂的。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意眯起眼又发令道：“卸缰绳，换马。”
　　
　　底下人不吭一声照着做了，如意扶着曲嫣红与赵昌依次坐上马车，但她没有陪着坐进车内，而是一路步行守在车旁。看如意这架势，随从隐隐觉得是有事会发生，回程路上一个个格外警醒，手指一直搭在鞘柄上不离开分毫，前方开道的更把地面照的透亮，哪里凸了坑了一清二楚。
　　
　　“你觉得有人要趁夜暗中对付王爷？”无情瞧阵势不对，出于职业敏感性他决定护送赵昌一程，真遇上匪类也可助上一臂之力。
　　
　　“蔡京虽死，残余势力还未瓦解，小心些总是好的。今夜若是真有不开眼的，我倒是不介意拿来开刀，来个杀鸡儆猴。倒是无情公子不必陪着，夜深了，早些回去吧。”
　　
　　“不急，维护开封的安宁是神捕司的责任，晚些回去而已，无碍的。”话说到这份上，如意也不赶人了。只是招手把车辕上的小随从叫过来帮无情推车。
　　
　　“多谢。”“客气。”
　　
　　之后二人无话，直至安全抵达王府，无情准备返回神捕司，如意与小随从低语一句。小随从跑来，扬着稚嫩的小脸客客气气的请无情留宿一夜，明早再走。
　　
　　“管事姐姐说是还你上次留宿的恩情，公子住下吧，小的给你准备厢房和热水。”
　　
　　无情略微思考一下，点头应了。
　　

　　☆、恶搞番外

　　侍卫按命令警戒了一夜，屁事都没发生，然而昨夜不见的随从天亮都没有回来，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日上三竿，赵昌夫妇起床了，洗漱的时候如意带来一个大夫。赵昌正头胀难受，刚想找大夫，大夫就来了，对如意的工作效率不仅十分的满意。
　　
　　大夫号过脉，不消两刻的工夫，解酒醒脑的汤药与蜜饯一并送来房内。赵昌喝完很快出了一身汗，等这身汗挥发之后只觉神清气爽，简直能用一个爽字来形容。
　　
　　“爱妃啊~~”
　　
　　赵昌握着曲嫣红的小手直赞妻子眼光独到，新来的管事比当年韦管事伺候的更仔细周到，他现在全身上下舒坦的不行不行的。
　　
　　“臣妾早说游冬乖巧伶俐，虽是女儿身也不比男儿汉差，当初王爷您还犹豫呢。”
　　
　　曲嫣红抽回手掩唇娇笑，她虽年近四旬不再青春，养尊处优十多年未经生活上的蹉跎一张花容犹在。此刻垂首浅笑不仅娇俏更有一番独特的韵味。赵昌眸光闪动，心口一热起了亲热的心思。与妻耳语一句没羞没臊的荤话，羞的曲嫣红抡起粉拳一下下砸来。
　　
　　娶个会武功的妻子有时也不是好事，赵昌没有白日宣淫成功，一颗浮躁无比的骚心按捺不住无处可泄，于是他又要出去喝茶听曲。
　　
　　“咱们就快启程，这几日兴许还有朝中大臣前来拜会，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好一直抛头露面的招待。王爷觉得闷要听小曲，我们家游冬也是会的，而且唱的好极了。”
　　
　　开封暗娼甚多，说什么曲嫣红也不肯让赵昌出去找那些狐狸精。命人传话去请如意，很快如意来了。
　　
　　得知两位主子要听自己唱曲子，如意有些为难。唱歌这活儿不难，闲时她也会哼哼几句，有些经典歌曲还是记得的。难的是唱曲要伴奏，她会的乐器这里没有，这里有的她又一概不会弹奏。
　　
　　“游冬清唱一曲吧，还望王爷和娘娘莫要嫌弃。”
　　
　　如意清过嗓子唱了一首歌词隐晦的情歌，结果赵昌这厮不让她去干活了，让人搬来长案摆茶摆点心，一副准备听演唱会的架势。在曲嫣红眼神示意，如意不得不用一个晌午的时光做一回人力唱片机。
　　
　　“游冬啊，晚上接着唱啊。”
　　
　　赵昌发话下来晚饭后还要听曲子，如意深知这位主子的性子，对于吃喝玩乐的热衷程度历来很高，这瘾头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压的下去的。一番思量，如意把府里的婢女不分等级年龄全部集合起来，先把懂乐器的挑出来，再要求每人哼上一段，最终挑出几个声音甜脆模样普通的丫头。曲子教上几遍，丫头们学会了一下午的猛练，到晚上如意把这些丫头往赵昌跟前一送，她算是把自己摘出来了。
　　
　　王府里莺歌声声，赵昌不往外面乱跑，日子过的太太平平。另一边，父女俩离开前夕特地回一次鸡儿巷辞别旧邻里，很快铁家人要搬走的消息传遍整个小巷。
　　
　　一直留意心上人动向的蓝若飞得悉消之后哭哭啼啼寻到神捕司要见铁手一面，并表态自己愿意跟着一起去大理。
　　
　　“我不去大理啊。”铁手表示会留下来，当然不是为了蓝若飞，而是要留下打拼事业，等三年之约满期后再去大理一家团聚。
　　
　　“你不去大理，太好了。”
　　
　　蓝若飞自以为铁手是为了她这才留下，这姑娘捧着红彤彤的俏脸跑走了，留下铁手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奇怪她到底来干吗的，有够莫名其妙的。
　　
　　铁家父女要离开的消息很快也传到追命耳中，追命如遭晴天霹雳，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游冬为什么要走呢？是因为我最近没有去找她玩，她不高兴了吗？”追命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铁手对此说法嗤之以鼻。
　　
　　“你别纠缠我妹妹了，我已经问过她，她对你根本没感情，纯粹当你是个玩伴。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找她，否则形同此树！”
　　
　　铁手说完朝着路旁大树就是一掌，树身有四人合抱那么粗，一掌下去树叶哗哗落下，翠翠绿绿的淋了追命一身，惊的追命牙齿咯咯打颤。
　　
　　受过威胁的追命害怕归害怕，但他想着去见一见如意，把事情问问清楚。
　　
　　“是我听错还是你说胡话？”
　　
　　无情不是坐在轮椅上，又离追命有段距离实在够不到这厮，他是很想敲敲对方的脑壳子听听里面是不是空的。
　　
　　“没听错，你一点都没听错。”追命捏着一封信笑的谄媚至极，“你也知道铁手住在王府里，让他看见我出现在王府，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去合适，你是大师兄，目前暂代神捕司总捕头，铁手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
　　
　　追命求着无情做一次爱的传递，事成之后他愿给媒人大红包。
　　
　　“你找别人送，我没空。”无情断然拒绝，笑话，他怎么会掺和进这些男欢女爱的破事里。
　　
　　“大师兄~~”追命深情呼唤哀求，无情不理以医书遮面。
　　
　　“大师兄，好师兄，亲亲师兄，无情公子，无情少爷，好你个死瘸子！我这么求你都不肯帮忙，咱们师兄弟一场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你对我这么绝情…”
　　
　　无情觉得房里的人太过聒噪，心里一烦他抬起手来，指缝里多了一只梅花镖，尖端银芒闪闪寒气逼人，然而更冷的是无情的眼眸。
　　
　　追命猛然闭上嘴，他摸摸鼻子转身就走。但是迈出三步之后，追命停步头也不回说道：“我前几日在街上看到了桑姑娘，我一路偷偷跟着她，你想不想知道她在哪里？”
　　
　　追命留心背后的动静，听见破空之声，一侧身顺利躲过梅花镖。
　　
　　“你居然用暗器打我，你果然是无情的人，完全不顾念我们的师兄弟感情。”“少说废话！”不理追命的控诉，无情冷声索要桑芷妍的藏身地点。
　　
　　“你想知道啊，我还偏不告诉你，谁让你不肯帮忙，我急死你。”追命说话间已经飞出窗外逃的没影儿，气的无情脸色铁青，可拿人一点没有办法。
　　
　　酉时，王府里准备晚膳。如意正在伙房盯着，门房派人来报有客人求见。问清客人身份，如意愣了愣，她没打算再和有的人产生什么交集，偏偏有的人就是往这边凑。
　　
　　“带去花厅招待，上热茶即可不用备点心，我随后就去。”
　　
　　作为尽职尽责的好管事，如意把主子们的晚膳安顿好了这才前去花厅见私客。
　　
　　“劳无情公子久等。”
　　
　　如意没什么诚意的致歉一句，稍稍扫一眼无情是一身便服不是公服，她猜想是有什么私事。
　　
　　“在下受人所托冒昧前来，今晚来是…”无情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之色，把揣在怀里已捂至发热的信送上，“铁姑娘，请看看这封信。”
　　
　　如意没有接，扫一眼封皮上“冬妹亲启”四个字笑笑说道：“无情公子是帮谁做信鸽来了？”打死如意也不信这东西会是无情写的。
　　
　　无情尴尬的一咳，扭过脸去又是一咳，他道：“你看了便知。”
　　
　　终究还是接过信，拆开一看，如意把信叠好又塞回信封内，然后就着烛火烧成灰。无情很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这是你的答复？好，我知晓了。”无情没再废话直接离去。
　　
　　一个时辰后
　　
　　“游冬把信烧了？不可能！游冬不会那么绝情的，我摔伤了她还来看我。死瘸子，一定是你把信扔了诓我，其实你根本没去！”
　　
　　追命气的把桌子敲的乒乓响，完全不信无情说的，他要求他明天再去一次，这次不要他送信，直接把人约出来就行。
　　
　　“铁姑娘对你无意，你何必死缠烂打这般难看。马上把桑姑娘的下落告诉我。”
　　
　　无情迫切想见桑芷妍一面，可追命是我不好过别人也不能舒坦那类人，拿捏住无情轻易不动的少男心，逼迫着他明天再去一次。若不答应就自己去找，看猴年马月能把人找到。无可奈何的无情二次妥协了。
　　
　　隔了一个晚上再度见面，如意奇怪无情什么时候改了性子，这么积极帮她和追命牵红线。一番旁敲侧击之后，如意终于知晓是什么驱使无情甘愿如此奔波。
　　
　　“难得追命大哥对游冬如此痴情，游冬怎么都要去见一见的。我们也不必另约地方，我这就随你去见他。请无情公子稍等片刻，游冬回房换身衣裳。”
　　
　　如意返回后院直奔赵昌那里，“王爷，游冬知道桑芷妍藏匿在何处了，请王爷拨给游冬十个弓…弩好手。”
　　
　　赵昌一听桑芷妍三个字面色瞬间大变，这妞据说是蔡京一手栽培出来的女杀手，精通医理毒术，手里捏着不少人命。“十个人太少，府里的人马你都带去。能抓就抓，不能抓就地杀了，千万不要让她来寻本王的晦气。不过你要悄悄的，千万不能让人捉住把柄。”
　　
　　“王爷放心，此事必不会牵连到王府。我会让神捕司的人冲在前头，我们的人马藏在暗处，到时趁乱。”如意比了一个切菜的手势。
　　
　　“机灵，你去办吧，办的好本王不会亏待你。”
　　

　　☆、恶搞番外

　　去见追命的路上，如意向无情吐露藏在心中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说自己其实对追命情根深种，只叹缘分太浅今生恐难结连理。若有来生，她愿托生丝萝缠情乔木朝朝暮暮，一番话听的无情尴尬不已。
　　
　　“现在只有无情公子能体会我的心情吧。”
　　
　　把尴尬不语强行曲解成感动无言，如意长叹一声顺势双手搭在轮椅上帮忙推。很显然无情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下子，出言拒绝吧，又恐伤害到这个已被感情伤的支离破碎的小姑娘。纠结一小下，索性由她去了。
　　
　　“无情公子放心，游冬必定帮你套问出桑姑娘的确切下落。”
　　
　　推着轮椅的如意笑的高深莫测，脑袋后不长眼睛的无情自然感知不到这一点，反又因心事被说破羞的垂下头扮作想心事的模样，不让两旁的行人窥见一分端倪。因此，无情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不少乔装打扮的随从。
　　
　　来到神捕司正大门，如意前倾下身子与无情低语一句后先行进入。
　　
　　“大哥！”如意突如其然蹦到铁手面前，吓的铁手一笔毁掉刚誊写完的卷宗。
　　
　　“你特地来看大哥吗？”惊吓之后是惊喜，铁手完全没往其他方面多想，随着如意点头的频率，嘴角上扬幅度越来越高。
　　
　　“大哥手头还有些公文需要处理，你坐一会儿，大哥做完了再带你去玩好不好？”
　　
　　完全以商量的口吻，铁手生怕如意不高兴，认为他只要公务不要她。没想到如意好脾气表示愿意等，并且搬来一张小凳坐在铁手身旁。
　　
　　“大哥不会嫌我碍事的喔。”“不嫌、不嫌。”放在平时铁手可能真的会嫌碍手碍脚，现在是喜欢还来不及呢，妹妹很久没有这般亲近自己，今日机会难得，求还求不来呢。
　　
　　“哥哥最疼游冬了。”
　　
　　如意笑眯眯的把凳子往铁手旁再靠一靠，两人胳膊几乎贴到一起，神捕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二人是兄妹，否则一男一女贴的这么近早就招人侧目。
　　
　　“大哥你哆嗦什么？你冷吗？”如意没有瞎说，铁手握笔的手指抖抖索索，纸上好几个墨点子，当她把手搭在他大腿上并且往内侧一滑时，毛笔啪嗒落在地上。
　　
　　“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去办，妹妹你坐着，我速去速回！”铁手急吼吼跑出神捕司头也不回，如意嫣然一笑站起来往后院去了。
　　
　　“游冬怎么还不来？你不会骗我吧。”无情明明说人已经来了，约他在后院相见，但前面有铁手在，他肯定不同意两人见面的。追命很肯定无情又再忽悠自己。
　　
　　“我告诉你啊，不见游冬，你休想我会把桑芷妍的下落透露出来。哪怕你用暗器打我，我也不会屈服的。”
　　
　　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