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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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 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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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案子设计精巧,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害人者是谁,反而人人戟指谴责姓谢的,所有斗争矛头都对准他,完全忽视了害人者的狼子野心。

    如果眼下唐桑遭到刺杀事件跟屠龙刀事件近似,那幕后害我的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先杀凶手,再追幕后。”我说。

    “凶手好找,逼急了,对方随便推一个人出来做替罪羊就是了。可是,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那就太难分辨了。青花娘子也算是东南亚一带胆气最壮、人气最高的女豪侠了,一提到这件事却避之惟恐不及,生怕惹祸上身。看起来,只有51地区才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了。”陈定康叹息。

    我知道,夜明珠那边一定会有消息。无论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今天她一定会有反馈讯息。

    “我先走,这里好像不太吉利,总给人带来晦气。”陈定康喃喃地说。

    “怎么晦气?”我问。

    陈定康向上一指:“楼顶上有两个特别大的消防水池,每一个直径都有二十米,深度大约为四米,全都贮满了自来水。水池是按照阴阳鱼的结构布置的,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如果水池建在平地上,是修生养息的好兆头,但现在水在半天,凌空镇压,岂不是‘当头棒喝’之兆?这座大楼的结构是中间高企、两翼顺序降低,犹如一只冲天而起的巨鸟,而那两个水池构成的阴阳鱼,正好镇压在巨鸟两翼上,鸟还飞得起来吗?就算有火山大运,也早就被水淹、被鱼吞了。我在这楼里住了太久,做任何事都有力不从心之感,直到见了你,才窥见了命运的转折点。在相术中有‘李代桃僵’之术,难道建造这座大楼的人早就料到了现在发生的事?你来了,我才转运;你不来,阴阳鱼压的就是我的大运?”

    高层楼顶设置消防水池是惯例,但像陈定康所说,已经构成了“阴阳鱼镇压飞鸟”之势。

    按照常理,鱼在水中,为下;鸟在空中,为上。如果按此顺序缔造建筑格局,是大吉兆。反之,则为大凶兆。

    “我上去看看。”我说。

    医院和病房都是张全中安排好的,如果不是陈定康从楼顶潜入,就算住上再久,也不会意识到这里的风水布局有问题。

    如果张全中了解本楼的格局却仍然把我安排在这里,那就等于是有意构陷了。

    我从健身房出去,攀着墙上的消防梯向上,推开楼顶的铁皮盖子,纵身上去。

    楼顶十分开阔,东西超过百米,南北则是五十米左右。像普通大楼的楼顶一样,这里有中央空调外机、通讯信号塔、电话交换机管理箱、防火救生索道、大楼外立面维修升降机。除此之外,就是陈定康说的那两个消防水池。

    水池高出地面五米,外立面上每隔七八米就有水泥阶梯,可以通到水池边缘。

    我登上阶梯,一直到顶。

    池中的水清澈见底,粗略估计,水深四米到四米半左右。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贮水池也就罢了,这个水池的中央竟然单独砌了一个水泥平台,高出水面两米,上面横卧着一个黑色的鲤鱼雕塑。

    “另外的池子里,是一个白鱼雕塑。”陈定康提示。

    这是百分之百的“阴阳鱼”布局,平时只会在深宅大院的前庭见到,有“安家宅、定风波、聚活气、引水财”的作用。

    鱼是活物,如果能接地气、饮活水,则会越来越鲜活旺相,成为一个家宅“环山抱水、藏风聚气”的关键眼位。

    现在,两条鱼全都放在大楼楼顶,而且是用水泥砌台、钢筋为骨,既不能接地气,又不能游于水,成为“飞鱼”,形成“空亡大凶兆”。它不仅仅祸及住在顶层的人,更有可能将整座楼的人气灭掉,进入楼内的人个个受影响,不得升官进爵,不得娶妻添丁,不得神清气爽,不得平安康健。

    “是该走了——”陈定康向对面一指。

    这栋楼的南面百米之外是另一栋东西向大楼,如同一堵高墙,挡住了南来之气。东面、西面各有低矮的南北向小楼,与这两栋楼成为四堵墙,围住了楼前的树木。

    口中有木,是个“困”字。

    人在口中,是个“囚”字。

    从高处俯瞰下去,不仅仅是一座楼的风水崩坏到极致,整个院子的风水格局非“困”即“囚”,是为“凶神恶煞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攥拳,狠狠互击。

    “张全中擅长计算,我们都被他算计了。”陈定康说。

第483章 噩梦谁先觉(3)

    “我下去,先破了阴阳鱼再说。”我向水中一指。

    陈定康摇头:“你好好看看水势,我觉得……水池暴露在楼顶,日晒雨淋,风沙俱下,怎么可能这么清澈?就算是每天放水、注水,这池壁上也会挂着青苔才对。我怀疑,这水中也设了局,但我看不出来,否则刚才去见你之前,我就先打破阴阳鱼了。”

    我蹲下去看着池水,池壁、池底果真没有一丝青苔,这水池竟然干净得就像刚刚擦洗过的宾馆浴缸一样。

    济南四季风沙极大,普通的一缸水放在外面三天,就会落上灰尘、树叶之类。放十天以上,缸壁上必生青苔。如果放到三十天以上,就有可能变成一缸废水了。

    两个水池如同敞开口的大水缸,无论怎么保护,都不可能洁净如斯。

    “是啊,怎么会这样?”我也心生疑问。

    仔细观察之下,我发现原来水中并不平静。水平静谧,但那只是很浅的一层,再向下,水波不断地逆时针旋转,卷起了一阵阵鱼鳞般的细浪。

    “水中有生物。”我说。

    陈定康蹲在我身边,取出一支红光射线瞄准器,按下开关,一道红色激光射入水中。

    大约过了五秒钟,激光光柱四周涌起了大片大片的浪花。我虽然看不见水中有什么,却能明显感觉到,那隐形生物正在大口咬噬光柱,把那红光当成了入侵者。

    “南美隐形食人鱼。”我明白了。

    陈定康脸色大变:“这东西如果……从池子里逃逸出去,整座城都得遭殃,尤其是济南这样的多水城市。每年夏天,那些野泳的人见到任何水池、河道都不要命似的,不淹死十几个,就不算是一年。”

    济南每年都有游泳淹死人的新闻,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有些地方上午淹死人,下午野泳者照常游泳,根本不当回事。济南人对于游泳的执着超乎寻常,甚至比吃饭睡觉都重要。

    “泉池……谁又能保证,这些隐形食人鱼没有进入泉池水道呢?”我打了个寒颤。

    古人都说,善用者溺于水。

    可是,济南的泉池都是有边有底的,平时绝对不可能仅有一个或者几个野泳者,而是很多人一起游,热闹非凡,不亚于正规的游泳池。那些野泳者水性都不差,否则也不敢到那么深、那么冷的地方游泳。虽然如此,那些野泳者还是有人中招。如果排除了抽筋、呛水、受伤等原因,也有可能是在水中遭了不明生物的袭击而死。尤其是在砚泉那种矿坑形成的水系中,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

    这里是城市中心的大医院,如果有人在楼顶布设“阴阳鱼之局”,水中又豢养了危险生物南美食人鱼,难道就无人觉察吗?

    “听我说,这是大凶兆,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先行撤退为妙。”陈定康低声说着,脚步后移,准备打退堂鼓。

    破坏不了阴阳鱼,这栋楼的风水格局也就无法改变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搬离此地。

    “我会带连城璧一起走,远离是非之地。”我暗自下了决心。

    “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在此地布局?这样一个风水败局矗立了多年,难道没人认识吗?”陈定康再次挠着头问。

    济南人再没有见识,对这种明显败局还是能认出来的。除非,有人故意维持现状,根本不容别人改变。

    我和陈定康在楼顶分手,然后回病房去。

    为了扭转风水带来的逆运,我将健身房里的四面大镜子移动位置,一直拖到南窗边,全都斜转三十度,将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反射出去。这样做的目的,既能破煞,又能阻挡外面的负能量涌入,改写“困”字局和“囚”字局的危害。

    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想改变风水命局的话,就得拆掉屋顶的阴阳鱼,或者拆除院内东、西两组小楼,让大院中的“四面墙”布局改为“二轨并行跑大车”布局,使得东西方向的气流通畅起来,以此破除败局。

    小玉醒来之后,虽然满脸惊惧,但却没多说一句话,老老实实推着我回房间。

    奇怪的是,房间内竟然有一个人在等我,正是此前被吓破了胆的宗博士。

    他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旁边摆着厚厚的十几本卷宗。一见轮椅进来,他马上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我鞠躬致敬。

    “不必多礼,宗博士。”我有些不好意思。

    “夏先生,此前对您认识不深,多有得罪,请原谅。”宗博士满脸都是诚惶诚恐。

    作为一名医学博士,他的专业知识足够深厚,但却没有太多江湖经验,否则也不会被陈定康戏弄得晕头转向了。

    我从轮椅上下来,示意小玉出去。

    宗博士把卷宗抱起来,放到书桌上,再次鞠躬:“夏先生,这些卷宗都跟陈定康先生有关。除去上次我交给您的那一本,剩余九本,都是他的日常生活记录。陈定康先生是个奇人,一生经历丰富,有经天纬地之才。只可惜,他的脑部神经出了些小问题,才导致行为乖张。如果夏先生肯帮忙,把他请回来做一些神经校正手术,一定就能挽救一位旷世奇才。所以,我冒昧过来,把一切卷宗带来,请夏先生审阅。”

    我请他坐下,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卷宗翻阅,赫然发现内页里有“陈定康对医院大厦风水格局的论断整理”这一行字,记录时间为五年之前的春天。

    在楼顶时,陈定康并没有提及曾参与过医院大楼的风水勘察。如果有他参与,必定不会发生低级错误。

    “宗博士,难道陈定康对医院大楼的风水进行过推论?结果如何?医院方面有没有按照他的意见修改风水布局?”我问。

    宗博士点头:“是,他对医院风水提出了若干意见,全都在卷宗里一一记录清楚。我有幸参加过当时的讨论会,领导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当场拍板,在楼顶建了消防水池,其作用是‘引天河之水泽被苍生’。还有一条,当时大楼的地下三层、四层为太平间,使用起来很不方便。陈定康建议,将太平间挪走,在大院西边新建小楼,作为新的太平间。原先的地下三层、四层变成了高科技病理研究室,在那里进行一个名为‘越界者’的秘密项目,由他亲自挑选一批精英人员进行。”

    我越发感到奇怪,因为陈定康对这些东西只字未提。

    如果他曾为医院做过这么多事,为什么现在忘得一干二净,在“阴阳鱼”布局前恐惧退缩?

    “是你自己要来找我,还是医院领导派你来的?”我问了很关键的一个问题。

    宗博士迟疑了一下,缓缓地垂下了头。

    “是你自己。”我替他回答。

    宗博士长叹一声:“是,是我自己主动来麻烦夏先生的。没办法,我现在……我现在……”

    他轻轻解开了白大褂,又解开西装、衬衣的纽扣,露出了松弛的胸部肌肉。

    以他的年龄,以肌肉示人,是件非常可笑的事。不过,我的视线一落在他的**之间,便惊讶地站起来。

    男人的**之间必有护胸毛,有人长得茂盛,有人长得稀疏,但都或多或少有一点,不可能光秃秃一片。现在,宗博士胸口的皮肤十分干净,非但没有护胸毛,而且多了另外一样东西。

    那些东西呈鳞片状,每一片都如同成年人的指甲盖大小,一片压着一片,细密而整齐地排列着。

    我粗略地数了数,总共有三十五到四十片左右。

    “这是什么?”我问。

    “你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何必明知故问?”宗博士苦笑。

    他把衣服扒开更宽一些,让那些鳞片全都暴露在我面前。

    那是鱼鳞,货真价实的鱼鳞,并且每一片都嵌入宗博士胸口的肌肉里。或者可以反过来说,每一片都是从宗博士的胸口肌肉里长出来的。

    “是鱼鳞,你接受过某种手术,改变了自身的体质?难道这些跟‘越界者’项目有关?这项目的核心内容是什么,怎么可能让人体长出鱼鳞来?陈定康、陈定康……我明白了,‘越界者’项目就是一个人与鱼的跨界转换,对不对?”我的思维快速跳跃,每问一个问题,就能从宗博士的苦笑中获得肯定的答案。

    事情很明显,陈定康跟宗博士之间的交集十分复杂,而不是上一本卷宗中记载的那样,只跟十二海岛宝藏有关。

    “鱼都是有寿命限制的,最长都在四到五年之间,再活得长一点,也不会多于六年。没有任何一条鱼能长到庄子说的像‘鲲’那么大,陈定康夸过很多海口,那时候我对他的迷恋就像向日葵对着太阳转一样,他说任何话,我都奉为经纶,直到他提出了‘人化为鲛’的理论,我也深信不疑,愿意第一个去做实验,结果……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宗博士放下衣服,双手捂脸,呜呜咽咽起来。

    我的心再次下沉,感觉又一次被陈定康骗了。

    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心,总是把我置于非常被动的地步。宗博士的痛苦之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胸口那些鱼鳞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我的寿命就快到期了,没有人能救我,把这些卷宗贡献出来,让后来者不再被骗,就是我对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善事……夏先生,你好好看看这些,好好看看,我这一生,活得真是愚蠢,枉费了在医学院那么多年的学习。我这智商,怎么能为人师表?怎么能教育别人家的孩子积极向上?”宗博士说到痛处,伏在沙发上号啕大哭。

    我快速翻阅卷宗,里面不仅仅有文字说明、公式计算,还有一部分相当繁复的图表。另外,近百幅图片完整演绎了“从人到鲛”的过程。在陈定康的学说中,从人的状态到鲛的状态,是生命的大幅度飞跃。

    他说,人的祖先根源在于大海,从人到鲛,正是一个“深度返祖”的过程。任何一个成功“返祖”的人,都会进入生命中最辉煌的境界。

    在他的医术说明中,从人到鲛必须经过身体进化、精神进化、灵魂进化这三个不同的过程,也即是生命形态的层次演变。在手术、药物、精神灌输等种种具体手段之下,一个正常人会安然无恙地过渡到鲛,毫无痛苦,毫无障碍,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这是彻头彻尾的邪说,但身为医学专家的宗博士却偏偏深信不疑,成为了陈定康的追随者。

    “他是鲛人之主……只有鲛人之主,才会教导人朝着那个方向演变,把人改造为鲛。他的终极真实身份只能是鲛人之主,其它的七海海盗王、陈氏一族后代都是一层一层的伪装……非我族类,其心必殊。留这样一个祸根在城市里,真的如同*一样,不知会祸害多少人。”我不禁发出一声浩叹。

    现代人由于信仰严重缺失,在成长过程中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思想歧路。一旦被陈定康之流利用,则会万劫不复。

    “宗博士,你先不要哭,镇定一点,让我们一起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的挽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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